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这要说起来,只怪我身边没有像他那样的能人保护。如赵云此人,身手不错,关键是人长得漂亮,如果将他放在身边,不说给我公孙瓒长了面子,起码以后碰到陈然之身边那条黑厮少说也能比划比划,不会再见着他就不寒而栗了。”
对于典韦的畏惧,公孙瓒形容以‘不寒而栗’其实很是恰当的。自浮阳时差点为典韦给活捉了去,他虽然是侥幸被赵云给救走,但事后想来他都是不寒而栗,连提他的名字都有一种胆颤的感觉。不过,公孙瓒一旦想到要用赵云做他保镖,从此保护在他身边,他的那丝冷意,也终于是稍稍和缓了些,仿佛是找到了一座靠山他终于是可以安定下来。他将温暖的目光扫视向赵云,仿佛从赵云那里,他可以感受到能量的来源。他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一直对赵云保持偏见呢,若是早点启用赵云,将这位小将放在身边,那还会有浮阳之辱吗?
公孙瓒想到这里,心里是振奋莫名,对于赵云的满意,同时也对关靖很是感激。若非是关靖‘慧眼识珠’,将赵云送到他身边来他重新认识了赵云,否则他又何能想到将赵云放在自己身边以确保他自己的安危呢?其实说来,公孙瓒一时间虽然将他对赵云的‘偏见’解除了,其实从他的内心里,仍是没有做得彻底。否则,能人如赵云,他没有从他身上看到其他的品质,只看到了‘保镖’的作用,也足以见得他公孙瓒对赵云仍是见识狭隘。不过这种‘偏见’比起以前要好多了,如果公孙瓒能够任用赵云在他身边,起码赵云算是得到提拔,开始有了崭露头角的机会了。
当然,如果这件事情顺利得到实施,或许赵云乃至公孙瓒的命运将会得到改写,那也是说不一定。然而,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只要是‘好事’,往往都会有更多的磨砺,这就是所谓的‘好事多磨’吧,如眼下这件事情,公孙瓒还没有来得及做更多的考虑,甚至来不及安抚赵云一句,那厅外立即有细作走上前来,附身在他耳边跟他说了几句话。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但足以让公孙瓒闻之色变,且变得很快。
诸人,以及关靖,他们都猜不到公孙瓒是听到了什么,何以片刻间将他柔和的目光一下子抹杀了去,转让带着三分的怨毒,七分的疑惑看着赵云。赵云被公孙瓒这对目光遽然盯着,心里也是不解,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却能隐约的感觉到,应该是某件不利于他的事情已经‘东窗事发’了。
果然,公孙瓒的神色一变,挥手先让那细作退了下去,转而将眼扫向赵云,默不作声。尔后,又狠狠的看了关靖一眼,方才鼻子轻轻一哼,与众人说道:“宴席暂时取消,诸位先请回吧。”宴席说罢了就罢了,筷子未动,酒都没有摆上,就这么稀里糊涂被公孙瓒一句话请了回去,众人虽然是不理解,但看公孙瓒的神色不善,自然没有一个愿意为讨吃一杯水酒而开罪于公孙瓒的。
“诺!”众人纷纷从席上起身,相继向公孙瓒告退了下去。很快,偌大的厅上,除了公孙瓒和赵云,就只关靖了。公孙瓒将眼扫向关靖,吞声问道:“怎么,关长史你是没有听明白我说什么吗?”
关靖本是要亲自将赵云给公孙瓒的,可眼下无功,不想公孙瓒翻脸就不认人了,也不知赵云是哪里得罪了公孙瓒,害怕公孙瓒会责备于他,是以故意装傻不退。只如今被公孙瓒当面催促,他也不好装傻充愣了,只能是看了赵云一眼。眼看赵云神色如常,倒是对他的定力很是佩服,心里也就略些放下来。他这里并没有多说,随即一拱手,即向公孙瓒告退了。
大厅上,如今就只剩了公孙瓒和赵云两个人了。
不过公孙瓒是跪坐在蒲席上的,脸上起了一条黑线,看起来很是不善;而与公孙瓒当面而立的赵云,细皮白脸,眉目如画,仍是保持一副常态,也不见的不快,就这么与公孙瓒对峙着。众人都退尽,他们两一时谁也不开口,厅内顿时静得都能听到细针落地的声响,静得有点可怕了。
赵云心里虽然不安,但脸色仍是如常,公孙瓒观察他良久,倒是没有看出的破绽。终于,公孙瓒也忍不住了,他将眼收了回来,自个给自个倒下了一杯水酒。举起来,闻了闻酒香,眼睛微微一闭,似有陶醉之意。但公孙瓒没有急着将杯盏中的水酒倒进肚子里,而是用着沉闷至极的声音与赵云说道:“听说,前次贼人突然夜闯大营,就是来找将军你的,不知将军你有何话要跟我说的?”
