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精灵果?精灵果就是吃了会让生物吃了拥有催动植物能力的果子。】
周怀净落到树上,坐在精灵树巨大葱郁的树冠上,晃着双腿,长长的猫尾垂向树下。
这一次出现,他的身上穿着一件精致的白绸宽衫,周怀净查了查属性,系统显示是金币购买的。他没有用金币,一定是那人帮他买的。
周怀净小心地摸摸身上的衣服,上面还镶嵌着亮晶晶的钻石,辉映着穿过树枝而来的阳光。
周怀净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尾巴扫过树下清澈的池水。阳光明朗,风吹过树叶扑簌簌地颤动。
远处慢慢走过来一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帽子遮住了他的头顶,远远的只能看到一抹漆黑。
那抹颀长的身影走着走着,走到了树下,周怀净居高临下望着他黑色的帽子。那人缓缓摘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右脸上一道浅浅的血痕,往上就是一颗妖娆冶艳的朱红泪痣。
咦?王子殿下?
啊,这个游戏难道为了省钱,把王子都用统一的模板定型了吗?
青年望着树上的身影,这一回,他的嗓音不同于上一回合因为落水而变得嘶哑,而是直接没有了……他张了张唇,用手指着自己的喉咙,示意说不出话。
周怀净诧异地问:“你不能说话吗?”
青年点了点头。
周怀净同情地望着他:“你是来取果子的吗?”
青年眼眸清淡眯起,眼角带着一丝细微的笑意,轻轻点了下头。
周怀净转身就取出一颗绿色的精灵果,催动魔法将它变红,然后跳下树,伸出手递出去交给青年。
青年一只手就将果子掌握在手中,他垂落的睫毛下漆黑的眼瞳闪过一丝红光,当与周怀净相视时,笑容是如同冬日阳光般的宁静悠长。
青年双手捧起果子,如同供奉着至宝,目光近乎虔诚地顶礼膜拜。
周怀净见他只捧着不吃,好奇地催促:“你吃吧。”
青年轻轻一笑,如他所言,将果子吃进了嘴里。
当青年吃完果子,他指着阳光照落的远处,那里有一处被荆棘缠绕的城堡,远远地耸立着。
周怀净眨巴眼睛,问:“你邀请我一起吗?”他不知道为何似乎总能轻易明白对方的意思。
青年点点头。
周怀净心想,那就一起去吧。那人说不定就在城堡里。
这里应该就是下剧本了,除了他和那人没有其他的玩家。可是区分玩家和npc的方式是什么呢?他觉得王子这个npc看起来就很智能呢,几乎能够以假乱真。
周怀净跟着青年前往城堡的方向。
当来到城堡前,青年吃过精灵果,拥有了控制藤蔓的能力,于是他催动魔法,让所有的荆棘都退去。
那些粗。壮带刺的荆棘仿佛遇上了火焰一般,恐慌地四处寻找逃避的角落,犹如一条条蛇扭动着身子逃散,过了一会儿,城堡的大门就出现在眼前。
大概是青年的命令,大门被荆棘从里面缓缓打开,沉重的朱红城门向两侧开去,灰扑扑的扬尘飞了满天。
周怀净捂着鼻子,青年已经走在前面,他回过头笑眯眯地望着他。
他的笑容沐浴在灿烂明亮的阳光下,周怀净心生细细的暖意,朝着他抬步走去。
城堡久未进人,除了落了一层层厚厚的灰,就是一个个僵硬在那儿的人。侍女端着水,园丁浇着花,守卫依然驻守在门边。
一切都是这样被凝固的寂静。
花园里的蔷薇却傲然地盛开出大红的花,一朵朵如同浸染了鲜血,美得叫人屏息侧目。
周怀净随同青年走进城堡内部,外墙上依然缠绕着满满的荆棘,铺天盖地地将阳光挡在外面。
黑沉的大理石砌成了旋梯,盘旋着在黑暗中如同一条巨龙,通往更加漆黑的顶端。周怀净的脚踩在坚硬冰冷的石头上,那股森冷的感觉仿佛能穿透鞋子,细细密密地从脚丫子往上传,瞬间将他整个人都冻僵在那里。
青年手中举着一盏烛台,黯淡的火光晃晃悠悠,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冰冷和黑暗灭了一般。
随着一级又一级的台阶,周怀净都忍不住犯难:好高啊好高啊。
青年回头,烛光照得他的脸庞蒙了一层温暖的黄色光芒。他摊出手,示意周怀净将手交给他。周怀净摇了摇头表示不必了,但对方一动不动地坚持站在那儿,定定望着他,周怀净回望了会,把手放到他手中。
他并不讨厌这人的触碰。真奇怪。
大约是因为在游戏中,这人的手清爽无汗,甚至有点儿凉。青年拉着他,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两人又往上爬了一阵,终于到了城堡顶端。
这里本是个露空的空中凉亭,只是密密麻麻的荆棘将这儿铺成了拱形的天顶,当两人来到时,烛火甚至受不住煎熬地噗嗤一声灭了。
周怀净乍然陷入黑暗,享受了光明太久,现在竟有些不适应。
他的手掌还被青年牢牢握在手心,轻轻地牵引着他往里走。
黑暗中,其他的感官瞬间敏锐起来。
周怀净隐约闻到清新的蔷薇花香,脚下似乎也铺了柔软的毯子。
他握了握青年的手:“你能让荆棘都撤开吗?”
青年回应似的轻轻回握,但他没有立刻驱散荆棘,而是带着周怀净,走到了一处,安排他坐下,松开了握着他的手。
周怀净的手心触碰到冰凉的光滑触感,他诧异地轻轻扣起手指,敲了敲。
当当。
清脆的玻璃声。
这里难道是公主沉睡的地方?
