沉静深远,面对天下盗贼四起。作为大秦帝国二世皇帝,果断放弃山东之地,与楚霸王项羽立约。
如此种种,可以说是惊世骇俗。对于寻常人等而言,拥有其中任何一种品质都是极为难得的了。
而胡亥却如此出色地融这些过人品质于一身,让人为之惊叹。与这个年轻的皇帝在一起,就像与天地为伍,令人胆气顿生。
……
须臾,胡亥道:“《强秦三策》,字字千钧!只是朕才疏学浅,大有不懂之处,请治栗内史详为拆解。”
闻言,陈平精神为之一振。他清楚属于自己的时间到了,是否赐爵封君,与之分土,就看接下来的表现了。
一念至此,陈平高声,道:“《强秦三策》乃陈平在商君九论之上,谋划而出的强秦大纲。”
“其一《田策》,以商君田论为基础,规定大秦帝国不论是世族还是庶民,凡拥有土地者,皆以土地大小纳税。”
“其二《官策》,凡大秦帝国大小官员,俸禄一律以秦法为准。凡举家收入无法证明者,皆以贪污受贿论处,以肃清大秦朝野,还天下一个清白。”
“其三《士农工商爵位策》,一如商君九论之中,农人力耕致富,并多缴粮税者,可获国家爵位。此举将真正激发农人勤奋耕耘,为根本的聚粮之道。”
“与此同时,士农工商并行。士子治理地方,若兴盛地方者,可获国家爵位。工匠若有大成者,利国利民器械出现,可可获得国家爵位。商贾之徒,若能交赋税多者,可获国家爵位。”
“如此一来,大秦帝国将会彻底解决粮草与赋税危机。在第一时间,复兴起来,让关中大地进一步复苏。”
……
“不可!”子婴猛然站起,直视陈平:“商君之法,以耕战为本。以农为本,以商为末。”
“大秦帝国之所以东出天下,皆因重本抑末之策。”
说到这里,子婴对胡亥深深一躬:“陛下,陈平此策乃乱国之道,绝不可取,请陛下明鉴!”
……
胡亥看着慷慨激昂的左相子婴,幽幽一叹:“左相此话怎讲?”
……
“禀陛下,大秦帝国想要复兴,当以战。而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来源于耕种。”
“商贾唯利是图,不择手段的逐利。其具有强烈流动性,财富的易于转移,使朝廷对其难于控制,造成财富的严重流失。”
子婴肃然,道:“游商蓄贾之所道,财物之所遵。故苟入吾国,食吾国粟,因吾国之币,然后载黄金而出。”
“《管子·轻重》有云:万乘之国,必有万金之贾;千乘之国,必有千金之贾。然者何也?国多失利,则臣不尽其忠,士不尽其死矣!”
……
“左相所言甚是,重本抑末,方才是大秦帝国立国根本。商贾之流,重利而无信,一旦放任自流,必将会对大秦帝国产生巨大的影响。”
“甚至于一举动荡大秦帝国根基,让陛下良久筹谋,毁于一旦!”
……
这一刻,三公九卿皆开口反对。一时间,让娓娓道来的陈平,孤立于朝臣之外。
下午有点事,来了个朋友,陪吃了饭,第三更有点迟了。
本章完
第144章 乾纲独断!()
胡亥清楚子婴的想法,在这个时代,实质上不管是君臣也好,父子也罢,本质上都是一种物质利益关系。
只有赏罚权柄在手,他才能保证皇帝的绝对的至高无上。
可以说是,陈平之策。若是没有强大的法制监管,商贾之流必将会趁机做大,到时候别说是地方官吏,那怕是胡亥都会受到影响。
正因为如此,左相子婴才会拼命反对。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皇权受到商贾威胁的念头滋生。
……
就在此刻,尉缭幽幽一叹:“民,夺之则怒;予之则喜,民情固然。”
……
胡亥愣怔之余,心头念头闪烁。他清楚尉缭这是在隐晦的告诉他,好利是人固有的本性。
因此,控制经济和利益分配就成为治国的基础。只有牢牢扼住人们的经济命脉和财富的得失予夺,才能真正控制社会政治局面。
尉缭这一番话,意在反对陈平的士农工商策。
……
“《国蓄》有云:予之在君,夺之在君,贫之在君,富之在君”,才能使“民之戴上如日月,亲君若父母。”
“同样《揆度》也言:夫富能夺,贫能予,乃可以为天下。”
……
这一刻,咸阳宫大殿之上,气氛骤然紧张。且引火烧身,彻底烧在了陈平身上。
顿弱肃然沉默,张苍则忍不住一丝苦笑。子婴乃皇室之后,又是大秦帝国的左相,位高权重。
同样国尉尉缭,更是大秦帝国的功勋大臣,在大秦帝国之中,声名显赫。两人齐出发难,非比寻常。
这一刻,胡亥却是不动声色,丝毫没有对国尉与左相的突然发难表露出喜怒。不管是任何人,那怕是内心如何愤愤不平。
却也知道这一刻,并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大秦帝国文武百官皆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平,想要让陈平放弃强秦三策。
最紧张的反而是张苍,陈平应求贤令而来,出自招贤馆。可以说,陈平与张苍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特别是他见国尉与左相联手,第一次见到这种激烈尖锐的朝堂较量,而自己身涉其中,额头不禁渗出了冷汗。
就在满朝的目光都落在陈平身上时,陈平突然一阵仰天大笑:“商人逐利,无可厚非。”
“商人追逐利益而动,随刃而行,但是一旦大秦帝国统一天下。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除非商贾之辈,远离大秦帝国。否则他便是我大秦的国人,一切皆在森严秦法壁垒之下,又有何惧之!”
