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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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医馆- 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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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也是逼那在所有人眼中都太过神秘的明王,亮出所有底牌,去拼死抗争。

    多少年来,都知道门积威深重,谁也无法判断道门底蕴究竟有多么深厚。陛下这一次就要坐山观虎斗,用明王探一探道门的底,以期待寻找机会,一举挖出毒瘤。

    要做到这一点并不简单,首先便得让道门敢于出手。

    陛下必须让他们相信,国朝是不敢动的,国朝依然忌惮局势,不会与道门真的撕破脸皮。

    然而,昨日殿下在北河光明正大现身,道门没有半分动静,毫无疑问,他们并不相信,国朝能放任他们杀明王。

    陛下不会干等着,他一定会想办法逼着道门出手,道门不出手,就逼着明王出手。

    所以,再综合昨日陛下提及明王想要还朝时不满的意思,张邦立立刻便能得出一个结论。

    陛下怕是要拿杜鹃做引子了。

    杜鹃一死,毫无疑问,局势必然爆炸。

    之前杜鹃没死,便是一个竹叶门灰飞烟灭!

    可想而知,杜鹃死后,殿下雷霆暴怒之下,整个道门必将腥风血雨。

    而到了那个地步,道门岂能坐视被宰杀,定然还手。

    届时,陛下再推波助澜,就谁也休想刹住车!

    只不过,到了那一步,若陛下真的狠心冷眼旁观,殿下恐怕就真的难有生机。

    张邦立不敢判断,陛下究竟会做到哪一步?

    这也是他唯一不敢猜测,也猜测不准的地方。

    陛下对明王的心思,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时而流露出视之为潜龙的意思,时而又表露出为了国家可以牺牲一切的意志。

    以至于,张邦立根本无法确证定武的帝王心思,他也怀疑,定武怕是也在犹豫,是不是要杀杜鹃,是不是要和明王之间,真的父子反目。

    张邦立默然而立,他看明白了一切,却不知道在这惊涛骇浪之中,自己该如何立身。

    若是以前,他紧跟陛下脚步便是,一心忠于国家便好。

    然而,世事如棋,却是那么令人尴尬。

    他从没有犹豫过要忠于皇室,可如今要面对的却是,好像他不管如何做,都非忠臣。

    因为,陛下和明王父子,皆在为国家舍生忘死,他忠于陛下,便自绝于明王。

    毫无疑问,若一定要在陛下与明王之间做选择,他只能选择陛下,可有一个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却在一此次敲打他的神经。

    或许,当明王执剑而来时,陛下也护不住他的性命。

    张邦立有些想不通,自己一片忠心,为何最终却落到这个地步,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立身的地步。

    最终,他还是迈出了一步,昨夜去寻了陆寻义。

    他告诉陆寻义,杜鹃有危险,需要救援。

    可在他心底,他多么希望,陛下根本没有准备杀杜鹃,明王能够轻而易举的就将杜鹃救下,这样,他既与明王结了善缘,也没有背叛陛下。

    今日,从皇后去见陛下,他就在关注,严密关注。

    结果却是在印证他的猜测,杜鹃不好救!

    所以,他才有些后悔,不该去寻陆寻义,他很清楚,以陛下的睿智,定然会察觉到皇后突然要救杜鹃一事,其中有内情。

    要查到他,也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而已。

    “张大人!”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声低喝突然在耳边响起。

    张邦立心神陡然一颤,缓缓转身,只见一六旬内侍,带着两个小太监,正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几乎在看到这六旬内侍的一瞬间,张邦立的瞳孔便骤然一缩,姜云海!

    当朝前白衫总管姜云海,这是一个满朝诸臣都为之而惧的名字。

    白衫!一个百官恨之入骨的单位!

    当然,也正因如此,姜云海注定长久不了。

    不过虽然当年百官为了弄倒白衫,弄倒姜云海付出了巨大代价,可张邦立却很清楚,最终也没死的姜云海其实依然很恐怖。

    没有想到,今日竟然是他出现在自己面前,张邦立心中剧跳,不过只是顷刻,张邦立便恢复了正常,拱了拱手:“竟是姜总管驾临,张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张大人客气,咱家早就不是总管了!张大人,陛下相召,咱们走吧!”姜云海盯着张邦立直勾勾的看了一会,最终还是拱了拱手,不过面色却很清淡。

    张邦立心中一跳,眼中神色一转,点头道:“走!”

    定武帝独自坐在椅子上,以前伺候的内侍已经到了门外,他的身边换上了姜云海。

    在陛下身边的姜云海不似之前,他温顺到没有一丝危险。

    张邦立躬身站在定武面前,君臣二人之间,极其少有的沉寂气氛在散发。

    定武帝一言不发,眸光落在张邦立身上。

    张邦立压抑着呼吸,也一字不敢做辩解,就这般等待着陛下极有可能下一刻便传来的“拿下!”

