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数吧!”
张良感动地说道:“主公,莫出此言,我张良虽是一介游侠,但也知信义,如今主公的困境皆是因我而起,如果主公遇害了,我张良岂会苟活。”
刘邦看了看张良,和张良相交也有段时日了,知道张良的性格,张良会说出这段话也是刘邦意料之中的事。刘邦通过余光瞥了眼周通,发现对方面色平淡,似乎认为自己和张良在演一出戏。刘邦心中暗道,这个周通和传言当中的不太一样啊!传言中周通性格温和,富有仁心。但现在看来,传言不是那么可靠。不过这种事情并不能让刘邦退缩,毕竟关乎到自己的性命。刘邦迅速地转变的情绪,一步上前抱住张良,声音有些嘶哑:“子房,若是我死了,请你替我照顾我的妻儿,特别是你的侄子,不过才十岁,正是接受父爱的时候。”说着刘邦再也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张良也是紧紧地搂住刘邦,声音有些哽咽地回道:“主公,良定会将公子抚养成人,让其成为像主公一样杰出的英雄。”
周通皱了皱眉,虽然他们说得深切,也确实让自己有些触动,自己曾经也和沙破军两人相依为命四处漂泊,知道没有父亲的日子是多么的艰难。但这些并不能让自己松手,放他们离去。
刘邦一边抹眼泪,一边偷偷观察周通的反应,对方虽然还是一副冷酷的样子,但从他的情绪中,刘邦感觉到了一丝松动。刘邦心中大喜,这代表他的方向没有找错。
为了将自己表现的更加没有威胁,刘邦一屁股坐到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叫道:“子房,可惜了我们不能回去,我那营中的几房小妾,你回去之后,就让她们来陪我。你知道的,你嫂子管得严,我只能在行军过程中享受这些。”
张良先是诧异,随后发现刘邦在朝自己使眼色,瞬间明白了,也是应声说道:“主公,您记错了吧!我记得前前后后加起来有数十人吧!如果,您不幸在这里遇难了,我回去怎么下得了手啊!”
“你想让我到下面也孤独吗?没有了她们,我可怎么过。”刘邦放声大哭道。
看到这里,周通已经有些恼火了,这个刘邦竟然还是一个禽兽,看来不杀他是不行了。不过周通转念一想,这样的刘邦放回去或许还是一件好事,至少这样的刘邦对军哥造不成威胁。更何况他们要杀刘邦这件事本来就是错的,他之前没有下手,很大原因就是他不认可沙破军的想法。眼前的张良是自己的师弟,而刘邦与他们无冤无仇,此次又是出于礼节前来拜访,这个时候杀了人家,于情于理都是不应该的。
此时的周通已经忘记了沙破军的交代,刘邦和张良会使手段,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放了对方。
张良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刘邦,略显伤感地说道:“主公,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会命丧黄泉呢?我相信周师兄是明事理的,会给我们一条生路的。”
此时的周通心中很是犹豫,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很想放走他们。周通握紧了双拳,随后又是松开,紧接着又是紧了紧拳头,才缓缓地说道:“也罢!看在张师弟的面子上,我就给你们个机会,待会我会派人来接引你们,你们跟着我的手下悄悄出营。”
英布在送走了陈平之后,来到了沙破军的身边,禀告了情况。心直口快的英布,忍不住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主公,既然发现了那家伙逃走,为何还要放走他。”
其实沙破军也想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尤其是心头大患刘邦,但军神系统一句话让沙破军打消了这个想法,刘邦是这个世界天道重点关注对象,如果现在杀了他,势必会引起天道的反噬。但好不容易捉到刘邦,不能就这样放了,下次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好机会。所以沙破军在听到陈平逃跑的消息之后,突然大笑道:“正是时候,让他去吧!”
“这个刘邦,我们恐怕是杀不掉了,周通此时怕已经起了放人的心思了。”沙破军旋即拍着桌子,继续说道:“英布,你去周通那里,跟他说,如果他有放人的心思,也得在明日早晨在出手。”
英布很是不解,刚才放了陈平就没有给自己解释,现在又要周通放了刘邦等人,主公这是要做什么。不过既然他是主公,自己不过是一个侍卫,主公吩咐了,自己照办便是。英布拱了拱手,随后领命前往周通营帐。
沙破军看着远去的英布,暗自笑了笑,这个英布在做侍卫的这段时间里,性格磨平了不少啊!
