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我是怎么想的,合金门前的战斗瞬间分出了结果。
戴维斯没有选择用炮,而是直接启动火箭背包的喷射辅助,化作人形的撞锤,连带着把失去斗志的敌兵一起撞进了他们的指挥部里。
激烈的交火和爆炸声,以及人类的尖叫声混合成一片。
几秒钟后,分队的另外两具重步兵也摸了上来。
他们看到我后没有停留,径直冲进指挥部。
爆炸声和炮弹的呼啸声更加激烈起来。
不一会儿,几百米外的一处洞穴位置,响起了手持式加农炮特有的轰鸣。
那是林肯在开火。
只有他的强化外骨骼选择了加农炮加上战刀的格斗型配置。
他的任务是守在后门等待大鱼出现。
这小子,算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家伙了,简直是晚生了千年的冷兵器天才,也是我做班长时期开始一直以来的可靠战友。
敌师指前前后后喧闹一片,唯独我所在位置冷清的很。
“呼……”
不甘心与酸溜溜的心理同时浮上意识层面。
我怎么这么倒霉,刚从医院出来又要进去。
稍一火大就觉得喘不上气来,跟着便是剧烈的咳嗽。
直到血块和胆汁都吐出来了,呼吸才恢复平顺。
“你的运气已经够好了,这样的情况下只是受了点轻伤,而且还立了首功。别不知足,你不但是福将,也是我们分队的福气。”
阮队的出现把我吓了一跳,刚平复下去的咳嗽再次严重起来。
他穿着外骨骼,不方便施救,只能拿一些急救药品给我自救。
一针平复剂让我的伤势稳定下来。
“咳……队长,你不用进去一起破坏指挥部吗?”
“没有必要,他们的火力足够,而且外面需要有人值守。”
“戴维斯会不高兴的,是他攻占了入口,首功却要给我这个什么忙都没帮上的人。阮队,我不需要施舍。”
外骨骼头部的独眼凝视着我,无机质光芒里蕴含的犀利同阮队当面看着我时一样。
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却知道他在冲我笑,很奇怪的感受。
“不是施舍,是分析得出的结果。没有你果断的行动,光是守在门前的重步兵就能要了你们俩的命。即使不能一次解决两个,他们也有足够的机会退回室内。那时候我们分队可就进退两难了。”
“……”
语言真是有魔力,我觉得心底热乎乎的。
身边沉重的机械步伐声响起。
分队战友们聚拢过来。
“福将的首功我没有意见,不过我这里的功劳也不小,队长你看这个。”
林肯的外骨骼身上沾满了人血,以及制服上的布条,如地狱魔神临世。
我注意到他的臂弯夹着个奄奄一息男子。
看这人身上与众不同的制服,以及众多无用的装饰品,想必是个大人物。
“嘿嘿,怎么样?这货怎么也是个旅长,甚至是师长吧!”
“这可不多见。开战以来就没听说抓获尉过级以上的军官。”,戴维斯的话音里满是羡慕。
战友们好奇的聚拢过来。“大人物”已陷入昏迷,看他紧咬牙关,眉头紧皱,估计伤势不清。
“罗伯特,准备平复剂,我可不希望他死在路上。戴维斯自爆外骨骼,我要用一架黄蜂呼叫增援,没地方运你那架半毁的外骨骼。你同福将一起挤一挤,顺便监控他的状况。等待黄蜂期间所有人保持警戒,理查德启用狙击模式,为其它人掩护。”
阮队显得有些紧张,一连串的命令发布下来,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他要求除我外的所有人进入战斗模式。
“队长,有不对劲的地方吗?指挥部都被干掉了,敌人一时半会儿上不来吧?”
罗伯特认识阮队的时间不长,他不了解队长的战时状态,才会问出这种话来。
我可是知道底细的,几次险死还生的战斗中,队长从没有如此紧张过。
“如果没有捉住所谓的大人物确实不会有太大问题。既然有他在,我估计敌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要做好恶战的准备。”
“放心吧队长,我们也不是菜鸟了,再恶劣……”
重物坠地的声音中,理查德的强化外骨骼从崖顶翻了下来。他石头般直直的落地,没有任何自救的动作。
队友们迅速掩蔽起来。我也被阮队抗着躲进崖壁的阴影处。
“各单位注意,敌人上来了,很可能是……”
阮排的语尾被缸体爆破的响动打断,罗伯特外骨骼的胸部以上完全被破坏,露出他缺失了上半身的尸体。
外骨骼按照既定方向走了两步轰然倒下。
前后不到五分钟,我们已经损失了两名队友。
第43章 慌不择路()
“狙击炮!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戴维斯大喊着我听不懂的话。
炮也能用来狙击吗?
