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支案列入一类绝密,确保万无一失。”
“是!”
听到最后结语,令先是听了一堆军事发展目标,后来又纠缠于军费分配,早已有些昏昏欲睡地张謇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子来不由自主地伸了个懒腰。心想:明年就不来参加这种会议了,反正只要按照协定将军费提交给军方就可以了。至于他们怎么花已不是政府所能干涉地了的,我这个总理也乐得清闲。
“请相关人员回去准备,明日坐我地专列去秦皇岛整肃海军,注意保密,不可走漏风声”
专列奔驰在关内外铁路上,车窗外的树林一闪而过,秦时竹批阅完文件便开始闭目养神,京城距离秦皇岛并不远,乘坐火车也就大约4、5个小时的路程,专列沿途又不靠站,速度相对来说更快了。只是他地眼睛虽然是闭着的,但脑子却转得飞快,海军啊海军,我拿你到底怎么办?
帘子被人轻轻推开,总统侍从武官叶身怀上校端着茶盅恭恭敬敬地过来了:“总统,请用茶。”这叶身怀还颇有些来历,原先一直是秦时竹手下,后来在北疆11师担任副营长,在当时装备经费紧张的情况下首倡捐款报效,被秦时竹重点表彰,任命为巡阅使卫队长,后来又去国防高专深造,现今回到秦时竹身边,担任了侍从武官。叶身怀脑子极为机灵,很多事情只消一个眼神便会意,干事也颇为小心谨慎,深得秦时竹的信任。看到秦时竹这副样子,便笑道:“总统还在为海军地事情烦心?”
“是啊,海军真是个麻烦,你说这些将士怎么就不懂事呢?”秦时竹颇为恼怒,“我给他们发了饷,还好好地给海军维护、造舰,一心就想着海军强大起来,洗刷马尾和甲午的耻辱,结果这帮家伙这么不争气,居然闹到要我亲自去整肃,真是令人气恼”
“我瞧总统这模样,怕也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叶身怀笑了,“现在弟兄们恐怕早就摩拳擦掌了。”
伴随秦时竹同行的除葛洪义、陆尚荣等一干军国要人外,还有整整齐齐的三支武力,占据了其余10节车厢。第一股――大总统卫队(400余人),由赵广和李宾(原秦时竹贴身侍卫)担任卫队正副队长。卫队成员基本都是秦“统领”的卫队――早期特种部队,一直跟随秦时竹,忠心耿耿,是总统安全地最高护卫;
第二股――内务部特警,葛洪义原先在辽宁成立了特警支队,其前身由最早地一批特种兵复员担纲,葛洪义担任内务部总长后。这支特警部队也跟随到了京城,规模日益扩大。达到了500多人,个个身手不凡,当然此次任务不用装甲车随行;
第三股――总政治部直属宪兵队,为了有效对部队军纪加以监督,总政特设宪兵队纠察风纪,不仅可管普通士兵,连军官都是宪兵队地管辖对象。宪兵和普通国防军很容易区别,除了袖标上带有“宪”字模样外,凡是宪兵值勤一般都有自行车,潇洒气派。
“狠话我已经放出了,要收回也不是我地风格,现在想的,就是如何彻底整肃,我非把海军翻个底朝天不可其他两部分等会怎么行动?”
“方才葛副总理已经把方案送过来了。拟由特警突袭秦皇岛各处ji院、赌馆等场所,重点查违反三条禁令的海军官兵;由宪兵突袭港口各舰艇上官兵举止,重点是点卯和军纪盘查;卫队主要是居中策应,保护总统安全”
听着叶身怀的答复,秦时竹若有所思,突然问道:“你也算是国防军地老人了。这样地整肃是我掌兵以来从来未有过地,你有看法。”
“卑职对于总统的整肃,影响最深刻的莫过于‘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想我们部队的胜利,我们部队的风貌和这个很有关系。至于对海军的整肃,卑职见识浅薄,也没和海军打过交道,不好妄加揣度。”
“你在我身边,多少也算个知情人,必定有自己的看法。说出来听听。对我也是参考。”
叶身怀笑了:“既然总统这么器重,那卑职就随意胡说两句。我个人以为。整肃其实不难,难地是下决心,特别是壮士断腕的决心。萨次长和程副总参谋长对海军不可谓不上心,只是顾虑太多、投鼠忌器,闹到现在这个局面,非要总统您来收拾残局。卑职愚钝,对海军基本没有认识,窃思海军虽然与陆军兵种迥异、风格不同,但不论海军、陆军,首先是个军人,军人如果不能守纪律,如果不听指挥,我想是怎么也打不赢地失去了纪律和作风就失去了一支军队最为根本地东西,这是心腹大患,其余与之相比较倒没有了。套用老百姓的话说:死了张屠户,不信要吃带毛猪,即便清除了个把人员,对海军也不是伤筋动骨地大事。成章兄(沈鸿烈)我看就把部队带得很好,没听说有污七八糟的事情,除了上面几个长官是学海军出身的外,咱们手底下这些个官兵,大部分都是陆军出身,现在不也把船开地顺风顺水嘛,所以我才敢大言不惭。”
秦时竹点点头:“很多事情,身在其中很容易被环境所限制,我也是反复斟酌了许久才下定决心,现在想来,百里第一次来汇报海军动向不正常的时候就应该采取断然措施,不然哪有现在不可收拾的局面?”
