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萤萱听后明显的一喜,她道:“多谢操守大人,萤萱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萧亦看着眼前欣喜的女子,他道:“你要立即解散了部众,找寻个好婆家嫁了,不要再舞刀弄枪,那不是你们女人该做的事!”
曲萤萱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道:“解散部众?嫁人?我不!”
她叫喊道:“我要参军,我不要嫁人,我的姐妹们不见得比你的人差!”
一群女人能有什么战斗力,萧亦头都没抬,只是一挥手便一声不吱,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
曲萤萱摔门而出,外面等待许久的一些女匪纷纷上前去,个个急不可耐的问道:“寨主,怎么样了?”
曲萤萱将事情一说,这些女匪纷纷大喊大叫起来,这时一队的永安军巡逻军士走过,他们停在这些女子的眼前。
为首的甲长剑眉一挑,他抽出腰刀,喝道:“哪里来的女子,立即回房,否则全部看押大牢!”
曲萤萱见到眼前这些官兵,便知道是永安军无疑了,这些官兵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官兵可比的,个个顶盔贯甲,尤其那为首朝着自己大喝的甲长。
他更是身着铁甲,手中持着精钢挑刀,没有几场生死之战,眼眸中不可能露出这样的肃杀之气。
曲萤萱柳眉一动,一个想法在她心里酝酿而生,她朝身后的女匪们看了一眼,紧接着她闪电般的抽出身后双剑,大叫道:“姐妹们,让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官兵看看,咱们可是平常孱弱的女子,谁说女子不能舞刀弄枪?”
那甲长见到曲萤萱的举动便知道她要干什么,眼珠一瞪,喝道:“放肆,贼匪安敢如此,将他们给我尽数看押大牢!”
“遵命!”
身后的十几名永安军同甲巡逻军士闻听命令,纷纷一声大喝,挺着手中刀枪就朝女匪们迎了上去。
曲萤萱先发制人,抽出双剑便朝那甲长全力劈砍而去,那甲长一刀横档,就将曲萤萱震退几步,她摸着生疼的手,心中则在暗暗吃惊。
永安军只一巡逻甲长便有此等实力?!
她不敢掉以轻心,双剑挥舞的虎虎生风,甲长眼前只觉出现好几个影子,他眼珠猛转,忽的一声大叫,右脚猛地朝曲萤萱踢去。
眼见这一脚就要踢中曲萤萱的纤细腰肢,甲长所见,曲萤萱的腰弯下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居然躲过了自己这一脚。
就在这一愣神间,被曲萤萱抓住破绽,右手将剑奋力挥出,甲长猝不及防之下连忙举刀招架,只听“砰”的一声。
甲长的挑刀就这么被嗑飞在地,他双眼充满震惊,自己竟然栽到了一个女人的手中?!
他猛然一声大叫,双拳紧握就朝曲萤萱小腹击打而去,这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手段,曲萤萱连忙退开,左手将剑直指那甲长的脖颈之间。
她连忙叫道:“不要过来,我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们!”
此话一出,那甲长充满决绝的眼神才出现一抹犹豫,自杀式的攻击也便停了下来,喃喃道:“试探?”
曲萤萱心中受惊不小,永安军的人竟然敢战如此,一朝落败,竟然以命相搏,怪不得可以连战连胜!
难怪杨武峪血战歼灭王子猛全营,那可是他们两倍多的人数!
这样的军队太可怕了。(。)
第二百五十章:血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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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蔚州操守府邸大堂之内,萧亦看着眼前请罪这几人,问出了这重重的一声,他心中其实并没有将这所谓的‘母大虫’放在眼里,毕竟只是一介女流。
但自己的甲长说,刚刚就是在门外,这些女流之辈竟然与自己的一甲巡逻军士打成平手,甲长更是被曲萤萱打败!
这甲长是自己第二次扩招时的老人,经历过大小阵战不少,如今全力之下竟然被这曲萤萱打败,若是在战场上,恐怕自己这一甲的巡逻军士便要尽数阵亡。
曲萤萱低着头,不敢去看萧亦,不知为何,一向桀骜不驯的她只和萧亦见了一面,便对他有着深深的忌惮。
与那队巡逻官兵交过手后曲萤萱的心中也是吃了一惊,他手下一个巡逻官兵便有此等实力,从这方面来看,萧亦的实力自不可小觑。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萧亦,自己闯下如此大祸,恐怕他也是饶不了自己,只求他能杀了王子顺报仇便好。
萧亦正欲说话,这时外面忽的跑进一名军士,半跪道:“禀大人,贼寇攻城!”
流寇再次攻城,这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萧亦沉吟再三,说道:“看押府内,等本官回来后另行处置!”
