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邬生探究的视线,苏梨勉强一笑,解释,“这手脏。。。我都没洗过。。。”
邬生松了一口气笑,“不脏啊,我闻着还有香味呢。”
苏梨失笑,“有什么香的。”
她面露疲色,“我先休息一下。”
“嗯,快休息吧,安心,我在这守着。”
苏梨点点头,平坦下去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苏梨翻了个身,被子掉下来了一截。
邬生起身轻轻去帮苏梨拉上了被子,拉好被子,邬生坐下后过了两秒钟,忽然抬头看向苏梨的背影。
在邬生不错眼的注视中,苏梨紧绷的背影一点点松弛了下来。
邬生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握紧,包着的纱布上,一点点渗出了血迹。
等李红芹带着小唐陌回来,邬生和小唐陌就被追出了病房。
“我要给苏梨擦澡,邬生,你带着小唐陌去哪玩会吧。”
李红庆每天都要帮苏梨擦澡,原先邬生听着没觉得什么,可今天却忍不住低声试探道。
“擦澡也不方便,身上又有伤,不用每天擦都可以吧?”
李红庆点头,“我也说呢,一天到晚就在病房里,也不出汗,没必要天天擦,不过苏梨要求啊。”
“就最先开始两天,苏梨不时时常昏睡吗,就那么醒来一下,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帮她擦擦,我有什么办法。”
这些邬生都记得。
李红芹说完挥挥手,“你们快去吧,苏梨原本就爱干净,现在更爱干净了,老想洗手洗澡,我看要不是她自己动不了,怕是一天能洗几次。”
李红芹关了病房门,邬生隔着门还能听到她唠叨苏梨。
“以前我一年也就洗个那么几次,你这天天洗还老说脏,哪里脏了。。。”
“麻烦红芹姐了。”苏梨不好意思的声音随之响起。
邬生听着面色有些白,站在原地发愣。
“干嘛呢,叔叔,走了,你别想偷看。”
小唐陌看邬生没反应,揪住他的衣服,往旁边拉。
原先一定会反驳的邬生,这次难得没反驳。
小唐陌奇怪看了一眼邬生,“叔叔,你怎么了?”
邬生低头看看小唐陌,看着他关心的眼睛,摸了摸他的头,“没什么。”
经过医生办公室时,邬生脚步顿了一瞬,往里看了看,看没有苏梨的负责医生,拧了拧眉才再次抬步。
下了楼,听到医院外面有卖爆米花的,邬生带着小唐陌给他买了吃。
“妈妈能吃吗?”小唐陌吃着香甜的玉米,问邬生。
“得问问医生。”邬生刚要拉着小唐陌回去,就看到张组长骑着单车刷的停在了面前。
张组长的脸色不太好,他还没说话,邬生就直觉不好。
“怎么了?”邬生立刻开口问。
张组长呼出一口气,看看小唐陌,将邬生拉到一边低声开口。
“葛八一什么也没承认,还是老一套的说辞,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看着邬生难看的脸色,张组长叹了一口气,“刚才还来了一个律师,说是葛八一的,说要是我们找不到证据,就不能冤枉人,得将人放了。”
“笑话!”邬生勃然大怒,“怎么可能放了他。”
“我们也不想放啊,虽然他不承认,可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犯人就是他。”
张组长挠头,“麻烦就麻烦在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没有任何人证,苏梨家里还有他的汽车上,什么证据都没留下。”
“就是他干的,那么多人看到他了,那些流浪汉不都看过他吗?”
邬生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张组长叹气,“别说流浪汉了,不知怎么回事,全部一口咬定没见过葛八一,说人不是他。”
“他们瞎眼了吗?怎么可能不是他,我去找他们。。。”
邬生话还没说就被张组长拉住了,“哎呀,您可不能去,那些流浪汉反水,叫嚷着你打他们呢。”
“还有葛八一那律师难缠得很,一直说要带着葛八一去医院验伤,您再去不是添乱吗。。。”
张组长还有话没说完。
他怎么敢让邬生去,自己的未婚妻那样了,结果罪魁祸首却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旁边还有个嚣张的律师。
他都想杀人了,更何况邬生。
张组长死死拉着邬生的手,“我今天来就是先和你透一下气,如果没有新的证据,说不定明天人就放出来了,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我就是证人啊,我可以作证就是他,当初我就是在桥洞那里发现他,然后一直追到的他!”
