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霸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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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三国- 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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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面。而陈诺他今儿居然毫不避讳的跟我说出,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跟我敞开门说话,再也没有顾忌了吗?他凭什么有这个胆量?难道,难道是他已经决意要反了?那么我此时过来岂不是……岂不是自投罗网?”

    袁谭想到这里,身自不安,坐也坐不住了,只想速速离开。

    “可是他们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顿了顿,陈诺又即说道,“他们只知道青州有我陈诺,才能有今日之局面,而不知……若我陈诺背后没有显思你的信任,你的放手,又哪里有今天的我?他们只知显思你坐享其成,不知显思你的良苦用心。想来齐桓公之为霸首,那还不是尊管仲‘仲父’之功,将整个国家彻底放任于他,这才有齐国之盛治,开五霸之局面?可怜显思你的良苦用心这些愚民一点不知,却还要妄自指指点点,私下里说三道四,可笑可笑!当然,此良苦用心一般人难以理解,亦不足与道,只希望显思听来就当是他们放了一个屁,也没有必要跟这帮愚民计较,自然也就眼不见心为静。就如我,显思你看我,我身处风口浪尖之上,尚且都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显思你又何必急着替我打抱不平呢?”

    袁谭这下当真是错愕了。他也没有想到,陈诺会将这件事情解释成这样,且无形中将他比作齐桓公了。齐桓公嘛袁谭现下是不敢去想,但从陈诺的话里,不无坦荡之意。想来,对于这种敏感的事情,要是一般人,那可是避之而不及,大概要再三解释了,可他倒好,一语就将此事淡然化解,也足见其心胸之坦荡。同时,他也对于自己刚才的一番揣度感到羞愧:“陈然之磊落君子,我却以小人之心度之,实在不该!”

    袁谭这么一想,心里要说的话,那更加说不出口了,憋的起色难看。等陈诺一席话说完,他是勉强仰起头来,哈哈一笑:“然之你胸怀磊落,我自不如。至于青州……虽然说来我从不干涉,有心一手委任于然之,然若非然之你自己争气,就算是我想放手那也无手可放,所以是然之你的功劳,然之你也不用推托,我相信然之!”

    陈诺长笑三声,三声笑罢,突然板起脸来,端直身板,与袁谭认真说道:“所以说,我青州能有今日之大好局面,实在是不易啊!若离了显思你对我的信任,绝无可行。可如此之大好局面,同时不免为外人所忌惮,多少有些人难免心怀叵测想要从旁离间,所以要想维持下去,更是不易。众口尚且铄金,积毁亦可销骨,诽谤之言,杀人于无间,显思,你我且行……且珍惜!”

    “且行……且珍惜?”

    面对陈诺的一席话,袁谭彻底愣住了。如他这句‘且行且珍惜’,像是警戒之言,同时也是他们友谊的见证。足可见,他陈诺对他的心,从未有二!而他自己呢……“我,我却怀疑他陈诺对我有二心,甚至嫉妒他在青州的声望盖过于我!”袁谭迷茫了,同时,胸口沉重,沉重得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挤压,挤压,喘不过气来……

    “不行!说好的勇气呢?自六子那一席话后我将自己关在房中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这才下了决心选择向父帅妥协,单骑来见陈诺的。我不是已经下了决心了吗,如何,如何我的决心又有了松动?”

    “我难道,难道是不准备做个乖儿子,将来继承父帅的基业了吗?”

    “更何况……我身为袁家长子,理应得到袁家的一切,我为什么要眼睁睁的将他们让出去给我那三弟?我……我不甘!”

    本来坚定的心在这一刻无情的再次挣扎,痛苦使得此时的袁谭看起来更加的不堪。

    陈诺自袁谭一进来就已经察觉了袁谭的异样,他本以为,或许是因为他此时在青州的声望太甚了,一定是传到袁谭耳里,袁谭不舒服了,加上有人从旁离间,所以使得袁谭再也做不去,打上门来亲自向他问罪来了。他当然不想被动,是以,他抢在袁谭之前故意以齐桓公信任管仲的例子来劝说袁谭,目的不过是想要为他释然。

    本来,他话都说到这一步了,想来袁谭也应该理解了。可袁谭,此时的神色反而更加的难看了,甚至带着厉色,这让陈诺很是不理解了:“他难道还是信不过我,非要逼得我解除兵权不可?不过,他这么做似乎太过绝了一些啊,他难道不懂狗急跳墙的道理?看来,拐弯抹角跟他废话下去他是不会直言了,只能是开门见山、敲山震虎了。”

    陈诺想到这里,不等袁谭开口,又即哈哈一笑,装着什么事情也没有,突然伸手拍案,连连叫道:“恶来恶来!”他一叫,身在帐外的典韦立马应着声音,掀开帐门,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主公吩咐!”陈诺又是伸手一拍帅案,拍的噗咚响,叫道:“吩咐个屁!我叫你们准备酒菜,都给老子准备好了没有,怎么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仍是没有动静,你们都他妈睡着啦,把本侯的话到底有没有当话?”

