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军官着急了,眼看对方从各个方向扑过来,他一脚踹开机枪手,自己开始操作起来,被他踢中的射手“哎哟”一声,顺地打了个滚,溜进战壕里去了。军官打得正欢,没曾想护**早已经瞄上了他,“轰”的一声,一枚枪榴弹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机枪工事上,马克沁当场被炸飞,刚才还疯狂地倾泻弹药的拱卫军军官在硝烟散尽后只剩下了断臂残肢。
战壕里地机枪射手呆呆地望着这一切。那里本来是他的位置,现在却
“哇呀”一声怪叫,他的心理防线崩溃了,抱起脑袋冲出了战壕,就向后面逃去,还没跑几步,就被后面密集的火力扫倒。整个人面朝黄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背上多了几个透心凉的窟窿在汩汩地流血。一双还没有闭上的眼睛仿佛死不瞑目般地在追问:为?为我们要打这场仗?
三刻钟后,北路军在接到突击队的电报时,已顺利突破了清河防线,两个营地拱卫军,一部分溃散,一部分被俘,而另外一部分。则永远不可能再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通往北京城大门地道路,为护**打开了。
北京城的中枢虽然已经被端掉,但中枢所发出的命令却还在被各路北洋部队所忠实执行着,离京城最近的是曹锟的第三师,但不论是曹锟还是以计谋出名的吴佩孚都没有想到自己这边还没有动手,老巢已经被人端掉了。也不能说他们太笨,这种“斩首”行动的先进思维,还不是他们所能认识到地。他们还是继续按照既定方针办。当然,这其中护**方面各路的密切配合也是成功的关键,在几乎同一时间段的动手无疑是让人最难防备的。
现在,第三师第五旅和炮团还有4营拱卫军在吴佩孚的指挥下,有模有样地在廊坊一线摆开了架势,小吴的思路也很明确――固守。一来是因为在兵力对比上处以劣势。护**东路集团有近3万之众,能用于一线作战的也超过两万,而廊坊守军满打满算加起来不超过7000;二来是因为装备劣势,护**有飞艇,有重炮,有铁甲车,这些东西地威力吴佩孚可都是耳熟能详的,相比之下,第三师的炮团虽然在北洋军中还算有点名气(吴佩孚一手带出来的),但在拥有如此技术优势的护**面前。还是小巫见大巫。硬要在这种状况下打进攻战,打野战。只能死得更加难看;三来是因为时间劣势,护国战争甫一发动,吴佩孚就敏锐感觉到己方处处落于后手,在对方大军压境的情况下,本方八成以上地兵力居然还远在千里之外,再不用牢固的防守换取喘息时间,只怕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愧是秀才出身,吴佩孚的算盘打得叮当响。曹锟带领第三师剩余部队北上京城,加上拱卫军剩余部队,防御京城北门一天应该没有问题,自己带领这支混合部队(为行文方便,以下简称廊坊支队)防守廊坊至少也能在1天以上,到那时,第二、四、五、七各师就统统增援上来了,再转守为攻也不嫌迟。吴佩孚坚信,只要坚守廊坊一天以上,挫败了敌人的锐气,再加上本方后续增援和海军编队,收复天津、大沽、唐山一线不是难事,到那时,自然以廊坊支队的功劳最大。
当然,固守廊坊并不等于死守廊坊,廊坊城防再坚固,也不过是一个点而已,敌方可以轻易地包围此处进行围攻,或者干脆采取不理睬态度,用一部分兵力牵制住自己,而派出另外的部队绕过廊坊直扑京城。因此,吴佩孚绞尽脑汁,在廊坊左右两翼都安排了策应部队,一面扩大监视范围,另一面则形成犄角之势以加强防守,为了填补任何可能出现的缺口,他还特意留了两个营作为预备部队,随时准备填补到可能出现的缺口上,必要时甚至打算发起反冲锋以扰乱敌人的部署。为了加强防御,吴佩孚一夜没睡,四处视察阵地,改进防御体系,士兵们也静静地躲在防线后面准备应付随时可能出现地护**。不过,让吴佩孚感到奇怪地是,根据侦察报告,昨夜三更时分护**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了廊坊以南约30里地地方,后续兵力还在源源不断地开拔中。但直到太阳升起,还不见护**发动进攻,这让他多少感到有些侥幸,对方也许是想多准备一下进攻部署,而这种调整却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若是对方趁夜发起进攻,吴佩孚简直不敢相象会是场景。但眼下这副样子,让他心里有底多了。
