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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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三国-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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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诺点了点头:“也请你们放心,只要跟着我,有功必然有肉,有劳必然有酒,大功大劳就有大赏,我是绝不亏待你们的!”

    众人听说以后还会有肉有酒,都是眼睛冒着绿光,期待无限。

    毕竟本性难移,等到第二天操练了,有些人好像是忘记了昨晚陈诺说过的话,完全当成了耳旁风,依然故我。陈诺也不客气,立即让两边执行军纪的士兵拿了其中一人开刀,将他衣甲扒了,从士兵堆里往外就拖。

    陈诺手按着佩刀,环视众人一眼,大声道:“我昨晚已经再三言明,想要留下来的必须严格执行我的军令,有敢松懈者立马逐出军营。这小子不但不听,而且明知故犯,是罪加一等!听着,我不但要将他逐出军营,而且要将此子拖出去砍首示众,以儆效尤!”

    众人是噤若寒蝉,头上抹汗,不自觉的挺直了身子。

    眼看再有一步就真要被拖下去砍了,陈诺示意韩猛,韩猛明白过来,也就替那人向陈诺求饶。告之再三,陈诺方才松了口,说道:“好吧!念他初犯,暂且将人头寄下,以待将来将功补过。”

    被拖出去的那人眼看活不成了,突然被人弃在地上,耳听到陈诺亲口赦免,已是吓得大小便失禁,软瘫在那里。其他人一看,好像刚才陈诺要杀的不是他而是自己,也是跟着一阵紧张,听到不杀他了,也是终于跟着松了一口气。

    不过,经历这一事,他们再也没有谁敢无视陈诺的话了。谁还敢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三天一过,文丑再来看,只见队伍齐整划一,没有一人敢斜视,更无人敢交头接耳,自始至终保持精神昂扬,就像是换了一批人,完全没有了先前松弛垮懈之态。

    文丑看了陈诺一眼,一句话也没说,走了。

    陈诺用三天时间训练他们将队伍站直了,接下来就是训练他们如何正确的使用兵器。他们这些农民出身的土匪,虽然整天的舞刀弄枪,但真心的不会使用它们,只会一股脑的乱来。若是投入战场,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对于枪棒的使用赵雪比较在行,虽然她是个女的,但目下队伍中能懂这些的,还真只有她了。他是不好找文丑要人,也只好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她。

    舞刀弄枪倒极是符合赵雪的个性,接到陈诺交给她的任务,她倒是一丝不苟的去完成。她整日带着那伙士兵操练,乐此不疲,也的确辛苦了她。

    在练习使用刀枪之余,当然是不断强化体魄。

    韩猛以力气称雄,在这方面他是专家,陈诺将这任务交给他自然放心。

    当然,陈诺知道在这个乱世别人有本事不如自己有本事,不但士兵要练,他也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他这些日子以来除了跟着韩猛锻炼身体,同时也跟赵雪练练长枪的使用。他脑子不笨,又容易把握诀窍,很快也就从她那里学到了一些基本的临战枪法。赵雪除了长枪,亦知晓使用铁剑短刀等兵器,只要陈诺肯学,赵雪当然乐意倾囊相授。

    也难得赵雪和韩猛对他一对一的施教,陈诺学的极快,不但身体比起以前强健多了就是兵器的使用上,那也是十八般兵器随拿随应手。

    赵雪还教了陈诺一套赵家枪法,可惜陈诺刚刚粗粗学会,没有来得及巩固呢,因为文丑的一道命令突然打断了。

    文丑召集部下将士,向他们宣布:“你们都去准备一下,两日后随我出兵阳城!”

    如果猜得没错,阳城在豫州,那里接近京畿雒阳,是董卓防守的地方。而且,那边的势力错综复杂,孙坚、刘表、袁术,都在那里,此刻突然发兵阳城,不知道是何意?难道袁绍突然大发慈悲,要重新扛起伐董大旗,与董卓再争一雌雄?

    陈诺有此疑惑,其他人也同样有此疑惑。但文丑只管传达命令,并不跟他们解释,并让诸人严守秘密,不得外传。

    陈诺回到帐中,突然想到自己这么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冀州,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郭嘉了。

    前些日子,荀彧突然出走曹营,他那时因为受韩馥一事牵连,自身难保,自然没法劝阻荀彧。等到他知道消息,荀彧也已经走了,已经不及追了。

    荀彧走了,或许陈诺无法阻挡,可他接下来最担心的,莫过于郭嘉了。

    他这些日子都在军营,虽然与外面消息阻隔,但他对于郭嘉的消息,那是故意留意的。就在前些天,他就听说郭嘉醉后曾与逢纪争论起来。

    听说事情是这样起来的,那天袁绍召集众谋士商议稳定冀州的大计,郭嘉不知什么原因迟到了。他那时仍是一副醉醺醺之态,手里拿着他的酒葫芦,到会上也不肯丢下。

    想逢纪自恃元老身份,对后入伙的这些冀州名士他是有强烈的排斥心的,他看到郭嘉此举,那是揪到了郭嘉的辫子了,还哪里肯放过?他不以郭嘉迟到为由说他,反以郭嘉‘不检点’,有失威仪的说辞求袁绍治郭嘉的罪。