说到这里,陈平话锋一转:“左相铮铮大才,国尉盖世之名,因何只顾重本抑末之策?”
一席话义正言辞,坦率直白。咸阳宫大殿之上,一片肃然,左相子婴与尉缭隐隐有些脸红。
胡亥心下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开始。不管是国尉还是左相,都不是简单之辈。争锋相对起来,陈平并不占优势。
“大秦帝国旧制,虽有聚民之力,更有东出之能。然而当下乱世,大秦帝国无六世余烈,更是粮仓空虚,庶民疲乏。”
“山东尽失,大军损失殆尽。如今的大秦故地,一片贫瘠,就算是陛下想要征收重税收,也无能为力。”
陈平仿佛没有发生过方才的激烈争辩,慷慨激昂,道:“若无士农工商,天下各行与农同齐。大秦帝国短时间内,绝对不可能崛起。”
“如今中原列国并存,诸王争霸的战国乱世,将会再一次上演。”
“有道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秦人厚重坚韧,若能元气养成,必将在短时间内崛起,进而再一次扫平中原。”
……
“好!”
胡亥拍案而起:“先生之言,大涨我秦人志气。假以经年,我嬴氏一族,必能大出于天下!”
这一刻,胡亥并不想赤膊上阵。只是他也清楚,若是没有他的鼎力支持,恐怕陈平的强秦三策,将会夭折。
思付良久,胡亥又微笑,道:“然,嬴氏一族大出于天下,还的一步一步来。治栗内史所述强秦三策,诸位爱卿尚须仔细计议才是!”
说到这里,胡亥看着尉缭笑,道:“今日朝会,在于强秦之论。为的就是一体同商,国尉以为治栗内史的强秦三策如何?”
尉缭是国尉,手握重兵。更是两朝元老,名望甲于天下。胡亥这一次开口,直接逼其表态。
尉缭见秦帝胡亥的态度,心中有了一定的计较。整个人显得很沉重:“陛下,治栗内史一番话,直入当下大秦帝国重心。”
“然,商贾之流,逐利无义。一旦开此先河,恐怕多有利害冲突,只怕有亡国之危!”
“非也!”陈平淡淡地说:“国尉之意,乃一旦推行强秦三策。必然会使朝野动荡,削弱国家战力,若有战事必有亡国之险。”
说到这里,陈平不假思索,道:“其一,有商君法制深入老秦人心,强秦三策一旦颁布,纵有利害冲突。只要处置得当,可迅速轻易冲突,稳定国人。”
“其二,如今山东列国刚建,正是天下诸王论功行赏,大肆渲染之际。此乃聚拢关中粮草,为战争做准备的机会。”
“此际国困民弱的大秦帝国,唯有推行强秦三策,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聚拢关中之力,应对接下来的变数。”
“嗯。”
点了点头,胡亥肃然从座中起身,环视大殿一周,道:“既然如此,朕决定在大秦帝国之中,推行强秦三策。”
“同时颁布法令:大秦帝国土地国有,以百年为期,租于庶民耕种,每一年岁首,需向朝廷上交地税。其地税高低,皆以土地大小为凭。”
“另外收盐铁铸币为朝廷所有,大秦朝野之中,敢有私用者,一律罪同谋逆!”
……
“轰——!”
这一刻,听到胡亥之言。大秦帝国朝野文武百官心头大震,他们清楚这下子胡亥要玩真的了。
大臣们第一次看到胡亥如此深沉激烈,咸阳宫大殿之上一片沉寂,唯有喘息之声,不断响起。
本章完
第145章 关中平川大丰收()
这一刻,乍然之间的安静。咸阳宫大殿之上所有大臣同声呼应:“臣等拥护强秦三策,愿为大秦效死!”
