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狱的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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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地狱的步兵-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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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活着回来啊!”

    轻声但满含情感的话语,亲昵的犹如一位送行的妻子。

    身后传来伤员们的口哨声。

    强忍住哭的冲动,我毅然转身离开。

    ……

    回忆着告别卡琳时的情景,每次都能让我幸福的笑出声来。

    “好了队副,以后不在战场的时候,你可别指望我说认识你,真是太丢人了。”

    耳机中传来分队内负责情报收集以及电磁干扰的戴维斯揶揄。

    一个指挥学院还未毕业的准军官。放在平时,他是绝不可能被选入特种部队的,不过现在却是我们黑豹分队负责侦查和预警的主力。

    对他也许不是好事,可对我来说,能够有个同龄人并肩作战,真是个不错的体验。

    也许是看穿了我的心思,阮队才会把我俩分在一组吧。

    每两人乘坐一架定制的黄蜂级自律攻击机。穿上实验型强化外骨骼。我们像是武器吊舱般被挂在战机短翼的外挂点上。随着战机一起,沿地形的起伏窜高坠低。

    我觉着自己更像消耗品,而不是国之重器的特战队员。

    我们分队六人,数量比起正常的战斗班还要少一半,装备却豪华至及。

    光是代步的自律攻击机,以及性能堪比重装外骨骼,重量体积仅比普通强化骨骼都多上少许的这套穿戴装备,据说光装备成本就超过了正常的一个步兵营,战斗力则是逼近一支加强连。

    我不明白这些对比数据是怎么得出来的,不过却知道,分队每次执行的任务,肯定不是区区一支步兵营能够应付的来的。

    经过短短一周的集训,黑豹分队便被投放到战场上。

    和平时期,一支特战部队,从组建到加入战斗序列至少需要三年的时间。

    这种差异正说明了当前战况的窘迫。

    分队中,除了阮队和我,其它四人也都是拥有功勋的老兵,让我觉得特战部队其实就是特务连的装备强化版本。

    虽然知道老兵同特战队员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在集训时我尽可能的忘记老兵的身份,去吃透特种兵教科书中的种种内容,但是这种填鸭式的学习和训练方式,到底能起多大作用?

    估计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真正上战场时,看的还是以前老兵时代的经验,这是我们六人的共识。

    思考间,自律攻击机发出了即将抵达目标的信号,我收拾发散的思维,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虽然不是我个人的初战,但这是黑豹分队的首次亮相,我不禁紧张的手心出汗。

    “希望一切顺利吧!”

    随着目镜显示器上绿色信号灯亮起,我同戴维斯两人一同被战机像是丟炸弹似的扔向目标。

第41章 金蝉脱壳() 
“是谁想出这该死的着陆方式,我咒他祖宗!”

    戴维斯基本上是个话唠。他没有所谓的腹诽能力,一切都以骂街的形式呈现在耳机里。

    阵阵的吵杂让我分外怀念那些没有无线通讯的日子。

    实验性外骨骼搭载了最新型的微波通讯器,能够在最强干扰下保证50米内的班一级的通讯链路。

    “这是特种部队相对于正常部队的另一大优势。据推测敌人没有列装类似的微波通讯系统,因此我们在行动中只要不碰到他们的特种兵,就会拥有不小的信息优势。”

    出发前,负责特种战的盖伦大校是这样对我们说的。

    可是我并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实际接触下来,敌人的技术水平比我们更加先进。他们的基层战术链路到现在还未被完全破解。

    我认为,所谓的推论不过是安慰性的说辞,更趋向于自欺欺人。

    我更愿意把敌人想象成高强度干扰下,拥有百米级无线通讯能力的精英部队。

    我们倆就是两颗没装引信的炸弹,遵循着自由落体的规律向目标,一个位于崖壁上的敌师级指挥部坠落下去。

    根据战术规划,分队以两组的形式协同作战。

    一组四人先行着陆,尽量靠近指挥部,准备佯动作战,而我这组则从天而降,第一时间破坏敌指挥部的门禁体系。

    只要入口处的合金门没有第一时间关闭,分队将凭借堪比重步兵的单兵战斗力,强行突破警卫部队的防线。

    进入指挥部后,我们将尽可能的破坏各类指挥设备,杀伤一切可以杀伤的人员,并在敌增援部队抵达前从容撤离。

    “如果遇到敌人正好有重步兵,或者干脆撞上他们的特种部队,该怎么办?”

