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标不是数据库,而是中枢的核心。
智能中枢虽然巨大,结构同小型的终端非常相似,我很快便找到了核心区域,如星团般的光球群。
找准目标,我的意识聚焦到星团。
目标在眼前急剧扩大,突然一层红色的透明光幕阻挡了意识的去路。
“雕虫小技!”
它们真的以为这种普通手段对于我会有用吗?
我改变了聚焦的目标,把意识集中到红色光幕本身,随着聚焦的力度加强,光幕在我的眼前不断放大,最终能够看到组成它的细小数据流。
我没有花费太大力气就找到了数据流组成严密循环的那些关键的数据结构,轻轻的波动这些结构,原本晶莹剔透的数据架构瞬间出现了阻塞现象。光幕本身也变成了漆黑的一片。
我用足力气,冲着黑色的部分猛撞过去。光幕如年代久远的纸片般碎裂开来。
璀璨的星团重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设防的星团,就好像坦诚身躯的少女,任我蹂躏。
。。。。。。。
随着星团的暗淡,数据的巨浪霎时间消失无踪。
心中警兆再显,来自于身体周围的警迅把我拉回了现实。
变压站周围,自闭模式的机械兵正在包围上来。
感知的意识中,我还看到了重装兵器的身影。
第134章 熔岩河()
我的存在充分说明了脑域芯片对于沃尔夫人的巨大威胁。
抵抗广域网路的海量数据攻击时,我借机攻击了他们的智能中枢。最后离开时我留了个心眼,让失控的中枢删除了所有关于“精神枷锁”计划的资料。
相信不管沃尔夫人有多么的先进,他们要想再捡回相关领域的技术知识,飞得花费数年时间才行。
机器兵随后的反击不可谓不快,不过失去了统一的调度协调,没有了来自于网路的情报支撑,每一个机械兵不再比正常人类更有效率。
事实上,失去了综合协调能力,以及大数据情报的支撑,这些先进的机器人打的并不好。
经过我以身做诱饵的几次有意调动,机器人的包围圈出现了漏洞,而我借此机会一举逃出生天。
解决了眼前的困难,新的问题,新的难点接踵而至。
安全的撤退路径只剩下通过基地的底部,基础设施的外部检修口。
而沃尔夫人之所以没有在数百个之多的建筑出口布置重兵,在我好不容易潜行抵达时便已经十分明了了。
检修出口竟然布置在了岩浆的河流之上。
这是一个充满毒气,炙热且危险的地方。加上行星自身的高压,紊乱磁场等因素。
要想穿越熔岩湖谈何容易。
更何况我现在缺少补给,还饿着肚子。
现在出口外,靠近岩浆河的岸边,眼瞅着和滚滚炙热的火焰,在咆哮中奔向下游,我已经后悔做出从这里离开的决定了。
熔岩湖上凌空架设着用星舰骨架材料建设而成特殊维护结构,不时的能够看到全身包裹着特殊防火材料的维护机器人穿行在维护架构之间,去处理来自于上部基地的维护任务。
不时的,有咆哮的熔岩湍流经过,它们激起带着恐怖杀伤力的射流,蔓过维护架构。
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便看到了一具维护机器人经过维护架构时被射流蹭到,防火材料轻易的被剥离,机体本身只坚持了几秒钟便化作通红的结构。随着射流的重新回到岩浆河里,那具倒霉的维护机器人便消失无踪了。
我被眼前的景象吓着了,想象着自己经过那些架构时没能避开射流的景象。
“会直接烧成渣吧!”
这要怎么过去?头盔上的测温器显示射流经过时,架构表面温度超过了900摄氏度,而正常情况下,架构温度也在200摄氏度左右。我的作战服虽说能力够在极限300度的高温下连续战斗,且由于义肢的关系,我个人实际上对于地面的温度忍受程度更高。
可是以上数字毕竟是理论数据。高温环境中战斗,对于不急的要求极高,战斗服要维持内部正常的题为需要消耗能量,义肢直接站立在高温的表面,冷却机体也需要能量,还有武器、弹药、喷射背包等等,这许多东西为了能够在高温环境下正常使用,都是要消耗能量和补给的,而这正是我现在最缺乏的东西。
还有自身的机体也是同样的道理,高温环境下,即使有战斗服调节体温,每一个动作的消耗都要更大,这在平时看来也许没有什么,可是对于饿肚子的我来说可是个极大的问题。
我现在考虑的是,会不会因为消耗太大,直接倒闭在行进的路途上,或者由于体能的损耗过剧,失足摔进熔岩河中的几率是否过高。
正在我犹豫不前,考虑是不是转身回去,再到生化农场碰碰运气,也许能够抢到能够维持生存的补给品时,眼皮子突然跳了跳。我放出自己的感知能力,才发现附近的检修出口悉数关闭。
“可恶的沃尔夫人,这是要我直接死在地底的意思啊!”
