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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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大业-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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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院子应该是能用木板的,那六合山里的树木也多。”山中的资源完全能利用上,陈平想着,不过木板并不好制作,还得是要有个木匠才行,“不过用原木似乎也是可行的。”

    面积不大,也就是铲掉表面的一层泥土,顺带着清理下,陈平很快就是整理完。

    “你又弄这是干什么?”陈父那边也是完事,旧的竹编墙也安放上去,刚好是围住了一边的男厕,不过男厕那个空档外却是露了出来,正对着西边。

    陈平家的院墙也不高,特别是这靠着后院的围墙,人站在外面完全是能看到。

    “将这地平整下,好将那狍子与野猪放进来养着。”在陈平的设想里,这后院其实是可以分为三段的,一段养着猪,一段养着那狍子,还有一段给野鸭做窝,中间隔开,就是很好的一处家畜放养点。

    “狍子?”陈孝义不解。

    “就是那长着白毛屁股的。”陈平道,别看那狍子长得萌,身上却是有一股味道,陈平可不愿将那狍子放到自己的房间里。

    身上的味道是一方面,那吃喝拉撒的事,不光人有,动物同样是有,那落地的动物粪便就更是让人发狂。

    小花的,野鸭的,现在又多了一头狍子和一只小野猪,陈平可不想一边吃着饭,一边盯着它们排泄。

    “那是矮鹿,腿都伤了,你打算怎么处置?”陈平现在也当着半个家,那些家畜都是陈平弄回的,陈父偶尔还是挺民主的,“是拿去卖了,还是吃了?”

    “先养着。”家中还有肉,吃倒是不急,陈平那挖出的泥土做着小土丘,将茅厕隔在外边。

    陈父抄起手里的铁锸,也过来帮忙,听着陈平的指挥,在这冬日里,干起活,起了汗渍,倒也不觉得冷。

    这边正干着,院外陈山虎的儿子陈旺提着个麻袋走近,凑到芦苇墙外,圆脸挣扎着,那本就破了个口的窟窿更大了些:“我这有羽毛,你还收吗?”

    “收。”陈平点头,“旺财,你这次又带了多少过来?从正门走,别挤,都快要倒了。”

    这小胖墩,居然是伸手扣那芦苇上的泥,想要从外面钻进来,陈平赶忙是过去按住那张圆脸,将其推了出去。

    “阿爷在院前,我不敢去,让我从这里进去。”陈旺手一抬,将麻袋甩了进来,又垫起脚,想要翻进来,“阿爷不让我拔羽毛。”

    “别翻,这院墙要倒了。”院墙哪里能承受住陈旺的重量,陈平赶紧是将其脑袋按住,“你先回去,等我干完活,就让小安子将钱给你送去。”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先将钱给我。”陈旺试了两下,也是太圆溜了些,抬了几次腿,硬是如同鸭子走路般,只见摇晃,就没见腿起来,放弃了。

    院前果然是有动静传来,小安子飞快的跑了过来。

    “阿兄,陈山虎来了。”陈安道,看见院墙外的陈旺,“你怎么在这?你阿爷手里拿着荆条,说是要揍你,还不快跑。”

    “羽毛的钱还没给我。”陈旺很怕,小眼睛不时的朝前院的方向看,可中间隔着稻禾堆,也瞧不清楚,“不给钱就将那麻袋还给我。”

    “小安子,去拿两文钱来,给他。”陈平身上未带着文钱,捡起地上的麻袋直接是丢到了那刚埋的陶缸里,“在我那枕头里。”

    枕头是陈平特意做的,也简单,缝制一个长条布袋,里面塞上些芦苇絮就是,留了个口,陈平留的些文钱就藏在里面。

    “不行,我这次的羽毛够多,得涨价,要三文钱。”陈旺急了,院前里传来陈山虎的声音,且是离得很近了。

    陈旺想走,可见那麻袋还在陈平院子里,又舍不得,身子突然是压在了芦苇墙上,硬是从那半尺宽的缝隙里钻了进来。

第六十九章 这才是父子() 
半尺宽的缝隙,陈旺钻过后,硬是扩大到两尺。那已不是缝隙,都成了一扇门。

    “是不是跑到这里来躲着了?”陈山虎的声音,从前院转到后院,快要过那稻禾堆。

    陈旺捡起地上的麻袋,觑见那边的一个陶缸,动作迅捷的爬了过去,载进了陶缸里。

    “鞋,鞋子还在外面。”陈安提醒着,在那陶缸外,一只乌皮鞋在缸口摇摆。

    陈平想笑,陈旺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那口缸并未洗刷干净,里面还残留着味道。

    “有没有看见我家那小子?”陈山虎手中持着一根荆条,从稻禾堆外转了过来,绷着脸。

    陶缸口那只鞋摇晃了两下,掉落下去,发出一声轻响。

    “你家这是要做什么?”陈山虎听到,瞧去,发现是口缸,还飘着一股味,慢慢朝那走去。

    “那是茅厕,还未冲洗干净。”这要是让陈山虎发现,自家恐怕也是脱不了干系,陈平赶忙是道,“我刚瞧见旺财提着一个麻布袋子朝东边跑去了。”