    良久之后,低头的张邦立,听到了陛下的声音:“你先退下吧!”

    这第一句话,让张邦立头顶的冷汗终于滴落在了地上,他苍白着脸,缓缓抬头,却只见姜云海躬身倒退。

    定武帝起身,走到张邦立面前。

    “噗通!”张邦立跪倒在地。

    定武在他面前站了片刻,终于还是转身,走向了窗口,负手望着窗外,他轻声叹道:“朕还是下不了手啊!”

    话语中不含一丝怒意,却让张邦立顷刻间双眸含泪,磕头!

    定武没有转身,任他磕头,声调还是那么平静:“先有林华耀,又有陈可战,如今竟连你也要背叛朕吗?朕自认不是昏君,从不枉杀忠良,可为何都是这般回报朕的信任。”

    “陛下,臣一家世受皇恩,便是粉身碎骨,也绝不敢负陛下恩典!”张邦立叩首道。

    “不敢?”定武转过身来,看着额头触地的张邦立:“陈可战那般负朕,朝堂上群情沸起要诛他家小以儆效尤,朕亦没有这么做。今日,朕也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第325章 巧言善辩() 
    

    解释?

    张邦立不知做何解释,也不可能解释,他只能道:“陛下,臣不知做何解释!”

    “砰!”

    其话音一落,便只听一声怦然作响。

    原来临窗的定武,陡然拧起窗台上的一个花瓶,对着跪地的张邦立便砸了下去,他的脸色彻底寒了,声音中的怒气也不再有半分掩饰:“你真当朕不敢杀你?”

    血顺着耳迹淌下,头顶的剧痛令跪地的张邦立眼前发黑,身形左右摇晃,不过他受此一击,却丝毫不敢妄动,始终努力支撑着没有倒下,只待耳边的嗡嗡作响慢慢消停之后,才缓缓抬头,面上血水活着泪水,已是一片狼藉。

    只不过已然怒极的定武帝,此刻心头却是再难升起半分怜悯,眼中只有杀意在不断升腾,越演越烈:“不要挑战朕的耐心。”

    磅礴的杀气直面而来,张邦立身躯颤抖越加厉害,连忙再次伏地:“陛下息怒,臣下真的没有,也绝不敢背叛陛下,请陛下明察!”

    “还敢狡辩!”定武眼神一瞪,快走几步,直接来到桌前,拿起桌上一份文件,便再次砰的一声,砸在张邦立脑袋上:“你自己看看,朕是不是冤枉你?”

    张邦立伏地的头颅,慢慢抬起,已经染上血迹的手,颤抖着捡起面前已经散乱的文件,只是一眼扫过,便只见上面正是记载着自己昨夜去见陆寻义的事情。

    什么时候去的,去了多久,全部记载的一清二楚。

    甚至他们两人在进屋之前的谈话,都一字不落的记载在案。

    缓缓放下手中文件,张邦立抬头看了一眼陛下后,又再次伏地。

    定武转身,回了座位,坐下之前,声音冰冷道:“说,给朕说清楚,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别怪朕不念旧情!”

    静悄悄的御书房内,气氛紧张极了。2yt。org

    门外所立内侍,无不低头躬身,不敢造成一丁点响动。

    “陛下,臣下的一切都是您赐予的,臣下没有理由背叛陛下!”张邦立终于开口了,却并没有立刻就见陆寻义的事情做出解释。

    不过很明显,他的这句话,比忙不迭的解释还要有效果,定武帝闻言,虽然面上依然恨意不减,但却并没有再次发作,只是冷哼一声:“朕也想知道,朕待你如此信任,你究竟为何这么做?”

    “臣不敢欺君,昨夜臣的确见过陆寻义,也曾与他交谈许久,但臣对天发誓,绝没有做过半点大逆不道之事!”张邦立又抬起头来,掷地有声道。

    “没有做过?”定武帝气的冷笑起来:“莫非你还能说,昨日你居心叵测与那陆寻义见面,还是在为朕尽忠不成?”

    “陛下,臣冤枉,臣的确见了陆寻义,却真的只是在为陛下办事,求陛下明察!”张邦立抹了一把模糊了视线的血水,带着哭腔道。

    “还敢狡辩!”定武帝被他的话气的再次站起身来,操起桌上的一方砚台,便要再砸过去。

    “陛下容禀,若臣下当真图谋不轨,又怎会毫不遮掩的在陛下眼前行事?”张邦立吓的慑慑发抖,却是连忙高声道。

    听他这么一说,定武帝倒真是神色一动,这倒的确也是。

    张邦立为他鞍前马后数十年,在他心头还是信任的。

    说实话,在得知今日之事竟是张邦立搞出来的时候,他第一反应竟是不敢置信。

    若是换了其他人,他哪里会给什么解释的机会,直接就拉出去剁了。

    说到底,他内心深处,也是希望张邦立是清白的,听张邦立这么一说,他按下了心头怒火,手指着张邦立,疾言厉色:“好,朕倒是听听,你究竟是如何为朕尽忠?别怪朕没有提醒你,从实招来,朕或许还能网开一面,若是继续欺瞒,别怪朕不念旧情。”

