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了不少关中人马。莫非,莫非这伙山贼当真与陈将军有关?看他们的行进方向,啧,好像是邺城啊。如此看来,他们这伙人莫非是奉了陈将军之命要去邺城公干么?“
段煨这么一想,立即释然,同时更加的庆幸自己先前还算理智,没有立即动手。既然山贼自去,那么警戒也就可以解除了。然而,当段煨巡视了各门后,正欲往转府衙,不想这时身后跑来一人,向段煨说道:“县尊大人,不好了,那伙山贼,那伙山贼!”
没有听那人说完,段煨已是内心一惊:“难道是山贼又杀了回来?”他立即带着部下重登东城门,这才惊讶的看到,远处的确是跑来了一伙山贼,且是刚才经过的那一批。不过,他们这次是仓促而来,人马倒走,显然是兵败之相。“这是怎么回事?”就在段煨惊疑不定时,他身后有人指导道:“县尊快”
抬头处,只见老远的地方传来一星墨点,有旗帜招展,杀喊震天。段煨脸色一黑,脑子混乱。他身后,有眼尖的,向着段煨叫道:“县尊大人,是匈奴,是匈奴骑兵!”
……
……
蔡文姬到现在也没有明白过来,自然是怎么再次落入匈奴人之手的。
陕县那晚,她抚琴夜思,因为口渴至极,这才鬼使神差的想要去陈诺那里讨水喝。然而,也许是上天在捉弄她,她喝的居然是米莱放了阴阳散的酒,是准备她跟陈诺双修用的。然而,她喝了。这之后,她回到自己房内,躺在榻上,不知从何时开始感到身体不适,全身燥热。这种燥热,如要了她的命似的,到最后,越发的强烈,甚至幻象丛生她燥热同时饥渴着欢。爱。她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突然,随着药力的散发,她身体难受的程度愈发的严重了。到最后,甚至连她都不能自持,以至走进来陈诺,她立即是与他了爱河。这种感觉,如干柴碰上烈火,猛然的烧了起来,一发而不可收拾。
她的脑袋是迷糊的,两人连番大战,自至精疲力尽,方才罢休。也不知是何时,她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屋子外面陈诺与祝融青衣和赵雪的谈话她知道先前那种朦胧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也让她知道她已经是陈诺的人了。那种迷茫,那种荒诞,那种羞涩,直接将她轰晕了过去。等到她再次醒里的时候,却发现耳边传来呼啸的马蹄声,还有无数马匹从着她眼前经过。荒凉的原野,呼啸的大地,晕眩的奔腾她片刻间窒息,再次昏了过去。在昏过去的那一刻,她甚至感觉,她应该还是身处先前的房间里。可实际上,她被人拽上了马背上,颠簸的马背代替了她舒适的床榻。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悲哀的发现,随身携带的那部长琴没有了,低矮的房屋也换成了宽大的帐篷。帐篷壁上,火堆映着的是跳跃的人群,耳边传来的是异族的欢呼。这种欢呼声对于蔡文姬来说并不陌生,因为从第一声开始,这种声音便直刺她骨髓,深入她五脏她整个人身心颤栗不已。没有谁能够有她这种深刻的体会。
有了第一次的触目惊心,再次感受时,已是不寒而栗。
匈奴。居然落入了匈奴之手!
蔡文姬再次晕眩了过去。
这一路上,除了不断回想当晚上与陈诺的欢。爱,不断的想象着恐惧着匈奴人的残暴,她几乎什么也没有做。她几次醒来,几次晕眩,以至到了最后变成了麻木的炫泣。也不知这一路被带到了那里,只知不断的向北,不断的向北,没有停歇。而恐惧,哀怨,也不断的在蔡文姬心头滋生着。终于,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匈奴骑兵停了下来,在这里一停就是三天。后来她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停下来,那是等候着他们的匈奴右贤王的到来,他们将她一路带来之所以不动她身子,那是准备将她送给这位右贤王大人。
蔡文姬在帐下,苦恼着纠结着,突然帐门被哗啦啦掀开,有三五匈奴女子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将她搀扶起来,望着帐外就走。等到了一座稍微宽大一点的营帐时,她们将蔡文姬推了进去。一进去,才发现帐篷里面隔着一道屏风,屏风后面放了一只硕大的澡桶,水雾袅袅于其间。蔡文姬惊讶的发现,原来澡桶里并不是水,而是洁白色油脂之物。她眉毛一挑,或许她此时也已经猜了出来,桶里的白色脂物,居然是羊乳。这么一大桶羊乳,那该要挤多少只羊才有啊!也就在她惊讶时,却没有发现自个身上的衣服被周围的匈奴女子给一件件扒尽了,顿时只剩了一个素白的抹胸。
“啊!”