蒯彻和李左车二人此时也在沙破军身后,蒯彻疑惑地问道:“为何主公要放了刘邦,或者说,为何主公知道周通会放了刘邦,还派遣他去斩杀刘邦。”
“周通素有仁心,对于这种没有仇怨的人,即使是我的命令,他也是难以下手。我派他去,一是想借着刘邦的手磨一磨他的性格,二是,刘邦现在还不能死。”沙破军在说到这句的时候,心情十分糟糕,他有一种被威胁的感觉。
“主公,不至于吧!虽然说刘邦是起义军首领,但也不至于到了那种杀不得的地步吧!”蒯彻追问道。
李左车也是很好奇,他知道主公绝对不会因为畏惧他人流言蜚语而改变自己的看法,主公这么做一定是有其他不得已的原因,不过李左车看不出有什么可以让主公都觉得不得已的原因。
沙破军摆了摆手,仰头长叹道:“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们为什么,只是现在时候未到。”片刻,沙破军缓过神,振奋地说道:“这个刘邦现在不如我们,将来又岂会是我们的对手,将来还需诸位的相助。”
蒯彻和李左车皆是拱手回道:“理当如此。”
(本章完)
第285章 断其羽翼()
“不过就算不能现在就杀了他,也不能让他好过。”沙破军走回自己的帅位,坐在上面,拍了拍铺在帅位上的虎皮,沉声问道:“现在何时了?”
“禀告主公,已经亥时了。”
沙破军眉头紧锁,起身踱了几步,拍手叫道:“快去通知韩信,就说我之前吩咐的事情,可以动手了。”
营中侍卫应声而去,蒯彻看见沙破军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心中舒了一口气的模样,想要上前询问究竟是何事。沙破军没有给蒯彻提问的机会,反倒出言回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放了陈平?”
蒯彻突然明白了什么,激动地问道:“主公是要接着陈平的手将刘邦的军队引来,断其一翼。”
沙破军点了点头,取出挂在营帐角落的战甲,笑着说道:“知我者,蒯彻也!算算时候,也差不多了。”
“主公真是妙算,刚才我还在诧异,为何要放走那名鼠头贼面的陈平,原来在这里等着他。”笑容满面的蒯彻称赞道。
沙破军穿戴好战甲,随手提起方天画戟,扛在肩膀上,健步向着营帐帘门处走去,边走边说:“你们也去准备准备,一会好戏要开演了。”
蒯彻和李左车皆是应声回道:“此战定不会缺席。”
沙破军大笑而去,蒯彻看着面容平静的李左车,摇了摇头,笑道:“左车兄,看来主公还是不肯放过刘邦啊!”
李左车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地说道:“主公的做法或许并不是想要杀死刘邦,或许仅仅是想要除掉刘邦的羽翼。不过令我很不解的是,为什么主公一定要杀刘邦,而后一定要放刘邦。这一杀一放做的都不像正常人应该做的。”
“主公不是说了吗?时候到了,他会给我们解释。再说,作为人臣,莫要私下里议论主公,虽然主公并不会计较这些,但传到别人耳里,岂不是给主公徒增烦恼。”蒯彻走到李左车的身后,拍了拍李左车的后背,继续说道:“走吧!主公策划的好戏,我们可不能迟到。”
李左车也点了点头,他相信沙破军正如当初第一次见到沙破军后,就决定跟随他一同出生入死一样。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他一直认为不应该对刘邦出手,但既然主公这么做了,那必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全心全力的去支持好了。想通了这些,李左车只感觉全身一轻,似乎全身的压力都一消而空了。
……
逃离梁山军大营的陈平,一连跑了几里路才停了下来。陈平倚在路边的歪脖树,喘着粗气,心中暗叫,终于安全了,这些敌人也是傻的可爱,居然没有发现我不是他们的人。歇息了一会的陈平,扶着歪脖树,站了起来,喃喃自语:“得快点回去,主公还在敌营,凶险未知。”
做出决定后的陈平又是加速向着驻军大营奔去。
在刘邦大营的樊哙此时坐立不安,刘邦等人出发前,陈平就叮嘱过他,若是久去不归,则应派人去探查消息。而此刻天已经暗了下来,樊哙也派遣了一支小队前去梁山军营寨处探查情况,只是久久没有消息回来。
萧何坐在一旁独自品着清酒,时不时地来上一句:“樊哙兄弟,来喝上一小杯吧!主公他们应该不会有事。”
“不知怎地,我有些心神不宁。”樊哙烦躁地走来走去,不时地勾头看向远处。
周勃却是调笑道:“樊兄弟,若是你是对面的主将,你会拘禁我们的主公吗?”
樊哙想了想,摇了摇头,瓮声瓮气地回道:“若是别人拜访于我,我自然是好酒好肉的招待他,岂会有其他的不义的想法。”
周勃端起一樽清酒,一饮而尽,大笑回道:“我听闻沙破军也是个一方豪杰,最喜欢结交天下有志之士,我们主公也是一方人杰。想必二人相见之后,志同道合,秉烛长谈了吧!”
