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客印月也是不敢不招,可她也是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说和魏良臣的关系,只得硬着头皮道:“娘娘,那魏良臣是是奴婢丈夫的朋友。”
话音刚落,西李就怒极反笑了:“客印月,这种话你以为我信么?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
一听李娘娘要叫人,客印月身子一软,什么都招了。她哭着道:“娘娘,奴婢招了,魏良臣是奴婢的相好。”
“什么?相好!”
让客印月和二叔都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刚刚还震怒的李娘娘在听到这句话后,竟然有些眩晕,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无比悲愤的自言自语:“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二叔咽了咽喉咙:娘娘这是闹哪出呢?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下狠心的二叔()
娘娘这是怎么了呢?
二叔发懵,客印月也发懵:娘娘口中的他指的是谁?。。。总不会是魏良臣吧?
女人的直觉告诉客印月,西李突然这么失态,肯定是有原因的。而这原因很可能和她的相好有关。
只是,这件事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也太耸人听闻,完全没有任何可能性,这就使得客印月不敢去想。
一个乡下少年,一个东宫嫔妃,怎么可能呢!
这种事,不要说发生了,就是想一想,都是罪过,无法饶恕的罪过。
地上很凉,西李还怀着身子,可就这么一屁股坐了下去,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
她的面颊已完全被泪水打湿,她的心完全被痛所淹没。
她喃喃自语着,就像一个被抛弃的苦命女人般。
她恨,她恨他。
她不能不恨,因为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既赔了人又赔了钱,到了,那个负心人却搂着别人,早将自己抛诸脑后。
什么心连心,假的,统统是假的,那小子说的都是骗人的,他从来没有将我放在心上,从来没有!…
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
你把钗子拿去当了、输了、丢了、换东西,我都不怪你,可你为什么偏要将钗子给别人,给一个女人呢!
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记得旧人哭。
哪怕你真的不敢再来见我,你也不要让我看到你的新人啊!你这不是用刀子生生的割我的心么,你难道不知道我会伤心,我会难过么。。。
几滴泪水从西李的脸颊缓缓流下,落在了她的纤手上。她犹自不觉,就跟没魂人似的呆坐在那。
此时,她的脑海中满是那人的身影,满是那人说过的话。自那人走后,她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些,每次一想到这些,她的心情就会好受一点。可现在,她的胸口就如同被大石压着般,十分的压抑。脆弱的心,更隐隐作痛。
魏良臣这三个字,是她李翠儿这一生最大的耻辱,也是最大的爱。
她动了情。
这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被人背叛,被人抛弃。
相对于女人,后者更会让她痛不欲生。
西李觉得自己就是被人抛弃了,哪怕她清楚自己和那个人根本没有未来,那个人做的或许是对的,但她就是放不下。
如果放下,这两个月她就不会跟被人抽了魂似的,心绪总是不宁,心情总是烦燥了。
她是过来人,她不是无知的小姑娘。她知道,她爱上了那个比自己小很多的男人。
这份爱来的无缘无故,来的莫名其妙,来的甚至可以说是荒唐,可偏偏,它就这么来了。
她记得,他走的那天清晨,她静静的站在墙的另一面,痴痴的看着,直到马车的声音远去,她的目光也没有收回。
他走了,却带走了她的心。
可这颗心,今天却被无情的事实击碎了。
负心每多读书人!
西李疾痴的看着地板,她想到了,那小子不就自诩是个读书人么!
自己当初就该晓得,这读书的都没好人。偏自己就那么不争气,上了那小子的当,鬼迷心窍的和他做了那种事。还跟个傻姑娘一样,痴痴的想着他。
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我是什么人,他是什么人,我怎么会这样!我连名节都不要了,到最后,就换来这个结果吗!
然而,一切都迟了,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西李再怎么恨,也只能咽下这颗苦果。
毕竟,这件事,她跟谁也说不出口。
可她真是不甘心啊,一想到自己辛辛苦攒下的首饰钱财被那个负心的混蛋拿去快活,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她又能怎样呢?
她哀怨的坐在地上,眼眶红红的,还不断的抽泣着,却是再也没有说话。
这样子可吓坏了二叔和客印月,二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西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二叔想上前将娘娘扶起来,毕竟地上可凉着,但脚刚迈了一步,却见李娘娘突然恨恨的盯着自己,这让他心中一凛,动都不敢动一下。
“娘娘,不干我的事啊!”