    出发前的战术指导会议上,阮队提出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大校犹豫了一会儿后,向我们两手一摊。

    “如果发生那样的情况,你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多么不负责任的言论。当时就有种把咖啡杯扔他脸上的冲动。

    我花了很大力气才保持了克制,不然刚晋升的军衔,说不定要被一撸到底。

    大校的意思总结来说就是,任务的成功与否,特战分队的安危,全都寄托在运气上面。

    前往任务地点的路上,我在内心向所有已知,以及未知的神佛们祈祷,希望运气能够眷顾我们。

    而现在,着陆过程中,刚刚开启缓冲引擎的逆喷射,便看到了指挥部门口,除了正常的步兵班驻守外,竟然还有一具重步兵矗立在那里。

    “运气不要这么好吧!第一次出击就中大奖。”

    戴维斯的抱怨下,我一阵无语。

    虽然理智一再强调,这不是我的错,可是经验直觉告诉我,如此“出众”的运气,八成出自于“福将”那逆天的体质。

    “托全频率强干扰的福,我们的着陆方式,能够最大限度的达到突然性的目的。普通轻步兵没有专业设备帮助下,很难对炸弹般下落的特勤兵进行有效的拦截。”

    这是盖伦的又一句名言,在他嘴里取得胜利同喝水吃饭般简单。

    “这种判断仅仅是在对手为轻步兵时才有用。如果被袭击的是拥有更敏锐索敌系统的重步兵,他的话就同放屁一样。”

    我非常同意阮队看似粗鲁的评价。

    当我在空中减速时,意外的重步兵已经抬起机关炮,准备射击了。

    结果很明显,我俩要倒霉了。

    目标入口处,步兵班还没人来的及拿出可以对我们实施有效打击的兵器,最敏捷的士兵,也只是疑惑的抬起头来。

    问题在于那具重步兵。

    小口径机载式机关炮改装的重步兵用突击“步枪”,对付战车装甲也是如纸片般轻易穿透,更别提我们身上的强化外骨骼了。

    它的炮口正要抵达射击窗口位置,再不做应对,下一刻我们都会被机关炮轰成支离破碎的筛子。

    一想到战场上那些被同级重步兵击毁的重装外骨骼的惨状,我极力的希望不要变成那种样子。

    强烈的厌恶感驱使下,我要尽快做出判断。

    该怎么办?

    自由落体运动经过逆喷射的减速后,会以更大的角度向地面落下。相对的我在敌人眼里也变成了移动缓慢的靶子。

    如果放弃逆喷射,甚至改为临空加速变换姿态,也许可以逃过被机关炮打烂的结局,却要面临摔死的结果。

    重装外骨骼也许能够承受类似的重摔,身在其中的我可不行,应该会化作肉泥吧。

    怎么看都是必死的结局,而且还没有更多的时间来缓冲。

    可是,现在我真不想死。

    如果说,在重病房里,我还想着借助死亡的解脱来逃离这地狱般的战争,那么现在胸中满满的都是求生的欲望。

    心里进驻了名为卡琳的女神,我不想她再次因我而悲伤,我要为她而活,为她而战。

    理想多么丰满,现实就有多么骨感。

    我正走在生死的边缘,而且眼前的每条路好像都通向死亡。

    时间不容我多想,必须当机立断。

    “戴维斯,注意掩护我!”

    “什么,你疯了!”

    同伴的尖叫声中,我打开了外骨骼的胸部出口,身体直接暴露在外界环境下,没有任何的保护。

    火箭背包全力工作,逆喷射最大限度的降低了我同装备的整体下落速度。

    就在这时我双腿用力一登,身体以个人最快的速度同强化骨骼分开的同时,向下坠落,而强化外骨骼突然变轻,在火箭背包的作用下反而向上窜起。

    地上,重步兵的炮口闪动着火焰,我感觉到了擦肩而过的灼热能量。

    我距离地面不过十米,速度虽然不快,却也毫无防护,连头盔都没有。就这样两手空空的跌落地面。

    下落过程中我顺势向前滚动,路障、石子、路面磨破了皮肤衣式的作战服。

    头顶传来沉闷的爆炸。烟雾、火球、气浪远比正常外骨骼被击中时大上数倍。

    他们一定没想到,我不但放弃了自己最大的依仗,可以当做盔甲用的强化外骨骼,还自爆了包括火箭背包在内的所有能自爆的东西。

    即使背对着爆炸点,特意提前闭上眼睛,我还是能够透过眼帘感受到那刺痛眼球的强光。

    就趁现在。我不顾身上皮肤被撕裂般的痛,无视了左腿异常的弯曲,拼命的一跃来到敌人重步兵的脚下。

    这时候它还在忙着举炮向戴维斯射击。

    我抬起离它最近的左手,发现手臂活动受限,于是用右手辅助左手。

    肩膀处传来肌肌腱撕裂的声音。

    疼痛让人满头是汗,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抓住位于重步兵右胯位置的紧急扳手。

    用力拉下。

    似曾相识的一幕。金发女孩恐惧的眼神攥住了我的心。

    难道我又要杀死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吗?