叶身怀笑笑,大人物的决策哪是他轻易可以评价的。
“不过有一点要注意,现在不要再称呼咱们、他们的了现在全国武力是一家,我是最高统帅,自然也是‘他们’地统帅,你在我这边说不要紧,若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歧视非嫡系部队,不利于团结。”
“是,是,总统训诫的是,身怀糊涂。”
“安平啊(叶身怀字安平),我琢磨着你是个人才,把你放在身边做侍从武官,每天干些迎来送往的事情,实在是太浪费了,你想不想出去带兵?”
“若说心里话,作为军人应该没有哪个不愿意带兵,但总统身边的位置也十分重要,都去带兵,谁来给总统服务?再说,蒙总统的提拔,我这两年连升三极,自己都觉得升迁太快,心里总有些忐忑不安,觉得要好好锤炼锤炼。侍从武官这个位置接触的人多、消息多,虽然看似有些烦琐,但对于锻炼大局观、谋划全盘地能力是很有帮助的,我决心在干好这个职位之前不想别的”
“你这么想也挺好,将来机会有的是,确实不急于一时。”秦时竹端起茶盅喝了两口后连声称赞道:“不错,醇香入味。秘书长地本事都让你学去了,蓉儿回来大概要失业了。”
“说这么开心呢?”熟悉地声音传来。不用转头就知道是葛洪义和自己打趣。
“正说茶水好呢。”秦时竹连忙招呼陆尚荣、葛洪义和何峰三人坐下,叶身怀动作飞快,三人刚刚坐定,他已将茶水飞速地送了上来,然后放下帘子,静静地退出去了。
“我说老大,你坐着慈禧的花车。喝着进贡地香茶,这日子过得真逍遥啊。”专列本来只有花车车厢是高级车厢,这次因为要安排其余高层领导,秘书处又额外安排了一节高级车厢,不过在装备齐全程度和舒适度上面是不能和花车相比的。
看见几个兄弟和自己开玩笑,秦时竹乐了:“花车就是花车,专列就是专列,坐得真舒服。弄得我现在都不愿意坐飞艇了。”
“确实该坐专列,**他老人家不也是经常坐专列嘛?何峰半是玩笑,半是威胁地说道,“不是我吓唬你,飞艇太不安全了,你要是再坐。我就命令总装用白磷弹把你打下来。”
“行啊,把我打下来做烧鸡。”
葛洪义换个法子吓他:“专列更要少坐,忘了有张作霖地前车之鉴?”
秦时竹佯怒:“你们那节虽然差点,但也没有到难受的地步,本来想叫你们过来享受享受的,怎么一个个都挤兑我?”
“哈哈哈,你不是一向吹嘘你耐挫力高强嘛,怎么才刚刚被打击了几句就按捺不住了?”陆尚荣长长伸了个懒腰,“话说回来,这花车。啧啧。真不错”
“还是大黑肯说句公道话。行啦,不是叫你们来对专列品头论足的。说正事要紧。”秦时竹收起笑容,“此次军备发展案,其余几个不能说不知道我的心思,但却未必对明年的局势有个大致了解一战爆发,是我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由于欧战牵涉精力甚大,各大列强对我之压迫必然减退,我们所面临地国际气氛将更加宽松,经济上、政治上乃至军事上都拥有一个更具有回旋余地的大环境――说白了,除了日本,没有哪个国家会对我们构成威胁,美国主要致力于经济考虑,不会推行赤luo裸的炮舰外交。对于这个局势的应对,我们一方面要抓住机会发财,无论军火、物资、技术、情报,在我眼里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我整出了那么多飞机,就是考虑到时候要卖的”何峰很是配合。
“不仅是飞机,到时候哪怕是一颗子弹的生产能力对于各国都是宝贵的。”秦时竹接着道,“另一方面是要加紧统一,消除割据势力,主要就是以雷霆万钧之势迅猛解决以冯国璋为首地北洋残部。我的主张依旧是――战略上要温和,继续采用蚕食法,战术上要迅猛,要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达成目标,这些省份都是钱仓,打烂了可不太划算。”
反袁胜利,秦时竹执掌中枢后,对于下一阶段的部署,也开始有了思路――张孝准入主四川、田伯雄担任福建护军使、范曾文担任湖北护军使都是预先安排下的棋子护国战争结束后,原本在二次**中反复动摇、观望地福建都督孙道仁意识到了中央政府的可怕,更由于他在二次**时期背叛国民党阵线怕后者报复,拼命向秦时竹输诚、示好,加之福建方面军力本身不强,师长也已被孙道仁赶走,中央政府顺理成章地派员掌握军事大权,孙道仁也表示了认可――反正他本来也管不住军队,现在有了靠山正好依靠。