再也顾不得隐蔽行踪,我飞快的回退来到最近的检修出口。
厚重的合金门果然紧闭着。
我企图介入关于网路,从内部打开门禁,发现这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屏蔽了信号,我竟然无法感应到网络的存在。再贴近合金门,企图直接沟通依附在门后的门禁终端。发现不仅终端本身,连门的驱动装置都已失电。
杀千刀的沃尔夫人,做的这么绝,他们算是在真正意义上封死了我回去的路。
转身在看那灼热之中的熔岩长河,我有了觉悟。
就算这条路通往阿鼻地狱,也只能走一遭了。
。。。。。。
两小时后,我在基地底部的架构间飞窜奔越。身上裹着从那些可怜的维护机器人身上扒下来的隔热层,广域感知能力全开,主要关注脚下的熔岩大河。任何一次火流的涌动,都会惊的我向更上层躲避。
熔岩的射流实在是恐怖的东西,如果说其900度的高温对于我的三条义肢来说,还能撑上几秒钟,那么其自身的庞大质量就足以粉碎我的一切抵抗,不管是被它裹挟进火河之中,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撕碎身体,都是让人恐惧的死亡方式。相比之下葬身于战争的杀戮里,也不再是那样恐怖的事情。
基地很大,最长的距离,两端之间足有1400公里距离,最下载的位置,也有近百公里的宽度。
应该是考虑到利用地热资源,基地就建立在一条天然的熔岩长河之上。我要从这里顺利逃出去,根据早先获得的有关于基地的全息地图,至少需要在熔岩河上急行10个小时,且会遇到不下5处的熔岩河的激流区域,在那些地方,连维护机器人都不敢靠近。高密度间隔的射流,会摧毁一切企图靠近该区域的存在。
我现在马上要接近路途上第一个激流区域。根据地图判断,还有不到10公里就达到了最危险的地带,不过现在就已经能够感受到熔岩河正变得越来越残暴,惊人的能量被压制在滚滚熔岩之下,随时等待释放的机会。
纵跃之间,脚下一个踉跄,我赶紧变换姿态,控制住中心,堪堪在滚落火河前稳住了身行。
就见熔岩河翻腾不已,我心知要遭,赶忙启动喷射背包,急急的离开现在的位置。就好像有人在背后猛地拽了我一把,身体不由自主的旋转起来。我大叫着拼命的拉拽可能当做抓手的东西,终于在完全落入活河前拉住了基地架构的一根金属横梁。
“啊!”
抓住横梁的是非义肢的左手,即使有战术手套相隔开,高温也在瞬间把手掌烤糊,最要命的是不能现在就放开,我只能看着完好的左手连带着战术手套一起变成了焦糊色。
难忍的疼痛瞬间激发了我的力量,身体仅仅依靠一次甩荡就成功翻上了架构本体。
一站上架构,我便迫不及待的拿起自己的左手。除了焦黑一片,痛觉也消失了。
“这可是我唯一完好的肢体啊!混蛋。。。。。。”
这一刻我深狠沃尔夫人。原本我仇恨的目标是比邻星鬼子,因为他们是侵略者,在火星干出了让人发指的暴行。对于沃尔夫的机器人们,我并没有太多的感想,只知道这个势力不简单,由于没有亲身经历过它们带来的灾难,我甚至没有完全把它们当做敌人看待。
可是在被它们阴了一招,因此损失了左手后,我才从心底里醒悟,我所面对的,是同比领先鬼子相似的敌人。
面对它们,不是你死就是我忘。
草草的处理了左手的伤势,我用掉了身上唯一的一瓶组织再生药剂。
检查补给品的消耗情况,我才发现,喷射背包在躲避射流时遗失。
弹药、食物、药物、枪械等等都不再有存货,我现在可谓真正意义上的一无所有了。
第135、136章 火海之下、沙拉曼()
没有补给、缺医少药、损失了左手再次残疾,加上失去了对于我在移动中极为重要的喷射背包。
我现在的状况可谓陷入了完全的绝望之中。
可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反而不再犹豫不前,也少了那些牵挂。
什么都不想,也不去考虑后果,我的视野里只有熔岩河上的这条坎坷之路。
不再三心二意,心态放平,无悲无喜下我反而觉得非常充实。
反正已经走到这幅田地了,再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了,我决定放手一搏。
缺少了喷射背包对于我的影响确实很大,不过更危险的是失去了左手的支持,在一路上窜下蹦的行动中我很难掌握平衡,稍有不慎就会有摔了下去的危险,这种情况下,脑域的感知能力也没什么大用,反正即使感知到射流也没有办法躲闪,还不如不去理它。我努力我的,老天爷决定命运。
破罐子破摔的决心下,我继续在火海之上行走。
又有被人监视的感觉。我起初以为是机器人排除的侦查并,它们想要知道我是否已经死了。不过随着时间的持续,监视的感觉一直存在,我才意识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普通的机械并是没有能力在这里长时间行动的,而那些维修机器人,我也检查过,结构简单,身体的大部分都未隔热打造,根本没有可能担任间谍的任务。
那到底是什么?都这样落魄了还不放过我,该死的老天爷到底想要怎样?