    “这个……韦该死!韦这就去看”不敢多说一句,典韦拱手转身就走。

    陈诺的举动倒是颇出袁谭的意外,这个平时表现儒雅的人,今儿是怎么了?同时,拍得噗噗响的帅案,也将他一颗上下不定的心震得更加离乱了。乱七八糟,无处安歇。就在这时,陈诺偷偷看了他一眼,将他的神色看在了眼里。他这里喝退了典韦,立即又是一拍帅案,怪道:“来了这么久了,我只顾着说些不相干的事情,倒是把正事给忘了,实在该死!对了,看显思你此次行色匆匆,想必是有要事要交代,左下没人,不如显思这就说了吧,我这里洗耳恭听。”

    “这……”

    咕咚,咕咚……一旦决定要将这事摊在明面上说,袁谭又在这突然之间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勇气,只剩下满脑子的空洞,和胸口猛烈的撞击。这了两声,方才说道:“这个……我来能有什么事情,那还不是因为田楷一事……”

    “哦?田楷这事吗?”陈诺一笑,说道:“田楷这厮困守昌国孤城,已是我瓮中之鳖,捉他易如反掌,相信再围他一两个月,他外无救兵,内无粮草,也就无法支撑,饿也能将这帮小子给饿死,所以显思你不需着急,且耐心等等。”

    袁谭一点头,说道:“这我放心……”眼睛一转,又即说道,“对了,听然之你这么一说,看来田楷之势已孤,不足为虑。现在能让然之你头痛的,大概也只有东平陵那边的一帮蛾贼了吧?”

    “就那帮蛾贼?”陈诺嘿嘿一笑:“不瞒显思,就在显思你入我营屯之前,从东平陵那边就已经送来了准确消息,道东平陵那边的数万贼兵,已被赵雪将军挥军击杀过半,余下的都已经逃亡无名山中,也是一帮待死之徒,亦不足为虑!”

    “赵雪?怎么又是赵雪?”

    袁谭心下骇然:“以前我对此人没有太多关心,只知道他不过是陈诺帐下一员战将罢了,如今让他独领一军,却也干得如此有声有色,看来不能小看于他,这陈诺帐下确实人才济济。”同时心下剔然,“陈诺此人也难怪受我父帅忌惮,他实在……实在是……”心下更加忙乱而不知所以了。

    在片刻后,袁谭勉强一笑,点头道:“是啊,放眼如今整个青州,东平陵的数万蛾贼不足为虑,而昌国城中被困的田楷等辈,已是瓮中之鳖,再也翻不起浪花来,这青州两郡四国之地,说起来也唯剩了一个北海国了,若能一举破之,则我青州全矣,然之你之功劳亦满矣!真乃……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四字说得实在太过勉强,他在同时间,看到陈诺身体里的一股怒火好像在他说出北海国的时候已经升腾而起,布满了他的一双眼睛。他的眼睛,就好像着了火似的,不但灼热,且……灼人!灼人的是杀气。他很幸运借着陈诺的话头将他自己要说的话拐着弯的说了出来,只是他也没有想到,陈诺他听后会有如此激烈之反应。于无声处……听惊雷。在面对陈诺整个人时,他甚至是感到了一股寒意。不战,已自先怯,眼睛别开,不敢直视他。

    帐内,声悄悄。

    “主公!”

    “滚出去!”

    典韦的声音从帐外传进来,同时半只脚也跨了进帐。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被陈诺的一声惊雷给震了出来,打得他错愕半晌,一句话也不敢说,赶紧是退了出来。回到帐外,典韦摸着额头,又悄悄回头看了帐门两眼,皱眉嘀咕:“主公如此生气,看来是袁谭这厮惹了他,不给饭吃了。哼,活该!”

    帐内,陈诺,努力控制着自身的怒气,将之悄悄释放。在压制了片刻后,方才压下声音,缓缓的跟袁谭说道:“显思,你刚才说什么我一举也把北海给破了?我没有听错?如果我没有听错,那你告诉我,我们当初之所以能顺利拿下临淄城,那是因为谁?对,你也该知道,那是因为孔文举啊!若非是他,我们怎能顺利拿下此城,又怎能在田楷未下的情况下,保持北海的太平?而你也不该忘记,当初孔文举退兵之时,我就曾答应要保他富贵的。怎么,如今青州未定,田楷未下,蛾贼尚在,你就急着要将有功之人一脚踹开了?这也罢了,可是,你该知我陈诺,我陈诺既然已经答应孔文举,要保孔文举富贵,那便是棺材板上钉钉的事情,盖棺定论了!我陈诺若是今日发兵去打北海,那不就是等于自己扇自己耳光,自毁诺言吗?这跟拿把斧头砍杀了我,又有什么区别?”

