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的诺言?”
祝融红衣摇头笑道:“我,当然是祝融红衣,我身后的故事也是真实的,你不用怀疑。”
“哦,那么……”
陈诺眼睛一扫,看向苏离。苏离小脸一红,低下头来,喃喃道:“是我,我不是苏离,我其实是……”
“她是我妹妹,祝融青衣!”
祝融红衣代她说了。
陈诺又即轻哦一声,点了点头。
祝融红衣眉头轻轻一蹙,说道:“将军,我说她其实不叫苏离,苏离是她的化名。她其实真实的身份是我妹妹,叫祝融青衣。”
陈诺点头道:“是啊,你刚才说了。”
“你这人……”
祝融红衣一急,说道:“你那什么表情,你难道一点也不吃惊么?或者你应该表现得很是哑然才对。可是你,你现在……”
“啊,原来你二位是姐妹呀!恭喜,恭喜!”
陈诺站起来,夸张的拉着她二人的臂膀,摇了起来,又是将手作揖,把个苏离和祝融红衣弄得哭笑不得。最后祝融红衣告饶的看了陈诺一眼,幽幽说道:“原来将军你早就猜了出来……”
陈诺嘿然一笑,一时没有说话。
那苏离看了陈诺一眼,说道:“陈哥哥,我没有老实,最后还是骗了你,是我不对!想你当初在偃师时做得很对,你应该把我这个隐瞒身份的小丫头撵走才是,可陈哥哥你既然怀疑到了我,最后为什么又要留下我?”
陈诺假意咳嗽了两声,说道:“咳咳,在你问我之前,我想,我是否可以问问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苏离瞥了祝融红衣一眼,祝融红衣轻叹一口气,说道:“若我说是我因为害怕将军你不接受我的请求,而故意做的两头安排,将军你会相信我吗?”
“相信!”
陈诺毫不犹豫的说了出来,随即说道:“想来你们谋划的是大事,若一边不能成功,自然是需要两边齐头并进,共同协力的了。只是,你们最后为什么又要暴露了你们之间的关系呢?你们不说,我其实也不想知道。更何况,要是我到最后突然反悔了,你们完全是可以让苏离……哦不祝融青衣暗地里出手,那时你们的把握岂不是更大一些?”
祝融红衣说道:“不瞒将军,我们是有这样想法。不过,我们商议之后,最后一致觉得,我们既然合作就要开诚布公,不需隐瞒。更何况,将军你既然答应了我,那么就是然诺如山,绝不会反悔的了。至于我跟青衣的关系……自然也就没必要隐瞒下去,还是坦诚相待,早日与将军说清楚的好。不然,若是让将军你哪一天自己发现,岂不是以为我们不够诚实?那反而伤了大家的感情。”
陈诺哈然而笑:“是这样!那么也就是说,苏离她……青衣她与典韦的偶遇也是事先安排的了?”
祝融红衣笑道:“这倒也不假,当晚上我得到将军你起兵往东的消息,就知道将军是要赶往偃师去了。本来,我安排青衣在半路上,准备是让将军你亲自施以援手的,只是没有想到会巧遇了典韦那愣小子,也就只好让他带着上路他牵线与将军你相见。不过,想来青衣的突然出现你大概觉得很是突兀,便是接下来将军你也及时安排了耳目在山里查访,而我也因为事先做好了安排,你自然也就没有查出什么破绽。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将军你为什么又突然要赶青衣走呢?”
陈诺看了青衣一眼,从袖子里摸出一支蛇镖,递给了她。祝融红衣接到手上,眉头一凝,看向祝融青衣。陈诺呵然一笑,说道:“要说起来,若非是青衣她太过善良,我或许不会怀疑到她。当晚上,我与张绣在城外一战,只我当时太小看了张绣那小子,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太过轻敌了,也就不免吃些亏。想当时,他暴起一枪,若非是青衣她及时打出了这一支蛇镖,只怕我当时就已毙命了……”
祝融红衣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当时或许会想,青衣救你不假,但她为什么不敢承认,而且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所以你觉得不安,这才决定要撵她走,对吗?”
陈诺一笑:“或许对吧,毕竟当时我也无法确定是否是她射出的这支蛇镖,所以我在此之后,故意撵她走,给了她两大考题。一人假扮匪徒劫杀她,试探她的武功;二,在半路上故意留给她一匹马,以证实她会不会骑马。只是让我没有想到,青衣你在此险境之下,居然仍是引而不发,并且成功通过了我的两大考题。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来却是让我很是讶异。”
祝融青衣别了别嘴巴,说道:“那能怪我吗?只能怪陈哥哥你当时请来的那些匪徒也太不专业了。真的匪徒哪里有想他们那样的?若是匪徒,自然是劫财,或者劫色。而他们呢,色自然是不敢劫,就连财也不抢夺。余下的‘杀’吧,嘴巴上喊着,手上却迟迟不动,匪徒里哪里有这般的觉悟的?看到这样的匪徒,陈哥哥你以为我还用得着真的跟他们动手?而至于马匹,那就更是好笑了。想我被追杀时,居然半路上恰好有无主的马匹等着我,这,有这么巧么?想来其中有这么多破绽,还想让我青衣上当,也太不可能了吧?”