虽然打定主意破罐子破摔,我却也不会无视敌人的存在而自顾自的继续撤退的形成。
所谓的敌人同自然界的灾难不同。灾难你可以无视它,一切凭着运气来,现实中你不会因为是否有意识就变得运气更好或者更差。
除非有意作死,面对宏大的自然力量,一个人能够做的事情本就不多,这也是我敢于继续撤退,把命运交给运气的原因。
敌人就不同了,他们的力量比起自然来说微不足道,却有种极其精确的针对性。如果放任不去理睬他们,任何一个小的机会,敌人就会出手。结果只能是必死的结局,这不是运气问题,而是生死的问题。我虽然面临了如此绝望的局面,可还没有放弃,我不想就此死去,至少不远如此轻易的死去。
虽然饿得前胸贴后背,头重脚轻下连站稳都变得非常困难。可是脑域感知的能力没有因此受损,每次使用能力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每隔一段时间的休息又会恢复如初。
熔岩流不同于清水或者固体建筑,前者清澈透明,轻易就能穿透,后者虽然厚重,却有着固定的结构,我的意识还是能找到机会渗透过去。
熔岩则不同,既不想水流和空气那样能够轻易的穿透,也不想固体那样很容易的渗透。时时刻刻变化的内部物质结构,让我很难真正摸清激流之下,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
那种监视我的感觉就是来自于那里。模模糊糊,时隐时现的目光,让我几次想要捕捉他的行踪都无功而返。
很难想象近千度的高温中会潜伏着什么,即使最先进的机械兵在其中也无法幸存。可是我对于自己的感知能力还是有自信的,一定有着什么待在这滚滚的熔岩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我的体力本就不多,不可以耗费在这种痛撤退没有关系的行动上。”
既然是监视,代表了敌人的行动已经是可以预测的,接下去我要做什么完全可以用他的身份来引导。
心有定计,我一度烦躁的情绪得以缓解,默默计算着上一次感受到监视者的时间和位置。
我瞅准了基地架构下,一处高出熔岩河超过20米的小小石峰。
就是这里。我做出体力不支突然失足的模样,在半空中挥舞着四肢,利用惯性一头跌落石峰不再爬起。
自觉陷入绝境后,我的所有行动更加的精确,成功率也高了许多。对于这次表演,我是百分百的满意,连自己都要被这精妙的表演说服了。
现在我正趴伏在石峰上。
老实说这里的环境糟糕透顶,超过1百度的高温让我现在的姿势非常难受,相信不肖半个小时,我便会被地狱火炙烤成人干。
待在这里,我的心情还是非常忐忑的,就怕监视者没有看见,或者识破了我的计谋。我不可能一直趴在这里,实在受不了而站起身来后,不但意味着行动失败,更会让对方提高警惕,让以后更是寸步难行。
静静的,耳边除了熔岩河隆隆奔腾的声音别无其他。我本想着岔开自己的注意力,不再去考虑炎热的问题,也许那样日子会好过些。
一旦静下心来,我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好久没有休息过了。试想从当初那个懵懵懂懂,一心想着加入义勇军,杀敌报国的傻小子,到现在,拥有脑域感知能力,为机械文明所惧怕的上尉老兵。我的变化不可谓不大。杀了许多敌人,也害死了很多自己人,我这样子,到底是不是当初参军时,所想成为的那种人?
要是下一刻就失去生命,我会后悔吗?
我总觉得欠了那些在战场上为我而死的战友们。可是,这一切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同以前大不相同,不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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