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送剑给宁献太子时,朝颜郡主是十五岁,我又打错字了!
基本是这样的年龄线:她十二岁,他说,“待你长成,我便娶你。”十五岁,她赠他纯钧剑,“师父让送给我未来夫婿。”十七岁,她另择济王为夫婿。十八岁,他凌逼济王,与她反目成仇。春暮,她被亲人囚入天罗地网,他拖着病体营救,以他死,换她生。她在追杀里为他送葬,从此酒乡度日,孤寂行走于万念俱灰的人生。
这样看着,还真蛮虐的。
PS:求月票,我想到月票榜上凉快几天呀!最好从客户端送,一张变三张哦!
悔,以死换生(四)()
韩天遥便唤道:“十一!”
十一抬头看他。
韩天遥笑笑,“没什么,我就是唤一声。简简单单的,的确好听。”
十一从没觉得“十一”有多好听,但从韩天遥口中那样低沉柔和地唤出,似乎真的很好听。
她如猫儿般抓。揉着自己干涩冰凉的面颊,只觉这半日的倾诉和哭泣后,复出后的压抑和痛楚终于冲淡了许多。
韩天遥将酒壶递给了她。
十一没有接,“不喝酒了……大约他嫌我一身酒气难闻,近来我便是醉了,他也不肯入我的梦来。”
韩天遥柔声道:“冷,喝点暖暖胃。”
十一怔了怔,果然伸手接过,默默地喝着。
韩天遥望向墨色苍穹点缀着的星河明淡,悠悠道:“你错了,十一。”
“嗯?”
“从前他不放心你,才时常趁你醉得一只脚踏在黄泉路上时看你一眼;如今有我在,他在泉下安心,自然不会再来见你。”
“你……”
十一瞪向这个自大的禽。兽。
韩天遥叹道:“你自己也说过,他便是死了,也盼你开心地活下去。若他见你整日沉溺醉乡,把自己身体往死里糟蹋,九泉之下岂能安心?”
十一鼻际一酸,也不肯再落泪,忙丢开身上披的韩天遥的外袍,站起身向假山下行去,“果然怪冷的……也饿了……”
韩天遥紧随在她身后,轻笑道:“十一,若是闲了,教我那曲《醉生梦死》吧!你我……都曾醉生梦死过,不可错过了那样的好曲子……”
夜声静,人声悄,见证过多少风雨的凉亭在月色里渐渐笼上了层清霜。
“喵!喵!”
雪白的猫爪在清霜上小心翼翼地印上了一朵小花,睡醒了的狸花猫守在原处凄凄惶惶地叫。
它千辛万苦才找到主人啊!可杀千刀的主人不但没给它鱼,还把它忘了亭子里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狸花猫以猫的尊严郑重立誓,除非十一每天给它十条鱼,否则,它再不会原谅她!
-------------只要有鱼,万事好商量-------------
不过花花的誓言没捱到第二天中午便破功了。
不仅破誓,而且连十一给它蒸的小鱼都没舍得吃,斯斯文文地叨到另一只花猫跟前,近乎谄媚地邀它共享。
以它在人世间跌摸滚爬长达两年的猫的眼光看来,这只半大的三色花猫简直堪称绝色。
均匀顺眼的黑、橘、白三色,柔。滑细腻的皮毛,澄澈美丽的眼睛,再加上优雅的举止,以及温柔的喵叫声……
狸花猫一见到它就似中了化骨绵掌,浑身都酥。软了,脚挪不开,眼睛更挪不开。
如果主人肯将那只花猫要来给它作伴,便是一天抛弃它十次都不妨,——有这个绝色三花猫做伴,还要主人做什么!
十一显然是认识这只猫的,正抱起它好奇地观望,“才一个月不见吧,长这么大了!原来那毛稀落落竖着,这会儿油光水滑的,真好看。眼睛也漂亮,倒像一对黄琉璃的大珠子。”
带猫前来的宋昀坐在桌边,边品着茶边浅浅而笑,“原来给人弃在路边,瘦得跟什么似的。养了些日子才长了点肉,毛色渐渐便好看了。我给它取名叫小彩。很亲人,也不挑嘴,好养得很。”
十一笑道:“看出来了!它倒似还认得我一般。”
宋昀道:“你应该是第一个给它吃白面馒头的人。不论是人,还是猫,都很容易记得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十一问:“现在还吃白面馒头?”
宋昀道:“吃。小彩不忘本。”
十一摸。摸三花猫的头,将它放下,笑道:“不忘本的猫,是只好猫。”
三花猫闻言,柔软地摇了摇尾巴尖儿,脑袋在十一脚踝蹭了蹭以示亲热。
这时,天天和韩夫人那只爪哇白猫打架的狸花猫冲上来了,嘴里还衔着条鱼……
十一忙喝道:“花花!”
这肥硕的身段足是三花猫的两倍有余。敢情被白猫欺负惯了,拿着鱼过来向三花猫示威,顺便给它一个下马威?
