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秦时竹在东北闹**,推翻了满清政权不说,还把关外“祖宗隆兴之地”的皇庄、各亲贵大臣的田亩统统给没收了,把一帮子遗老遗少气得不轻,更绝的是,秦时竹把蒙古和满族赖以发家的八旗制度也废除了,来了釜底抽薪,让他们是捶胸顿足,更增加了仇恨地心态;
再次,秦时竹不像袁世凯那些对某些复辟人士优容,赫图阿拉案、甘肃赵惟熙等都是被秦时竹以妄图复辟的手段打掉的,这一年多来,被秦时竹镇压下去的旧时旗主、王公不计其数,有不少人死在秦时竹、葛洪义的手里,旧时东北的势力被硬生生地一点点连根拔起,这帮人是旧仇新恨,声称秦时竹若是胆敢前来皇宫地话,必定让他“血溅三尺”。
当然,载沣懦弱,隆裕又舍不得为此搭上优待条件,自然不会同意这么做,实际上提这些主意的都是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只是嘴上说说罢了,良弼、善耆这样的强硬派已经死了,禁卫军也被解散,根本没有像样的力量,而秦时竹又以强硬号称,既然敢来,肯定做好了一切准备,任何对他不利的举动都不太可能成功,到时候只怕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当然,清廷对秦时竹也不是一点好感也没有,起码秦时竹说话还是算数的。说过要没收,真的就没收了,说的要改革,也真的改革了,同理,说过要分田,也真地分了田。一般地旗民通过缴纳一笔注册费分得旗地后,都高兴地不得了,连呼“巡阅使万岁!”。下层人民才不管你们高层怎么想呢,他们有了活路才是最主要的。人在北京。旗籍在东北地人听到消息后也不禁心痒痒,兴冲冲地跑到关外,果然也分得了田地,回来这么一宣传,京城的八旗子弟就走了不少――人都是现实的,大清眼看是没有指望了,但好歹还有一份田地可以指望。大家闹腾归闹腾,不满归不满。但谁也不会和自己的日子过不去。
最后,最最要紧的一点是,在秦时竹大力倡导的垦荒政策下,关内满人开始了回流。由于南方**党势力比较强,排满情绪也相对严重,对满人的态度都不是太友好,隆裕和载沣。虽然已经逊了位,但在名义上毕竟还是满地首领,这种情况他们看了也急,软弱的领导也不是没有优点,他们两个毕竟还在心里牵挂着自己地人民;听说秦时竹给妥善安置了,也都松了口气――他们可没那本事。因此,秦时竹没收资产的事情就有了一个很好的解释――就当是分给那些满人了吧。大清还在的时候没能给自己的子民一些财产,那就只有在它的废墟上给子民一些安慰了至于剪辫子等等都是小事了。谁也管不着。更妙的是,分得田地后居然也有满人子弟愿意参加北疆国防军(八旗本来尚武精神就强一些),而秦时竹还真敢收,让他们觉得这“五族共和”倒也不是虚名。
“徐大人,秦大人,你们二位来了?”世续站在门口迎接。“太后和王爷特意让我在此迎候。”
世续还是老规矩,一口一个“大人”,秦时竹一脸苦笑,也不知道该称呼他好,还是徐世昌反应快,说:“那咱们赶紧进去吧,别让太后和王爷久等”
一行人进了宫,情况特殊,秦时竹地警卫也被允许进来了,包围了大殿。负责外围的保卫工作。
隆裕和载沣坐在正中央。徐世昌上前一步:“老臣拜见太后、王爷”
“徐大人,免礼。免礼。”
该如何行礼呢?秦时竹稍微愣了一下,冷不防从旁边的偏门里窜出一个孩子,冲到秦时竹面前,厉声质问道:“你就是秦时竹?”
“正是在下。”秦时竹定睛一看,乐了,这不是溥仪嘛?刚要说话,溥仪挥动着手里的小拳头就朝他打来,嘴里一个劲喊:“你还我天下来,还我天下来”
秦时竹猝不及防,挨了溥仪好几下,虽说是孩子,但拳打脚踢的,还能感觉到疼。
“皇上,不得放肆”座位上的隆裕发话了。
这个时候,旁边的太监赶紧把溥仪拉开,本来秦时竹的贴身警卫要上前,被沈蓉制止住了,她知道,溥仪地拳头对秦时竹没有危险,眼前这个人毕竟是退位的皇上,还是不要太突兀——夫人英明!
溥仪听到隆裕的训斥,手脚立即停了下来,转过头去,委屈地对隆裕说:“皇额娘,就是这家伙夺去大清天下的,朕要拿回来,拿回来”说罢,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秦时竹。
“皇上,不得无礼”隆裕在秦时竹面前出了丑,只好再次训斥溥仪。
秦时竹面带笑容,走到溥仪面前,蹲下身子:“你是谁啊?”