蔡文姬惊呼着,被左右冰凉的小手触及到肌肤,顿时一股嗖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当她明白是怎么回事时,脸上羞红之色云集,成了艳红。她惊呼着,还想要躲避,哪里想到这些看起来本来柔弱的匈奴女子,居然是双手齐下,八爪乱来,将她身子一抱,丢在了木桶里。那种细腻如绸缎的乳液,顿时是萦绕着蔡文姬全身,无孔不入洗涤着她的肌肤,她舒服得不觉呻吟了起来。
先前还是一顿抗拒,抗拒不过,蔡文姬也只能是选择妥协,就连呻吟之声,也是发着颤。
那些匈奴小姑娘看来,皆都是嗤嗤一笑,纷纷操起手来,望着蔡文姬细腻的肌肤上落下。蔡文姬惊呼得差点叫了起来,怎么看这些小姑娘举起的都是一只只咸猪手,实在是让人寒意顿生啊。
哗啦,出水芙蓉,蔡文姬本来堆雪的肌肤,被羊乳一洗,不但更加白皙了,且给人的视感如一段锦绸,更增艳丽了。就连旁边的匈奴小姑娘,皆都是羡慕得差点叫了起来。蔡文姬看到这些小姑娘一对对贪婪的眼睛,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那是浑身一个哆嗦,脸上红色更增,低下头来,用浴巾包裹着胸前一对团起耸立的丰腻。都已经出水了,自该有人送上衣物,帮忙穿戴。然而,蔡文姬等了片刻,却并没有等到想象中的待遇,等到她柳眉轻蹙,正要回身自己找衣物时,不想旁边姑娘一起动手,将她抱往榻边,丢在了被褥之上。
蔡文姬手上除了一条洁白的浴巾,实在没有其他可以遮掩身体之物,到了被褥上只觉浑身**在了众女的眼线之下,便很是不自在。她赶紧往被褥里一钻,将被褥团团裹着身子,甚至连头都给包裹在了其中,那旁边三五匈奴小姑娘一见,都是吃吃的一笑,眼睛一挑,好像是说:“正要你自己进去!”等蔡文姬身子裹进了被褥里,就有两个稍稍壮实一点的小姑娘上前来,将被褥一挟,连着被褥里**的蔡文姬一起抱起,往肩头上扛去。
“啊!”到了这时,蔡文姬也终于发觉了不妥,不知她们要干什么,惊呼出声:“快放我下来,你们要干什么?”然而,没有人理会她,将她肩扛而起,往着帐外就走。可怜蔡文姬后悔死了,要是她不自己钻进被子里,也断然不会任由着这些小姑娘随意摆布。然而,如今身子束缚于被褥,就像是被人拿麻绳将她全身上下能够活动的关节都给绑住了,除了内心焦急,嘴上呼叫两声,根本是无济于事,动弹不得。
天!被闷在被褥里不能自由,蔡文姬气馁得差点就要疯了。好在,也不知走过了多少的路,突然像是被人再次带进了一座大帐,丢在了一个软榻之上。杂乱的脚步声先后都退了下去,帐内恢复一片寂静。等了许时,蔡文姬没有发现异样,身子一动,将紧裹的被褥挣开。被褥包得她铁紧,此时难得松了松,便是长出了一口气,摸了摸胸口,心脏是噗噗噗的乱跳着,到现在都没有减速的节奏。
“不知在哪里了,他们为什么要将我送到这里来?”
蔡文姬侧耳去听,实在听不到动静了,方才如被人撞到的猎物一般,因为没有发现危险,方才小心翼翼的钻出脑袋来,先是把那对惊慌的眼睛向着前方扫视。嗯,没有危险。眼睛再转,侧视,嗯……“啊!”蔡文姬惊呼一声,身子一抖,差点没有吓晕过去。
刚才看到的是什么?怎么这么可怕?
一对绿油油的眼睛仿佛冒着光亮,一脸的肉坑坑洼洼,像是蟾蜍的肌肤,恶心的是他笑起来一部黄牙还透着腥臭之气。这大概,她的那点晕眩之感,正是被那人满嘴的腥臭给熏了的。重新缩回被褥的蔡文姬,在片刻的惊慌后,脑袋虽然仍是晕眩着的,但同时,一股清晰的思路告诉她,她不能吓怕过去,不能对他失去反抗之力。如果她晕过去了,多半也就便宜了眼前这人了。她绝对不能让他占到自己一丝的便宜!可是,别说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是此时手中仗剑,只怕也不是眼前这个身负孔武之力的男子的对手。更何况——
更何况,她此时**着身子,手无寸铁好不好!
蔡文姬绝望得想要哭,也就在她眼泪将要出来的时候,手心在头上的青丝堆里摸到了一根发簪,她紧张的将发簪攥握在了手心里。天幸啊,虽然那些女子侍候她将她身子洗了个遍,但因为头发洗了不容易干,且她坚持不许让她们动,这才保住了她头发上的这根发簪。有发簪在手,有发簪在手该怎么办?
