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项羽发觉,必然会军法从事!
……
项伯是项羽的伯父,当初项梁与项羽起兵会稽,项伯在下相项氏老家距离项氏一族,响应项梁。
项梁渡江北上,与项伯汇合后,便一直留在军中帮忙。特别是定陶一战后,项梁战死,项伯便是项氏一族的长者。
是项羽最为尊敬信赖的至亲!
正因为如此,他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通知张良,让张良立即离开刘季大军军营。
对于刘季的死活,项伯根本不在乎。因为他和刘季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张良不同。
张良是他的救命恩人,当初避难下邳。若不是施展手段,恐怕他项伯早就为秦法祭献了。
救命之恩大于天,今日有这个机会。项伯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救下张良,报他的救命之恩。
这个时代,是一个对承诺看的极重的时代。而项伯更是身居游侠风气,义气重然诺,与子厚结交,是他的本性。
一时间,并没有察觉他的这一行动,直接导致范增与项羽的谋划泄露。
今天只有四更了,红塔山状态不好。
本章完
第96章 项伯搅局,范增错失良机!()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
楚军幕府中,歌声苍凉悲壮,这是屈原九歌之一国殇。楚军军歌悠长回荡,字字如刀落在刘季心头。
此刻,刘季心头颇为纠结。以他与项羽纠缠不清的恩怨,前进一步,或许就再也出不来了。
只是不继续下去,旁边恶狠狠的英布,就会立马手刃自己。
英布的目光之中,充斥着惊天杀意。落在刘季身上,犹如刀子落身在凌迟。刘季能够感受到,发自内心的寒意。
“沛公——请!”英布的声音,干枯而沙哑,没有半点人气。
……
“请!”
对于英布,刘季此刻不敢得罪。虽然他位列其上,但楚怀王与项羽一比,完全没有给他撑腰的能力。
这一刹那间,刘季清楚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名声再大,都来不及手中的权势重要。
……
楚军幕府占地极广,丝竹管弦之盛,悠悠传荡。幕府大厅正中二十名楚军甲士持戈操戟,正在吟唱军歌。
正西方的主座上项羽闭目养神,长案之前,一排持戟郎中面色肃然,配合着幕府中军乐,仿佛一下子置身于苍茫战场。
东案之上,一须发灰白的老者。眼底深处不时掠过一抹精光,盯着刘季仿佛随时暴起,食人血肉。
刘季不用介绍,他清楚这便是亚父范增。当初项梁尚在,他曾见过一面,有过一两次交谈。
站在幕府大厅,他能够感受到范增对他杀意!
……
“刘季拜见上将军!”
北案空置,刘季清楚他没有资格与范增相对而坐,只能退而求其次,站在末座后方,立即深深一躬。
……
随着刘季开口,楚军幕府大厅顿时陷入了肃然无声的寂静中。丝竹管弦之声戛然而止,幕府大厅军舞顷刻间静止。
项羽仿佛没有听到刘季的声音,眼睛依旧闭着,就连平静的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然而,幕府大厅中的肃杀,却让刘季头皮发麻。
到了这一刻,刘季也明显感受到了,这就是一场专门杀他的宴会。
项羽的这个态度,就已经表明杀他之心坚决,甚至于没有丝毫的改变。一想到这里,刘季额头冷汗冒了出来。
心头不安,刘季思考着脱身之法。他没有想到项羽会在这个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悍然杀他。
“刘季拜见上将军!”刘季压下心头悸动,再一次高声,道。
如今项羽想要杀他,只需要一个不是理由的借口。正是明白了这一点,刘季的态度更为恭敬。
他不能给项羽任何机会,任何可能都不行!
“不知今早沛公前来寻项羽,有何贵干?”项羽依旧淡漠如前,那怕出声也是冰冷森寒。
刘季也不说话,从袖间取出一卷竹简,递给旁边的持戟郎中,道:“上将军,当日刘季进兵关中,乃是楚王命令,非刘季自愿。”
“此乃楚王诏书,欲刘季制衡将军。刘季今日前来拜见将军,只是想禀明此事,让上将军清楚刘季只不过是一颗棋子。”
“非楚王诏令,刘季又有何德何能,率军兵进关中!”