“嘘!”
陈诺轻吐一口气,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些家伙简直是群饭桶,连演戏都不会!”随即抬起头来,说道,“这且不说了,只是,有件事情你还是得给我解释解释。想来当天,在我撵走你之前,曾故意送来一条蛇时,你居然装得那么像,看起来很是害怕的样子,以至于让我一口确定你不是那个使镖的人。你这么会装,你老妈知道吗?”
“……我……”
祝融青衣尚未开,红衣已经上前一步,笑道:“呵呵,这你就太冤枉我妹妹了,想我妹妹从小就怕蛇呀蝎的,平常见到都是大惊小怪的,这有什么?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将军你为什么用蛇来判定她是不是使镖的人,难道她袖子里打出的是蛇镖,她便不怕蛇么?”
陈诺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不过有句话叫做杯弓蛇影,我因见姑娘你身怀灵蛇,不免将之往姑娘身上去想,更何况,当时姑娘你可没有向我表明身份,咱们敌友不分,自然要谨慎小心些。”
祝融红衣笑道:“原来将军你那时就将我妹妹联系到我身上啦?怪不得你会急着要将她撵走呢。那为什么最后你又不这么做了呢?难道她是通过了你的两道考题,哦不对,应该是三道考题,所以你就留下她来,不再怀疑她了?”
陈诺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话已至此,也不妨都说了,我留下青衣她,除了当时我疑惑稍解外,则是将她放在身边以做监视。这样一来,就算她身份可疑,也不怕她会不利于我了。”
祝融红衣听来,重重的点了点头,将蛇镖还到陈诺手里,说道:“将军能说到这一步,足见将军你的心胸,也不枉我与青衣二人将身份公开出来。将军且请放心,以后我与妹妹就留在将军帐中,在大事未了前,任凭将军差遣,绝无二心!”
旁边祝融青衣亦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向陈诺宣誓。
陈诺听来,哈哈一笑,击掌说道:“着啊!将来红衣你仍可统领藤甲兵,而青衣你则留在我亲卫营中,随时在我周围护卫,有你二人,我心无忧矣!”
随同祝融氏姐妹出来,陈诺回了大帐,入帐休息。卧榻上,却一时难以成眠。红衣亲口承认苏离是她妹妹青衣,然而,他记得先前时她曾亲口告诉他,她有一个姐姐叫祝融绿衣,又说她是祝融绿衣的唯一妹妹。这个唯一……既然是唯一,那又为什么突然出现了一个青衣呢?难道,他们是表亲?也有可能。不过,青衣给她的感觉,不免让他联想起苏墨。他曾一度觉出,苏墨跟苏离会不会真有关系呢?但是,如今听到苏离亲口承认她是祝融红衣的妹妹,那么大概也就是的了。
不要想了,明天,明天还得上路呢。
长安……目标长安!
第八六章:西都长安()
“将军快看,前面就是函谷关了!”
陈诺这一路,从洛阳出发,经河南,过谷城,晓行夜宿,一路望着函谷关而来。行途方便,他这次出来只带了祝融青衣等十数个亲卫。当然,这十数人都是经过典韦精心挑选过来的,皆都是以一挡十的好手。他们都做了普通走卒的打扮,分为一明一暗两组人马,一路保护着陈诺。
那陈诺将身马上,此时听身后一声咋呼,也立即勒马笑道:“苏离啊,哦不,青衣啊,你这一路累不累呀,都告诉你了,函谷关还远着呢,要到函谷关,只怕还得紧赶脚跟,估计天黑前能到吧。”
小姑娘祝融青衣别了别嘴,说道:“我这还不是急着早点到长安嘛!”
陈诺嘿嘿一笑,看她额头上都是细汗,想着赶了一程了,大概都累了,也是该停下来吃些东西补充些体力的时候了。他看了看左近,左近都是山地,官道两边都是林荫,也罢,就这儿了。陈诺当即命令一声大伙儿就地休息,他则弃缰下马,躲到一旁荫凉去了。那祝融青衣看见,也立即下了马,从包裹里取出些面饼,和着水交到了陈诺手上。陈诺也实在有点饿了,啃着冷硬的面饼,就着水吞咽下去。幸好此时天气渐热了起来,吃些冷东西尚能将就。
那祝融青衣蹲在他身旁,拿着一块面饼细嚼慢咽的吃着,喝了一口水,看了陈诺一眼,蹙着眉头说道:“陈哥哥,是什么让你甘冒如此大险,非要去往这长安一趟呢?你可知道,你现在是一军之主帅,随便脱离军营那可是有多危险?再说了,那长安乃贼子董卓把持着,而你刚刚又杀了他的部将,若你此时过去,那不正好是自投罗网么?”