“朕是爱新觉罗#8226;溥仪,大清皇上。”溥仪气哼哼地说着,“你怎么还不跪下?”
载沣有点看不下去了,刚要起来制止,被秦时竹用眼光阻止了。
“你刚才为要打我呢?”
“因为你夺了大清天下,也就是夺了朕的天下。”
“这是谁告诉你地?”
“太傅、张谦他们都这么说”溥仪一愣,随即又理直气壮地说。
秦时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说我夺了你的天下,那我问你,这天下究竟是个东西?有多大啊?长样呢?”
“这”溥仪一愣,“天下就是很大很大的国土,很多很多的人”
“你能把他拿在手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不能。天下很大,不能拿的。”
“你能把他藏在家里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也不能。天下人很多,家里藏不下的。”
“那你凭认定天下是我夺去了?”秦时竹呵呵地笑着,“这东西我一不能拿着走,二不能藏在家里,我怎么占有他呢?”
“这”溥仪愣了,“这是太傅告诉朕的,说朕的天下是给袁世凯和你这帮乱臣贼子夺去了。”
“那你时候有过天下啊?”
“朕是皇上,一生下来天下就是朕的。”
“天下既然不能拿着走,也不能藏在家里,你怎么占有他啊?你怎么说一生下来就是你的呢?”
“够了!皇上,你赶紧回去歇着,没有额娘地吩咐,不要出来”溥仪嘟囔了一声,怏怏地走了。
“别走,别走,我还有东西送给你。”秦时竹这么一说,溥仪又停下了脚步。毕竟是小孩子,听说有东西送给自己,很好奇地想看个究竟。
像变戏法似地,左雨农从马车上搬下了两样东西,一样是飞艇的模型,一样是一辆小自行车。秦时竹给溥仪细细地解说起来:“这是飞艇模型,就是那种能在空中飞地大家伙的样子,这是小自行车,专门生产出来给你骑的。”
“飞艇?”溥仪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拿着手里的模型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是不是就是你送给袁世凯的那种?能在天上飞来飞去,还可以载人的东西?”
“对,就是这东西,不过这个是模型,不能飞。”
溥仪又走到自行车的面前,问:“他们说这自行车两个轮子就能骑了,这车怎么有四个轮子?”
“旁边的小轮子是为了保持车的平衡用的,刚开始学的时候容易东倒西歪,等你熟练后,就可以把小轮子卸去,光用两个大轮子骑车啦。”
“这两样东西当真是送给朕的?”溥仪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是啊,这东西现在就归你了。”
“可师傅说你是个大坏蛋,你为要送朕东西?”
“你还小,将来懂事了就会明白的。”秦时竹叹了口气,“坏蛋和好人不是写在脸上,一看就可以看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朕谢谢你啦。”溥仪第一次对师傅的话产生了怀疑,抱着飞艇模型,让太监帮忙推着小自行车,心满意足地走了,对小皇帝来说,看不见摸不着的天下,哪有眼前的东西好玩呢?
。。。
【第095章】 官修清史()
第095章官修清史
“秦大人,刚才皇上的举动让您见笑了,千万别往心里去。”世续在一旁目睹了全部过程,连忙解释。
“没事,没事。他还是个孩子嘛。”秦时竹整了整衣服,拱手道,“原奉天巡防营统领,现北疆巡阅使,领辽宁都督、北疆国防军总司令秦时竹参见太后、王爷”
隆裕和载沣听到秦时竹的参见,怔了一下,沈蓉也在旁边欠了个身:“参见太后,王爷。”
隆裕眼睛里扑簌扑簌地掉了泪花,和秦时竹有仇是不假,但现在人家毕竟还恭恭敬敬地称呼自己是太后,看来还有点念往昔的一点君臣之情
其实,怎么参见,秦时竹也很伤脑筋,三跪九叩肯定是不行的,但还是要给皇室一个过得去的面子。后来转念一想,优待条例中规定民国政府对前清皇室待以外国君主之礼,这种称呼嘛,也无伤大雅。
“秦大人,秦夫人,请坐,请坐。”载沣被剥夺了摄政王的头衔后,还有醇亲王这个身份,要是以往,肯定是“本王,本王”的自称,不过现在也改口了,“难为你还念旧,我载沣感激不尽”
“当日逊位下诏之时,虽是势在必然,但太后和王爷能做出决断,体面逊位,也有功于国家,有功于人民,秦某此来,算是感谢的”
秦时竹的话又勾起了隆裕地伤心事,刚刚止住的眼泪忍不住又掉了出来。她虽是个女流之辈,但清王朝毕竟是在她手里终结的,心里始终是块大石头