第三十章:趁袁绍病要袁绍命()
赵雪前次深夜缒城闯公孙瓒大营,只为见哥哥赵云一面,此事说起来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本以为随着时间的流失,此事也该随之淡然了。然而,公孙瓒在听到某些消息后,屏退了众人,独独将赵云留了下来,突然间询问起了这件事情。虽是突兀,但赵云也一下子想到了,或者说在公孙瓒屏退众人之际,他就感觉到了某些事情已是‘东窗事发’了,所以一旦公孙瓒问出,他倒是未有显出的惊慌。
听了公孙瓒质疑的一声后,赵云仍是如常的站在哪里,并未有的局促之意。公孙瓒见自己一句话问出,而赵云似有被问哑之意,一时不说话,心里也是一怒,暗笑原来果然有这件事情,便要看赵云如何向他交代。
“怎么,你是无话可说了吗?还是自己承认了?”
公孙瓒嗓门本来就洪亮,只是在这时他刻意将之压低了些,反是显得有了沉闷之意,瓮声瓮气,听来很是难受。本以为,赵云这下哑巴了,不想赵云不动声色的抬起脸来,仔细的盯着公孙瓒的眼睛,一字一字道:“公孙将军说贼人此前劫营是为找末将,末将一时没有回答,并不是末将无话可说,或者是承认什么。只是末将在想,贼人劫营,还特意来找末将,末将实在是不明白,何以贼人会这么做?当然,如果当真有这件事情,以末将来看,无外乎一点,或许他们来找末将,只因浮阳一战时,末将突然闯出,将公孙将军你从他们手中夺走,故而……”
公孙瓒听到这里,老脸上便是一红。浮阳一战,本来前半场打的十分漂亮,将袁绍撵出了浮阳城,然而他在追击途中,偶然遭遇陈诺一部,最后弄得非但没能堵住陈诺,且还差点为陈诺身边护卫典韦将他给活捉了去。此一战,对于公孙瓒来说是莫大的羞辱,公孙瓒最是不愿意提起。此时,赵云突然说出,他老脸上如何挂得住?当然,对于贼人当晚来找赵云一事,本来也是捕风捉影的事情,所以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如今反因此事将自己的‘丑事’也给揭了出来,公孙瓒自然极是尴尬。赵云不说下去,是在留面子给他,他当然明白。而就赵云这前半句话,他也能了解得出,他的意思无非是说,贼人之所以特地来找他,那是因为赵云当时‘露脸’了,且从他们手中救走了他,这让贼人心里很是不爽,故而当晚出营将矛头直指赵云,要找赵云麻烦。虽然说这种可能实在是够勉强的,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所以还算得是说的过去,公孙瓒也只能是这么理解。
当然,此时的公孙瓒断然是不会想到,赵雪来找赵云,那是妹妹找哥哥,并不是赵云口中道出的原因。而公孙瓒之所以不再追究,大概也是因为以他的了解,赵云的解释是完全合乎其理的吧。他见赵云识趣的将话及时给断住,心里也是跟着一松,方才尴尬的一点头,说道:“这样的话也是有可能的,想来贼人并不认识将军你,突然冒险来找将军,实在是说不过去。他们之所以贸然闯我大营,大概也是将军你说的原因吧?这件事情我们暂时撇下不说,可我还有一个问题,也是在当晚上,我想问你,当时贼人突然杀出来,我中军失火,将军你又在哪里,可有无出营救火?”
说到中军失火,其实还是赵云的杰作。当然,面对公孙瓒的发难,他赵云仍是努力保持着镇定,无有一丝的慌乱,他看了公孙瓒一眼,方才不徐不疾的向公孙瓒一摇头,说道:“失火之时,末将仍在帐中。”
赵云这话倒是没有一丝的破绽,要知道,虽然中军失火,若是没有公孙瓒的命令而任意走动,不免有‘趁火打劫’的嫌疑,所以赵云的回答是毫无破绽,就连公孙瓒也不得不内心叹服一声,嘴上却道:“赵将军你这么回答,难道就不怕我治你罪吗?我军失火,你不出来救火,却在自己帐中干什么?”
面对公孙瓒的质疑,赵云仍是不慌不忙的回答:“中军虽然失火,但我身为侦骑,在没有将军你的命令之下,自然是不能任意走动的;所以中军起火时,末将仍是在左营所在之地,呆在自己本帐之中,不知有何罪之有?”
赵云将话都说到了这一步了,公孙瓒也不好再刁难于他,方才是哈哈一笑,向他一点头:“想不到这些赵将军你也懂得,难得难得!赵将军你说得不错,在没有本将军的严令之下,若然在起火之时,任意走动,本将军如何知道你是真心救火,还是想要趁火打劫?不过,赵将军你说你在本帐之中,可是一直都在?还是……只是一时?我怎么听说,当晚上,赵将军你在火势熄灭,贼人退出之后却失去了踪迹,并本帐之中,你能告诉本将军,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这些情报都是下面一总报给公孙瓒知道的,是以公孙瓒这才向赵云接连问难。而心思缜密如赵云,在出营之前,自然是做了巧妙的安排,虽然公孙瓒责难,仍是没有显一丝的不安。听公孙瓒这么一问,赵云仍是不动声色的向公孙瓒回道:“中军失火,连带惊走了不少的马匹,末将身为侦骑一部,平时靠的就是马匹的脚力,若然不能找回,第二日如何面对公孙将军?”
