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
南方,夏城陆家。
一个中年人摆弄着自己的笔墨,他就是陆晨啸,祝清月的丈夫。
凑近的二十来岁年轻人,咬了一口苹果,鄙视道,“老爸,你的书法还是这么渣,一点没长进。”
“怎么说话的,都嫌弃起你爸来了。”
陆松切了一声坐在旁边,“本来就是,对了,老妈呢,这几天怎么没看见,又去拜妈祖娘娘的啊。”
提到自己的妻子,陆晨啸脸上的笑容没有了。
他知道自己妻子心里装着的是谁,即使儿子都这么大了,依然忘不了陆晨光。
他努力过,得到的依旧是冷漠。
“老爸,你不会和老妈又吵架了吧,我真是服了你们了,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好吵的,就你们这样,我都害怕以后交男朋友了不敢带回家。”
陆晨啸道,“你自己玩去吧,爸还要写一副字。”
“成天就知道写写写,真没劲,不和你玩了。”陆松气鼓鼓的放下苹果,转身就走了。
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陆晨啸点上一支雪茄,不怎么抽烟的他,咳嗽了两声,自言道,“二十多年了,你对我还是这样,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笃笃笃!
门被敲响。
“进来。”
进门的是一个中年人,欠了欠身躯,“陆先生。”
“说吧。”
中年人点头,“夫人晚上就会到,她去了云海,找到她儿子了。”
手里的雪茄就这么折断了,坠落在地上,陆晨啸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在中年人转身之时,陆晨啸又道,“别告诉小松。”
本章完
第395章 余老()
两天之后,南方江省泰城。
陆风是第一次来南方,而江南自古就有鱼米之乡之称,单从景色来说,的确有很怡人。
南方一圈沿海几大省都是华夏经济重区,很早就奠定了经济地位,也就是最近这二三十年来,经济才渐渐向内地辐射。
林家,就坐落在泰城。
想到给了医生五百万,陆风心里在滴血,好不容易才存一点私房钱,一下就这么大出血了。
当然了,这年头要找人办事,打听什么消息,没钱是不行的,况且医生这家伙也那么些年没回来了。
勉强填饱了肚子,陆风真感到无所事事,生活习惯不同,环境陌生,不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还真不知道去哪儿打发时间。
初临傍晚,河道两旁张灯结彩,游客络绎不绝,川流不息。
第一次来这里,倒是另一番美景。
二十多年来还真没有如此安静过,更别说游玩了,当安静下来的确是另一番心境。
“好一副美景,可惜,就差一杯酒。”陆风摇头,感到一丝遗憾。
“一朝酌饮,能活九十九,酒还真是好东西。”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侧头看去,是一个身着唐装的老者,杵着一支龙拐,身旁站着一个安静的中年人。
怪异的是,唐装老者戴着一副卡通版的太阳镜。
打量了唐装老者两眼,陆风差点笑场、
因为这老家伙的打扮真有那么一点滑稽,唐装配上龙拐本来应该是高逼格的意境,只是
陆风抬头看了看天边已经落山的太阳,仅有火红的余晖,戴着太阳镜,还是卡通版的,着实显得有点滑稽,差点就笑场。
“小伙子,有什么不对吗?”
陆风摆摆手,笑道,“没有没有,你是老帅哥一枚,不过吧,我就是想笑,哈哈哈。”
突然的朗笑之声,让唐装老者身旁那原本安静的中年人皱了眉,已经开始不悦,“年轻人,注意一点分寸。”
“我说大哥,怎么叫不注意分寸了,这时候戴个卡通版太阳镜,有点装逼之嫌,难道不应该笑吗?”陆风更为随意。
还看走眼了,这中年人实力不弱啊,跟在这老头儿身边,只怕这老头儿身份不一般啊。
“你!”中年人剑眉推高。
唐装老者看了中年人一眼,将其制止,将太阳镜取下来,笑道,“都是家里的小鬼头让戴的,我也是没辙啊。”
陆风只是撇了撇嘴,没有多说。
偶然相遇,谈不上有多少交情,尽管看出来了这老头儿有一些身份,陆风可不是喜欢攀龙附凤之人。
“小伙子不是南方人?”
陆风耸耸肩,“第一次来,闲来无事,随便逛逛。”
“哈哈哈,正好老头儿我也是,怎么,你也是爱酒之人?”唐装老者带着几分兴趣问。
陆风笑道,“也不算,勉勉强强,偶尔喜欢喝点。”
“喝一杯如何?我这里有好酒哟。”唐装老者将包里的一个陶瓷小罐拿出来,“夕阳余晖,小桥之上浊酒一枚,美不胜收。”
见唐装老者递过来的酒罐,陆风倒也没有矫情,接过来就灌了一口,酒液在嘴里打了一个转才吞下去。
“我的酒如何?”
