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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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监- 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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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我不再见她就是。”良臣违心道,知道不这样做,今晚这关难过。

    女人嘛,顺着她就行。

    反正大老爷们在外,私不私、通不通的,她又不知道。

    大致就是彩旗可以飘飘,红旗不能倒的道理。

    他魏良臣两世为人,难道还能真折在一个寡妇手里不成。

    客印月听了这话,却是眉头一挑,扔出三字来:“你发誓。”

    “我…我发誓。”

    良臣心里打突,意识不妙,迟迟不肯发誓。

    客印月等的着急,气的催道:“你发啊。”

    “怎么发?”良臣的声音有气无力。

    客印月没吱声,但呼吸明显加快,显是气性又要上来。

    良臣吓的赶紧道:“我发,我发…若我以后再见李娘娘,就天打五雷轰。”

    “不得好死”这几个字愣是没敢加。

    举头三尺有神明噢。

    至于天打五雷轰,他是不怕的。

    他就不是中头奖的命。

    “这个不行。”客印月对这个誓言极为不满意,哼了一声,竟对良臣说,“我说一句,你学一句。”

    “嗯?”

    良臣暗道坏了,这位老祖奶奶的毒誓肯定要人命。

    吱吱唔唔的,不肯表态。

    客印月恼了,抓起枕头砸了过去。

    良臣被砸了个正着,眼看着巴巴又在摸什么东西,终是怂了,暗叹一声,说了一个好字。

    听了这个好字,客印月方才不抓狂,有些满意的酝酿了下,一字一句道:“听好了…我魏良臣对天发誓!”

    “我魏良臣对天发誓!”良臣扎心痛。

    “以后再和西李那个贱人私通…”客印月生怕小情郎听不清,把个字音说的很正。

    良臣没的办法,只得违心跟着学了遍。

    说完,等着最终的誓言判决。

    没叫他等久,客印月抛出了毒誓的毒处——“就叫皇爷阉了我的子孙根,从此做个真老公!”

    咝!

    良臣眼珠子瞪的老大,这誓言太毒了,怎么能这样!

    “你说不说?”

    客印月倒是不威逼了,只是从床上坐了起来。

    “我…”

    良臣左右为难,照说吧,心有不甘。不说吧,此关难过。

    为难之际,忽的灵光一闪,继而想也不想便照说了:“就叫皇爷阉了我的子孙根,从此做个真老公!”

    “这还差不多。”

    客印月紧绷的脸终是缓了下来,静静的看着情郎一会,便将手伸向了他,“起来吧。”声音都变得甜甜的。

    良臣松了口气,知道这关算是过了。忙握着巴巴的手顺势起身。

    客印月拍了拍床板,示意良臣上来。

    良臣也照做了,贴着巴巴的身子坐了。

    “你自己发的毒誓,可没人逼你。”

    客印月小鸟依人的偎在良臣怀中,“我这也是为你好,那贱人毕竟是小爷的女人,要是出了事,你要掉脑袋的。”

    “我知道。”

    良臣在脸上挤出点笑容,以迎合关爱他人身安全的巴巴。

    内心里,则是思量一件事,那便是几时把名字给改了。

    “你知道就好。若非在意你,我何必如此。”客印月倾听着情郎胸腔的声音,扑通扑通的,甚是好玩。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良臣两手一抄,将巴巴抱的紧紧,只是眼神很是迷离。

    被情郎抱了一会,客印月身子微动了下,然后轻声在情郎耳边低语一句:“多久没尝过腥了?”

    情朗自是说许久未有过。

    “世上哪有猫儿不尝腥的。”客印月娇笑一声,也不计较良臣说的是真还是假,在他脸上亲了下,羞道:“今晚叫你尝个腥。”

    唔!

    这个好。

    良臣受用,却又诧异:“你不是要替二哥守节么?”

    “他不介意的。”

    说完这话,客印月便抱着良臣躺了下来,尔后将情郎的手夹住。

    良臣意动情动,默诵佛号:善哉善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翻身压了上去。

    一番云雨,尝完腥后,良臣筋疲力尽,累的直吐舌头。

    色字头上一把刀,古人诚不欺他。

    “还说没尝过腥,就你这样,不知偷了多少呢。”

    客印月掐了良臣一把,虽说良臣终是叫她快活了,但过程之中却明显有几次青黄不接。身为女人,客印月如何不知缘故。

    这混蛋,定是在别的地耕多了。

    良臣讪笑一声,铁打的汉子,流水的女人,以后是得节制些。

    想了想,轻声道:“巴巴,我过两日就要离京了。”

    客印月怔了一怔:“要去多久。”

    “不知道。”良臣摇了摇头,他也不确定。轻轻抚摸着巴巴的脸蛋,柔声道,“我不在的日子,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这些年,也没人照顾我。”客印月的声音有些幽怨。

    良臣亲了她一下:“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客印月嗯了声,问他:“你夜里还走么?”