阮队同林肯两人同时冲出掩蔽区。
林肯跃下陡坡查看理查德的情况。队长去往罗伯特的尸体旁。
“小心,他们的炮弹用卫星制导,一般方法躲不开的”
戴维斯大叫着,就差跳出去拉人回来了。
两人没有因此退缩,而是采用更谨慎的方式走之字路线。
林肯套上重装外骨骼后,变成了我所见过的,最灵活的重步兵。
他把重步兵的行动玩出了闪展腾挪的架势,行云流水的运动中,实验型外骨骼丝毫没有给人笨重的映像。
队长没有他那样敏捷,但是行动更加的沉稳,所走的路线更具有迷惑性。
这都是针对重步兵级别狙击手的有效手段。
有了平复剂的帮助,我已经恢复了部分的行动能力。只是左腿的伤势太重,很难正常走动。
虽然很在意敌人的反击,却也知道这个状态下,实在没有我能够出力的地方。
俘虏由我看管,与其说看住不让他逃跑,不如说尽力保住他的性命。
我有简单的急救知识,粗略的检查后发现,俘虏的伤势比预期的还要严重。
肋骨断了好几根,后脑和颈椎的伤也不轻,看架势内脏至少受到了震伤。
至于更详细的结论超出了我的能力,无法现在就知道的。
我先给他注射了平复剂,再为流血的地方做了止血和防感染的处理。
做好紧急处理,我努力拖着断腿就地取材,收集包括尸体骨头在内的支架材料。
为他和我自己固定好骨折的位置,已经把我累的气喘吁吁了。
药效对于伤口的麻醉作用经过大量的运动也在减弱。
头晕目眩下,我只能坐回俘虏身边。
愈发虚弱的身体让我不禁开始怀疑,比起俘虏,我是不是更应该得到救护。
气流的呼啸声突然出现,眼睛无法捕捉到是什么东西飞了过去。
突出崖壁的巨大岩石爆裂开来。
碎石块到处飞散,我拽住俘虏躲在重步兵残骸后面。
只听石块击打在残骸的金属表面,发出如冰雹落地的咚咚声。
非常奇怪,弄出这么大动静,竟然没有发生爆炸。
好像有人用极大的力量投了个铁球过来,过程中只有动能导致的破坏。
比起心里的疑问,我更担心战友的安慰。
罗伯特尸体的方向,队长穿着外骨骼帖在地上,罗伯特的遗骸不见踪影,估计是被奇特的攻击撞碎了。
再看理查德的位置,林肯已成功打开舱盖,取出一些血乎乎东西,正准备往回跑。
“林肯,丢掉尸骸,去帮戴维斯。把赵平和俘虏弄进指挥部里去。”
“进去?接应的战机来了怎么办?”
“不能扔掉,至少要把尸体埋好。”
两人同时反对。真佩服两人这个时候还各有想法。
“都给我闭嘴,我们还有伤员以及俘虏,如果还想把人活着带回去,就照我说的做。”
阮队难得的语气强硬。
效果还不错,两人乖乖的来到我身边,一人一个的把人夹住,往指挥部冲去。
“不要走直线,记得变换速度,快!”
阮队一边催促,自己也跃出掩体,绕路做不规则的运动。
那种空气的尖啸再次出现,我肯定肉眼是无法捕捉目标轨迹的。
阮队身侧,不到半米的地面炸裂开来,大量四散的石块把他掩埋。
我们其它人借机冲进指挥部。
“我去拉他出来!”
林肯大叫着跃出合金门,却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跌了回来,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队长。
两具重步兵跌作一团,戴维斯举起机关炮射向合金门的控制装置,爆裂声中,坚固如星舰装甲板的巨门缓缓合拢。
啸叫声再起,有东西从门缝窜入指挥部,一阵碎裂声响,已成废墟的指挥部又残破了一些。
“真奇怪,制导炮弹为什么没有爆炸?”