陈诺看了她一眼,说道:“自投罗网又如何?我父母在董贼手上,我难道眼看着父母有难可以视而不见么?“
祝融青衣一点头:“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原来当真为此!只是,你父母既然在董贼之手,那么你为何在偃师战场上仍然对张济他们下狠手,这只怕……只怕会让董贼更加的恼羞成怒吧,你就不怕董贼突然下狠手么?”
陈诺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有想过,我杀西凉三家,捣毁他在陈留、颍川的爪牙,他当然会怒。然而,若是我没有成功则罢,若然成功,他必震惧,大局,他也绝不会轻易降罪于我父母。或许,他会因为我掌控了宛洛局面,从而不得不重新掂量掂量,转过头来跟我寻求和好。毕竟,在如今乱世,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无上的利益。在他关东局势失控之下,也绝不会轻易得罪于我。而我杀了张济三家,这才有了本钱有了底气在桌面上跟他谈判。不然,你以为我若是以白身见他,他会理会我么?”
当然,陈诺没有说的是,他与董卓还有‘义父子’的关系。这层关系虽然浅薄,但若是董卓稍微有点脑子,肯定会很好的利用起来。想来董卓当初放陈诺出去,不过是让他寻机刺杀袁绍,而当陈诺非但没有去杀袁绍,反而在袁绍手上不断壮大,隐然成为一股不可扼杀的势力时,那么董卓是选择打压呢还是合作?打压是正常,毕竟陈诺这颗‘棋子’已经不听话了。但董卓或许会明白,在陈诺明目张胆的拔了他在陈留、颍川一带的爪牙时,他选择理智的对待,或许比无理的愤怒要来得更加的现实。
毕竟,人已杀了,而杀他的人势力已经不可小觑了,脱离了他的掌控,而在当今天下局势不明下,他还能够意气用事吗?当然不能!他这时最好的做法,自然是利用他们‘义父子’的关系再次寻求和好,并引以为臂膀,这对他来说利、绝对大于弊。而陈诺也正是因为想通了这些,方才决心放手一干,以‘势’压董卓,只要他手中的砝码重了,那么也就不怕董卓乱来。
祝融青衣听来,眼睛一转,呵呵笑道:“哦,我明白了,原来陈哥哥你是翅膀硬了,也就不怕猎人的箭了。”
陈诺一白她:“比喻不好,但也是这个意思……”
祝融红衣咯咯咯一笑,说道:“不过陈哥哥你这次来才带了这么点人来,为什么不多带点呢?要是路上……咦,陈哥哥你怎么了?”她刚才只顾着说话,没想到陈诺此时突然将手上面饼一丢,水袋落地,眉头紧蹙着,脸色神色颇为痛苦的样子。且他双手,已加在了两边太阳穴上,使劲的揉弄着。
“没,没什么……”
陈诺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哪里是没什么,简直是头痛欲裂!猛然袭来的头痛之感他猛闭眼猛睁眼之间,只觉的脑袋昏胀摇晃,视力交错,看到的祝融青衣一张脸也是两半。嗡嗡嗡,他的双耳开始鸣叫,脑袋发胀得厉害。他一闭上眼睛,眼睛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身影。那个人,在愤怒的朝他咆哮着,有欲择人而噬的样子。
这人,这人如此像一个人,像是哪里见过。不!陈诺睁开眼来,分明这人,正是另一个自己。
不!不是自己!是身体原来的主人,跟他同名的陈诺。
他,怎么出来了?
不!陈诺闭上眼睛,‘陈诺’又回到了他的眼睛里。陈诺害怕了,难道出了问题?他是夺舍穿越而来,也就是了原来主人的身体,将原来主人的身体霸占了,又因为他的灵魂气息强过他,同时将原来身体主人的灵魂压制了下去,所以这个身体也就被他操控了。不过,好像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毕竟在某些时候,因为身体主人强烈的意识,他有时会突然反扑上来,想要努力挣脱陈诺的束缚。而这种事情,也非是出现一次两次了,那都是因为身体原主人牵挂其父母在董卓手上之故,因执念强烈,有时会向陈诺反扑,导致陈诺大脑短暂的出现欲裂的现象。难道,是原来身体主人感触到了什么他对远在长安的父母如此的感到强烈不安么?
难道,是长安方面,他的父母出事了?
是的,是出事了。
……
时,初平三年夏四月二十二日,去长安二百六十里,郿坞,董卓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