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你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相!真相是你想不到的那一面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说”良臣胆颤了,他看到莽古尔泰的手连同那把腰刀都抖的厉害,那刀似乎随时都会出鞘。
这个时候不要跟良臣说什么血性和气节了,跟个随时都会拔刀砍人的大高个说这些,那是嫌死的不够快。况他裤腰带还没系上,一动手就走光。一走光,这道就走不得噢。走不动道,就等着挺尸吧。
莽古尔泰却没有听魏良臣慢慢说,而是喘着粗气走到炕边,望着被子里哆嗦的女人,缓缓开口道:“洛洛儿,是你吗!是你吗!”
被中的女人却是毫无反应,只看到被子忽起忽落,似乎里面的人这会正处于最绝望,最恐慌的时候。
叫你,你应一声嘛,探出头来,把事情勇敢的解释给五阿哥听,我和你真没什么的
良臣在边上干着急,有心想帮着叫一声,可瞥见莽古尔泰通红的眼珠子,顿时知趣的缩着。他想跑,可又怕会激怒莽古尔泰,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会直把禇英祖过十八代都给操了遍,想干什么爽快点,这前戏未免太过吓人,而且你这兄弟也太过入戏了。比那不专业的胡广和沙千刀可是强了不止百倍。
“洛洛儿,到底是不是你!”
见被中人不答应自己,莽古尔泰隐约知道结果是什么,可他却不愿相信,他猛的一把掀开被子。
“啊!”
被子掀开那霎,瓜尔佳氏发出惊呼声,却不敢看莽古尔泰,将头埋在怀中,屁股撅在外面,哭泣同时身子亦在不住的抖着。
她羞,她怒,她委屈,她没法做人了。
“是你!是你!”
瓜尔佳氏发髻散乱,赤着身子抱头蜷缩的样子让莽古尔泰最后一丝丝希望落空,他发狂了,“啊啊”的乱叫着,眼泪从眶中涌出,然后突然跟疯了似的捶打起瓜尔佳氏来。
一边捶一边还骂道:“贱货,贱女人,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亏我向阿玛讨还你,你就这么对我!贱货,贱人!”
莽古尔泰力气极大,瓜尔佳氏个弱女子哪里挨得住他揍,几下就被打得身子都扭曲了,却强忍着不敢哀嚎。
或许,这刻,洛洛儿也恨不得莽古尔泰打死自己才好。
这下子,良臣看不过去了,也觉情况不对,这莽古尔泰似乎不是来捉奸玩仙人跳的,倒真像是受伤的情人般。
难道,这家伙跟自己的叔母有一腿?
虽然瓜尔佳氏于他而言是毒药,良臣可以选择拔鸟无情以免麻烦,但就这么看着她被揍,于心难安啊。
于是,他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他竟然上前拦住了莽古尔泰,嘴里还劝着:“五阿哥息怒,再这样打下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不劝还好,一劝,引火烧身了。
莽古尔泰霍的转身,巴掌大的拳头就朝魏良臣面颊砸去,喝道:“狗崽子,敢睡我的女人,我打死你!”
良臣一惊,慌忙伸臂去挡,“扑通”一声,裤子掉了下去,露出赤条条的家伙,人也往后退了几步,结果被掉落的裤子绊倒,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不但屁股被地板震得生疼,更是来了个透心凉,胳膊也是酸痛难耐。
这还没爬起来呢,良臣却感觉天要塌了——他看到莽古尔泰竟然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吃饭的家伙。
操,打人不打鸟!
良臣骇得魂飞魄散,莽古尔泰看着实在是吓人,保鸟要紧的他顾不得炕上的瓜尔佳氏了。手脚并用,就往屋外爬。一边爬,一边喊:“来人,快来人!大贝勒,救命啊!”
这会,恨不得没穿裤子才好,因为掉在脚上的裤子严重影响了他的发挥,要不然以他的灵活劲,肯定能先莽古尔泰一步冲出去。
“想跑!我打死你!”
恨意满满的莽古尔泰哪里会让良臣走,抬腿就冲了上去,今儿个他不仅要替自己洗刷耻辱,更要替死去的老八报仇。
打死这个汉人崽子!
气血上头的莽古尔泰管不得阿玛对他的再三叮嘱了,一心要将魏良臣打死,回头阿玛那里他自去领罪便是。
屋内空间不大,腾挪余地极小,良臣又是手脚并用在地上爬,哪里能快得了。眼看莽古尔泰冲到近前,腿抬在半空就要朝自己踩过来,他一颗心沉入谷底,哀呼夜路走多了,终是撞鬼了。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好在,天不绝小千岁,这时,大救星到了。
一听奴才说五弟闯进了那院子,禇英就知道不好,一刻也不敢耽搁就赶了过来。
一来就看到老五莽古尔泰暴怒吃人的模样,再看魏舍人瘫在地上已是吓的没有一点血色,禇英气不打一处来,喝喊道:“住手,老五!”