二叔被吓到了,腿脚在微微发抖,西李的目光真的很可怕,让二叔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这恐惧来的很强烈,让生平一向以胆大为傲的二叔也深深的畏惧。要知道,在那电闪雷鸣的夜晚,二叔在将那把菜刀切下去前,他都没有过这般恐惧。
客印月也看到了西李可怕的目光,她吓的脸色发青,她想到了有关王才人之死的传闻,她的双手变得无比僵硬。
她到现在也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很无辜,很冤枉,因为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
感到同样无辜的也有二叔,他老人家现在不但是手足无措,更是魂不守舍。
平白无故的就被李娘娘恨上,二叔不委屈谁还委屈?
可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惊恐的看着好像要吃了他般的李娘娘。
西李开了心窍,愤怒到极致,哀怨到极致的她,突然想到了报复。
凭什么受伤的要是她,凭什么被抛弃的要是她!
她可以报复,报复那个混蛋。是,她是找不到那小子,可眼前的李进忠和客印月不就是她最好的报复对象么。
一个是亲二叔,一个是相好,杀了他们,他一定会痛不欲生,一定会后悔,一定会!
我李翠儿不是谁想骑就骑的!
西李“豁”的站了起来,当她站起的那刻,二叔和客印月的心双双的为之下沉。
恐惧之下,二叔不由自主的也跪了下去。事实上,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跪,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跪。
西李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跪在那将脑袋紧紧贴在地上的二叔,目中闪过一丝狠辣。
可是,她的薄唇几次动了动,却终是没有开口命人进来将二叔拿下。
不知道为何,哪怕她现在对魏良臣恨之入骨,也打定主意要报复他,但真要让她下手,却是那么的犹豫。
李进忠,毕竟是那小子的亲二叔。
西李十分踌躇,许久,她暗叹一声,目光缓缓的从二叔身上落到客印月的脸上,然后冷冷的说道:“李进忠,你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是,娘娘。”
正趴在那不知怎么办的二叔闻言愕然的抬起头,然后如蒙大赦般赶紧退了出去。
出去时,他都不敢看一眼李娘娘和客氏。到了殿外,被冷风一吹,二叔抖了一抖,这次不是吓的,而是冷的。
到底怎么了?
二叔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有件事他算是明白了,难怪那个客氏不肯做魏朝的对食,原来是和自家侄儿勾搭在一起了。
唉,良臣啊,你怎么这么不懂事的,你才多大的人,怎的就和跟一个有夫之妇睡到一起呢。这事要传到家乡,哪家闺女还敢嫁你噢!…
可怜二叔这会,竟是替侄儿的婚事操心起来了。
乡下人,老实本份才是宝,这小小年纪就跟别人的媳妇搞在一起,那名声能有好?放乡下,那是要沉猪笼的噢!
关键是,侄儿搞谁不好,偏搞皇长孙的乳母,这事叫二叔都不知怎么说才好。
还有,难道侄儿真的偷了李娘娘的东西?要不然李娘娘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
二叔把手不停的搓,他这辈子遇上什么难事,总是习惯搓手,可这次把手搓红了,他也没想出个解决法子来。
要是娘娘真要追究,我这做叔叔的说什么也要保下良臣的命!