    “哪边?”陈山虎停下脚步,看向陈平,刚刚似乎是没听清楚。

    “那里。”陈平手一指,向着东面,“我也不确定,有房屋挡着,跑得又快。”

    “不用确定,那肯定是他,我非得是抽死这小子。家里的鸭子全让他给祸害了,也不知道他要拔那么些鸭毛干什么。”陈山虎荆条猛的抽在地上,就径直朝那芦苇墙走去。

    这爷俩,真不愧是父子,想的都一样。陈平还没来得及制止,陈山虎就从那破开的豁口挤了出去,又带倒一片的芦苇墙,风风火火的朝东边寻陈安去了。

    “小崽子,别跑,别让我找到你,有种今天就别回家,看我不抽烂你的屁股。”边跑边喊,陈山虎身形远去。

    过了半晌,那陶缸里终于是传来动静。

    “我阿爷走了吗?”低低的询问声,陈旺还真的是怕陈山虎怕的厉害,陶缸里的味道都能忍得下。

    有前途。

    陈平由衷赞叹。

    “走了。”陈安过去,蹲在陶缸边,捏着鼻子,“你怎么身上全是脏水?臭死了。”

    可不是,那陶缸里的污秽也就是浅浅一层,陈旺胸脯上却沾满了水渍,挂着几点排泄物,就连那脸上,也有些黄色的东西,看着让人作呕。

    “旺财,你这肚子该不会是饿得太厉害,直接是在里面吃上了吧?”这小子刚刚下去的姿势就不对,看那嘴唇上,也沾染了些水渍,陈平笑道,“快些上来。”

    陶缸不高,就六尺左右,一米多而已,肚径也窄,一般人是能爬上来的,可陈旺是个本就胖,爬了两下,硬是扣了两手的泥,顺带着将那陶缸壁上的污秽蹭干净,就是没上来。

    “你吃了那么多的饭,力气都长在哪去了?撑住地面,用点力,爬上来。”陈平离远了些,见陈旺想要用麻袋垫脚,提醒道,“里面的羽毛弄脏了这就不值钱了,将麻袋扔出来。”

    陈旺没扔,抓得紧紧的。

    “小安子,去找根棍子来。”陈平是不愿意搭手的,让陈安去找棍子,瞥了下陈旺那身材,估摸着仅是一根棍子恐怕也不成,“再找根麻绳来,粗点的。”

    不一会,陈安取了麻绳,找了根木棍来,这木棍还是前次陈平从县市里独自回来时用的那根,够结实,大小也正合适。

    在木棍一头绑上麻绳,陈平将另一头丢下缸里:“抓住,抓不住就自己绑在身上。”

    陈旺很自觉的将麻绳围了一圈,而后双手抓着木棍。

    “一二三,用力。”陈平双手握紧木棍,后面是陈安,两人一同用力,这才是将陈旺拖出来。

    软趴在地上,陈旺喘着气,舒缓了后,也不顾身上的污渍,将麻袋口展开。

    “看吧,这次的羽毛要好些,得要三文钱才行。”家中不愧是做生意的,陈旺也知道适时涨价。

    摸了把嘴角上的污渍,陈旺拿捏着麻袋,看向陈平,似乎是在审视,嘴角居然是还带着一股笑意。

    “原本是没有问题的,可你看我家的后院,都破成了那样。你说你该怎么赔?”刚刚那麻布袋陈平看了,羽毛的确是比上次的要多,加上前些时候积攒的,用来给小娘填充一件夹袄该是没有问题的。

    陈旺后头,那芦苇墙已是倒了些,露出数步长的豁口。

    “是我弄的?”陈旺有点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你骗人,我没有那么宽。”

    “父债子偿,你阿爷带倒的,这自然是要归你来偿还。”陈平道,“这样,我也不占你太多的便宜,一文钱,这羽毛给我,不然你就帮我将那院墙补起来。二选一,你要怎么办?”

    陈旺琢磨了片刻,看表情似乎是有点艰难,片刻后,这才道:“那围墙用木板行吗?”

    “行。”木板比芦苇可是要好多了,陈平有点意外,“你家中有木板?”

    “恩,昨日运回来的。”陈旺道,“都是好的木板,用来偿还你这破芦苇肯定没有问题。”

    昨日运回的?

    “那是你家中用来做厢房的,可不能胡来。你不要同他弄这些,那芦苇倒了就倒了,等我这忙完在去山里砍些杉木,再做上一个就是。”陈父在一旁道。

    忙完?陈平心里吐槽,等忙完那就是二十数天之后的事,说不得那六合山开垦的事马上又要接着来,这一拖还不得是什么时候。

    这家里的味道,陈平可不想再忍了,那地面又不平整,落了一地的粪便,扫起来也是麻烦。

    “阿爷没事,旺财他家中有钱,也不差这点钱,何况是几块木板子。”陈平看向陈旺,“旺财你说是不是?”