与吴佩孚胸有成竹不同的是,曹锟丝毫没有感到任何轻松,从昨天傍晚起,他接连不断地接到京城方面地告急电话、电报,说护**已经到了昌平,要求他火速增援。甚至老头子还亲自给他打电话让他调集最大兵力迅速北上、防卫京城。曹锟不敢怠慢,一边心里暗暗怒骂护**。一边手忙脚乱地准备增援。由于刚刚送走第五旅等部队,保定附近车皮极其缺乏,曹锟想尽了办法才筹集到部队运输所必须的车皮。
在一片乱纷纷中,部队也是怨声载道。本来他们接到命令是重点向西防御,部队刚刚下令构筑了防御体系,没想到正累得要死的时候又突然来了命令要求北上增援,这下大家都不干了。甭管第三师是袁世凯的心腹部队。大家对这种折腾都是怨气冲天,甚至有些军官公开质问还让不让他们活了。好在曹锟脾气不错,在部队中人缘也好,又是好言相劝,又是感情攻势才平息了部队的不满,为了鼓舞斗志,曹锟甚至想出了歪招,通过心腹到各营散布谣言。暗示只要完成了任务,挡住了护**,他就为他们在老头子面前请一大笔赏钱,如果老头子不同意,那么他允许大家像民国刚建立时那样,再搞一次兵变。许多士兵为将来可能的财物所吸引。积极性就上来了,动作也麻利了不少,曹锟打仗不行,但这份御下的功夫,却是吴佩孚所不及地。
为了给老头子卖命,曹锟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第三师剩余部分除留下一个营负责看守营地和保定一地地防御外,其余部队全线北上,甚至为了防止粮饷不济,他还特意将部队库存的物资尽可能带上。第三师基本没有参与镇压二次**。在休息上是比较充足的。物资和弹药相对其他师来得充足,部队的建制也保持的不错。这就比远道而来增援的第二师或者第四师士气要高昂一些。
但曹锟千算万算,却没有想到两部分交接防务之间居然有半天的空档,当然,严格意义上说这不能怪他,陆军部和段祺瑞地指令是很明确的,即中午时分第三师必须赶到北京北线,而后续部队必须到达保定一线,但众人似乎都有意无意地漏掉了第三师主力离开保定而后续部队还没有赶到这个空档。开拔的时候,曹锟心里确实有点犯嘀咕,隐隐约约感觉有些不对劲,如果吴佩孚在还能找小吴想想办法,现在小吴不在,大主意就要自己定了。他迟疑了半天,山西方面尤其是蓝天蔚动向不明,让他很是伤脑筋。大凡紧急关头,很多人都有些侥幸思想,曹锟虽然有些疑惑,但抱着“总不会这么巧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这样的心态踏上了北去之旅。
天下的事情就有这么巧,曹锟前脚刚走,蓝天蔚的先头部队已经抵达了保定城郊,不多不少正好打了个时间差,面对17师的虎狼之师,留守的那个营如何是对手?只能连连发电报给曹锟,让其回头增援,回防保定。
在护**西路集团地开始炮击保定防御工事的时候,曹锟在车厢里收到了后方的告急电报。
“?”曹锟大惊失色,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早上担心的是――第三师后路被断,眼下最最坏的局面已经出现,他感到形势变得万分凶险。
“师座,咱们别无它途,只能按照既定目标继续往北走。”参谋在曹锟这里还是比较吃得开的,因为贩布出身地曹锟点子不多,计策也不高明,因此比较倚重参谋人员,再加上为人宽厚,属下也敢于进言。
火车在轰隆隆地往前开,曹师长眉头紧锁,似有无限心事,听到参谋的建议,惊讶地“哦”了一声,然后又没有声音了,只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方,希望对方能给他讲出个道道来。
“从形势上看,一旦敌军得逞,我军后路被断,与南方各军的联系也将被割裂,但从大局上看,北上增援更为要紧,护**已经打到清河沿线,凭城里那点拱卫军,根本挡不住,如果因为我们不能及时赶到增援而导致北京失陷,我们等于在战局上完全失败了。纵然咱们能守住保定,也与大局无补。”参谋指着作战形势图继续说道,“现在唯一的指望,在于我军先固守住京城,稳定战局,然后等待第二、四、五各师北上,或是夹击保定敌军,或是海路夹击大沽敌军,至少要打通一路南方交通线。”
参谋的意思曹锟算是听明白了,不过他还有不解的地方:“既然你说要保证交通线畅通,那我军为何不能先回师救援保定,保证京汉路畅通并等待与二、四两师汇合然后一起北上,岂非更加有利?”