撇了撇嘴,陆风道,“算得上是好酒,只是”
“年轻人,不懂就不要胡言乱语。”
中年人在旁边提醒道,他不懂酒,但却非常清楚唐装老者对酒的痴迷,身边带的酒,可不是市面上能够买到的。
再说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又有多懂。
“小温。”
唐装老者埋怨了一声,被称作小温的中年人欠了欠身躯,“余老,我们该回去了,这里风大。”
“不碍事!”
说着,唐装老者又看向了陆风,“小伙子,老头儿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哪有什么看法,粗人一个,不过是好这一口,真要是问我的看法怎么说呢,入口清香有回甘,温润而不辣喉咙,真算是好酒,不过度数偏高。”
拿着酒罐又小灌了一口,陆风剑眉微皱,“白酒度数高低,不代表酒的温烈,有的酒度数低却比一些度数高的酒更猛,这酒如果四十八度或许会更完美。”
唐装老者盯着陆风看了几秒,兴趣更加浓厚,突然朗声大笑,“有趣有趣,小伙子,看来你对酒还真是有研究啊。”
“别,千万别,平时喝的都是很低档的酒,难得有机会喝到好酒,我都是瞎蒙的。”陆风赶忙打住。
瞎蒙?
华夏的酒文化历史悠久,酒类繁多,度数有高有低,单单是口感香型就有七八种,各种粮食酿制。
就算是瞎蒙,也没有那么容易蒙对的。
“爷爷。”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喊声,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跑近,身后跟着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
“谁让你摘下太阳镜的,你是不是看不起本小姐,信不信我扒光你的胡子。”少女嘟着小嘴儿,双手叉腰恶狠狠的道。
“好好好,爷爷戴还不行嘛。”余老笑道。
少女嘻嘻笑着,眨着眼睛,“这还差不多。”
走近的青年埋怨道,“诗雅,不准胡闹,整我就算了,连爷爷你也整,太过分了。”
少女回头冲青年做了一个鬼脸,“要你管。”
挽住了余老的胳膊,少女这才打量着陆风,略带嫌弃道,“喂,你这家伙谁啊。”
“过路的。”陆风道。
可少女瞄着陆风手里的酒罐,喔起了小嘴儿,“我去,爷爷你真大方,这酒也拿出来喝了,那么多人叫你给都不给,被那几位爷爷知道了,肯定骂死你。”
“汗,让小兄弟见笑了。”余老打着哈哈道。
陆风无所谓的道,“没事,我就是瞎说而已,时间不早了,再会。”
“等等。”
余老叫住了陆风,“不知小兄弟可否有时间,晚上一起喝两杯,嘿嘿,让那几个老家伙见识见识厉害。”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陆风婉拒。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和一些不熟的人喝酒,总觉得有点别扭。
见陆风拒绝,余诗雅切了一声,拉住爷爷的胳膊,“爷爷,某些人连你的面子都不给呢。”
“小兄弟,相逢就是缘分,一起吧。”余老再次相邀。
陆风犹豫片刻,笑道,“行吧,反正我也没啥事,不过说好了,我没钱,只能吃白食。”
“哈哈哈,有意思的小家伙,请。”
其实,余诗雅兄妹,以及姓温的中年人都感到诧异。
余老竟然会对仅凭几句话就邀请陆风一起吃饭喝酒,要知道,在整个南方,能有这个待遇的人都不多。
本章完
第396章 他像一个人()
上车之时,看到余老坐上了限量版的宾利,陆风又不禁感叹,还真是某位大佬啊。
之前就看出来了那温姓中年人实力强劲,余老身份不低,想来这老家伙在南方有不弱的地位。
不过仔细想想陆风也不觉得稀奇,武盟五年一届的盛会在即,各方大佬,以及那些传闻中存在的门派山门巨头故意都陆陆续续的向南方汇聚。
举办地点在白云城,泰城相聚并不远,有人事先来游玩一番以说的不去。
陆风坐上了余涛的车,年轻人和老人不同,追求时尚,开的是一辆马萨拉蒂,豪车的舒适感还真别说,就是那么安逸。
“兄弟哪儿人啊?”余涛笑着问。
爷爷很少对一个年轻人有这么大兴趣,他和陆风年纪相当,自然不会怠慢,而且这次盛会,国内很多地方的家族都会前来。
要知道,有钱有势的大家族国内很多,如果真的自持身份昂着脑袋做人,很可能吃亏的。
还有,余涛很清楚武盟盛会的性质,说白一点和平时的酒会,宴会没有多大分别,唯一不同的是覆盖面更为巨大,引动了南北。
