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甘宁将长剑收回到鞘中,点了点头,立即就写了一封书信,用火漆封好,派出亲信飞马送给曹聚。
在信中,甘宁一五一十地将经过描述了一遍,包括他没有听从黄叙的建议,也都一字不落地写了进去,最后请求曹聚对他治罪。
甘宁败报来到的时候,曹聚的大军已经到了阳城之外不足十里处。
这一次败报,甘宁描述得极为详细,但曹聚却惊喜之极,因为甘宁已经打探到了,为那个孙军侯出这一妙计的人叫戏忠。
戏忠就是戏志才啊,曹聚当然知道了,这人绝对是三国时期顶尖的谋士之一,只可惜身体不好,提前病死了。但是,曹聚精通太平要术中的医术,戏忠若是跟了他,就不一定会死掉了。
本来,曹聚已经准备让人安营扎寨了,但在接到甘宁的败报之后,马上就改变了主意,将大军再向阳城推进五里之后再安营扎寨。
第二天一早,就在戏忠刚刚离开阳城没多久,曹聚的大军便将阳城的南门、西门和北门全都围困起来,准备硬攻阳城。
孙军侯得知之后,大惊失色,没想到曹聚的大军推进这么快,竟然已经到了,而豫州的援军却还遥无影踪呢。
甘宁呢,也接到了曹聚的命令,整顿剩下的三千五百兵马,埋伏在了东门外五里处。
围三缺一,这是历来攻城的上上策,不能四面堵死,因为那样会使得守军感觉到毫无生机,皆会拼死力战,会让攻城方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才能将城池攻下。
西门,典韦一身劲装,手舞着双铁戟,当先向西城门奔去,在他的身后,还有五百敢死之士,以及负责以弓箭掩护典韦等人攻城的盾牌兵和弓箭兵。
典韦的步战本领尚在骑战之上,最适合攻城不过了,只见他硕大的身体在云梯上竟然像猿猴般灵活之极,几个闪躲和纵身就跃到了西城门之上,双铁戟大开大合之间,就有五六个阳城守军死在了他的戟下。
典韦就背对着这架云梯,护着身后的曹军也登上城墙,然后再杀开一条血路,去保护别的云梯。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西城头的曹军越来越多,在曹聚的授意下,曹彭和华雄二将也跟着登上了西城门。
有这么三员悍将在,西城门的守军根本不是对手,渐渐就被杀得节节败退。
随即,典韦杀下城头,打开了城门,放曹聚的大军入城。
其余两个城门,也先后失守,孙军侯又惊又怒,只得一边战,一边向东城门退去。
阳城已经保不住了,孙军侯还想着戏忠呢,立即派人去戏忠的住处寻他,却是扑了一个空,那里的丫鬟说是戏忠天不亮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孙军侯心下奇怪,但现在时间不多,只得顾不上戏忠,率军退到了东城门。
退到东城门的时候,孙军侯身边的阳城守军只剩下不足三千人,而且,孙军侯从从东城门的守军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戏忠天色刚亮就说奉了他的命令出城勘察地形去了。
这个时候,孙军侯若是不知道戏忠提前离开了,就是彻底的傻子了,但他也没有怪戏忠,长叹一口气道:“可惜不得此人真心辅佐,若是不然,何尝会有此败也。”
孙军侯下令将东城门打开,三千军马潮水般地从东城门涌出,往东而去。
三面皆是曹军,只有东门,孙军侯不是什么将才,当然就轻易中了曹聚的围三缺一之计也。
结果很简单,孙军侯带兵撤退的时候,中了甘宁大军的埋伏,一场恶战之后,孙军侯被甘宁杀死,其麾下的三千军马战死一半,投降一半。
阳城之战,终于彻底落下了帷幕,曹聚以一千五百兵马的损失,打败了阳城的一万两千守军,杀死四千人,收降八千人。
这个战况已经是很不错了,但曹聚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倒不是因为甘宁的那一败,而是因为在占领了阳城之后,曹聚得到一个消息,戏忠提前离开了。
戏志才啊,曹聚站在东城门之上,戏志才就是从这里离开的,他不禁暗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戏志才,难道孤不值得汝效忠乎?”
第290章 欲斩甘宁()
阳城已下,下一关就是阳翟,东进之路已经再无任何阻拦,更不需要防备粮草供应出现任何问题,于是,曹聚命令大军休整一日,然后东进阳翟。
阳城县衙之内,曹聚坐在正位,左右皆是曹聚麾下大将,以及谋士阎忠。
甘宁跪在正中央的位置,低着头,一脸的愧疚。
在甘宁的身旁,左右各有一人,正是甘宁的副将黄叙和甘兴,此刻,黄叙正在向曹聚讲述着甘宁战败的经过,但是,却跟甘宁信中所说不一样,黄叙在极力为甘宁开脱。
虽然明知道黄叙的讲述跟甘宁的信中有些出入,但曹聚始终没有打断他,而是静静听黄叙把话讲完。
黄叙滔滔不绝地替他遮掩过失,曹聚的态度却如此平静,甘宁的心里就没谱了,不知道曹聚将会如何处理他。
终于,黄叙讲完了,双拳一抱,说道:“主公,末将所陈完毕,请主公定夺。”
“嗯。”曹聚点了点头,也不再问甘兴,因为甘兴是甘宁的从弟,自然会帮着甘宁,便向甘宁问道,“兴霸,汝可知罪?”