    “对,我家中不差钱。”陈旺忙是点头,可怜的那肚子却不适宜的发出了响声。

    是饿的。

    不差钱,却是饿着肚子。

    “三文钱就三文钱,不过你得将那木板拿来。”三文钱也不多,居然还能是弄到木板,陈平觉得是赚了,从陈安那里拿了文钱,放在地上,“三文钱,那麻袋留下吧。”

    陈旺身上一股臭味,陈平是不想触碰的。

    “好。”取了地上的文钱,陈旺还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辨认真假,“是真的,这下有五文钱了。”

    说完,陈旺就要走。

    “从前院走多麻烦,就从这里。”陈平指引着方向,正是那豁口,“记得木板。”

第七十章 神神秘秘() 
旺财走了,也不知他能从家中带多少木板出来。

    “小安子,将这麻袋中的羽毛洗一洗,然后放在院子晒起来。恩,还有麻袋,顺便也是洗了,都晾晒开。”麻袋外沾然了些污迹,里面的羽毛多多少少也有些,陈平将麻袋给陈安,“抠点皂角进去,用热水先泡一泡。”

    “为什么要我去弄?”一听陈平说完,陈安就觉得麻烦,又是洗,还得加上皂角,“这么多羽毛,我要洗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这么笨?取个木盆或是陶盆,倒上热水,抠些皂角进去,将那羽毛浸泡片刻,然后再搓洗番不就是了。”陈平还要在这布置家畜窝,也空不出手来,“等这羽毛收得多了,你那夹袄里就能填充上绒毛,比那芦苇絮是要暖和舒适得多。”

    绒毛,这是有钱都难买的,同那动物皮毛一般舒适,却是比那动物皮毛更加珍贵,就稀有度来说,同那绵袄也是有的一比。

    陈平家中是有桑田地的,在地边也种植了些桑榆树,养蚕的时节里,刘氏也会采摘家桑叶,用来喂养幼蚕。不过陈平在家中并未瞧见那织机,蚕茧多是用来直接交纳调,两丈的绢,再加上绵三两,都用蚕茧抵充。

    两丈的绢,几乎是成丁一件袍衫的量,能值个四五百文钱。以普通百姓来说,这也是不少的了。

    五十株桑树,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好。”有好处的事陈安是从来不落后,闻言立刻就提着麻袋跑到前院去了。

    后院陈平是想要分三个段,小野猪占的区域与那群小野鸭对等,至于那头狍子,给个一步长的位置也就是足够了。如同先前那茅厕一般,陈平在地上比量出长度,画出痕迹,而后将损坏的芦苇墙彻底的拆开。

    “这芦苇的确是烂了,不过木桩还是好的。”木桩入土的深度还不小,陈平摇晃了两下,居然是没挪出来。

    “那是肯定的,那杉木是我从六合山里砍的,就算是比不得柳木结实,可也能用些年岁。”陈孝义见陈平摇晃那木桩,带着些家中户主的骄傲,“就这间房子里的梁架,也是我同你祖父一同进那山里砍的,这木桩是房架剩下的料。”

    “那怎么不多砍些?都是些芦苇,一推就倒。”陈平道。

    一句话,让刚刚还显得很自豪的陈孝义立刻是停了嘴。那表情陈平看了心里直呼糟糕,似乎不知不觉中,又伤了阿爷的自尊?

    果然,陈孝义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你知道什么?以为那山里的木柴是那般容易砍的?不得是要人从山里抬下来?”

    “这院子也不大,用不了多少木材。”陈平道。

    “一个院子,要弄那么多木材围起来干什么?尽费事,有那个空闲,我还不如是砍了那杉木去县里卖掉。”陈孝义对儿子这种浪费的思想很看不得,“你知不知道这一棵上梁的杉木能卖上多少钱?”

    “多少?”

    陈平还真的是不知道,能上梁的杉木那至少是有成丁的小腿粗,长度必然也是在三丈往上,这样才能起到架构与支撑的作用。

    “一根好的杉木,那也是要数十文钱的。”陈孝义道。

    “那的确是很贵。”嘴里这般说着,陈平心里可不这样想。

    数十文而已,还不到百文,没有一双鞋子的价格贵,那六合山离着村子虽说不远,可是抬着树木也要走上一路,路本身就窄,这都是要费人工的。

    谁来抬?那些买木材的吗?肯定不会,这木材还得是自家伐了,去了枝条后运下山来,说不得还要运动县市里才卖得出去。这样一应的算下来,数十文一根,真的是太便宜了些。

    “不过那六合山本就不禁止伐木,这也相当于是白来的一份钱。对村人来说,的确是一笔不小的收入。”陈平想着,最后一块地弄平,那破的芦苇也是拿到院前晾晒起来,还能作为柴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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