但下一刻,十一惊骇地揉了揉眼睛。
狸花猫将小鱼放在三花猫跟前,温柔地喵喵叫着,挤挤挨挨地蹭着它,竹节般向上时竖起的长尾巴因兴奋而颤动着。
三花猫嗅了嗅鱼,舔。了两下,以示领了狸花猫的好意,然后回蹭着狸花猫,还温柔地甩了两下尾巴。
十一又揉了揉眼,才问:“小彩……不吃鱼?”
宋昀道:“我素来吃得清淡,小彩随我,也便吃得清淡。馒头花卷都吃,的确不大吃鱼。可能是嫌鱼儿腥味重。”
不吃鱼的猫,居然是一只不会跟它抢鱼的绝色。猫咪!
狸花猫兴奋地纵到三花猫身上,开心地扑咬它。三花猫也不嫌它重,睁着琉璃般的棕黄眼珠,肚皮朝上回抓着狸花猫玩耍。
十一终于明白过来了,“这是……母猫?”
宋昀道看着狸花猫谄媚讨好的模样,也悟了过来,顿时红了脸,“呃……是母猫。当日我便想着捡了它可以和花花做伴,瞧来……还真有缘份。不过小彩还是小猫呢!”
十一双眸璀璨,笑道:“不妨,不妨!总会长大的!”
算来她的花花打光棍也够久,是时候娶妻生子了!生出一窝小三花或小狸猫,听着是个不赖的主意,——至少比韩天遥抱着只公猫过来洞房生子靠谱多了!
狸花猫一听有戏,连忙奔过去要扑十一身上抱大。腿。
一扑没抱住,二扑摔了下来,三扑眼看扑上了,它脖颈上的皮毛却被人一把抓。住提了起来。
狸花猫不适地喵叫,并试图去抓来人时,来人已随手一甩,将它丢得远远的。
“朝颜,你这猫怎会这么色?往哪里扑呢!”
宋昀已站起身来,行礼道:“济王殿下!”
宋与泓瞥他一眼,神色便有些复杂,“嗯,昀弟也在呢!原就想着,朝颜郡主一回来,这琼华园绝对冷清不了!”
十一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路师兄、小观师弟带了那许多凤卫进来,自然冷清不了!”
宋与泓接过侍儿奉上的茶,道:“没想到昀弟之前也和你有交集。话说我第一次瞧见他,着实有些惊讶。容貌相似也便罢了,难得神韵气度也那样相像。”
宋昀微笑道:“我也是入京后,才听人说起我的模样与宁献太子有三分相像。到底都是太祖后裔,偶有相像不足为奇。”
再闲聊几句,宋昀便起身告辞,“想来殿下找郡主必有要事,昀先行告退,改日再和郡主说话。”
狸花猫本待猫仗人势将敢于欺凌它的人欺凌回去,眼见主人毫无出头之意,三花猫又跑到身边挨蹭陪伴以示抚。慰,只好昂着高傲的头鄙视地瞪了宋与泓几眼。待看到宋昀离去,三花猫纵身跳过去紧紧相随,这才紧张起来,也跟着向前奔了几步。
宋昀揉揉它的胖脑袋,“隔日再来瞧你。”
花花想念小彩,或小彩想念花花……
嗯,这也是个前来琼华园的极好理由。
狸花猫看宋昀带三花猫离去,却是万般不舍,痴痴送出好远,才垂头丧气回去吃鱼。
如此温柔美丽善良体贴的绝色。猫咪哪里找去!
便为心上猫的离开,它也得大吃三条才能抚。慰它那颗受伤的小心灵啊!
宋与泓见宋昀离去,沉默片刻,方屏去从人,说道:“知道吗?他是施铭远的人。”
十一眉尖挑了挑,看向宋昀,“于天赐是施铭远的人吧?”
宋与泓笑了笑,“有差别?”
“有。宋昀不像宁献太子和施铭远一系的纠葛那样深。利害关系而已,利则合,害则分,不必犹疑。”
十一淡淡一笑,“小隐园之事,宋昀不出面对施家更有利。听岚暗中助我,我才能擒得她和施家两名庶子,到底不便真拿他们怎样。宋昀把我拉回朝中,等于给施铭远扎了一根眼中钉。他刚刚入京,根基尚浅,居然敢这么做,我真挺佩服;施铭远事后居然没找他算帐,也可见他颇有谋略,善后处理得极佳。”
=================================
阅读愉快!明天见!
梅,花枝妖娆(一)()
宋与泓沉吟,“施铭远刻意将他培养成和宁献太子很相像的人,你猜他在打什么主意?”
十一眸底有星芒闪动,“宋昀并不是野心的人,但也难保不会有人动些不该动的念头。泓,你这皇子也该当了快两年了吧?当年询哥哥被带入宫中养育,虽也当了好几年的皇子才册作太子,可那是因为当时父皇年未五旬,尚指望能生出亲生的皇子。可如今呢?”
