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查一突然跪在了魏增身前,说想要拜魏增为师,跟他学本事,将来为父亲报仇。魏增一边苦笑地解释说自己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那点本事都是打猎积累的经验,自己这是要到归芜学艺的。一边将古查一扶了起来。哭了一场,闹了一场,古查一终于冷静了下来。他说要把父亲的遗体带回归芜,再安葬。于是三人整理了一废车,使其勉强能走,用古查一的马拉着破车前行。
一路上古查一没有再哭闹一夜之间仿佛成熟了许多,苦痛可以使人成长也许是对的,但古查一成长的代价也太大了。在成长与父母的生命二者之间,魏增,唯真和古查一无疑都会选择后者,可命运没有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一路上古查一神情痛苦,**上同样痛苦,结果脸色苍白如同大病了一场。其状况比唯真刚随魏增旅行时还要差,魏增都有些怀疑,他到底能不能活着到达归芜城。女孩天生也许就有慈爱的基因,面对着这样一个虚弱的人,一直被魏增照顾的唯真也开始充当保姆的角色。
一路上没人说太多话,氛围有些压抑,可谁又忍心在这时欢笑取乐呢?只好一路忍耐。在经过一天的赶路下,终于到达了归芜城。魏增看着自己经过近三月的行路,从夏末走到了深秋,经过许多波折终于到了自己行程的终点。以后自己要和唯真生活在这里,给唯真安排一种新生活,自己也要学艺。魏增看了唯真一眼,唯真一路旅行虽有疲惫,但难掩其目光中的兴奋。
第七章关北初雪()
归芜城是一个堡垒性质的城市,其城墙高达十五米,箭楼雉堞俯瞰城下,警告着任何胆敢进犯归芜的敌人,护城河又宽又深,引归河水灌注其间,而在河水之下更有削尖的木棍密布其下。归芜城的当政者从不吝啬城池防御的维护费用。并颁布法令在围城之时,城中所有可战之人都必须接受官方调遣。
归芜城起源于王朝对关北的开荒,当两百年前第一只开荒队驻扎在了归河岸边,其首领见四野苍茫,周遭荒芜,只有归河流在其间,便将其营地称为归芜前哨。在与蛮族近百年的战争之间,归芜前哨变成了归芜重镇,蛮族被赶到了深山老林,不断运来的的天材地宝经归芜城南下,成就了其繁荣的商业。
为了财富与武功大量人口齐聚归芜城。蛮族的威胁已经不再,但归芜城从不缺少危险。每逢天灾**,便有不少流民涌入关北,有些人被官方收编成为其治下的工人和农民。还有一部分人被归芜城的武馆门派或黑帮选中成为了武士的一员。可相当一部分人落草为寇,以劫掠为生或加入邪教为害一方。
当年来关北的开荒队有官方的也有民间的,官方的被官方认可,为官方所保护,成了各武馆门派。民间的不被官方认可便一切靠自己,演化成关北各个黑帮势力。在归芜城最大的黑帮莫过于疾风团,他们的创始人不被官方认可,但自认为是清源大帝的追随者,将清源大帝作为其开派祖师,其行事管理也效仿官方制度,成为最不像民间社团的民间社团。
当魏增和唯真随古查一到他家时,便遇到了伤心的一幕。古查一的母亲两天前送丈夫和儿子远行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如今儿子回来了,而丈夫却变成了一具尸体。古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安慰着痛哭的儿子。可能在当年她选择嫁给一武师时,就早已做好接受如今结局的准备。
当古查一哭声止住,古母注意到魏增和唯真的存在,问清了缘由,便邀二人住在自己家,权当救助儿子的报答。魏增想到自己还没有着落,再看看已经很疲惫的小唯真,便答应了,大不了等过几天自己找到住处再搬出去。古查一回到家终于忍受不住疲劳睡了过去。古母给儿子盖好被子之后便张罗丈夫的丧事。
在今后的几天里魏增见古母忙于待人接物,虽表情悲伤,但也没有哭哭啼啼。当把丈夫安葬在城外,回到家中古母的房间终传出了一阵痛哭声。魏增曾听村中的老人说,一个人遭到莫大的悲伤若不哭泣,要么会疯掉,要么会死掉。看来古母能开始新生活了。
古查一在当天傍晚醒过来,便立志要练好武功为父报仇,在接下来的来的日子里,古查一早起练武,并跟着魏增四处求艺。
如是一个月过去了,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屋檐和大街上已经被白雪覆盖,商铺也早早的关门,普通人家围着火炉喝着酒暖身子。在这大雪天的大街上两名少年踩着已过脚踝的雪,一步一步向家中走去,正是奔走于各个武馆与门派的魏增和古查一。只听古查一不断抱怨道:“他们实在是太瞧不起人了,整天只让咱们做一些杂事,还要被那些武师吆五喝六,他们真把咱们当成杂役了吗。至少该教几招呀。”