    想袁绍本是公子哥,最是注重这些繁文缛节,更何况,有汉一朝也是自始至终强调‘汉官威仪’,逢纪这条理由也是够让郭嘉喝上一壶的了。那郭嘉也许是真的有点醉了,当庭就骂狗屁,狗屁,害得逢纪老脸通红。

    袁绍虽然厌恶此事,但他毕竟刚刚接手冀州,又是以一副周公之态礼贤下士,郭嘉虽然在外不甚显名,却是他延请过来的,他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了,所以只做和稀泥处理。

    这事情虽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了,但陈诺就怕历史会再次重演。若郭嘉因此事从此对袁绍寒心,下定决心要离开袁营,那该如何是好?

    已经支助一个荀彧给曹操了,他可不想还有一个郭嘉再去帮助他。

    怎么办?为今之计也只能是逆一次天,无论如何也要去找郭嘉说说,再也不能让他这样的人才流失掉了。也只有先安抚住了郭嘉,或许陈诺才有心思随军西征。

    只是他此刻身在军营之中,又刚刚下达了出战的命令,按照军令是不准再私自出营了。可郭嘉,他也不能考虑那么多了,只好连夜来见文丑。文丑倒是没有难为陈诺,放了陈诺一天假,准他出营。

第三四章:与君共图王霸业() 
陈诺突然来见郭嘉,郭嘉倒是有些意外。

    他笑问道:“陈将军不是应该在文丑将军帐下吗,今天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儿来溜达了?”

    陈诺满脸羞愧,连忙拱手说道:“诺自入文将军帐下,一直忙于操练兵马,没有时间过来看望奉孝,奉孝你千万不要见怪!我这次来是因为明儿将随文丑将军远征,恐怕以后见奉孝机会少了,所以就请了一天假,特意赶过来,想陪奉孝你喝喝酒聊聊天。”

    郭嘉笑道:“我这大闲人别的不会,喝酒聊天我最在行了!”

    说着,拉了陈诺的手往里面走,一面让人准备酒菜端上来。

    郭嘉走到一半,笑问:“这冀州不是刚刚稳定吗?怎么又要打仗了吗?”

    陈诺没有隐瞒,点头道:“是,诺这次随文将军西征,并不知道具体任务,只知道目的地是阳城!”

    郭嘉轻哦一声,捋着胡须,一面请陈诺坐了下来,方才缓缓说道:“据我所知,这阳城一直以来可是孙坚孙文台的驻地,此地毗邻京畿,董卓部将牛辅就在这一带活动。袁将军刚刚拿下冀州,就急着派兵赶往阳城,此中必然有蹊跷啊!”

    陈诺点头:“我等也不明白这个道理,但问文将军,文将军他也并不告诉我等,只要我等遵命行事就是。”

    郭嘉笑道:“这孙文台在名义上是袁术袁公路部将,而袁公路虽然跟袁本初将军是兄弟,但他们关系向来不和,所以袁公路接连公孙瓒公孙伯珪,而袁将军则与荆州刘表刘景升亲近。袁将军此次出兵,他既然不可能是帮助他兄弟对付董卓,那么也只有一个可能了……”

    陈诺眼睛一亮,也立即明白了过来:“奉孝是说……”

    郭嘉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出来。接着转而一笑,说道:“这些都是机要,一般人是不准许知道的,如今陈将军你都把这些告诉了我,就不怕我出卖将军吗?”

    陈诺哈哈一笑,摇头道:“我若信不过你奉孝,今天就不会特意来找奉孝你喝酒了。”

    他又环视了屋内一周,突然问他:“奉孝你这是准备要远行了,还是从此弃冀州而去?”

    郭嘉一愣,以笑掩饰:“陈将军这是哪里话?我在袁本初将军府上一直好好的,也不缺衣少穿,而且人家袁将军愿意延用我们这些冀州老人,有俸禄可拿。我既不会远行,更不会弃冀州而去,不知陈将军为何突然出此言语?”

    陈诺说道:“那恕我冒昧一问,既然奉孝不准备远行也不准备弃冀州而去,可为何屋内这些茶几木案上都是满积灰尘也无心打扫?这可不是一个长住之人应该有的。”

    郭嘉笑道:“陈将军或许你还不知道,我这人懒散惯了,对这些琐碎事情从来都是无心过问的。就在此前数天,逢纪逢元图就曾在诸位同僚面前责难我,说我不治检点。

    哈哈,当时我虽然骂了他,但事后想想他说得其实也很对呀。这就是本本真真的我嘛,我为何要别人看得舒服而委屈了自己?如其花那些时间在这些琐碎事上,还不如多喝两盏酒呢。”

    陈诺一笑,却摇了摇头,说得:“非也非也!这是奉孝你的解释,但我有另外一种看法,不知道奉孝你愿不愿意听?”