    “不走。”

    都这么晚了,还能去哪。

    良臣正想搂着巴巴好生睡一觉,却发现巴巴的手不老实,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让你多吃点。”

    客印月唔唔两声,含糊不清。

    良臣惊住了,惊骇难言。

    许久许久,良臣长出一口气。

    这口气,是升天,也是解脱,更是劫后重生般的庆幸。

    旋即,却愕然的看着身边的巴巴。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我想给你生个孩子,免得你以后没了子孙根,埋怨我没给你魏家留香火。”

    客印月说话的时候,身子下面垫着厚厚的被子,两条白嫩的长腿紧紧竖在墙上。

    人世间,唯有倒流方显真情。

    良臣,很感动。

    老祖奶奶竟然要给他老魏家留香火,这真是…无以言表。

    ……。

    次日离别,良臣和巴巴手拉手,彼此深情对视,互相交待若干后,又是一番儿女情肠。

    最终,魏公公难舍难分的挥泪告别。

    洋财未发,何以家为!

    舍小家,顾大家,方为人间正道。

    “巴巴,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魏公公含泪将视线从同样梨花带雨的老祖奶奶脸上移过,他痛苦,万分痛苦。

    因为,他有句没敢说。

    那就是,巴巴,你千万不要背着我偷人啊!

    巷子两侧,小田他们守了一夜,尽忠职守。

    望着天使公公扶墙而来,众人都是心疼:主公辛苦了!

    “公公,你手没事吧?”真田上前扶住魏公公,一脸舍不得。

    “我手有什么事?”

    魏公公不想在手下面前丢人,奈何真要人扶上马才行,于是假装宿醉,搭在真田身上。

    连番剧烈运动,让他身体被捣空,单凭自己想要上马,颇是困难。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见到天使公公能够上马,真田和小田他们都是长松一口气,个个一脸庆幸的样子。

    魏公公看的莫名其妙,咱家是腿肚子不得劲,你们愣瞅我手做什么!

    走到半路,才算回过味来,顿时恼羞成怒:咱家有那么不堪!

    带着一肚子火回到南苑营地时,郑铎却过来报称说小国舅一大早就派人过来等着魏公公哩。

    郑国泰这小子还记着我?

    良臣现在对郑国泰很没好感,因为这小子自打把他弄进京后,对他魏案首就不闻不问,十足一个负心人啊。

    便是不能阻止他姐夫的荒唐事,事后提上几盒点心,带上几张银票探望一下他魏公公,也是极好的啊。

    不过听寿宁说,郑国泰倒是认购了三十份海事债券,因而说起来,人家也是他魏公公的客户。

    客户永远是上帝。

    魏公公公私分的明,当即叫人把郑国泰使者带过来,想看看这位国舅爷无事不登三宝殿为的啥。

    人带过来后,他倒是愣在那里:眼面前这人不是那胖子是谁?

    那胖子也是愣住了:眼面前不是那乡野小子又是谁?

第五百七十六章 大内投机分子() 
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魏公公很惊喜,这位可是熟人啊!

    如果他老人家没记错的话,面前这位就是那个赌钱作弊把拎根棍子就敢闯东宫、打小爷的正主张差坑的连大饼都啃不起的那个死胖子。

    绝对没错,就是他!

    化成灰咱家也认得你!

    魏公公眼珠睁的很大,这死胖子当初可是叫东厂弄走的,被抓走时还深意满满的看了他魏公公一眼。

    弄得魏公公以为戏剧片段来了,吓的赶紧翻了翻自己的随身包袱,结果什么宝贝也没有,郁闷了半天。

    此后,他一直有想过这个问题,那就是胖子为什么要那么看自己一眼。

    是他过于出众,无论站在哪里都鹤立鸡群,使人不得不高看一眼?

    还是他过于拉风,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好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鲜明,一样出众?

    这个问题困惑了他很久,一直没有答案。

    现在,答案就在他面前了。

    这胖子若不给个完美解释,魏公公定不轻饶他。

    “魏…魏公公?”