秦帝胡亥有了表态,不管是国尉还是左相,都不得不放下偏见。他们清楚,当下大秦帝国必须要君臣同体一心。
唯有如此,才能渡过劫难!
……
胡亥走下台阶,穿过朝臣列座的甬道,来到咸阳宫大殿门口站定,指着咸阳宫广场之上的国耻刻石。
“诸位,国耻昭昭。是老秦人与大秦帝国的耻辱标记,为再造大秦帝国,朕与诸位在咸阳宫中,对国耻石立誓:同心强秦,洗刷国耻,若有异心,天地不容!”
胡亥的这一手,彻底打了其他人一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也没有人再反对。
大秦朝野上下,白发、后生,三公九卿奋然同声:“同心强秦,洗刷国耻,若有异心,天地不容。”
……
陈平心头大喜,慨然高声,道:“陈平受陛下之命,当舍生忘死,推行强秦三策。大秦不强,誓不罢休!”
就在这一刻,大臣们仿佛惊醒过来,齐声呼应:“大秦不强,誓不罢休!”
……
六月来临,大秦帝国境内风和日丽,关中大地之上,比往日热闹了许多。
由于强秦三策的推行,秦法根基逐渐稳固,关中大地之上,百姓受到的波及并不大。
今年关中平川,渭水两岸的麦子长势特别好,家家农田都是一片金黄。北风浩荡,吹起茫茫麦浪,此起彼伏。
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了粮食入仓的最要紧时刻。连续数日晴朗,关中大地上,每一个村庄都陷入打麦入仓的忙碌中。
关中老秦人,自胡亥登基称帝以来,第一次充满了丰收的喜庆。
这个时候,咸阳仓,蜀仓,汉中仓,灞上仓等地也忙碌了起来。官吏士卒不断清扫粮仓,准备接纳各地缴来新麦。
什一税!
虽然赋税没有变化,但是关中青壮减少,各家耕种的土地都不少。正因为如此,各地缴来的新麦并不少。
听到关中平川大丰收,寝室之中的胡亥格外兴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战争的脚步越来越近。
大秦帝国需要粮草,远比任何东西都要来的迫切。正因为如此,关中大丰收的消息传来,让胡亥心头松了一口气,颇有一种上天保佑的怪异心理。
过去大秦帝国各地缴粮,胡亥一介十八皇子,根本没有权力过问。而登基称帝以来,更是没时间过问。
今年不一样,这是大秦帝国分崩离析以来,第一缴粮。一大早,胡亥就满怀激动地等待着新麦入仓。
他已经谋划好,一旦新麦入仓,新军大成,大秦帝国必将会在第一时间出兵魏国,夺取河东郡。
“黑六,随朕前去咸阳仓!”胡亥眼底掠过一抹精光,断然开口。
“是!”
……
六月二十五。
一队队牛车从四面八方而来,向着咸阳仓的位置开进。与此同时,胡亥与陈平,等人业已来到咸阳仓。
咸阳仓曹一身整肃,手持六尺余长的空心竹节验杆来到车队前,高声,道:“可是各郡县缴粮?”
当先从牛车上跳下一中年,道:“内史令王城,前来缴纳粮赋,请咸阳仓曹验收——!”
咸阳仓曹一拱手,道:“验粮——!”
内史令王城回头大喝一声:“打开口袋,检验粮赋——”
随着王城一声令下,数百辆牛车之上,有甲士站立,协助咸阳仓官吏进行验证新麦。
这一刻,不论是咸阳仓曹,还是内史令神色都有些凝重。两个人都清楚,新麦入仓,事关重大,绝不能有丝毫的疏忽。
特别是秦法规定:入仓粮赋,必须要是新麦,绝不能是陈麦,亦或者假麦。
“请仓曹验收——”王城指着解开绳子的口袋,神色之上有紧张,也有一丝忐忑。
咸阳仓曹走过来,左手拨开袋口,右手空心竹节验杆直插而下,猛的抽出来,粒粒饱满的新麦哗啦啦流下。
“新麦颗粒饱满,是为上等——!”咸阳仓曹奋力大喝一声。
“颗粒饱满,上等——!”随及所有验证官吏,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
胡亥眼底掠过一抹喜色,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新麦。大笑一声,道:“新麦颗粒饱满,上天佑秦——!”
“新麦入仓,上天佑秦——!”与此同时,数百人齐齐呼应。
看到这一幕,胡亥大喝一声:“新麦入仓——!”
……
“陛下,根据各地传来消息,巴蜀之地,关中平川,渭水两岸,皆是大丰收!”治栗内史陈平,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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