魏增心中苦笑道:“他们自然是把咱们当成杂役,谁会给杂役教武功?”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回应道:“好了,别再抱怨了,他不教咱们再到下一家去看看,总有人会教咱们武功的。”说这句话时魏增自己也不太相信。
在一个月前魏增和古查一到武馆去才知,要想在武馆学艺要么交一大笔学艺费用,要么就要通过一定的测试。测试分为力量,敏捷。只要通过一样就能被收为记名弟子。力量测试是根据年龄不同举起不同重量的物品,物品重量随年纪增大而递增,毕竟是测试,物品重量也堪称年龄的极限。魏增生活清苦,比较瘦弱;古查一从小娇生惯养更不用说了。
敏捷测试是通过十几根旋转臂木取到一件指定物品。两人试了试,莫不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没钱,也通不过测试,两人很是失落。一名主管告诉他们,可以先在武馆里做杂役,万一被哪位武师看上,被收为徒弟也能学武,只是做杂役工钱很低,一日一结算。于是二人充满希望的干起了杂役,可一个月过去了,看够了那些武师的嘴脸,哪里将两人放在眼里。两人也失望透了,决定换一家武馆碰碰运气。
走进了古家小院,小唯真听见门响知道二人回来了,便兴冲冲的冲了出来。这时的唯真身着一件花布小袄,头发梳成一小辫子,经过一月的休息脸色也有些红润。唯真从二人手中接过东西,放在了一桌子上。二人摘下毡帽,抖了抖身上的雪也进屋了来。只见古母端了一盘菜放在饭桌上,向二人说了一句:回来了。就叫二人洗手吃饭。
魏增和古查一将一日所得交到古母手中,便坐下了。唯真端来了主食也坐下了。看着四人其乐融融,还真像一家人。
魏增因住在古家,便将所得钱财交给古母。古母初时不收,魏增说自己住在这里以后的衣食住行还需要古母照料,这钱希望古母能帮置办一些日常用品。自己还小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要是自己需要就向古母要就是了。古母见如此就说先替魏增把钱攒着。看着儿子为了生存,为了求艺,每日随魏增早出晚归,娇嫩的脸也愈发刚毅了,古母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小唯真因自小生活较苦,跟母亲学会了织布和刺绣,小小年纪针线女工已是很好。这一个月通过针线女工也能赚到一些钱,自然也交予古母掌管。现在的唯真没了酒鬼父亲的毒打,也没了债主的威逼,加上三个人的爱护,性格也逐渐开朗,不像以前一样怯生生的。
“明天雪应该就停了,大雪封天是打猎的好时机,明天咱们就到城外打猎去吧。运气好也能卖个好价钱,。”魏增看着窗外的大雪,对古查一说倒。
“好的,反正我明天也不想到武馆去受那个气,就先打打猎舒缓一下心情,再去寻师求艺。”古查一也赞同道。
“魏哥哥,你们明天要到城外打猎么,我也想跟去。”小唯真说道,见魏增皱了一下眉又赶紧说道:“我可以帮你们拿猎物,不会拖累你们的。”
“魏增,反正去打猎也没什么危险,就让唯真跟着去吧。”古查一见唯真想去也帮着劝道。
“你要是想去那就去吧。不过我们一去就要去一天,到时候你可不要喊冷,喊累。”魏增一笑拍了拍唯真的头答应道。
小唯真见魏增答应了松了一口气,也开心了起来。在饭桌上不住给魏增夹菜。古查一酸溜溜地说:“我也答应你,让你去了,就谢你魏哥哥,就不管我了。”小唯真冲古查一吐了一下舌头,也给他加了几下菜。然后又跟魏增说话去了。搞得古查一好不郁闷。
古母听二人要打一天的猎,第二天一大早,就煮了几块肉,装了一壶烧酒权当三人人今天的干粮。吃过早饭,三人把浑身捂严实,拿着武器就出城了。
古查一的父亲是一名武师,家里有不少武器。古查一虽然学武不成,但也必定学过,其射箭时,虽然因力小只能把弓拉开一小段杀伤力不大,但准头还是很好的。古查一背了一弓箭,手持一长枪。魏增腰间别上十把飞刀,手持一钢头杖。唯真则带着干粮和酒壶跟在二人的身后。
出城后三人先探查了一些魏增前些日子布下的陷阱,并没有什么收获。原来魏增和古查一白天要求艺,不能有太多时间打猎,就设了几个陷阱。隔几天一查看,有时还真能捉到倒霉的野兽。
大雪封天,白色一直延绵到远处的天边和群山,远处的树林也已琼装素裹。由于有雪的存在,野兽踪迹显露,顺着痕迹追寻便可寻到野兽。