这一声喊让平日对大哥素有畏惧的莽古尔泰本能的止住了腿,愣在那里。见状,良臣赶紧一个翻滚,滚到门槛边,然后猛的一提裤子,边系边站起。
大贝勒,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一向对建州恨之入骨的良臣,此时看着禇英,直如这就是世上最可爱的人般。
谁是最可爱的人,广略大贝勒,您就是啊!
“老五,你好大胆子,竟敢闯我的府邸,还对我的客人动手!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哥哥的了!”
禇英的脸比莽古尔泰还要黑,耿直的大贝勒觉得五弟让他出丑了,让他在魏舍人面前出丑了。
这不是待客之道!
这不是待客之道!
第三百一十七章 含笑半步颠()
系好了裤腰带的魏舍人心中大定,有禇英在,莽古尔泰奈何不了他。
不知不觉,自信与风流又上了身,刚才那赤条条狼狈不堪的一幕,便如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只是因为惊吓过度,魏舍人胯下还凉的很,若非有人看着,只怕就要探手去摸,看看自家吃饭的家伙是不是缩没影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人生不能再这样潮起潮落了。
看了眼不知何时将自己重新裹进被子里不露头的瓜尔佳氏,良臣深深自省,同时肯定自己绿了莽古尔泰,要不然对方不会这么大反应。所以出于同情,顺便息事宁人,他做起了和事佬,拉了拉禇英,劝道:“大贝勒,这事不怪五阿哥,纯属误会…”
“误会你个吊!…狗崽子,我和大哥的事用不着你多话!”莽古尔泰汉话不利索,可汉人骂人的常用字却是记得。眼神跟刚才一样同样可怕,看得魏舍人脖子一凉。
狗咬小千岁,不识舍人心。
良臣撇了撇嘴,五阿哥你昨就这么没眼力的,你难道不知道你大哥是出了名的浑?…你再浑你再能,还能赛过你大哥!…我这是为你好噢。得,小爷我好人做到底,念在你情人洛洛儿手艺不错,不与你一般计较。
“大贝勒,五阿哥这会情绪有些不稳,刚才也是误会,无心之失,我看这事不如算了,回头我再和五阿哥解释。”
良臣继续一脸好心的劝禇英不要生莽古尔泰的气了。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样呢。难不成真要同室操戈,让他这外人发笑不成。
禇英朝莽古尔泰冷哼一声,扭头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良臣,有些自责道:“都怪我不好,以致叫老五惊了舍人,还请舍人莫要见怪。”
“大哥,你还要他莫要见怪,你可知他…”
大哥竟然还帮那狗崽子说话,可把莽古尔泰气的够呛,回过神来,意识到什么,顿时暴跳起来,指着禇英大骂道:“禇英,你混蛋!你明知我喜欢洛洛儿,为何还要叫这汉人崽子糟蹋她!”
“洛洛儿是罪妇,阿玛交给我处置,我怎么做是我的事,轮不到你管!”禇英脸色阴沉无比,恼莽古尔泰竟敢当着外人面对他这大哥不敬。
“难道你不知道我向阿玛讨还她吗!”莽古尔泰打鼻孔冒着粗气,“你还这样做,分明就是欺我!…倒是我眼里没你这个大哥,还是你这个大哥眼里没我这个兄弟!”
“放肆!”
禇英再也无法忍受,“滚!你给我滚出去,否则休要怪我这个做大哥的不念兄弟情份!”
“你让我滚?你把我的女人给这汉人崽子玩弄,还要我滚!大哥,我的好大哥,你对得起我吗!”莽古尔泰哈哈大笑起来,按着腰刀,浑身颤抖,
良臣见了莽古尔泰这模样,心里惊悸,这五阿哥别失心疯再上来砍自己啊。那洛洛儿可是你大哥禇英硬塞给我的,可不是我自己抢来的噢。天可怜见,冤有头,债有主,隔壁转弯是政府…
正担心时,却见禇英突然上前,狠狠甩了莽古尔泰一个大耳光,“啪”的一声,比先前院外守卫被打时还要响亮。
“你敢打我!”
莽古尔泰也是个冲性子,冷不丁被禇英打了一耳光,脑门跟充了血似的,也是不管不顾了,“咣”的一声竟是把刀拔了出来。
咝!
良臣倒吸一口冷气:有种!
褚英见莽古尔泰拔刀,目中也是凶光一闪,冷冷道:“莽古尔泰,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莫非敢砍我这个大哥!”
“有什么不敢!二哥他们忍得了你,我却不忍你!”莽古尔泰将刀鞘摔在地上,刀尖直指禇英。现在,他什么都不去想,他只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嘿!
