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宴了然的点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我等自当倾尽己力来助大人安抚流民。”周亦琛想了想,说道:“不知,钱小姐如今怎样了,毕竟这件事情一开始就是由她来主持……”
“现在,即便是我家大小姐不在,这件事情由我来处理依旧是绰绰有余,大人尽管相信草民,若是草民办事不利的话,甘愿接受惩罚。”穆子宴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上,即便是打断了周亦琛的话,周亦琛也无话可说,最终只能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的话,本官……拭目以待……”
穆子宴没有离开多久就,回到了行馆之中,而当他回到房间的时候,钱慕锦已经被他捆在了椅子上,她冷冷的看着穆子宴,却并没有透出害怕的神色,见到他进来,眼神全无半点情意:“怎么?代替我做这些事情你就这么开心?”穆子宴走到钱慕锦面前,单膝跪下,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大小姐,子宴不一定能比你做得更好,但一定能比你做得更快。只要我们将这里的事情全部做完之后,就可以回到钱府了!”钱慕锦没有避开他,并非是因为不想避开他,而是他在饭菜中下的迷药剂量实在是不轻,此刻她早已经失去了自由行动的能力,只能任由他摆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钱慕锦心里十分的清楚,穆子宴不
,穆子宴不会对她怎么样。
这一点,从她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依旧活下来,而穆子宴还在亲自寻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能猜到了,可是猜到了又能怎么样呢?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钱慕锦。钱慕锦早就已经死了,她是另外一个人,无论从前钱慕锦和他有什么样的瓜葛,那都是从前的事情。现在她根本没有打算要和她解释这些,既然解释解释不清楚的话,那么又何必胡乱给自己添乱呢?如今面对穆子宴这个样子。钱慕锦也只能默然相对。若是有日她能出去固然是好,可就算是出不去,也不算是什么憾事了……
穆子宴看着被捆在椅子上的人,眼神中竟然露出了几分迷茫的姿态。他就这么静静地盯着她。钱慕锦丝毫不畏惧的回瞪他,淡淡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穆子宴伸手握着她的脸,语气有些迷茫:“大小姐,有时候子宴实在是很困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惊慌失措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不忍心杀你?你今天已经变成我的阶下囚,被困在这里,竟然还能露出这样的神情来,我真的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事情才能真正的把你给击垮!能让你心甘情愿的依附到身边的男人身边!让他们为你撑起你自己去苦苦的打拼得来的一切……”
钱慕锦听到这话的时候笑出声来:“穆子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穆子宴忽然凑上前来,一把将她抱住,钱慕锦本能的生出了几分厌恶的感觉,可是她现在自由受到禁锢,根本没有办法挣脱开来,只能感受着男人有力的双臂将她紧紧抱住,慢慢的,她开始感觉到耳畔有一些湿了栖息在流连着……
“穆子宴!”钱慕锦厉声呵斥,然而穆子宴在这一刻就像是忽然发了狂一样,一把将她身上的绳索全都扯断,抱着她就这样丢到床上!钱慕锦说不慌是假的,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没办法真正在这个时候都坦然面对,虽然说从前她也有过很多男人,可那毕竟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在这一世她就从没想过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穆子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你不是很恨我吗?你不是想杀我吗?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穆子宴接连不断地吻着她,唇瓣从她的耳后游移到脖子上。钱慕锦被他束缚着,根本没有办法好好的挣脱开来,只能一味的跟他打心理战。可是穆子宴似乎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此时此刻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停下来,钱慕锦身上仿佛有一股让人着迷沉醉在其中的味道,让他难以自拔,也是因为这种沉迷,让他即便是在她发生意外之后,又怎么样都不敢相信她已经死了的事实。她明明是那么强悍的一个人,得理不饶人,又那么霸道!诺大的一个钱府都在她掌中掌控着,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带着这样的执着,他一直在不断的寻找她,如今找到了她,却发现她已经是别的男人的妻子!这叫他如何接受?”
“穆子宴,你到底想怎么样?先前杀我杀不成,如今就想办法来这样对我吗?穆子宴,你信不信你再继续这样下去,我马上咬舌自尽!”