“师座的意思是好的,也相对比较稳妥,不过救兵如救火,大总统估计望援兵已经眼睛都望出血来了,如果我们反身回救保定,保定可能可以保住,但京城的形势就大大不妙。蓝天蔚是善用兵之人,秦时竹也不是等闲之辈,说不定他攻击保定就是预先安排的牵制之计,千方百计要拖住我军,把我军吸引在保定不得脱身更能方便孙烈臣和陆尚荣两路人马攻取京城”参谋看了看曹锟有些阴晴不定地脸色,随即又补充说道,“当然,也有可能他是在玩弄围点打援地计策,保定只有一个营,无论如何也不是蓝天蔚的对手,若是他以这个为诱饵寻机”
曹锟点点头,终于下定了决心:“北上京城,是老头子和芝泉地意思,军令不可违,蓝天蔚就留着让王占元和杨善德他们收拾好了,我们保驾要紧。”
打定了主意,第三师便接到了“各部加速前进”的军令,只是曹锟在命令下达后暗自嘀咕道:从昨天白天到今天凌晨,陆军部告急的电文是如同雪片般的飞来,基本每隔半个小时就要来催问动身情况如何,饶是曹锟这么好性子的人,也被逼问得急了起来,只是这到了今天白天,电文反倒不见踪影,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烦心的,有很多问题困扰着曹锟,特别是袁世凯的病情和今后的局势。俗话说“关心则乱”,眼看老头子已经倒了,大家正暗地里寻思今后的出路该怎么走,曹锟自然也不例外。
。。。
【第214章】 大军入城()
第214章大军入城
按他曹三哥的眼光看起来,老头子若是撒手西去,下面就会乱套,肯定有人寻思接老头子的班。袁克定那个大爷脾气很大,架子更大,本事却不到他爹的一半,肯定接不了班;再看剩下的几人,著名的北洋龙、虎、狗,王士珍是名副其实的龙,神龙见首不见尾,就是有这个机会他也不会出来做事;段祺瑞现在接替了总理的位置,又负责中枢总指挥,自然会跃跃欲试,虎威十足;可在东南的冯国璋,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善狗。争夺一把手的位置,曹锟知道自己是没有这个本事的,但是在他身上也有着不同的角色。曹锟算是“第二梯队”中的领袖,除去龙、虎、狗三人,就数他的资格最老,他倒向哪头,哪头就会有压倒的优势。
曹锟心里在暗暗盘算:从原先的北洋六镇来看,杨善德的第四师、靳云鹏的第五师算是虎系的人马,段芝贵的拱卫军也和他们有比较密切的关系,倪嗣冲也和段祺瑞交情不错;而王占元的第二师、李纯的第六师则和冯国璋走得比较近,卢永祥和冯国璋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倒是何宗莲的一师虽然排名番号第一,但在北洋集团中却是靠边站的边缘角色,只是他老曹的第三师,嘿嘿,才有中心地位。你们段祺瑞、冯国璋留过洋,喝过洋墨水不假,俺曹锟也不是等闲之辈,老头子这么多年来的器重,三师被誉为老头子的亲兵。这个地位绝不是平白无故就能换来地。曹锟只是在考虑应该怎么办?
老头子只要在,自然是他曹锟的效忠对象,别看老头子平时对段祺瑞和冯国璋两人客客气气,对他老曹经常是吹胡子瞪眼,但曹锟心里明白,这是老头子不同的御下方式而已,而他偏偏只吃这一套。这样才说明对自己的器重。问题是老头子要是一病不起或者有个好歹该怎么办?曹锟想来想去,总觉得段祺瑞这人权欲太强。办事太狠,对外也经常是扳着一副脸孔,他作北洋集团的盟主,威望和资历肯定是够了,但是人缘肯定欠缺;至于冯国璋,本来也没有,只是他一直对老头子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度。又经常和段祺瑞勾心斗角,让曹锟很不适应,偏偏冯国璋还有一个贪财的名声,更是让曹锟犯踌躇。高级军官爱财地自然不在少数,包括他曹锟,这些年来都捞了不少好处,也算不足为奇,可爱钱能爱到像冯国璋这份上。他还真自愧不如。
火车飞驰而过,车窗外大片明晃晃的绿色在摇晃着,曹锟破天荒地第一次为自己的前途和政治命运犯愁起来,参谋推门进来,手中端着早餐,连叫他两声。曹锟都没有听见。
“怎么?师座,还在为北上的事情犯愁?”参谋放下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包子,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师座也不必太担心了。昨夜到现在忙乎了半天,师座也饿了吧,赶紧吃点早饭,火车上就只能将就着吃这个了。”
曹锟看了一眼早餐,还是没心思动筷,倒不是不对胃口。说实在的他早就饿了。只是这形势?他掩饰住自己的不安,随口问参谋:“和子玉(吴佩孚)联系上了没有?他那边打得怎么样了?”
参谋一个劲地摇头:“没有。今天算是中邪了,和陆军部联系不上,和廊坊支队也联系不上,通讯兵说可能是设备或者线路故障。”
“打仗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出故障?”曹锟叹了口气,“子玉地能力,我是信得过的,守城应该不成问题,就盼着南方的援兵能早点上来,不然我们三师就大大吃亏了。南方的软柿子没有捏到不说,现在却要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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