……
刘季可是清楚项羽想要杀他,容易糊弄过去。但是范增铁心杀他,今日楚军幕府大厅中,却是危险万分。
范增是项羽的副将,却实际为楚军军师。楚军行动部署,几乎全部出自此人之手。
其人足智多谋,长于战略策划。他在楚军主力中的地位与作用,毋庸置疑。虽然范增年长七十,已经是古来稀。
但是范增没有老人特有地慈爱与宽容,其手段狠辣,杀伐果决,有时候甚至于连项羽都不如。
范增以七十高龄,先辅佐项梁,其后辅佐项羽。由于谋划无所不中,甚得项羽与军中的尊重。
项羽更是视范增为长辈,尊为亚父。亚父者,便是仅次于父亲的人。对于项羽幼年亡父的人来说,范增的影响可想而知。
“投名状么?”范增看到刘季递上来的竹简,不禁噗地笑出声来:“只是沛公,不觉得这个时候太迟了么?”
刘季离座起身,朝着项羽与范增深深一躬,道:“刘季不过一介十里亭长,起兵造反乃秦法所迫,并无争雄之心,还望亚父与上将军明鉴。”
不得不说,刘季作为一个底层人,对于气氛的捕捉极为敏锐。他的姿态之低,完全不是一军之将,一如项羽之奴仆。
……
“上将军,韩国司徒,楚国令尹求见!”就在范增眼睛微眯,挥手下令之际,一道声音传来。
这道声音传来,范增眉头大皱,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而刘季心头大喜,他能够感受到幕府大厅中杀机淡了几分。
“请进来!”
“诺。”
……
不一会儿,张良与项伯等人进入幕府。两个人纷纷朝着项羽深深一躬:“韩国司徒,楚国令尹见过上将军!”
项羽淡淡一笑:“司徒,叔父不必多礼,入座!”
“诺。”
……
范增一听到项伯到来,眉头皱了皱,心里叹了一口气,微微闭上了一双老眼。因为一些原因,他对项伯并没有好感。
在他看来,项伯其人,豪侠而重感情,短见而贪小利,最是看重个人间的恩怨情义。
此刻项伯到来,让范增心下生出了一起不安。他隐隐感觉到,今日除刘季一事,十有八九会坏在项伯身上。
随着项伯与张良到来,楚军幕府中的席位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项羽与项伯就上席,背西面东向坐。范增就次座,背北面南向而坐。刘季入次次席,背南面北向坐,与范增相对。
张良就坐末席,背东面西。面向项羽与项伯,背对幕府大门。
在秦这个时代,方向以西为贵。宾客宴会,席次排列的上下尊卑,依照西北南东的方位设定。
楚军幕府内,原本刘季敬陪末座,是只有项羽,范增,刘季三人。而此刻,项伯,张良到来,这一场宴会性质大变。
本章完
第97章 天下英才尽在其中!()
幕府大厅上的座次,按照在场众人的官职地位排定。
项羽是楚国上将军,项伯是楚国右令尹。虽然有名无实,大权皆在左令尹吕青手中。
但没有人否认两个人地位最高!
哪怕是没有丝毫职位,在场所有人也不敢说什么。如今项羽势大,与项羽有关的人,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个道理。
……
其次便是范增,他是楚军亚将,兼职军师,地位次之。刘季是楚国砀郡长,一方郡守,又是别军主将,地位又次之。
至于张良,虽然是韩国司徒,三公重臣。名义上与项羽、项伯相当。只是韩国乃小国,又是刘季的辅佐,只然陪在末座。
从这一刻的座次排列上,就可以看出,在这个后战国时代,实力才是得到尊重的唯一标准。
只有绝对的实力,就算是一介刑徒,也能够直面刘季!
……
楚军幕府之中,可谓是大能云集,将星璀璨。谁也没有注意到,持戟郎中里面,有一个青年眼里含着光,就像一柄绝世利剑。
……
这一刻,小小的楚军幕府大厅中,不论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一批人。
辅佐项羽扶摇直上九万里,威震天下的楚军师亚父范增,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圣张良。
大汉王朝的开创者,华夏历史上第一个布衣皇帝汉高祖刘季。以一己之力,镇压天下,以霸王之名封王建国的兵家勇战派的巅峰代表西楚霸王项羽。
因刑而王,秦末三大猛将之首,淮南王英布。攻城拔寨,无所不破的兵家谋战派翘楚兵仙韩信,都在这小小的幕府之中。
这里的每一个人,随便拎出去一个,都是掀起无边风云的人物。
只是这一刻,有些人已经威震天下,而有的人还默默无闻。
……
众人坐定之后,得到张良示意,刘季站起身来深深一躬,道:“臣下与上将军协力攻秦,上将军转战河北,臣下转战河南。”
“战场风云突变,上将军巨鹿一战,摧毁秦军主力,才有了今日局面。”
“秦二世胡亥暴起,击溃臣下与峣关,通武候王贲阻上将军于函谷关,实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臣下以为,大秦帝国偏安一隅,其功皆在上将军。巨鹿一战秦军主力尽灭,等同于诛灭暴秦全了怀王之约。”
“如今有小人编造臣下谣言,在臣下与上将军之间制造嫌隙,望上将军明鉴!”