    愤怒、失望、哀伤以及一丝疯狂让我停下了动作。

    我就这样呆呆的望着重步兵裸露在外的驾驶空间。

    我明白自己挡在戴维斯的机关炮前。如果不及时离开,要么被自己人的炮火打碎,要么让战友错过最佳的歼敌时机,害死全队的人。

    可是金发女孩的身影不消失,我就无法动弹,我的身体就无法动弹。我像傻瓜一样挡在了友军的炮口之前,愣在那里。

    不是说要为卡琳而活下去吗?这么快就要食言了?

    面前的人影动了,那个金发却不是女孩也不是未成年的家伙露出震惊有又嫌恶的表情,抬腿把我踢倒。他握着手枪,举枪就射。

    我被他踢醒。判断来不及全身而退,只能尽量侧身,身体侧面让给他。

    肩头一阵剧痛,我中弹了。

第42章 俘获() 
肩头埃上一枪不要紧,只要不让他补枪就还有机会。

    可是我现在朝右侧身,只能用左边的断腿攻击他,能不能成功只有是天知道。

    他开出第一枪的时候我便把左腿弹了出去,本意是踢飞那把手枪,无奈断腿的关系,踢偏了。

    一脚蹬在舱室的边沿,痛的我赶紧把腿缩了回来。

    那个重步兵也是果断,立刻关闭舱门,一度处于待修状态的重装外骨骼重新进入战斗模式。

    我的左腿和左肩均已失去了知觉,身上多处撕裂伤和擦伤,手上没有武器。

    情况算是恶劣到了极点。

    执守出入口的步兵班已经反应过来。

    他们没有像期望的那样,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而是积极的准备反击。

    我离开最近的敌兵不到五米距离。亲眼看到轻步兵们扛起反坦克导弹,另有一个重机枪组对半空中的戴维斯进行压制射击。

    爆炸、碎片和气浪从重步兵方向传来。

    我被气浪波及,翻滚着撞在一旁的崖壁上。

    强大的冲击力让我痛不欲生,只觉得嘴里腥甜味涌上来,连续吐出血块和带血的泡沫。

    力气随着吐出的血一起被抽离身体,我半靠着崖壁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那具重步兵已经成为了比破铁皮好不了多少的一堆垃圾。

    重装外骨骼表面满布裂纹和孔洞,鲜血以及内脏从座舱的裂口中流出,在地上形成一个血塘。

    实验型强化外骨骼果然厉害。即使是戴维斯驾驶的侦查型号,也有对抗重步兵强大火力。

    我等于是以自己的牺牲,换来了戴维斯发挥的余地。

    来自于重机枪的墨绿色火线,是由重型射钉构成,它对于强化外骨骼有很大威胁。

    戴维斯把可动式战术干扰器放在胸前当盾牌使用。

    重机枪火力瞬间把干扰器打的稀烂,布置在其侧面的战车装甲纸糊一般破裂翻卷起来。

    戴维斯借机落地。

    随即机关炮对上重机枪阵地。

    毫无悬念的,小口径炮弹把阻挡它们的一切都撕碎扯烂。

    烟雾和火光散去,重机枪组连同他们的装备,以及掩体沙袋等等一起消失在敞开的合金门前。

    一切发生的太快,反坦克导弹组还未完成瞄准程序。

    戴维斯转向他们时,两名士兵害怕了。

    他们分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暂避。

    三人拼命向合金门跑去。

    估计是想进门后,凭借堪比星舰装甲板的大门来阻挡可怕的实验型重步兵。

    我不削的轻哼出声,身体因为这个动作而痛苦的蜷缩起来。赶紧放平心态,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嘲笑别人的时候,保住小命要紧。

    这三个师指警卫八成是没有参加过战斗的菜鸟。

    如果他们分散逃走,且选择远离合金门的方向,戴维斯根本不会去理他们,自然能保住小命。

    亦或者在发现有人袭击时第一时间派人关门,或许会伤亡惨重,却可以避免师指遭受冲击。

    他们偏偏选择了扎堆逃往合金门方向。那里才是戴维斯真正的目标。

    这时候再想着去关门已经晚了。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不无感慨的想,“原来比邻星人也一样,在指挥部里放些菜鸟和混混。说不定三人还是**二代,人类真是到哪儿都一样呢!”

    不管我是怎么想的,合金门前的战斗瞬间分出了结果。

    戴维斯没有选择用炮,而是直接启动火箭背包的喷射辅助,化作人形的撞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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