    胖子的记忆也没错,只是过往印象和眼前这个人物形象实在不搭,使得他一时半会有些发懵。

    也是,这才几个月光景,一个无知的乡野少年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宫中红人,这反差实在是太大。

    “是咱家。”

    魏公公轻一点头,目带询问的看着对方。

    他不着急,郑国泰派这胖子过来找他,便是有事。既有事,他只管听来就是,犯不着主动相询。

    “没想魏公公竟然是故人,真是…真是…”

    胖子欢喜的直搓手,都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模样看着,一点也不做伪。

    故你奶奶个鸡腿!

    魏公公暗骂一声,两人之间只能用路人形容,进京路上,加起来说不到三句话。

    “要是早知魏公公是故人的话,先几天我就和国舅说这事了,何必等到今天…”

    胖子真是把自己代入到魏公公故人角色中了,在那时而唏嘘,时而感慨,时而套近乎,时而谄媚一笑。

    请继续你的表演。

    魏公公皮笑肉不笑。

    “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我与公公虽不同船,却是同车,由此可见…”胖子发挥的不错,滔滔不绝。

    魏公公听不下去了,还百年修得同船渡,啧啧,你是白蛇,咱家是许仙不成?

    把手一挥,不耐烦道:“故人不故人的先放在一边,咱家好像记得,你当日是叫东厂抓去了的,却不知怎的就替国舅爷办差了?”

    “这…”

    胖子察言观色,知道这位故人魏公公似不待见他,也不臊,憨笑一声,道:“不瞒魏公公,东厂那事是误会,他们抓错了人,审个明白之后便放了我。”

    “是么?”

    魏公公心道我信你才有鬼了。

    见魏公公不信,胖子忙道:“在下身家清白,从不作奸犯科,堪称一等良民…国舅爷正是看中在下这点,才赏的饭吃,公公若是不信,大可去问国舅爷…”

    话还没说完呢,魏公公就叫人了:“来人啊。”

    胖子一愣:叫人做什么?

    “公公有何吩咐?”小田应声而入。

    魏公公道:“你去国舅府邸,替咱家问问国舅爷,为何派一个叫东厂抓过的人来找咱家…”

    “别!…”

    胖子脸色大变,急忙打断魏公公,尔后讪笑一声,道:“区区小事,公公何必惊动国舅爷。”

    “你之小事,咱家之大事。”魏公公哼哼两声,“咱家可是皇爷近侍,若和作奸犯科之人相识,传出去咱家如何在宫中立足?”

    “在下说的都是事实,公公缘何不信的?”胖子赔着笑。

    “咱家不与你说这些废话,咱家且问你,你到底是何人!你若不说,且去让国舅爷另派人来此地。”

    魏公公把脸一绷,这胖子来路不明,且上过东厂的抓捕名单,不将此人底细弄明白,便是郑国泰的人,他也不能与之交道。

    胖子见状,知道这魏公公不是说笑,倘若真要被打发回去,于他前途而言可是大大不妙。

    须知,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搭上郑家这条线的,也是头次替国舅爷办事,真要是办不成事,那国舅爷还能用他?

    犹豫万分,终是老实说道:“在下亓二道,乃京中一山人。”

    “原来是一投机分子。”魏公公冷笑一声。

    投机分子?

    亓二道对这个说法一脸莫解,魏公公也不与他解说,又问他:“咱家听说你们这帮山人都是大有本事的人,缘何你却叫东厂捉了?”

    胖子听后有些尴尬,讪笑一声:“好叫公公知道,东厂之所以拿我,只因临清税事。”

    “临清税事?”

    魏公公想起来了,临清税关是运河上的一道肥卡子,仅次于南边的扬州,而临清税关是由天津税使马堂兼任的,不由疑惑此事莫非和马堂有关。

    “且说说这临清税事如何叫东厂拿了你,捡实话说,莫要欺咱家,否则,咱家自有办法查个明白。”

    魏公公这话可不是吓唬胖子,如今田尔耕可是入了北镇做指挥签事,请他帮忙调查一下胖子的底细是举手之劳。

    况,那日胖子被捉时就有锦衣卫的人在场,也不须费什么劲,只消叫田尔耕调档问话就行。

    胖子也有些不确信对方有没有能力查出自己的底细,因为据国舅爷说,这位小魏公公如今深得天子信重,与京中不少皇亲国戚关系极近,所以这小子真想查自己并不困难。

    迟疑再三,终是实情吐露他这山人不同于京中其他山人。别的山人都是投机于外朝官员门下,以求一朝发达,他这山人却是专走宫中太监门路,游走于大珰之间赚取利益。

    “……因马公公屡与高公公为难,故高公公才派我南下临清,搜集马公公在临清不法事…不想,马公公却快了一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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