二叔一跺脚,也不去想了,他是下了狠心了,不管娘娘怎么决定,他都要替侄儿求情,哪怕要他死都行。
第二百七十章 你有的,我也有()
二叔也有些埋怨,埋怨侄儿良臣不把和客氏的事告诉他,客氏那里也是守口如瓶,竟也是瞒得他紧紧的。
这种事,二叔其实能理解,早些年他还在乡下时,也常出去偷人家的婆娘,不管得没得手,饶是胆大包天的他也不敢跟人乱说一个字。
所以,良臣偷了人家婆娘不吱声是对的,然而二叔毕竟是亲叔,那客氏又是在东宫当差的乳母,天天和他见面,这两人还把事情瞒着二叔,总归让二叔有些埋怨的。
不过相对侄儿这次惹的祸,二叔还是愿意用自个命保他周全的。不管怎么说,良臣是自家亲侄子,他就算犯了杀头的罪,二叔也得护着他。他净身入宫改姓已是对不起魏家列祖列宗,这要是亲侄子有难不帮上一把,他还算是个人么,死后休说见祖宗了,怕是大哥那都没脸去见。
另外,自打良臣进京来看他之后,二叔就动了一个心思。他年纪也大了,没有儿子,唯一的女儿打小就叫他卖给人家做童养媳了,所以他就寻思着将来是不是可以和大哥商量,将良臣过继给他。这样他死后,总不致于孤苦零丁,连个祭祀的香火都没人给他上。
但二叔也知道,自己现在这情况,叫大哥把良臣过继给他有困难,良臣也不定乐意。因此,二叔自己也努力着,进了东宫后便兢兢业业,克守本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的努力被上头认可,谋个有品级的职事。这样,不算光宗耀祖,也算给老魏家长了面子。
等自己能出头,有了职事,二叔就寻思着在京里帮良臣谋个事做做。良臣那里虽然说回去考秀才,这事二叔打心眼里欢喜也支持,可老魏家祖上若干代连个识字的都没出过,要说这代能出个秀才也虚。
所以,凡事多着手,多留条路,总不会是坏事。只要有这个能力,良卿那里二叔也是想着的。都是侄儿,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能拉的都会拉。
现在倒好,自己还没出头,侄子就闯了祸。二叔叹气焦虑替良臣担忧之余,又有些小得意,自家这侄子说起来还真随他,黄花闺女不爱,专捡小媳妇下手。
那客妈妈也是个上品女人,身段好,长相好,上面丰满,下面紧凑,越看越吸引人。这种好女人却被自家侄子勾上手,可见良臣哪还是有本事的。
老魏家,后继有人啊。
只是,良臣可不要走上歪道,重走自己这做叔叔的老路,下回见着他,可要好生跟他说说才行。
想到这里,二叔眉头突然皱了皱,因为他想到这客氏在宫外是有住处的,良臣会不会没回乡就在她那?
二叔的担心是对的,少年人尝过那种事的滋味后,就痴迷的很,仗着身子骨强,无日不欢,一夜数次。故而万一良臣要是贪这客氏的身子,一直留在京里没走,李娘娘这又要追究他,那可就要出大滑子的。
二叔很不放心,有心想偷偷出宫到客氏的住处看一看,又怕自己偷偷出去反而会让李娘娘怀疑,只得硬着头皮守在外面。他现在漫天求神佛,客氏倒霉不打紧,只要别连累自家侄儿就行。
………
殿中,西李打发二叔出去,却是突然想到这客氏既是那小子的相好,那必然会知道他的下落。
对那小子,西李是真恨,以致她现在迫切想知道魏良臣在哪。
甚至于,对魏良臣下落的迫切答案已经压过她心中对他的恨。
“魏…你那相好的现在何处?”
西李原本是想直接问魏良臣在哪,可意识这样问似乎不妥,便改了口。她现在也有点后悔,刚才太过失态,也许李进忠那个大傻子看不出什么来,可身为女人的客氏恐怕会察觉到什么。
“奴婢不知道。”打二叔走后,客印月就越发惶恐,不敢再说半句假话,她是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西李却是不信,冷冷的盯着客印月看。
“娘娘…奴婢…奴婢是真不知道,他早就离京回家去了。”
客印月说的有些结巴,害怕之余却很困惑,不明白李娘娘为何关心她相好的下落。
女人是有直觉的,客印月觉得事情可能不会如她想的那般简单,但也不会真有那种荒唐大胆杀头的事在,或许这李娘娘和魏良臣之间真有什么事情也不定。
这种事,她能想到的也就是魏良臣莫非真是胆大包天,潜入东宫偷窃。再想到王才人之死,她不由在心中打了个寒颤。
西李不知道客印月此刻竟是将魏良臣和王才人之死联系到一起,她喝问道:“回家做什么?”
“他说回家读书考功名。”客印月如实答道。
西李想起了魏良臣曾对他说过回家考秀才的事,再看客印月瘫软的样子,知道她没有骗自己。
沉思片刻,她问道:“你和魏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客印月怔了下,“奴婢是两个多月前和他结识的。”
“怎么认识的?”西李的呼吸有些急促。
“娘娘,这…”客印月毕竟是女人,有些事情真不好启齿。
西李见状,微哼一声,道:“我问你,你就要说。你若不说,就没有机会再说。”
客印月一惊,忙道:“是,娘娘。”
当下只好将当初她和魏良臣相识的经过说了。内中却抹去了那小子和自己丈夫逛半掩门被骗的事,只说二人路上相识结伴而来。然后,不知怎的就看上了眼,一日趁她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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