蔡文姬咬着牙,心里计较着:“只要这厮敢再上去一步,大不了我就与他同归于尽!”想到要用手中这根发簪杀了眼前这人,蔡文姬心头抖着,不停的叫着:“不要啊不要啊!”然而,榻边那人在蔡文姬躲了后,是嘻嘻而笑,伸出手来,慢慢的掀着蔡文姬的被子,将她一只放在被子外面的小手抓入掌心。
蔡文姬一声惊呼,赶紧是手缩了回来,将头顶的最后一道防线也给撤了回来。她心里打着鼓,眼睛乱转着,要她提起勇气杀人,实在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啊。然而,并没有他的‘不要’那人就停止了进犯,抓着铁紧的被褥,嘿嘿的坏笑着,看到蔡文姬弓露在外细腻白皙的脖项,眼里凶光一起,就要扯开被褥,来个霸王硬上弓了。
便是蔡文姬,也已经咬着牙,从着最初的惊慌中,慢慢的赚足勇气,便要等着那人掀开被褥猝不及防之际,给他一个透心凉。
然而,就在这最为紧要的关头,帐外突然传来咄咄声,有匈奴兵在外叫道:“右贤王大人!”
被叫住的匈奴右贤王,鼻子一哼,凶光一收,厌恶的转过身来,喝问:“什么事情?”
外面匈奴兵说道:“右贤王大人,这里有黑山于毒大帅差人送来的紧急密函,需要右贤王大人你亲自过目!”匈奴右贤王于夫罗鼻子一哼,看了看榻上的猎物,盯了眼帐门,好不烦恼的跺跺脚,将身一震,往着帐外便走。那匈奴兵见于夫罗走了出来,便赶紧上前来,将手中密函就要递给于夫罗。谁知那于夫罗因为气恼他这时候败坏了他的雅兴,心里一把火无处撒泼,操起一只巴掌大手,往他脸上甩去,跟着抬起一脚往他胸口踹落,口里大骂:“混蛋!”
被打的匈奴兵嘴角立即是溢出血来,艰难的在地上挣扎了起来,好不容易爬起身,巴巴的走上前来。但终不敢说一句话,将密函再次递了过来。于夫罗打了他一顿后心情似乎是好了些,方才说道:“是于毒传来的密函吗?混蛋,为什么不早说!”伸手取过密函,抬起一脚,将他踢得老远。他鼻子一哼,再不去看,一面刮去密函上的封漆,一面转身进帐。
于夫罗将密函打开,随便扫了一眼,脸上一变,忽然哈哈一笑:“朝廷居然又派出了一个冀州刺史过来,哈哈,这下倒是有好戏可看了。想来这个时候若是将他扶正,倒是一个难得机会,可以趁机插足冀州之事。于大帅啊于大帅,你这个消息来得可真是及时啊,本王这便与你去会会这个壶寿!”说着,连看榻上蔡文姬一眼都没有,转身出了大帐,风风火火的叫人吹起了角,吩咐道:“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连夜出发,速速赶往陈留与于大帅会合!”
于夫罗因为于毒一封信,立即是起兵动身,连夜出发,往南边赶来。蔡文姬这边倒是因为他这一封信暂时保住了洁白的身子,可以免于挞伐,不过,她也是吓了一身的冷汗,等于夫罗走了半天,这才从惊吓中醒悟过来,小小的松了一口气。跟随于夫罗随行的都是匈奴骑兵,有三五百之数,如风一般的望着南边裹挟而来。经过河内驻地时甚至连守将张杨都躲了起来,不敢去轻易惹他。好在于夫罗目的也他,一路倒也少有惹事。不巧的是,他们半路之上,突然是遭遇了张晟一伙山贼,两边二话不说就打了起来。
于夫罗仗着骑兵的厉害,当然是不将张晟这伙山贼放在眼里。可怜张晟就不一样了,他在眼看经过了河阳城,准备一路浩浩荡荡的望着邺城赶来时,不巧半路上看到匈奴骑兵的踪迹,他是吓得立即转身就跑,不敢接一仗。本想他躲开匈奴骑兵的锋芒,匈奴骑兵也该饶过他,不会对他怎么样。可他哪里想到,这伙匈奴骑兵根本就没有丝毫人性可言,追着他的就猛的打了起来。
张晟仗着马快,在十数骑的保护下转身就跑,一时倒是没事。然而,他所带来的部下皆都是步行随从,有的连鞋子都没得穿,更别说是骑马了。那些跑不及的,早成了匈奴马蹄下的猎物,任着匈奴恣意践踏。可怜张晟混乱中连许攸这个人质也都根本顾及不了,丢下他,扯着马只一顿没命的往前乱跑。他身后跟来的部下眼看着匈奴在身后紧追不舍,而那些跑不快的都已经丧身在匈奴马蹄之下了,若是任由眼前情形下去,只怕时间一长终究是要被匈奴人给追上,便是一顿紧张,纷纷向张晟追问:“张头领,我们该怎么办啊?匈奴人追得紧,总不能这样一直跑下去吧?要不是实在没法,我们干脆弃马跑上山吧。”
这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要知道他们身边就是山,若是进了山,匈奴骑兵的优势也就没有了。张晟听来,也觉得不错,正要答应,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了陈诺给他的密函中曾交代他的一句话:
“若事不济,河阳县尊段煨可为依托。”
张晟眼前一亮:“妈的,俺怎么把这个差点就忘了!”他扯起马缰,大喝道,“都随我速速赶往河阳城!”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