钱慕锦句句狠厉,根本不留半点情分,然而,穆子宴的所有热情都像是当头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整个人都冷静下来!他浑身一僵,就这样趴在钱慕锦的身上,沉默了好久好久。这一次,钱慕锦没有再强迫他离开,更没有说出狠厉的话语,他只是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穆子宴终于撑起上半身,两只手撑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钱慕锦丝毫不畏惧的回视他。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一时之间竟然谁都没有说出话来。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钱慕锦忽然觉得手腕一凉,他顺着那触感望了过去,就见一条手链忽然又重新出现在了她的手腕之上。穆子宴的神情忽然间就变得近乎痴迷而虔诚,他慢慢地将藏在身上许久的那条链子又重新戴回了钱慕锦的手腕之上,并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禁锢着她。而钱慕锦也没有急着将他推开,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帮她把链子带回去。
钱慕锦有一个小动作便是伸手去触摸手腕上的链子,并非是因为有什么情感因素在里头。只是这链子自从她醒来之后代替了原来的钱慕锦,就一直戴在她的手上。她想事情的时候总喜欢摸点东西,这链子变成了一个首选。而后她就发生了意外,这链子也不知道丢到了哪里。现在来看,想必是当时被穆子宴捡到了,一直带在身上,如今也算得上是物归原主了。
最终,穆子宴还是起身离开了钱慕锦,他就站在床前看着她,钱慕锦倒在床上,因为身上还有没有完全解开的绳子行动并不方便,穆子宴看了她两眼,转身就出去了,可是就在穆子宴出去没多久。就涌进来了一批丫鬟,将钱慕锦重新捆绑起来,钱慕锦如今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必要,她很懂得在任何时候以最好的方式保护自己,现在,以她的真正实力,要跟穆子宴硬碰硬的话,那只能是自己伤的体无完肤,所以她现在的冷静,只是为了寻找一个更好的方法来让自己解脱出来。
然而穆子宴在离开房间之后,也并没有就此就舒坦下来,他将自己房间当中的所有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行胸腔之中满是怒火,可是却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法来将其发泄出来,只能一味的发着脾气。外面的下人们站在外面,谁也不敢动,更加不敢敲门去打探一下公子在做什
公子在做什么,只能一个个担惊受怕的守在那里!
时间已经不早了,小小的宅院当中,穆子宴的怒气持续了很久,而在另外一个地方,相隔千里的,钱府里也并没有就此安生下来,穆子宴已经离开很久了,自从他去了之后就没有传回来什么消息,虽然走之前已经说好了是要去一个县城当中做生意,可是钱珍珍自从在婚事取消之后,就从来没有一天安生过。
“小姐,您吃点东西吧。这东西已经送来好几趟了,凉了几次,您吃一些公子,他过几天就会回来了。”贴心的丫鬟劝导着钱珍珍,可钱珍珍看着那些饭菜,更加觉得一个人吃饭实在是无聊,况且这一次穆子宴出远门让她着实放心不下,拍了好几封信送出去,一封都没有回过来!此番,丫鬟在旁边善意的劝解,也只是换来她心中的愤怒,抬手一扫便将那些饭菜全都扫到了地上!
“吃吃吃!吃什么吃!人都没有回来,一个人有什么好吃的?”她在屋里发着脾气。外面一个人冷的声音传了进来:“你这又是在闹腾什么?”
钱夫人走进房间,看到屋内凌乱;女儿在那发着脾气,还一个个都不敢说话。顿时就明白钱珍珍又是在发脾气了,她将心中的怒气平了平,走进房间,对钱珍珍怒喝道:“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娘已经跟你说过,你这脾气也应当收敛收敛了,就你这脾气,别说是子宴受不了,你娘都看不下去了!”这一句话成功的刺激到了钱珍珍,她猛地望向自己的钱慕锦,厉声道:“娘,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你的女儿!你现在,还替他说话吗?究竟是谁过分一些?他已经离家多少天了,有没有送过一封两封信回来?他到底心里有没有我这个未婚妻!?”
钱夫人冷笑一声,说:“你这是在着急些什么?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钱府的所有东西都拽着我们手里,他穆子宴也顶多是为了我们四处奔走的一条狗而已,你喜欢他想要将他拿到房屋里来,做一个上门夫婿,娘已经不想说些什么了,好歹是自己手底下的,总比弄一个不知根,心怀歹念的要好!他现在四处奔波,那是在忙生意,可是钱府终究才是他的家,这里的一切他能抛得下吗?如果他抛舍的下,当初就不会对那个贱人动手了,你现在尽管把一家主母的做派摆回来,国丧期间一过,娘自然会为你们打点,提早将婚事给办了,即便没有大张旗鼓的婚事,名分也应当定下来了!”