邬生重重拍着自己的胸口。
“还有,苏梨亲自指认的他,说他就是,这还不够吗?怎么算没证据。”
张组长无奈叹气,“您说的可以作为证词,可是因为没当场抓到,再加上您是苏梨的未婚夫,证词效果大打折扣。”
“至于苏梨的证词,因为她一开始说的是杨九,葛八一又死咬他不认识苏梨,从没见过她。。。”
一句话,他们都知道就是葛八一,可是葛八一不承认,还将自己推得一干二净。
第343章 后遗症()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可是。。。就希望。。。”
张组长走这一趟,就是为了避免邬生冲动,提前打招呼,就想嘱咐让他一定不要冲动。
他想着措辞要劝,不想邬生开口了。
“张组长,我知道您的意思,谢谢您。”
邬生怒极反笑,看着张组长的为难,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
再睁眼,邬生幽深的眸光已经没了愤怒,只剩下冷然。
“我不会冲动的,张组长,您放心。”
目送张组长离去,邬生眼底暴怒横生,嘴角却露出了嘲讽的笑。
“葛八一,你跟我玩这些啊!”
“呵呵,跟我玩这些……”
“你忘了这些都是我教你的吗?你跟我玩这个。。。”
隔着几步距离的小唐陌,静静看了邬生片刻,最终上前牵住了他的手。
“叔叔,该回去了。”
邬生察觉到手边的温暖,目光动了动,低头看了小唐陌一眼,嘴角扯出一个笑。
“好。”
小唐陌将自己的手塞进邬生手中,“叔叔,张叔叔和你说什么了?”
他好奇问。
邬生摇摇头,“没什么,你不用在意。”
邬生带着小唐陌回到病房,面上已经恢复了正常,看不出什么异常。
“妈妈,吃爆米花,可想可甜了。”
邬生跟在小唐陌身后,“只能吃几颗,不能多吃。”
李红芹还要回去照顾女儿,看邬生和小唐陌回来了,抢了几颗爆米花吃,就先回去了。
吃完晚饭,邬生和小唐陌对着苏梨下楼来散散步。
邬生不动神色注意着苏梨。
苏梨一直没表现出什么异常,直到上楼的时候,两个孩子追着玩,本来走在走前的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为了给孩子让路,让开靠近了苏梨。
推着邬生的明显感觉到,在男人靠近刹那,苏梨全身的紧绷。
他低着头,正好看到苏梨脖颈上的汗毛直立的画面。
男人很快让开,苏梨才放松了下来。
邬生看着苏梨的头顶,好一会没动弹。
“叔叔,你干嘛呢?”小唐陌看他不动,接过轮椅,自己推着苏梨上去了。
邬生嘴角扯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
回到病房,小唐陌扶着苏梨要自己下轮椅,邬生知道苏梨腿上的伤口还没痊愈,急忙上前。
“别动,我抱你。”
在邬生抱住苏梨刹那,邬生明显感到了苏梨的僵硬排斥。
虽然苏梨很快调整了自己,放松了下来,可是邬生还是感觉到了。
“碰疼了吗?”邬生敛目低声问苏梨。
苏梨急忙点头,“嗯。”
“下次我再小心一点。”邬生将苏梨轻轻放下,给她盖了被子,“要不要吃点水果?”