……
刘季接二连三的赔不是,姿态之低,自称臣下。这让项羽心头怒气顿失,心中的戒备化解。
停了刘季这一番忆旧套近的话,面色大为舒缓。察觉到幕府大厅中气氛的变化,张良看了一眼项伯。
在来的路上,张良做主,替项伯与刘季结下了儿女亲家的婚事。
察觉到张良的示意,项伯,道:“上将军,沛公绝非不思感恩图报之人,万不可受胡亥小儿挑拨。”
“如今大秦帝国偏安关中,巴不得我关东反秦势力兵戈相向,上将军,切不可中了胡亥小儿的圈套!”
……
项伯突然发声,幕府大厅之中,众人脸色各异。
刘季心下狂喜,项伯的这一助攻,简直妙到毫巅。他可是清楚,项羽生于贵族名家,自小失去父母。
由伯父项梁抚养成人,秦时避难,起兵渡江,定陶军败,每到关键难处,依靠的都是项氏宗族的和衷共济。
项梁战死后,项伯便是项氏一族的长者,他的话项羽不能不侧耳倾听。
在整个天下,除了亚父范增之外,也就只有项伯才能影响项羽。
……
张良神色稍安,英布脸色不变,韩信目光闪烁了一下,随及恢复自然。只有亚父范增听到项伯此言,大大吃了一惊。
他没有想到劝阻者,不是张良,竟然是项伯。这一刻,范增心下大大不安,他是了解项羽的。
项羽虽勇冠三军,行军打仗惊才艳艳。但为人受感情左右而不能冷静的依据政治利益判断行事。
项伯于项羽意义重大,今日若不能坚定项羽态度,恐怕诛杀刘季的计划,将会被搁置。
此刻酒宴上,刘季的机警应酬,项羽的幼稚轻信,都让范增一一看在眼底,这更加坚定了他必除刘季的念头。
一念至此,范增数次以眼神示意项羽,三次拿起自己佩戴的玉玦示意项羽,都默然不作反应。
这让范增心下一沉,他心里清楚,项羽已经放弃了诛杀刘季的计划。
果不其然,项羽毕竟年轻,不能深沉自持,接过项伯的话头,道:“项羽与沛公同为楚将,自不会因胡亥挑拨之言而生嫌隙!”
项羽的回答,使刘季,张良心安,但是范增脸色一下子黑了。
范增足智多谋,对于事情看的深远,长于鉴别人物。与秦帝胡亥会盟立约之后,他对未来的天下格局已经有所预测和酝酿。
对于各国英雄豪杰,也都放在未来的天下政局中有所掂量。掂量的结果,他断定项羽未来最大的敌人,便是坐守秦中的胡亥与刘季。
在他看来,刘季隐忍大度,志在天下。将是未来与项羽争夺天下的最大对手,必须防患未然,及早铲除。
心中念头闪了一下,范增起身走出幕府之外,对项庄,道:“少将军为人心肠太弱,你现在进去敬酒。”
“敬酒之后,请准使剑起舞助兴,趁机击杀刘季。如果不杀刘季,你我将来都是他的俘虏!”
“诺。”
对于亚父范增的话,项庄没有怀疑。作为项梁的嫡子,项羽的堂弟,他清楚亚父范增的能力。
既然亚父范增说了,必然不会有错!
而且这个时候,有资格进幕府大厅敬酒的自有项庄一人。范增无奈之下,只好将全部赌注压在项庄身上。
项庄跟随范增入幕府大厅,对着在场众人,道:“诸位都是天下英雄,楚国的中流砥柱。我项庄素来最佩服英雄,今日借此机会,敬各位一碗!”
……
“项将军——干!”
……
第二更!!!!虽非鸿门,宴还是要宴的,
本章完
第98章 项庄舞剑,樊哙暴起!()
“干!”
干了一大碗楚酒,项庄得到范增暗示,深深一躬,道:“上将军与沛公饮酒,军中简陋,缺少乐舞,请准许在下舞剑助兴!”
“好!”
重重的一拍长案,项羽:“庄弟剑术精妙,足以助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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