这句话倒是不假,当晚虽然是中军失火,但差点绵延到了赵云所在的左营,并惊走了不少的马匹,这件事情应该是好多人都曾‘目睹’的,所以赵云的回答完全没有破绽可寻。不过,要说这火都是赵云点的,那惊走的马匹果然是自己‘走’的吗,这似乎也只有赵云一人知道了。而赵云,也就是借着这个机会,出营去了。当然,当赵云秘密见了赵雪回来之后,不但是带回了自己放在外面的马匹,且还将那些惊走的马匹都找了些回来,是以此事就这么过去,并没有人怀疑。不过,赵云离开那么长一段时间,这在事后的‘调查人员’看来,颇为不寻常,故而也报到了公孙瓒这边。
公孙瓒接连向赵云发难三次,次次都被赵云给挡了回去,心里自然不爽。当下,他又找人进来,向他询问当晚失火走失马匹的事情,那人倒是没有隐瞒,向公孙瓒一点头,确认了此事。公孙瓒听来,方才是老脸一红,看来,他今儿是无法难倒赵云了。不过,要说因为每个问题都得到了赵云亲口回答,而毫无破绽可寻,他就这么放过了赵云,似乎又不是那么一回事情。如果说,他先前一刻还有将赵云放在身边做保镖的意思,但在这一刻,他的那点心思也给全都抹杀了。
在他看来,赵云虽然将这些‘疑点’都一一解释清楚了,不过,本性使他仍是无法完全相信,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当然,问不出来是一回事情,相不相信又是一回事情,是以,刚才的那点念头,也因为内心无法完全释然,故而又即打破。得到赵云的回答后,他既然一时间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赵云是在跟他撒谎,而他又不能放心用在身边,是以只能是假装满意了赵云的回答,而没有更多的话来安抚他,只是向他一点头他先行下去了。
他这边,眉头凝结起来,暗暗想道:“赵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贼人就算是因为怒他将我救走,这才杀进营来,可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赵云之名?又是谁告诉他的?或是……这件事情赵云他到底向我隐瞒了什么?哼,这小子不会以为他巧舌如簧,便想就此哄骗过我吧?若我就这么轻易相信了他,岂不是叫他小觑了我?”
公孙瓒暗暗想到这里,拳头一捏,拇指压在食指上,发出啪啪声响。他眼睛一转,就要吩咐下面来人,安排人监视赵云。然而,也就在这时,那厅外又奔进来一探子,向公孙瓒一拱手,随即在公孙瓒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公孙瓒听来,老脸上一红,眼睛里愉快的光芒再也掩饰不住,不禁是哈哈一笑,问道:“果然有此事?”
探子连连向公孙瓒点头,又即在他耳边补充了几句。公孙瓒在确信了后,方才是红光满面的点了点头,捋须思谋了片刻,一挥手让他下去,叫他侦探南皮城的动静。袁绍安排吕威璜,准备出其不意的大败公孙瓒,最后不想因为一个赵云的出现,将吕威璜斩杀,遂使得袁绍之计破灭。眼看到如此局面,袁绍他实在是不甘心,乃至临阵吐血,回了南皮城。这件事情公孙瓒在探子来之前自然是不知情,他还以为袁绍突然退兵,单单是因为一个吕威璜,不想还牵扯到袁绍吐血昏厥过去的事情。此消息一旦被公孙瓒这边知道,公孙瓒自然是心里大喜,暗道南皮城外一战后袁绍便没有露面,敢情是因为这个缘故。
公孙瓒左右一想,既然袁绍吐血晕厥,一直未出,说不定是一场大病,他这里倒是可以趁袁绍病要袁绍命,故而立即又召集麾下人等,商议对南皮城再次展开攻击。
第三一章:放权给陈诺()
袁绍确实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南皮城外的一战,对于袁绍来说,本来是翻身的一仗,然而,最后却因为吕威璜的死,将他整个设想打破,使得一切都不再成为可能。而他,在南皮城外大吐血后,也就晕厥了过去。就算是回到城中,他因内心抑郁,越想越是想不通,病情也就跟着加重,最后以至一病不起,就这么一直躺在病榻之上。
病榻之上的袁绍,脸色看起来差多了,精神也是变得迟钝起来。逢纪在向他汇报城内外情报时,袁绍始终就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似听又似听,反正有点心焉。逢纪见袁绍若此,心里也是不由轻叹一声,但面子上不好轻易指责他。他这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