日上中天,只见一獐子,在树林里觅食,忽一箭射在它的腿上,獐子跌跌撞撞跑去,有一飞刀来过,直中其脖颈,那獐子便一命呜呼了。
“运气不错,竟然抓到了一只獐子。”古查一上前将箭和飞刀拔出,用绳索将獐子腿脚一缚就背在了背上。
“已经中午了,先休息一下吧,吃完干粮再去打猎吧。”魏憎接过古查一递过的飞刀向二人说道。
三人将树下一大石上的雪打扫干净,就坐在了那里,边吃干粮边喝酒。看着一直在哈气的小唯真,魏增将酒壶递了过去说:“你也喝一口暖暖身子,别冻坏了。”唯真接过酒壶喝了一口,辣的直流眼泪,但也咽了下去。一股暖气涌来脑袋晕乎乎的,但也不那么冷了。
看着唯真脸上涌上一阵红晕,古查一笑道:“唯真也成了小酒鬼,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呵呵。”唯真瞪了他一眼,哼了一下,也不理他。
三人一上午打到了四只野兔,一只狐狸,和一只獐子,收获还算可以。休息过后三人就继续寻觅野兽踪迹。“咱们出来的有些远了,冬日天黑的的早,再找上一会儿,就回去吧,要是天黑了就进不了城了。二人称是。
在走出小树林后三人向前走过一个拐角见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五匹狼围住了一手持长枪的武士,那武士不断扫着长枪逼退欲要袭击的群狼,其衣服已有几道抓痕和咬痕,庆幸人还没受伤。
“魏哥哥,你看,那人被狼包围了了,我们要不要救他。”唯真见到狼有些吃惊,但并不害怕,在她眼里魏增是无所不能的。
“魏增,我们要怎么样,是跑还是帮忙。”古查一声音颤抖的说道,可见其内心的惊恐。
“等着,伺机而动,要是人死了在就赶快跑,要是有机会就帮那人一把。”魏增虽也紧张,但马上决断道。
只见一狼向前一窜就要咬到武士,那武士一搠直透狼身,将狼搠死。
两狼趁机一左一右向武士袭来,武士长枪向右一扫,将右狼扫倒在地,左腿抬起一踹,将左狼踹翻在地。那动作正是一个干净利落。
可还有两狼,只见又有一狼张嘴咬到,武士将枪杆抵在恶狼嘴上免受伤害,左手从腰间拔出匕首,对准恶狼颚下,自下而上穿透了狼脑,结果了这狼的性命。
不料最后一狼趁机发难,咬上武士左臂。武士忍痛用力一甩,将此狼甩开却也被其撕下一块肉去。吃痛后,武士身形有些缓了。
先前被打倒的两狼,一经爬起立刻发难,一狼一口咬到了武士背后将武士棉衣,扯下一块只见棉絮飘飞,这狼爪子寒光一闪,就在武士背上留下几道血痕。
第二狼,趁机张开大嘴就要咬向武士喉咙,如无意外武士命将不保。
只听嗖的一声,一箭射来正中狼眼,但并未将此狼射死,武士从死神手中逃出,发出愤怒一击,枪做棍使一下将此狼脊柱打断,此狼倒地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在古查一射出一箭时,魏增也发出一飞刀,不过其目标是咬伤武士手臂那狼,他见识过古查一的箭术,知他射箭很准,见那狼吃下血肉后,眼中凶光更甚,就要向武士发难,于是一飞刀射去,手持钢头杖冲了过去。
飞刀射伤凶狼,使狼抛下武士就向伤己者扑去。魏增一杖正击中狼嘴,打的狼满嘴血流,又是竖起一杖,正中凶狼脑门,震碎其头颅将其击毙。
古查一射出一箭与魏增发出一刀几乎同时,见魏增冲向一狼,武士也格杀一狼,便扔下长弓,端起长枪向最后一狼冲去。只见古查一手持长枪,便向那狼刺去,那狼见有人袭来也不退让冲了过来,一侧跳就避开了长枪,一爪子划在了古查一腿上。古查一以枪杆格挡向狼,向前一推,免受更多伤害。那狼一退,见魏增已经杀死伙伴,自己已被包围就要夺路而逃。古查一一枪刺来,那狼一跳避开。魏增手持钢头杖,一杖击来,那狼一顿一跳又避了开来,然后向受伤武士的方向逃去。
却不想那武士虽然受伤,但也是三人中武功最高强的,又怎能被它逃去。只见武士一扫,那狼就被打翻在地。古查一长枪突刺击杀此狼,可古查一现在心情亢奋,难以平静,手颤抖着,嘴大叫着,又向此狼尸体猛刺十几下。
“我杀狼了,我能杀狼了。”目光中有些许癫狂之色。魏增拍了拍他的肩膀,才使其稍微冷静。
第八章疾风团的武士()
魏增走向那受伤武士,问他有没有事。古查一也冷静了下来,拿起一块破布擦干了长枪上的血。唯真见战斗已结束,而古扎也受伤,就拿出伤药,跑来给古查一包扎。
那武士丢下长枪,向魏增等人道谢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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