随后,萧亦看着那个一直将面目缩在帽儿盔下的甲长,他拍了拍那甲长的肩膀,道:“本官准许你戴罪立功,给我杀的那些贼寇片甲不留!”
那甲长感激的抬起头,眼中竟然带着泪花,坚定的道:“卑职遵命!”
曲萤萱一喜,不可置信的道:“这就完了?不杀我?”
但她一抬头,却见萧亦和一众的将官出了府邸,除了周围肃然而立的军士外,其余人都是行色匆匆,她也想起先前那兵士的汇报。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炮鸣声,她咬牙切齿的道:“看来是王贼攻城了,走,我们去帮忙!”
这时她身侧的一名女贼匪道:“寨主,这次再逃走,恐怕那萧亦便不会留情了。”
身后又一女人点头道:“是啊,这些永安军的人可不是那些普通的官兵,我们怎么逃出去。”
曲萤萱闻言,看了一眼身后一丝不苟的看守军士,她心生一计,笑道:“你们附耳过来,本爷自有妙计!”
……
“大人,这次贼寇来势迅猛,人数比上次多了一倍!”李二牛见到萧亦一行人赶来,连忙走过去道。
萧亦登上城墙,下面的流寇这时真是漫山遍野,眼前所见尽是黑压压的一片流寇,他们这次皆是悍不畏死的朝这里冲来。
况且攻势迅猛,这会竟然已经越过护城河朝瓮城冲击而来!
萧亦沉声道:“看来这王子顺应该是孤注一掷了,速将东西二门把守民壮调集南门半数,若我所料不错,流寇全部人马,就在眼前!”
李二牛心存疑虑,正想说什么,只见从左右各奔驰而来一骑,他们的到来正验证了萧亦先前的猜想,两门外的贼寇已经营寨一空,不见一人。
元少恭和周定觉着蹊跷,便让夜不收前来禀告萧亦。
“大人真是神机妙算!”李二牛对萧亦敬佩不已,流寇突如其来的猛攻,自己已经乱了阵脚,萧亦临危不乱,几句话之间就将流寇的分布道个明白。
“开炮!”
“放!”
火炮和鸟铳的喝令声不断传来,城上守军眼见,贼寇就如蝗虫一般涌来,不知为何,这次他们虽然也伤亡不小,但却仍是悍不畏死的冲过来。
很快的,护城河上就搭满了梯子,流寇大部已经冲到瓮城下,他们架起云梯顺着就朝城上冲来。
远远的,王子顺和一干的老营就这样看着战场,看着城上的萧亦,他直恨得咬牙切齿,同时他又有些讥讽的笑起来。
这时他身后的王鼎也是满脸掐媚的笑容,在他看来,官兵已是强弩之末,这时候已经到了抢夺功劳的时候。
他急迫的道:“大统领,让我带老营弟兄们压上吧。”
但王子顺却摆摆手,道:“不必心急,这次煮熟的鸭子,飞不了!”
他的身后传来那些老营兵的轰然大笑。
一名流贼一手持着木棍,一手尽力的攀爬在云梯之上,身侧的人不断被鸟铳击中,或是被石块砸中落下,但他没有一点害怕。
他眼中只有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城墙,更近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成为第一个攻上城头的人时,这时候猛的从旁边伸出一杆精钢虎枪,这虎枪一下穿透他的左肩,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
“啊!”
这流寇发出一声惨叫,再也握不住云梯,他只能惊恐的看着自己离护城河越来越近。
这流贼身后跟着几个土匪,这几个土匪见前面的人掉下,眼中满是嘲讽。
“哈哈,让这鸟蛋跟老子抢,这头功是我的!”
他钢牙咬着马刀,闷足了劲头往城头攀爬,只剩下这最后一点距离时,城头忽然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这也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这民壮机械性的把这简陋的云梯推下,这时这土匪感觉到了不对,一下子变得惊恐起来,手舞足蹈的不断大叫,直接一头掉进了护城河里。
他身后的土匪也感觉不对劲,一回头看自己竟然离河水越来越近。
纷纷大叫起来,随着几道落水声,这一行起码四五个土匪就被摔落到护城河,他们全步了先前那流贼的后尘。
但他们身边的人仍是从他们头顶冲过,没有一个人去管他们的死活。
喊杀声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这两个时辰内,流寇的攻势连绵不断,瓮城已经有好几次险些被攻破。
瓮城下面,一哨的永安军兵士列着盾阵就顶在城门前,外面是喊着号子攻城的流寇,他们抱着一棵圆木,一下一下的不断冲撞着城门。
“轰,轰。”
原本坚实的木质城门已经摇摇欲坠,每被击打一下就剧烈的摇晃一次,这一哨的永安军战兵早已列好盾阵。
他们握紧手中刀枪就顶在门后,门一旦被攻破,他们便要承受门外贼寇的浪潮,但他们没有人害怕,心中全是振奋。
“城破了,城破了!”