宋与泓漫不经心地品茶,“若他们想另册皇子或太子,我依旧当我的闲散王爷好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不该我去担心的国事政事,我就不去费心了!”
十一叹息,“泓,别说得轻描淡写。若魏人步步进逼,再要犯我边疆,加我岁贡,朝政把持在那些对内凶狠、对外妥协的奸臣手中,只知再度割地赔偿,你忍得下去,闲得下去?”
宋与泓横她一眼,“那我该如何?去求父皇赶紧下旨立我为太子?”
十一道:“父皇那里不用担心。只要你和尹如薇夫妻恩爱,释了母后疑心,册太子的旨意应该不用你去求去催。”
宋与泓敲敲桌子,“那什么,我们来谈谈韩天遥的事吧!”
十一心头紧了紧,“他有什么好谈的?”
宋与泓道:“魏使含怒离去,我和韩天遥他们分析过了,目前魏国内讧频频,魏帝威望不够,急于证明自己,眼见被楚国打脸,绝不会善罢干休。”
“会战?”
“会战。”宋与泓眉峰皱起,“那日回绝魏使时,韩天遥被施铭远挤兑,一旦开战,他必须出战,而且只许胜,不许败!若他败了,那下场……恐怕会比当年的柳相还惨。”
柳相……
十一指尖冰凉,不知什么时候缠上了一柄小小的飞刀,幽幽雪芒无声闪动。
她低低道:“泓,我从没见过我亲生父亲的模样。我连想都想不出来。”
宋与泓柔声道:“想不出来,便不用想。听闻柳相的坟墓就在京畿,改日我陪你去重修坟茔,好好祭拜一番吧!他若见你长大成。人,且如此出色,想来九泉之下也会欣慰安息。”
“安息?”十一突兀地笑出了声,不胜凄怆,“我打听过他的墓葬所在地,可一直没勇气去看。他被葬于乱坟岗,棺木破损,尸骨不全,且背负千古骂名……一腔热血报国,换得这样下场,他能安息?”
想当年,柳翰舟扶立楚帝有功,又是皇后兄长,倍受宠信,朝臣趋之若鹜。据传施铭远动手前,曾有人提醒过柳翰舟,柳翰舟根本没放在眼里;楚帝在出事数日后,犹不肯相信柳翰舟已经遇害,也可见得他当时的风光无二。
可到底是楚帝默认交出柳翰舟的头颅。皇帝不可能是昏君,所以柳翰舟只能钉上奸臣的烙印,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论起生前无限尊荣,死后无比惨淡,的确无人能出其后。
“说什么盖棺定论识忠奸,明明是成王败寇判对错。”十一叹息,“泓,我不想朝中。出现第二个柳翰舟。”
宋与泓便道:“放心,鲁州那些忠勇军本就厉害,一旦开战,我必从中斡旋,再给韩天遥一批强壮兵马。以他的统兵才能,应该不会落败。”
十一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希望他像柳翰舟那样,没死于战场,却死在自己人手上。不论……害他的人出于何种目的。”
她的眼底锋芒闪动,竟如手中飞刀般锐利,淡淡地从宋与泓面上扫过。
朝堂斗争中的胜负,比北境战争中的胜负更易决定一个人的成败。
宋与泓对上她的眼神,不过略略一怔,便笑道:“你多虑了!”
他低头喝茶,眉眼间依然是往年的英气,看不出太多的世故。
十一忽然便有些恍惚。
恍惚觉得,那个覆灭了花浓别院并嫁祸给史铭远的人,不该是他。
为天下大局泯灭人心,甚至泯灭人性,就能算得正义?
那么,下一步,会不会是狡兔死,走狗烹?
她不得不未雨绸缪。
-----------历代龙椅下,多少尸骨堆叠-----------
已经第三次弄。湿。了齐小观的衣服,小珑儿很过意不去。作为一个负责的兄长——不,负责的姐夫,韩天遥自然要出些主意。
他建议小珑儿给齐小观做两套新衣,这样再将齐小观衣衫打湿时,就不怕齐小观没衣服换了……
小珑儿已在接二连三的泼水事件中乱了方寸,忙不迭要挽回自己在齐小观心中的形象,也顾不得这主意已经馊得不忍直视,急急找管事去寻布料,——好像她下回必定还会再次泼湿齐小观衣衫似的。
但她年纪尚小,裁衣裳显然不如干家务利落。她虽有耐心慢慢向绣娘请教,韩天遥却没耐心慢慢等她学。
好在小珑儿想挽回自己颜面的愿望,和韩天遥再去见十一的愿望同样强烈。于是,她再次接受了韩天遥的馊主意,把自己裁了一半的衣裳拿给绣娘连夜赶制出来,便算作自己做的。
嗯,至少布料是她选的,并且裁了一半。
于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