看着隆裕病怏怏的样子,秦时竹也叹了口气,隆裕的日子看来也快到头了,历史上她就是明年正月去世的,现在这个样子。已是七分病缠身了。大限已定,万难挽回。
“请太后不要伤心。中国历代多少王朝,其兴也勃也,其亡也忽也天道有常,大清享国祚300年,时运也就到了。”秦时竹劝解着两人,“从今往后,这天下就不是一家。而是大家的了,好比又回到了尧舜时代”
两人还是叹息。
“现在民主共和,这天下不是袁世凯地,更不是我秦时竹的,而是四万万同胞地,袁总统五十多岁了,这总统再做十年也差不多了,我比他年轻些。也就二十年吧”秦时竹继续劝解着,“到时候更换总统、巡阅使乃至一个县令,都是人民推选的,这样的天下是再也不会有人去夺了,皇室将来若是出人才了,也可以参加政治。加入政府,说不定也能做个总理、国务员的”
徐世昌在旁边打圆场:“太后、王爷肯把政权平平安安地交出来,对民国是有功的,老百姓心里也是念叨的现在报界舆论对皇室的态度,比之**前可是要好不少了”
隆裕抹了抹眼泪,哽咽地说:“可是哀家哀家心里苦哇”
载沣表现稍微好一点,对秦时竹说:“刚才您送皇上东西,我代表太后谢谢啦,皇上还小,劳您费心了。”
“我这次来。走地匆忙。没带多少东西,只有一点咱们东北的特产送给太后、王爷。”左雨农拿过来几根野山参和几块貂皮。货色都是好货色。若是往年,自然有地方孝敬或者进贡,**一起,皇室也就断绝了这方面的供应,看见这些礼品,心头还是暖暖的。
“太后、王爷,你们放心,这东西都是我秦某人自己掏腰包购置的,不会给报界留下口实。”若是给报界留下一个动用公款孝敬皇室的口实,恐怕形势也不太妙。
世续收下了礼品,隆裕和载沣对秦时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高高在上的时候不觉得收礼品有了不起,现在落难了,而且算是对头地秦时竹还能过来,这份心胸,当真是有些宽广。
“我这次来,还有一人与我同行,他也要来参见太后、王爷。”秦时竹说完,示意左雨农把神秘人物请进来。
大门一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见到隆裕,双膝跪地,口中直喊:“罪臣赵尔巽叩见太后、王爷”说罢,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哎呀,赵大人来了,请起请起”载沣一见赵尔巽这副模样,赶紧示意让世续扶他起来。
**以来,各地督抚散走大半,有的降,有的死,有的跑,有的摇身一变做了民国官员,赵尔巽倒是其中地异数,虽然被软禁了,但至少性命无忧,比赵尔丰的下场要好多了。看见他,两人对秦时竹的印象又好了一些,毕竟,赵尔巽能好端端地活下来,全靠秦时竹念旧情。
“尔巽实在是没有脸来见太后、王爷,今天见过了,就是罪臣的死期”赵尔巽“呜呜”直哭。
“赵大人,事情都过去了,您也别责怪自己了,大家都不容易。”世续在太监的帮忙下,好不容易把赵尔巽扶起来,然后又让他落座。
隆裕忽然间有些明白秦时竹的举动,锡良和秦时竹作对,后来死在了承德行宫,徐世昌、赵尔巽都是提拔过秦时竹的人,他把他们都弄来,看来是念旧情的人。这一举动,说明了秦时竹想修复和皇室之间紧张的关系――毕竟,满人的发源地和聚集地可都在秦时竹辖下。
“时竹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想和太后、王爷商议”等秦时竹把话说完,满座地人都张大了嘴巴。
从秦时竹口里说出来地话其实很简单――“修清史”,这三个字说出来轻飘飘。但政治意义却非同凡响。
中国历朝历代,都是后一个王朝给前代修官方史书,表明前朝政权已经灭亡,自己的政权得自正统,24史当中,除了史记(司马迁是汉代人,但史记也写到了汉代)其余基本都是这个类型。
秦时竹地意思很明确。要清室自己答应修清史,从政治上承认清政权的完结――虽然有退位诏书。但皇室一直将其看做是被迫的,非心甘情愿。
“复生,这”徐世昌明白秦时竹的意思,他不好表态,更不能支持。
“秦时竹,你”赵尔巽对他怒目而视,但也没说
隆裕、载沣两人脸色变得刷白。在那不吭声。要他们主动承认清政权的灭亡,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这事情有些难办,我知道,但我还是说出来了。”秦时竹知道这几人心里对他都有些恼怒,耐心解释道,“退位诏书一下,天下共和,等于大清的历史使命已经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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