“冲进城去,杀狗官兵!”
不知外面哪个贼寇喊了一句,紧接着萧亦便听见城门轰然碎裂的声音,猛然举刀,吼道:“众将士,随本官杀贼!”
“杀贼!”
城内顿时响起一阵地动山摇的吼声,冲上前去与流贼展开白刃战,城墙上也有不少贼寇不断爬上城来,与城上的守军厮杀在一起。
炮手这时早没了任何心思,贼寇人数众多,永安军的将士们根本照顾不到他们,炮手们手无寸铁,见到凶神恶煞冲过来的贼寇,都屁滚尿流的四散而逃。
看着这些四散奔逃的人,贼寇内心的野性被激发出来,追杀的愈发起劲。
其余的贼寇就潮水般冲进缺口,与刚刚赶来的民壮和永安军战兵搅合在一起,更激烈的喊杀声传来,这次是伴随着刀枪相交的声音。
这时王子顺在城外举起马刀,大喝一声:“蔚州城已破,弟兄们,冲进城去,杀官兵!”
“杀!”
“呜哇!”
王子顺一马当先,他身后养精蓄锐已久的老营兵个个和打了鸡血一样,嘶吼着朝蔚州城冲过来,在这上万人之下,整个城池仿佛都在战栗,但果真如此吗?(。)
第二百五十一章:阵斩王子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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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月色黯淡无光,天空不时飘过阵阵乌云。
蔚州城的喊杀声一刻没有停歇,时至现在已经将近四个时辰,放在后世那便是将近八个小时的时间,包括萧亦自己,每个人都是步伐沉重,即便如此,他们依然是挥舞着沉重的刀枪,吼叫着与贼寇厮杀在一起。
数千人混乱的交战在一起,还是在晚上,起先萧亦只能在夜色中见到无数反射月光的刀枪,还有那些喊杀声、惨叫声,等时间久了适应下来,才看见无数道身影在激烈的砍杀。
这个时候,城上的火炮已经名存实亡,仅仅一个瓮城便被来来回回抢夺了三五次之多,渐渐的除了民壮,永安军的战兵也开始出现了伤亡。
火炮旁边的那些炮手,要么是被贼寇杀死,要么是四散而逃,这时已经见不到一个人,看见的全是披甲的军士。
曲萤萱终于从府邸内逃了出来,她也只有带着几个随身的女匪而已,她还是小看萧亦的防守了,若不是战事吃紧抽调府内守卫,曲萤萱是绝对逃不出来的。
她出来时竟然已经是黑夜,她在府内就听到外面连绵的喊杀声,这么久过去了竟然依旧如此,可想外面的战斗到底有多么激烈。
跑出府邸,喊杀声愈加清晰起来,她很快的便找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走在街道上,原本应该巡逻的官兵这时却看不见一人,百姓也都躲藏在家中,本应人声鼎沸的街道上这时却死一般的寂静,与不远处激烈的喊杀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赶过去,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身披铁甲的萧亦,身为操守的他,竟然在与官兵共同作战,那精干的脸上也满是血迹,乌黑之下让人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流寇的。
石刚、史路两人率队把守城墙,而黄阳、李二牛、刘通几人便和萧亦一同肃清冲进城的流寇,在这城门处列阵与流寇接战。
由于城门下狭窄,盾阵顶住,其后是枪林,虽然城门破了,但永安军将士就是蔚州新的城门,盾阵于前,任何贼寇都不能妄图前进一步。
贼寇们挤在狭小的城门甬道里,尤其是夜晚,人挤人,许多贼寇被挤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不断的乱喊乱叫。
“预备!”
石刚招牌似的吼声传来,在刀牌手后的长枪手猛然间想起,自己手中还有利器没用!
他们立即解下一直悬挂在腰间的那小小竹筒,持着它对准前面冲来的流寇,前面的流寇见了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仍是不知所谓的涌过来,但有些久经阵战的老营已经有危险的预感。
个个脸上变得惊恐不已,大喊大叫就要朝后跑,但他们身后的是涌过来的流民和土匪,早将退路封堵的结结实实。
“放!”
他们惊恐的回头,一阵震耳欲聋的大响传过来,硝烟弥漫。
如此拥挤的情况下,数百杆无敌竹将军同时发射,拥堵在城门处的贼寇顿时应声倒下了一大片。
流寇们就在眼前,最多也就十几步的距离,大多数都在十步以内,这个时候的无敌竹将军威力是最大的。
往往一颗弹丸从一个贼寇身体穿过,还要射穿一到两个贼寇的身子才会失去冲劲停留在那最后一人的体内。
前面的流寇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又绝挡不住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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