“制导个屁,这里是地下,哪来的卫星制导?是磁轨炮,由至少三架无人机校准,才有如此的精准度。”
阮队也开始骂人了,他的压力一定很大吧。
“我们怎么办?待在别人的地盘上,早晚是个死。”
“不该把理查德扔下的,给我三秒钟,就能把他带回来。”
两人又同时讲话,我都不知道该听谁的好。
“没怎么办,从后门走,狙击炮需要严格的环境条件,我们换地方他们是来不及部署的。理查德的尸体别管,时间宝贵,尽量保证活着的人撤离。”
我真是有点佩服阮队,同时回答两人的问题竟然还这么有条理。
“哼!别想着走,你们逃不掉的,乖乖投降,说不定还能保住命。”
口音怪异的嘲笑声来自于俘虏。
他醒了,看来我的医术还不赖。
“白痴,你知道自己的立场吗?老子随时要你的命。”
戴维斯跳了起来,作势向俘虏挥舞拳头。
俘虏果然不是一般人,对于重步兵极有压迫感的威胁视而不见,反而露出鄙视的神情。
戴维斯还想再进一步,被队长拦住了。
“别上当,他在拖时间,我们先出去。”
我和俘虏再次被夹起来,三具重步兵快速穿行于曾经是指挥部的残骸区域。
我头一次看见敌人指挥部的样子。
照明十分昏暗,并且不停闪着告警的橘红色。
内部应该是挖空岩石后,放上加固结构和墙体隔断修建而成,空间足有剧院大小。
满地的尸体和碎片,受损的指挥设备不断向外蹦出电火花,残破的显示墙只有部分还在工作,意义不明的内容不断重复着。
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队友们到底要怎样做,才能在短时间内把指挥部破坏的如此彻底。
我们的速度极快,偌大的指挥部在几秒内便跑穿了。
阮队率先突了出去,随后是林肯和戴维斯。
我同俘虏一起由戴维斯夹着,前面两人负责开路。
一条火龙迎面撞了过来,我本能的想要躲开,可是戴维斯他夹的死死地,让我动弹不得。
幸好有队长和林肯在前,他们迎着火龙继续前冲。
有东西被撞碎,四周围传来惊呼。
估计是前来增援的敌人士兵,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来包抄我们的后路,殊不知重步兵的防御根本就不畏惧火焰喷射。
两人撞散的应该是机械步兵。随着他们的出去,火龙也一并消失了。
随后便是机关炮和加农炮肆虐的时间。
炮声一片中,戴维斯离开了后门。
门外已成为了修罗场。
步兵们尖叫着散开寻找掩体。机关炮射出的火线成片的收割着来不及逃离的敌兵。
手持加农炮的速度虽慢,不过每次击发的榴弹都能造成不亚于机关炮的伤亡。
敌人的阵型愈加混乱了。
防御弱、行动缓慢的轻步兵被顶在最前面,火力和防护更强的重步兵反倒被挤在外围。
轻步兵们在内线成批的倒下,重步兵在外围突不进来,无法起到应有的作用。
敌人再混乱,我们这里也不会仁慈。
林肯借助喷射猛的一跃,跳到一具重步兵跟前,对方显得很惊讶,只来的及举起机关炮横在身前格挡。
这又怎么会是近战配置林肯的对手。
战刀从座舱正面刺入,直透背部。
气体、油液混合着鲜血从破口处喷出,撒了他的外骨骼一身。
我这才弄明白,先前他怎么会把形象弄得如此恐怖。
阮队的战术完全不同。
他巧妙的借助轻步兵们的阻挡,利用空隙向重步兵射击,不消几分钟,聚集在后门处的敌增援部队便被杀散。
空中传来战机引擎的轰鸣,我注意到三架黄蜂,以及尾随的两架女妖在血红色的天空掠过。
黄蜂被敌机盯上了,这种情况下我们无法从空中撤离。
“跟我来!”
阮队一个前冲,跳下崖壁,我们一齐跟上。
下落过程中,我远远的看见崖壁侧面的空旷地带,一支装甲车队正在赶来。
阮队朝着车队看了一眼,便带领我们沿着崖壁向另一个方向绕行。
清脆的断裂声响,林肯外骨骼的右臂,连带着战刀一起碎裂开来,碎片随高速的移动飞散出去。
狙击炮又来了。
阮队再次改变方向转而沿着缓坡向上攀行。
我心里咯噔一下。现在沿着空旷地带狂奔也许还有机会接近实际控制线,获得救援。
当然在狙击炮的尾随下,顺利抵达控制线的机会微乎其微。
可是,往山上跑必定是自掘坟墓,这不是赶着让人包围嘛。
队长是怎么了?
这不是把大家往火坑里带吗?
我想提醒他,可是狂奔中,他根本不可能听到我说什么,又没有通讯设备,我只能干着急。
难道林肯和戴维斯没有发现问题吗?
我急得转过身,狠狠的拍打夹住我的金属的手臂。
唯一能用的右手几乎拍得脱臼,戴维斯还是没有理我。
焦虑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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