甘宁几乎没有任何考虑,立即答道:“主公,末将知罪。”
“知罪?”熊宇冷哼一声道,“哼,既然如此,汝且说说,汝知何罪也?”
甘宁来见曹聚的时候,就已经心存死志,更是仔细考虑此战之败的原因,闻言立即答道:“主公,末将轻信诈降,不听子书劝谏,一意孤行,又自恃勇武,这才导致此战之败,此战之败,皆因末将一人而起,请主公将末将斩首示众,以慰那一千五百军士在天之灵也。”
曹聚眯缝着眼睛,淡淡说道:“兴霸,难道以汝之见,此战之败,我军之损失,仅仅是那一千五百军士之性命乎?”
被曹聚这么一问,甘宁登时愣住了,不知道曹聚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其余诸将,也都愣住了,个个都是皱起眉头,思考起熊宇的这个问题了。
只有阎忠一人,依然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轻轻捋着自己的胡须,似乎甘宁的生死跟他没任何关系一样。
甘宁想了一会儿,一点头绪也没有,只得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主公,请恕末将愚钝,着实想不出来。”
曹聚转首向诸将一一望去,淡淡问道:“诸位,兴霸此番过失,对我军此番东征影响颇大,以孤之意,兴霸此罪当斩,尤其是,其更是不知自己所犯错误影响之大。”
甘宁心下一黯,低着头说道:“末将认罪,愿意伏法。”
甘兴心中大惊,正要为甘宁求情,阎忠已经开口说道:“主公,兴霸虽然有错,按罪当斩,但此番乃是主公东征第一战,因罪而斩大将,是为不吉,倒不如给其一个机会,若然兴霸能悟出此番兵败后果之严重,就请主公给他一次机会,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曹聚装作考虑一下,点了点头道:“好,就以子奉之言,明日辰时之前,若是兴霸扔不能有所悟,定斩不饶。”说罢,曹聚站起身来,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府衙,典韦和史阿跟在他的身后。
史阿护送家人进入洛阳,到了驸马府,将曹聚的书信递上,渠穆自然不敢怠慢,马上就按照曹聚的吩咐,将史阿的家人安顿好。
安顿好家人之后,史阿在家里陪了老母一日,就被老母拿棍子赶出来了,让他马上回到曹聚的身边,保护曹聚的安危。
待到曹聚离开之后,诸将纷纷起来,围在甘宁身边,帮他解开绳子。
曹彭嚷嚷道:“兴霸,看主公离开之时,余怒未消,汝赶紧想想,此战之后,究竟有何后果,如若不然,待到明日辰时之后,只怕主公难以饶汝性命也。”
甘宁苦笑一声道:“说来惭愧,宁若是能猜得出来,方才已经说出,何至于再惹主公之怒也。”
这倒也是,曹彭又对黄忠等人问道:“黄将军,子和,子孝,伯南,汝等都是智将也,赶紧说说,帮兴霸度此险关。”
黄忠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的愧色。
黄忠叹道:“咱们皆是同袍同泽,若是我等能知,岂能不说,眼看兴霸被斩乎?”
“这……”曹聚麾下诸将之中,除了曹氏大将之外,曹彭就跟甘宁的关系最好了,他当然不希望甘宁被曹聚杀死了,但大家都不知道曹聚所说的结果,曹彭也只能是傻眼了。
甘宁叹了口气道:“子雄,诸位,此番宁领军兵败,损失惨重,惹得主公大怒,论罪当斩,诸位莫要再为宁费神,当须谨记宁此次教训,日后不可轻敌妄进也。”
这是,曹仁忽然轻咳两声,低声说道:“兴霸,此言尚早,吾有一计,或许可保兴霸性命无忧也。”
不等甘宁有什么反应,曹彭就大喜之极,一把抓住曹仁的手,急声问道:“子孝,既有妙计,速速讲来,事成之后,兴霸必然请你大醉一场。”
曹仁笑着说道:“你这小子,难道兴霸不请我喝酒,我便坐观其被杀不成?”
曹彭挠了挠脑袋,嘿嘿笑道:“子孝莫怪,小弟并非此意也,哎呀,子孝,汝就快快讲来,莫要再吊我等胃口也。”
曹仁用手指指了一下依然端坐不已,似乎在闭目养神的阎忠,嘿嘿一笑,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下子,黄忠等人登时明白了,不禁纷纷暗骂自己笨,按说,曹聚离开,阎忠要么是跟他们一样,过来关心甘宁情况,要么也会离开,但却如此端坐,岂不是摆明了是故意留下来,想帮甘宁解此危困吗?