    郭嘉极其感兴趣的看了陈诺一眼:“试为我言。”

    陈诺拱了拱手,说道:“道理很简单,其实对于这些琐碎事情奉孝你并不是不关心,而是懒得去关心,甚或是出于内心的某种抵触。就拿逢大人诋毁奉孝你‘不检点’一事来说吧,你原本可以满乎的,可你在乎的是你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你反驳他,你骂他,骂的是他,可又有谁知道,你骂的是世间的繁文缛节,人情的虚套刻薄?”

    郭嘉沉默不语,但在内心深处,已是暗暗一叹。

    世上最难求者,莫过于遇一知己吧?

    只听陈诺接着说道:“像是奉孝你喝酒一样,你喝的虽然是酒,但其实喝的是寂寞,是无奈!”

    郭嘉刚刚举起酒壶,酒还没有进喉,乍听到陈诺这一精辟之语,不由愣住,将酒壶放下。

    他看向陈诺,惨然一笑:“喝的是寂寞?是无奈?”

    他站起身来,哈哈大笑。

    陈诺也站了起来,再看郭嘉已是泪流满面,他也是吓了一跳,赶紧道:“诺无知,若有什么地方说得不对,还请奉孝你不要放在心里。”

    “你说得很对,很对,说下去!”

    郭嘉自觉失态,也就以袖掩面,缓缓落座。

    陈诺随之入席,看郭嘉没有事了,他也就放下心来,接着说道:“想奉孝家世虽然没有袁家那些人显赫,但也不至于自污以处世。不然你也不会自幼洁身以自好,专门结交英隽,而从不与俗人混杂,可见你是有很大主见之人,岂会与一般之人同流合污?”

    郭嘉苦笑一声:“结交英隽,不与俗人混杂?这些都是志才告诉你的吧?”

    陈诺不置可否的一笑:“当然,奉孝之所以这样做,不过因为汉末以来黑暗之世道使然。想灵帝时要想当官,都是以钱来论,曹孟德之父曹巨高就是以巨亿买了一个太尉。

    灵帝之后,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要拥有显赫的家世。别的不说,就像是袁将军,他就是常以四世三公身份自居,不然诸侯会盟讨伐逆贼时也不会推他为盟主,他这就是沾了家世的光。”

    郭嘉呵呵一笑:“古今同然,我辈心里明白就是。”

    陈诺点了点头:“虽然这么说,但奉孝你既然胸藏抱负,岂能埋没不出?奉孝你先是侍奉韩大人,可惜他本是个庸才,他不能用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自韩大人让出冀州后,奉孝你本可以和荀彧荀文若一样一走了之,但你之所以没有急着离开,就是因为你仍寄希望于袁将军,观望袁将军其人能否成就大事。”

    郭嘉笑道:“正如你前面说的那样,袁将军家一门四世三公在朝廷为官,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而他又能折节下士,礼贤他人,有周公一浴三握发,一食三吐哺之范,冀州名流多有归心。像他这样能够用人的人,不就是所谓的明君吗,岂有不能成就大事之理?我选择他,为什么不可久留,何须观望?”

    陈诺摇头道:“你我心知肚明,当今之世,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袁本初是什么人,你观察他这些日子,怕是最清楚不过了……”

    郭嘉仔细的看了陈诺一眼,赶紧打住他话:“你跟我说这些,难道就不怕我会向袁将军告密?”

    陈诺笑道:“好吧,奉孝你既然到现在还信我不过,那我就替你把袁本初在你心目中的形象大概说出来吧。”

    郭嘉眉头一皱,笑道:“你能猜出我是如何看待袁将军的?啊哈哈,有趣有趣,试为我言!”

    陈诺也不客气,说道:“袁本初因为出身关系,一直摆出四世三公的臭架子,处事待人繁礼而多仪,在奉孝你看来,这些都是繁文缛节,是多余的。所以袁本初之折节下士,在奉孝你看来不过是好收名誉罢了。而自从袁本初接手冀州以来,虽然任用了一些人才,但多是好他人之虚名,一并招揽了来,却不知道甄别任用,不然如荀文若之才也不会这么快就流失。

    说到底,袁本初其人不过欲效仿周公下士,却又不能懂得用人之机。像他这样好大喜功之辈是必难成其大事,所以你才借逢大人之事借题发挥,虽然在骂逢大人,实则是指桑骂槐,骂的是他袁本初。想你那时出来后其实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离袁本初远去,另谋新主。我说的这些,不知是否奉孝你心中所想?”

    郭嘉大骇,他是不会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够看懂他的心思。但这种无奈自他口里说出来,却又是如此的惊心动魄。

    他愣住半响没有说话,只是喝着葫芦里的闷酒。

    也许陈诺说的对,他喝的不是酒,是寂寞,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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