湖北的情形有些特殊,由于湖北位于南北交通要冲,袁世凯曾经安排王占元、杨善德两部以示监管,结果二、四师被蓝天蔚打得灰飞烟灭,湖北本身兵力只剩下原先进步党等人掌握的一个残缺不全的师,正好赶上师长去世,群龙无首的时候,秦时竹凭借着他和张锡銮在前清时节建立起来的交情,在做出担保张锡銮地位的保证后,派遣和张锡銮同乡的范曾文入鄂,一举掌握湖北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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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军纪勘察()
第025章军纪勘察
“请总统谈一谈具体思路。”为防止说漏嘴,谈正事的时候兄弟几人都尽力称呼官职。
“对于部署,相信你们也看得出来,田伯雄能去福建担任护军使,说明了孙道仁从护国战争这件事中看出了我们的决心,他本来就是墙头草,基本上是倒向了我们,只要巩固了影响,切实掌握了福建,对于江西、广东都是威慑”秦时竹一摆手里的茶盅,换个位置放下,“田伯雄这颗子重在掌握福建,威慑粤、赣。”
“湖北方面,张锡銮虽然并不是我们的人,但由于在东北任职日久,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算是融洽,范曾文和他又是同乡,如果我们有动作,相信他也是会配合的,湖北号称九省通衢,南可以威慑湖南、江西,东可以影响安徽,战略位置太重要了,掌握了湖北,就打开了南、东两路的夹击通道”秦时竹端起陆尚荣的茶盅,也换了地方放下来,“范曾文这颗子,算是雄踞华中,高悬在对方头顶的利剑。”
“四川方面,派遣张孝准入川一方面是为了一举解决四川问题,另一方面也是对西南实力派的威慑,西南诸省的切实统一,并不在明年的计划里,但必须排除干扰,光有蔡锷不行,蔡锷还称不上我们的人,充其量算是合作者罢了”秦时竹端起葛洪义的茶盅摆弄道,“张孝准就是虎视西南,牵制当地实力派的强手。”
眼看秦时竹还有动作。何峰连忙端起自己地茶盅,口里连称:“别,别,你的战略我懂了,先让我喝口茶先。”
其余三人大笑不止
陆尚荣点头表示赞同:“总统的决心我是佩服的,战略部署我也是同意的不过”
秦时竹笑骂道:“有话就直说,别给我戴高帽”
葛、何两人又笑。陆尚荣也不恼:“所谓北洋余孽,就是盘踞在长江中下游那几个。既然西南派不打,那么我估计广东你也不打,剩下的无非是安徽、江苏、浙江和江西四省而已,但这里面情况又大大不同,浙江朱瑞算是本土派,一直听命中央,坚持保境安民。只要我们不动他,他就不会乱动;江苏目前北洋军有三个师(冯国璋、卢永祥和雷震春),势力相对强大,但江苏是张謇等人的老地盘,无论是苏督程德全还是民政长韩世钧都是人民党,有不少可以倚重地地方;安徽倪嗣冲有柏文蔚牵制着他,再加上他和冯国璋等人并不是一路货色,很难相信他们之间有多少协同;江西李纯可能稍微棘手一点。但有李烈钧这个二杆子在,相信他也舒服不到哪里去我们需要避免的情况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打下了地盘却让国民党占了优势”
“这点不用担心,国民党没有那个能耐,弄到现在才湖南一个师(程潜),我看他们能蹦达几天?”
“既然这样。我建议先动安徽,甚至在一战爆发前拿下倪嗣冲也无所谓。借口是现成地,我就不信他倪嗣冲能熬得住三条禁令,只要时机成熟,就是动手的时刻,甚至我们可以透露消息给柏文蔚,让他替我们打头炮。”
“我也建议先动安徽,借此可以试探北洋余孽究竟是不是铁板一块,以冯国璋的小心眼,他即使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也未必会救倪嗣冲。他若是救,那么整个动兵就理所当然。他若是不救,他这个盟主就当不成了,下面必然和他离心离德,不要说卢永祥和雷震春,就是李纯也不会听他的。”
秦时竹拍板:“思路既然统一,那就先找倪嗣冲的晦气,待得准备妥当就动手刚才之所以在军费安排中没有体现临时军费,并不代表我不想用兵,而是希望北方实业私下募集经费,因此,明年除洪义那部分继续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