在曹聚的阵营之下,大将不算少了,曹仁是加入比较晚的一个,但在曹氏大将之中,他却俨然以首将自居,而曹纯和曹彭虽然加入晚,却也对曹仁很恭敬,却是使得其余外姓大将心生出对曹仁的不满。
但是,就这么一个细节,就足以显示出曹仁的不凡,诸将对曹仁的不满也就淡化了一些。
第291章 两道军情()
曹聚回到后宅,几个丫鬟就立即迎了上来,帮曹聚脱下盔甲,换上便装。
丫鬟,其实就是阳城县令府中的丫鬟,在得到曹聚大军东进阳城的时候,阳城的县令就卷了细软,带着家人,逃离了此地,但这些丫鬟却被他扔在这里了。
家在阳城的丫鬟,自然都回自己家了,但还有几个不是阳城人的丫鬟,无处可去,只能暂时留在县衙之中。
曹聚攻下阳城之后,正好有冯蘅需要有人伺候,他便暂时留下这些丫鬟,却也对她们许诺了,等他们大军开拔之日,就派人送她们回家。
冯蘅也已经得到消息,从卧室里出来,笑着问道:“驸马,为何回来如此之早,看来甘宁将军无恙也。”
“那可未必。”曹聚微微一笑,上前搂住冯蘅的娇躯,笑着问道,“阿蘅,身体好些没有?”
冯蘅知道曹聚的意思,俏脸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哈哈……”曹聚立即大为兴奋,笑着说道,“看来,孤今晚不用再守素,可以开荤也。”
“吃素?开荤?”冯蘅可不知道这两个后世名词的含义,闻言一愣,茫然地望着曹聚。
曹聚将嘴边凑到冯蘅的耳边,低声笑道:“这几日,汝下体伤势未愈,孤能看能摸不能吃,便是守素。而今晚,孤就可以在汝身上跃马驰骋,自然就是开荤也。”
冯蘅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登时羞了个满脸通红,啐了曹聚一口,娇声道:“驸马真是讨厌,羞死妾身也。”
“哈哈哈……”曹聚大笑着将冯蘅搂在怀里,说道,“闺房之乐,何用羞也。”
一旁几个丫鬟看着曹聚跟冯蘅的甜蜜,心下都是怪怪的感觉,没想到还有对小妾这么好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当朝驸马,难道说是公主长得太丑不成?
就在这时,外面的典韦忽然大声喊道:“启禀主公,有军情来报。”
若非是重要军情,典韦绝对不会打扰于他,曹聚一愣,立即将冯蘅松开,快步走出后堂,说道:“恶来,将军情呈上来。”
“是,主公。”从后院的门外,典韦走了进来,手拿着一封火漆封口的书信,递给了曹聚,然后又反身回了院外。
曹聚回到房中,将书信拆开,将信封递给冯蘅,展开了书信。
不一会儿,曹聚就看完了书信的内容,不禁哈哈大笑道:“妙,妙哉,没想到袁公路竟然挥兵北上,进攻洛阳也。”
冯蘅一愣,袁术和袁公路这几个字,算是她在曹聚跟前的忌讳,因为她曾经是袁术的未婚妻。
见冯蘅默然不语,曹聚似乎明白她的忌讳,微微一笑道:“此番,孔伷知我军东进,四下求救,这才有鞠义和刘备两路兵马来援,那孔伷亦曾派人南下向袁术求救。”
“袁术此人,虽然志大才疏,刻薄寡恩,但毕竟麾下兵多将广,又有孙坚助之,若其提兵来援阳翟,我军必然受阻。但是,可惜那袁术看不出形势,不但不助孔伷,反倒自不量力,想以一己之力攻下洛阳,真是可笑也。”
“不过呢。”曹聚伸手将冯蘅搂在怀里,笑着说道,“此番袁术出兵,乃是怒发冲冠为红颜也,是因为董卓对冯府下手,汝之踪迹下落不明,使得袁术以为汝落在董卓手中,这才怒而提兵北上洛阳也。”
冯蘅不知道曹聚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不敢轻易接,微微一笑道:“驸马,妾身生是驸马府人,死是驸马府鬼,那袁公路虽然曾经与妾身有婚约,却是家父与袁家深交之故,并非妾身之意也。”
“哈哈……”曹聚闻言大笑道,“阿蘅,孤岂能在乎汝与袁公路曾有婚约也,无妨,孤只是觉得那袁公路倒也是有趣之人也。”
说罢,曹聚又喃喃自语道:“不过呢,如此一来,我军就无须考虑袁术这一军,只需安心对付鞠义和刘备两路援军就可。”
冯蘅闻言一愣,问道:“听驸马之意,似乎这鞠义和刘备皆是急难对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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