    袁谭完全被陈诺的气势给震慑住了,半晌忘记了说话。他也知道要陈诺自毁誓言攻打北海是何等难的事情,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陈诺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说翻脸就翻脸。对于陈诺的震怒他顿时感到了惶恐,连忙挤出一个不自在的笑,说道:“这个……然之你也不需急着动怒,你好好听我说。你也知道,如今青州之地除了田楷和一些不足道的蛾贼之外,就只北海这股割据势力了。等到田楷被攻下,蛾贼被撵走之后,偌大的青州,若还有个北海自己的掌控之中,说出来别人不敢相信,自己也是寝食难安不是?”

    “再者,孔文举之所以退兵临淄,那还不是老狐狸行事,狡猾着呢,他心知大势已去,若以孤身来抗我大军,那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在此情况下,他这才想出了这个以退为进之计,故意退兵临淄,献出齐国,以保北海。而他,故知然之你是个守信守诺之人,言出必行,就利用你这个弱点,故以跟你以约定,将你束缚住,就是怕你将来反悔。”

    “可然之,你想过没有,他今日可以跟你盟誓,那是因为走投无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若是……若是将来有一天,说句不好听的话,青州若是再乱了,你能保他不趁机作乱,反攻于我等?而等到那一天,就算然之你想反悔,悔之不及矣!”

    陈诺鼻子一哼,说道:“且不论会不会有这么一天,就算有,他若反我,则是他对不起我,先毁诺,我必十倍加之于他。可将没有的事情现在说出来,是不是杞人忧天了?再者,我若因为防患于未然,先行攻打他,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陈诺毁诺在先,也必耻我我陈诺将来如何立足于世人?就算是显思你,只怕也不希望身边多出这么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吧?”

    “这……”袁谭一愣,随即一声苦笑:“这件事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这个……”

    没等他说完,就被陈诺立即给截断:“在我看来,天下事无小事,信义为大。我陈诺……绝不能做那种小人!”听陈诺的口气怕是说不动了,袁谭顿时颓然的将压在脚踝上,不知该说什么了。而陈诺,片刻的冷静后,又即将眼睛冷冷的扫视着袁谭。他心中一动,口气稍稍和缓了些:“显思,你向来是相信我的,从不插手青州军务,怎么今日却突然跟我提起这事?这可不像是显思你的作风啊,莫非,这并非是显思你的本意,是有人授意于你?这个人……”

    “这个人可是……你父帅?”

    当陈诺把‘父帅’两字说出,袁谭就像是躲在阴影下的小偷,突然被他给抓了出来。他惶恐,他不安,他闪烁着眼神:“不……不是……”陈诺显然是看出来了,他这是口是心非呀。他颓然的以手扶案,轻轻一声叹:“是你父帅,对吗?”

    袁谭没有否认了,只是很不安的看着陈诺:“然之,你听我说……”

    陈诺摇了摇头,轻轻一笑:“我早该猜到了,我早该猜到了。”

    心下茫然起来:“袁绍他要对付我,我准备好了一万种招式来应付他,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这么一手,实在是大出我之预料啊。袁绍他这一招……着实是狠毒呐,简直是直击我的命门啊!若我不答应,那就是抗命,他就有更多的理由来收拾我;同样,我若是答应了,则必须亲手毁了自己的诺言,毁了我立足诸侯,争霸天下的根本。在此重视然诺的大时代,如我之所为,今后还有谁人会相信于我,敢来投靠一个我这样的背信弃义之人?袁绍他这是要弄臭我,将我彻底的弄臭啊,好狠的一招啊!”

    看着袁谭亲手为他铺开的那卷竹简,看着竹简上袁绍的命令,陈诺,此时一句话也不说,眼睛里,却是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气。

    人间若有不平事……

    纵酒挥刀……砍人头!

    “反了,反了他娘的!你袁绍不给我好日子过,我也叫你袁绍从此不得安生!就算是啸聚山林,老子也要将你袁家彻底打败,彻底踩在脚下,踩烂你……踩烂你!”

    陈诺目光中喷着火,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蜂拥而来,一股气……不断升腾,无法压抑。

    袁谭,在猛然看到陈诺眼神的那一刻,身子一个剧颤,心下一抖。“太可怕了,他这眼神,分明是要杀人啊!”袁谭后怕着,“他,他不会一个不平,就要拿刀杀了我吧?”

    刀。陈诺的刀就在旁边的帐壁上挂着,虽然刃在鞘里,透不出一丝的寒意,可是从内的杀气,彪悍着,就像是随时都要可能喷薄而出,斩杀他于无形,袁谭身子一抖,将眼一缩,赶紧挤出一个笑脸:“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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