樊哙平复了烦躁的心情,走到桌边,举起酒樽,又是放了下去,自言自语:“但愿如此吧!”
就在樊哙想要饮尽樽中酒的时候,门外的士卒,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说陈平大人累到在营门口。
樊哙一个激灵,第一个反应出来,怕是出事了。樊哙一马当先,冲向营门,见到了斜靠在营门口的陈平。此时陈平正大口痛饮士卒递给他的清水。樊哙三两步走到陈平面前,扶起陈平,大声问道:“主公呢?”
后知后觉的周勃和萧何二人闻讯也赶到了营门,见到了累趴下的陈平。二人神色各异,周勃没有想太多,只是觉得情况似乎不太妙。而和陈平相处许久的萧何,心中却是闪过了不详的感觉,因为他十分了解陈平,陈平这个人一向做事都是不紧不慢,哪怕是遇到紧要的事情,都没见过慌张的神色出现在他的脸上。可是现在出现在萧何眼前的陈平,却是愁容满面,更何况是陈平一路奔走回来。
听见了樊哙的叫唤,陈平努力地抬眼看向他,断断续续地说道:“快!快!快去救主公,他被沙破军关押了。”
樊哙听后,连连退了几步,先是不可置信,随后怒拍自己的脑袋,大叫道:“我就知道,沙破军这混蛋不是个守信义的人。”
“张良不是沙破军的师弟吗?没有劝说吗?”周勃冷静地问道。他可不会像樊哙一样,脑袋一发热就要对沙破军出手。
陈平连喝了几大袋水,这才缓过神来,缓缓地向众人述说了当时的场景。
当说到李安是匈奴人的时候,性子急的樊哙,放声大骂:“我说怎么他的手下的方言,我们一句不懂的,原来他们都是匈奴人。”
萧何训斥道:“樊哙,安静些!听陈平说完。”
陈平就将沙破军以何借口拘禁他们,派出周通对刘邦下杀手,然而周通并没有对他们痛下杀手,撂了几句狠话就走了,以及张良是如何装病为他创造逃跑的机会这些事情都告知了众人。
萧何却是很冷静地分析道:“这个沙破军或许并不想杀主公,如若不然也不会派出周通前来,而周通也确实是仁义之辈,他和传闻中一样,素有仁心。”
(本章完)
第286章 火烧大营()
陈平对于萧何的评价,很不认同,愤愤地说道:“你没见到,当时周通的刀已经架在了主公脖子上了。若不是主公才能出众,三言两语哄骗了那厮,那厮还不得杀了主公。”
樊哙听见陈平说周通已经把刀架在了主公的脖子上,立时紧张万分,提着陈平的衣襟,急切地问道:“主公没事吧!”
陈平用力地摆开樊哙粗糙的手,有气无力地说道:“现在有没有事,我不知道。但刚才那段时间,肯定是没事。那个周通给我的感觉就是有勇无谋,主公几句话一激,对方就怂了。”
说着,众人哈哈大笑,周勃一把拽起陈平,笑道:“那个周通岂能和主公相比,主公行事那是多么老道,发生这种事情,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陈平顺势而起,笑容一闪而逝,脸上出现了严肃的神色。沉声说道:“现在主公被困敌营,我此番拼命赶回来,就是为了寻求援兵。诸位,迟则生变,收整兵马,速速出征吧!”
樊哙大喝一声,三两步穿出人群,直奔军营深处而去。周勃和萧何也点了点头,清楚现在不是玩笑嬉戏的时候,各自回营,召集兵马人手。
陈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步跟着周勃等人回营整顿人马。
没多时,陈平领着大军杀至梁山军营寨门前。樊哙等不及地策马上前,大声叫唤道:“背信弃义之徒,快点将俺家主公放了。”
可是几声叫唤下,对面的营门居然没有一点反应。樊哙疑惑地看着陈平,那表情十分夸张,意思很明白,那就是怎么对方一点反应没有,你的消息是不是有误。
陈平这时也急昏了头,看着紧紧锁闭的梁山营门,心中暗道,刚才可不是这样,营门口分明有数十个守卫,怎么才一多会,就一个都没了。
樊哙可没想那么多,大声叫喊了几名士卒,吩咐几人上前去探查情况。几名士卒挂着苦脸,缓缓地挪向营门,试探性地推了几下,发现营门居然可以推开。当下,几人也不迟疑,推开营门,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向里面。惊讶地发现,里面居然空无一人,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几名士卒兴奋地跑回来汇报道:“将军,里面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