    “陛下容禀,昨夜臣与那陆寻义见面……”到得这时,张邦立才将他昨日与陆寻义见面的细节一一道出。

    张邦立并没有一上来就忙不迭的解释,那是他很清楚,正在气头上的陛下,根本无心正视他的解释,也许一两句话不合心意,陛下就真的会一怒而将他拖出去。

    而经过这一番打骂纠缠,让陛下心头杀气发泄一些之后再说,就安全了许多。

    事实上,他的策略很有效,听着张邦立老实交代昨日与陆寻义见面的细节,听着他毫不避讳的言及,昨日提醒陆寻义,杜鹃有性命之忧,需立刻营救的事实,定武帝脸色虽然越发难看,却终究是没有发火而打断,竟任由他说完。

    “这么说,朕没有冤枉你!”待他说完,定武帝缓缓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脸色难看到吓人:“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话说?”

    “陛下,臣不知,这……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张邦立可怜兮兮,满脸狼狈的抬头道。

    “砰!”定武帝一脚将他踹翻:“在朕面前你还敢装傻!”

    张邦立被踹的一个后仰,顾不上痛,又立刻爬回来,继续跪在定武帝脚前:“陛下息怒,臣故意去提醒陆寻义道门要杀杜鹃,确实不曾有半点不轨之意,若是陛下不满,臣愿领罚!”

    “嗯?”定武帝虽然大怒,但却并未失去理智,他明锐的捕捉到了张邦立口中的“故意”二字。

    “陛下,臣也是考虑到殿下扫灭竹叶门之后,道门之中很有可能会有胆大妄为之辈,行报复之事。如今殿下威重,道门未必敢轻举妄动,可这却不代表他们就会束手坐视殿下之威,肯定还是会有动静的。臣观局势,殿下动不得,而那关在天牢之内的始作俑者杜鹃,却是极有可能成为他们报复的目标……”张邦立伏地而谈。

    这本就是他正期待,或者说正准备去安排的事情。

    此刻张邦立却在这里侃侃而谈,定武帝冷着脸听他说完,眼神里的杀意又浓了。

    这计划好的事情,就被这混账给破坏了,他如何能不怒。

    只见定武帝盯着张邦立,眼中阴晴不定,有杀意在浮沉:“你是要告诉朕,你去找陆寻义,只是关心杜鹃而已,对吗?”

    定武帝的声音响在张邦立的耳边,令他不由自主的再次一颤,这一次真的心脏收缩,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只要一句话不对,就真的此生完矣,微默后,他伏地道:“臣……不关心杜鹃死活,臣只是担心明王府会误会!”

    定武帝充满杀意的眸光又微微一顿:“明王府?”

    “是,陛下!杜鹃被下天牢之后,陆寻义曾多次试图营救,甚至明王妃都曾来找过臣下。”张邦立道。

    这事定武知道,何止找过张邦立,林素音还曾亲自来求见过他,只是被他拒见了:“这又如何?”

    “陛下,明王府几次三番寻臣下,臣下都置之不理,以至于明王府始终认为,是国朝要杀杜鹃,臣担心,若杜鹃真的死在了天牢,明王府怕是会心生误会!”张邦立解释道。

    “这还用得着你操心吗?莫说道门有没有胆子来,就算来了,他们也休想在朕眼皮子底下成事,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们真的侥幸做到了,朕莫非连查出凶手的能力都没有了吗?”定武帝脸色依然很冷,显然并不认可张邦立的辩解。

    事实上,杜鹃若死了,他会第一时间就让明王府相信,这就是道门做的。

    张邦立微微抬头,看向定武帝,脸上满是苦涩:“陛下,,臣曾经无意之间得罪过明王,明王对臣下早已不信任,这一次明王府几次试图营救杜鹃,臣下又再次将他们得罪,明王府已经放话,只要杜鹃出事,便定取臣下性命。”

    “所以,你是因惧明王报复,贪生怕死?”定武帝盯着张邦立。

    “臣下是担忧,届时真有有心人挑拨,乃是臣下要杀杜鹃,恐怕殿下会选择相信,中了道门奸计!”

    “就算当真如此,自有朕在,难道还保不住你吗?”定武帝已经不耐烦了。

    “陛下,有您庇护,臣自然不怕。只是臣下担忧明王府会认为,臣下是在遵陛下之命行事,若真是如此,让明王对陛下心生误会,臣便是万死也难辞其罪。所以臣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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