“吃。”苏梨回答。
“我去洗一下。”邬生提起水果出了病房。
苏梨看着邬生的背影,呼出一口气,紧张的拳头才放松下来。
苏梨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最后都没被侵犯。
可是。。。后遗症不可避免的留了下来。
前世苏梨虽然没得厌男症,可是一直排斥和男人亲近。
这辈子情况有很大好转,结果又遭遇了那样的事情。
同样的噩梦,这一世,更加惊人恐怖,加之前世的阴影,苏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对。
只要人靠近,特别是男人,一靠近她就忍不住紧张。
更不要说接触了,苏梨自己做出调整,尽量正常,可是在她没做好心理准备时,不小心碰到一下还是会僵硬。
苏梨竭力掩饰,就希望能掩饰过去。
可惜苏梨的希望注定落空,虽然她竭力掩饰,可她的僵硬排斥还是被邬生发现了。
邬生提着水果出了病房后,一个人站在楼梯间,站了许久,谁也不知道他想了什么。
等苏梨睡下后,邬生来到了医生办公室。
苏梨的负责医生正好值班,邬生看到她,顿了一下,进了办公室将门关上。
“医生,我想和你谈谈。”
医生点头,“正好,我也想和你谈谈。”
邬生下颚紧绷,将自己发现的情况和医生说了。
医生点头,“预料之中的反应,我之前发现她老感觉自己脏,老想擦澡老想洗手就觉不对劲了。”
她叹了一口气,正视邬生。
“我之前说的后遗症出现了,这是遭遇事故后,普遍的后遗症,总觉得自己身上脏,不干净,我见过有女孩子将自己搓得全身是血的。”
“然后就是排斥男人靠近,一靠近她们就紧张,有些女孩子如果走不出来,根本没法结婚。”
“类似的事故,带给人的除了身体上的伤,心里的伤才是最重的。”
邬生闭了闭眼沉声,“我知道,我接下来要怎么做。”
医生看着邬生的态度,眼底闪过一丝赞赏。
“很好,你这个态度很好。”
医生提供了一些专业的建议,“暂时就这些,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找我。”
邬生点头,“谢谢医生。”
医生摇摇头想到什么忽然问,“听说抓到犯人了,这是好消息,如果被判刑,可以告诉病人,有利于恢复。”
邬生保持着起身的动作,僵了片刻才低头应了一声。
回到病房,邬生看着苏梨睡梦中也蹙起的眉头,闭了闭眼。
当时苏梨心底该多觉该害怕,才会变成这样子,如果苏梨没被救,又会是什么样子,邬生简直不敢想象。
想到苏梨之前汗毛直立僵硬的样子,邬生眼底满是嗜血的光。
葛八一,怎么能无罪。
怎么能轻饶了他呢。
“我就看看你还能玩出多少花样。。。”
安静的病房里,剩下邬生低低的自语。
葛八一还能玩出些什么花样?
他能玩出的花样太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因为证据不足,葛八一就被放了。
才被放了,葛八一第一时间被送到了医院验伤。
身上多处伤就不说了,最严重的是肋骨被打断了两根。
在肋骨断了两根的情况下,葛八一就那么判若无人的过了一天一夜。
等伤验出来后,一纸投诉也递到了邬生的上级领导面前。
邬生最快速度被带回了部队。
简单的问话后,邬生就被关了起来。
邬生一句辩解都没说,全程沉默以对。
第344章 难以启齿()
邬生被带走的理由只有一个,他打了葛八一。
葛八一被打得断了两根肋骨,表示暂时保留他的控告权,只看邬生接下来的态度。
邬生是在苏梨病房里带走的,走前只留下两个字,“别怕。”
苏梨这才知道葛八一被放了,理由是证据不足。
苏梨听到这个理由嘴角就扯了一下。
邬生被带走没多久后,品君服饰的专卖店被百货商场强制关门撤出。
连同从杨九手里租到的店铺,也被强硬收了回去。
接着厂子就接二连三接到了电台、报纸的联系,说的是广告的事。
说有可能接下来就不能合作了。
这是一种无声的警告,如果苏梨不识相,接下来可能厂子就要开不下去了。
在普通人眼里,苏梨身家已经很丰厚了,可是实则才起步。
在杨家这样的世家眼底,苏梨这样的就如同刚出生的婴儿,随便就能掐死。
李红芹赶到病房,和苏梨说这些事的时候,邬生也在见人。
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在住院的葛八一。
“好玩吗?”邬生看到葛八一,只问了一句。
葛八一眼珠一颤。
好玩吗?
他费尽心思做的这一切,在他眼底就是玩吗?
葛八一想着忽然笑了。
“玩?也是,在你心中,这样的只能算是玩吧。”
邬生看着葛八一没说话。
葛八一看着他冰冷的目光喃喃,“我知道我玩不过你,可是。。。”
他笑了起来,“可是,邬生,你好像忘了,你现在不一样了,你有软肋了。”
邬生的软肋就是苏梨。
邬生的目光终于变了,阴沉得可怕。
葛八一凑近邬生,“我没有软肋,所以我不用怕你,我只要抓住她就够了。”
他只要抓住苏梨就够了。
“你敢。”邬生眼底杀气浓稠得几乎化为实质。
“我敢。”葛八一眼底满是疯狂,“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葛八一眼睛忽然红了,“邬生,我病了,得了永远治不好的病,死了也无所谓了,你知不知道?”
邬生看着葛八一蹙眉,完全不懂他说什么。
“邬生,你就一辈子不结婚、一辈子不找女人多好啊,为什么忽然找了苏梨。”
葛八一抹了一把泪,笑了起来。
“你都三十了,为什么忽然开窍了呢,像以前一样谁也不喜欢,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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