钱夫人的一番话无疑是最好的安神剂,让钱珍珍瞬间就精神了,她看着自己的钱慕锦,没好气道:“我也跟他说过好几次,若是有机会便成亲,可是他总是拿国丧来敷衍我!娘,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他为什么会对那个贱人动手!不过是因为,我们在一旁撺掇着他,他自己也存着一分怨气,现在好了,指不定他老早就已经后悔了,你说过男人在外头总会出些事情的!他现在去了多少日了?就算是再忙,我们送过去的信书信也应当有回应了吧,虽然你这么说,可是我心里还是不放心。”
钱珍珍虽然有些情绪,钱夫人闻言之后,沉默了片刻,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你想怎么办?”钱珍珍目光一亮道:“我想要去找他,既然他总要回来的,那么早回晚回,我当然宁愿他早回一些!娘,我想去找他!将他一起带回来!”钱夫人沉默片刻;没有说话,然后才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家中也不可没有男人,你早去早回,路上多带些人,注意安全,明白吗?”钱珍珍立刻面露喜色:“
娘,我知道了!”
因为前方打仗,所以不断有流民涌到养济院当中。所有人一直都以为这件事情的发生唯一变化的就是有关于养济院扩建的一些相关事宜,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当这批流民涌现到千穗县中之后,竟然引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风波!而这风波不是别的,正是当今丞相之子在千穗县中做县令的周亦琛周公子,竟然无意之间在流民当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而这个身影,当然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他便是在前几年宫乱中,在火场之中销声匿迹的肃王殿下。
这位肃王殿下为人所知的并不多,可是他的身份却是真正的尊贵!他与当今的圣上是真正的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可是如今当今圣上已经登基,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却成为了流民,这件事情总是让人有些觉得蹊跷,于是,大家对这位肃王殿下的好奇也就越来越多。穆子宴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这个消息,并且派人出去打听了一番,这个肃王殿下的出现,就可能又会带来一些意外。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有些不安。然而派回来的人出去打听了一番,得到的消息仅仅只是有关于肃王殿下被发现之后,很快就被周县令请到了府中好生安顿着,内外的禁令也十分严格,没有人能够轻易地窥探到有关于肃王殿下的一切。
周亦琛会这么紧张,绝对不仅仅会是因为他个人的自作主张,但凡有关于皇位和亲兄弟的关系?自然是十分尴尬的!可是,如今皇上已经登基,亲兄弟找到了,周亦琛就能够这样大大方方地将人好好招待着,当时的宫斗一定有着十分复杂的内情。而皇帝对这份兄弟情必然还十分的看重,否则周亦琛不会这么大胆,身为皇城之中宰相之子,能有这样的决策。
“公子,这当中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穆子宴的心腹将这些报告了之后,不能提出一些
能提出一些疑问。穆子宴沉默片刻后说道:“这件事情的确也会有一些关系,不过这些都多半都是养济院的事情之外的事情,我们不了解,那么就与我们无关。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将有关于养济院的事情全部解决掉,然后尽快地打道回府。”
心腹闻言,也不免沉默道:“可是现在肃王殿下被周县令请到了县衙之中,建设养济院的这件事情又有所延后呢?如今我们从钱府来到这里,已经有了许多日了,府中也寄来了好几封信,似乎是催促着公子快些回去。只怕在这里再耽误多久……”心腹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穆子宴的表情已经十分难看。
不得不承认,穆子宴对钱府的这两个的容忍程度已经要到了一个极限,而府中这样咄咄相逼,无非是希望他尽快回去,能与钱珍珍落实名分。可是穆子宴的心根本就不在那里,他只想将这里的人带回去,所以现在对他而言也不算是真正的轻松,毕竟还有很多麻烦要解决。
穆子宴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当他作出了决策之后,很快就去到了县衙找到周亦琛,想要将养济院的事情进一步的解决掉,周亦琛并没有要将这件事情拖延的意思,虽然府中多了一位肃王殿下,但是这也更加使得养济院的修建不得再耽误。看到穆子宴这样着急,周亦琛淡笑道:“能看到穆公子有这样的积极性,本官也十分欣慰。不过这一次,流民当中有新来的一波,身份也尚未查明。所以在养济院修建之前,还需得将这件事情查明一番,希望穆公子能够明白,牵线正是打仗之时,这个时候,城中无论是谁混进来,都是十分可疑的,所以,在安顿他们之前要将他们的身份弄清楚是必不可少的。希望穆公子能够体谅一些。”
穆子宴心中自然是不爽快的,毕竟周亦琛已经有了搪塞他的苗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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