良臣眼前又是一亮:好家伙,同室操戈!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好事就在眼面前。
“找死!你活得不耐烦了!”
禇英怒不可遏,但他赤手空拳,故而不直接与莽古尔泰动手,而是往后一退,喝了一声:“来人,将莽古尔泰给我拿下!”
“喳!”
顿时,门外冲进六七个持刀戈什哈,俱是禇英的亲卫摆牙喇,红旗的精锐。
“谁敢靠近!”
莽古尔泰目光狰狞,将刀一扬喝了一声。
那几个戈什哈持着刀却是真的不敢上前,目光逡巡地看着两位主子。
上,上啊!
良臣心里那是个急啊,恨不得化身其中一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去砍一刀再说。
可惜,这几个戈什哈愣是没如他愿。
见戈什哈不敢动手,褚英大怒:“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他胆敢犯上,还不动手!”说着,一脚踢倒一个戈什哈,夺刀在手,便向莽古尔泰劈下。
莽古尔泰也不束手待毙,挥刀便挡,兄弟二人顿时杀作一团。众戈什哈握着刀,不知是上前好还是不上前好,因为他们害怕会伤到自己主子。便是伤不到自家主子,伤到了五阿哥,那也是要命的事。
外面的情况,炕上的瓜尔佳氏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眼见得莽古尔泰为了自己竟和禇英厮杀起来,当真是又伤心又难过。偏身上不着一物,愣是不敢出来让莽古尔泰莫要犯浑。
魏良臣这边,最是机灵,早在禇英挥刀上前时,就原地一个蹦蹦跳,直接跳到了门外。
这一跳,比含笑半步颠还要出神入化。
城门失火,莫殃及池鱼。
觉得安全无比的魏舍人幸灾乐祸,准备大看好戏,不防屋内厮杀的兄弟俩可能是嫌屋内太挤,竟是不约而同的冲了出来。
这一下,魏舍人吓得又蹦了几蹦,直接蹦到院门那去了。
脚在蹦,嘴里也没闲着,不时喊叫两兄弟别打了,别打了。
他在喊,两兄弟却在打,你一刀砍来我一刀劈下,杀的是好不热闹,双方一时之间竟是杀的难分伯仲。
那几个戈什哈此时倒跟群众演员似的,刀挥的凶,样子也厉害,可始终就在兄弟俩战圈外边晃悠。
不敬业啊,没前途啊。
良臣摇了摇头,禇英的手下不得劲。
眼面前,兄弟俩都杀出了真性子,眼中俱是火冒金星。从院中打到院角,又从院角打回院中,不知不觉又砍到了院门。
还是不安全!
良臣双脚并拢,原地起飞,这一蹦却是没把自己给蹦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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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大贝勒,玄武门,知道不?()
起蹦的先提条件是看周围有没有人。
良臣光顾着蹦了,没留意他起蹦时,院外刚好来了个人。
来人算是熟人,奴尔哈赤七子阿巴泰。
于是乎,良臣直接砸在了阿巴泰身上。
阿巴泰比死去的洪太主大两岁,今年二十,和几个哥哥一样生得都是人高马大,并且人家十四岁就从其父征战,所以就良臣这体格撞上去,无疑是自讨苦头。
良臣受了两击,一击是阿巴泰铁塔般的身子,二击是来自院门。
前后夹击,滋味颇不好受,幸好鼻血没叫撞出来。
阿巴泰收到消息急匆匆赶来,冷不丁一个人朝自己蹦来,自是一肚子不满,待看到竟是那个杀害老八的汉人使臣后,眼神立即变得凶神恶煞起来。
“是七阿哥啊!”良臣摸着鼻尖,一脸笑容。
这笑容说是尴尬的讪笑也对,说是赔笑也对,因为阿巴泰的身后有一队手执刀剑的辫子兵。
良臣是坚决不吃眼前亏的,他没带保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诚然他是大明的官,奴尔哈赤有顾虑,可是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愣头青。
诸如莽古尔泰,要不是禇英及时出现,他这大明官肯定躺尸了。所以,必须确保阿巴泰不是下一个莽古尔泰。
面带微笑总不会错。
世上有什么事,不是一张笑脸可以解决的。一张不够,就两张。
“你怎么在这!”
阿巴泰闷声喝问,眼神都不用细看,就能看出不善二字来。
“我…”
良臣准备说是禇英请自己来的。
他忽的发现,现在的广略大贝勒俨然就是他魏舍人的护身符。只要有这位可爱的大贝勒在,他魏舍人就不必害怕死鬼洪太主另外的兄弟们,包括眼前这个阿巴泰。
不过还没说呢,阿巴泰就发现院内自家两哥哥已经砍成一团,刀光剑影的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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