对于那些门派而言,武学比斗是为了名,可各大家族却不单单是这样,这样的盛会能够找到更多机会,促成生意上的合作。
爷爷是个爱酒之人,但绝不会平白无故的请一个初见的年轻人喝酒,还拿出了自己的爱酒。
就那小罐里装的酒可不是市面上的瓶装酒,真可谓是有价无市,一般人根本没有那个机会,就算是南方相熟的几位爷爷,都打了好久的主意了。
“烟瘾犯了,抽支烟没问题吧。”
余涛将车窗打开,笑道,“没事,抽吧。”
点上了烟,陆风道,“云海人,闲来没事到这里逛逛。”
“单纯的逛逛?”余涛大笑,他可不信。
尽管是南方人,余涛对云海也有一定的了解,是西部重要的经济纽带,目前看似在经济上还不及南方很多城市,在整个国家的经济战略布局,却占据了重要地位。
“其实我是想着能不能遇到两个美女,遗憾啊,美女没遇到了,居然遇到了一个奇葩的老头儿。”陆风笑道。
奇葩的老头儿。
余涛嘴角一抽,敢这么说自己爷爷的人,这家伙还是第一个。
“怎么了?”
余涛笑道,“没事没事,对了,还不知兄弟如何称呼,我叫余涛。”
“陆风,陆地的陆,春风的风。”陆风没有矫情,很是大方,反正也没多少认识自己,一个名字而已。
不过余涛却诧异了,“你姓陆?”
不知为何,让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夏城陆家,要不陆风口音上的区别,还会认为陆风是来自陆家的某人。
一见余涛这表情,陆风摸着鼻头,“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没有,陆兄是个有趣的人,难得我爷爷会这么高兴,一会儿我们得好好的喝两杯。”余涛又打起了哈哈。
“你一个男的,难道哥不知道找美女喝酒嘛。”
余涛一怔,朗声大笑,“你这家伙,我发现越来越喜欢你了。”
“别,千万别,我不喜欢男的。”
这边,宾利豪车内。
余诗雅挽着余老的胳膊,温常亲自开着车。
“爷爷,你不对劲哦。”余诗雅突然昂着小脑袋。
余老轻笑,“什么不对劲,你这小鬼头。”
“很少见你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感兴趣,这就很不对劲。”余诗雅岁数不大,可脑瓜却转得非常快,也太熟悉爷爷的性格了。
平易近人,不代表对什么人都有在意,余家南方七虎之一,余家老爷子,身份摆在了那里。
“对啊,余老,我也很好奇。”温常一边开着,笑着道。
这次余老没笑了,目光却变得有些恍惚,“他像一个人,一个让我内疚了二十多年的人,如果当初我不犹豫,及时伸出援手,也许”
“您是说陆家那位”温常瞬间就明白了。
跟着老爷子也有二十余年,没有经历过二十多年前那件事,可时常都听老爷子提及,每次都会内疚。
“相像的人太多了,也许您老想多了。”
余老脸上又浮现了笑容,“是不是想多了我也无法肯定,但他来自于内地,口音是云海人,而且”
“嗯?”温常好奇了。
停顿之余,余老双眼迷离,“那时我近六十,陆小子也是二十出头,我们成为了忘年交,知道为什么吗?”
温常没插话,倒是余诗雅,摇晃着胳膊,“爷爷,你说的是谁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在这小子身上,我看到了他的影子,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了,我找过他,后来消息全无,只知道他似乎有个儿子。”余老轻声叹息。
“小温,我隐隐有种感觉,这次武盟盛会不会像五年前那么单纯,说不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余老突然话锋一转。
温常一笑,“老爷子,你该不会是想说那小子吧。”
“是与不是看下去就知道了,回头你安排一下,为了万全起见,这次白云之行,我余家得有些准备了。”余老叮嘱道。
温常止笑,郑重的点头,“放心吧,我会安排。”
“爷爷”
“好了,爷爷有点累,年纪大了。”
没有理会孙女儿,余老靠在座椅上闭幕眼神,脑海里又回荡起了二十几年前那个人。
因为顾及到余家,当初他犹豫了。
也因为那短暂的犹豫,让那位忘年交一脉遭受了灭顶之灾,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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