可是王子殿下怎么那么清楚这儿的构造呢?即使是在黑暗里,也能轻易地带着他找到水晶棺的位置,而且居然让他坐在了公主的“床”上。
周怀净粗糙的神经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仓促地水晶棺上站起来,耳畔一阵扑簌簌的响声,荆棘骤然退散,眼光刺眼地照射进来。
他反射性地用手臂挡住刺目的阳光,待短暂适应了光明,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被阳光浸染的穹顶凉亭却如同一个巨大的鸟笼,不,或者该说这的的确确就是一个笼子。粗。硬的荆棘形成结实的栏杆将此处围起来,上面盛开着一朵朵妖娆芬芳的玫瑰,阳光穿过荆棘与荆棘之间的缝隙射。进来,却带不进丝毫暖意。
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空荡荡的地方只有一方水晶棺,里面铺着精致繁丽的锦缎。
然而水晶棺中空无一人。
没有公主,什么也没有。
周怀净茫然地望着那人,只见青年高大的身影立在他对面,修长的手指摘掉了黑色的斗篷,露出一头漆黑的长发,而他的一只手正拿着一颗光滑明亮的水晶球。
这是巫师。
周怀净意识到自己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巫师黑色的眼睛慢慢被血丝缠绕,变得通红血腥,他望着不知所措的少年,唇角恶魔般裂出一抹幽深诡谲的微笑,森白的犬齿闪着诡异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晚更,对不起等更的小天使们,我错了23333
谢谢萝卜叮丁的地雷~~
谢谢hey的地雷~~
谢谢小可的地雷~~
谢谢番薯的地雷~~
谢谢卿为君袖舞的地雷~~
么么哒~~~
另外,这两天有点事情,周三更新么么哒(づ ̄ 3 ̄)づ
皮埃斯,关于网游这个设定,基本上可以说是本文能he的关键了orz,我也有犹豫过要不要去掉,但既然写了,再改就太费力了,毕竟这文改了几次,从一开始追到现在的小天使都是有一颗包容作者犯傻之心的人2333。。。。o(╯□╰)o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巫师手中举着水晶球,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在半空中狰狞扭动的藤蔓,犹如一条又一条正在窥伺着等待进攻的蛇。
巫师一挥长袖,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藤蔓一下有了生命,如同得了命令猛然朝着周怀净的方向冲过来。
周怀净猝不及防,一下就被藤蔓撞翻,而后手腕脚腕上纷纷一紧,整个人都被捆在水晶棺冰冷的玻璃面上。
巫师闲庭散步般缓步走过来,眼底是晦暗诡谲的色彩,他向着水晶棺上的人慢慢俯下。身,同那双懵懂迷惑的眼睛对视。
山间清泉一般的纯净,满是对这个世界纯粹的疑惑。
这是他心头的男孩。
陆二爷几乎在心底发出长长的喟叹。
这是他想要强迫的、困囚的、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通通掠夺的男孩。
同时的,他的心中升起一丝阴暗的暴虐,催促他想要将面前的人撕碎征服,一点一点全部同自己融在一起。
一只冰冷的食指挑起他的下颔,周怀净被迫仰起头,露出纤长白皙的脖颈,那里脆弱地起伏着,隐约有青色的血管,里面流淌着温热的血液。
陆抑冰冷的血液仿佛都要沸腾,他的双眼兴奋地亮起来。
周怀净感觉到脖子上一只微凉的手在反复摩挲,轻轻蹭过他的喉结,最后大拇指温柔地停留在上面,似乎在感受着他孱弱生命的脉动。
那只手控制着他的咽喉,连同着生命都被掌控。
那人随时可以夺走他的呼吸。
周怀净几乎就要从游戏里退出去了,偏偏在这时,巫师靠在他的耳旁,深情地眷语:“怀净……”
熟悉的声音,低沉的,有如雨夜里睡梦中模糊的呼唤。
周怀净蓦然睁大眼,侧过头看着面前的人。
巫师容颜俊美,泪痣灼灼,唇边笑意吟吟,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那双眼睛里晦暗不明,隐匿着疯狂的亢奋,嗜血的因子在平静之下蠢蠢欲动。
是他,又不是他。
周怀净纵然意识到这人就是他要找的,可是,恐惧依然开始吞噬他的心神。
他的头皮在发麻,悚然之感不可抑制地爆炸在每一个细胞中。
巫师发出一声轻笑,只是这笑声在这样的近乎剑拔弩张分秒见血的气氛里,显得异常令人毛骨悚然,叫人从骨子里感到恐惧。
两个的脸几乎贴在一起,呼吸被彼此接纳,肆无忌惮地交缠着。
巫师的内心仿佛在做着剧烈的抗争,这份挣扎从粗重的喘息中传递出来。他的手还扣着周怀净的脖颈,黏腻的呼吸落在对方脸上。
不知是不是手中的劲道重了,周怀净鼻息间一声疼痛的轻哼。
这一声闷哼瞬间刺激了蛰伏许久的野兽,陆抑瞳孔收缩,呼吸乍然加重,闻见心仪血腥味般再难抑制心底的恶念,一下就咬上了怀中人的脖颈上。
细嫩的脖子被牙齿碾磨细咬,疼痛伴随着每一次呼吸传来。周怀净条件反射地挣扎,仿佛回到了重生前的那个夜晚。
不同于现在满目的刺眼阳光,那个只有冷月的黑夜中,那人也是如此,试图夺走他的呼吸。
周怀净茫然睁大空洞的眼睛,蔓延着细细的潋滟水光。
明明,不该这样的。
周怀净脖颈一痛,鼻间错觉性地闻到自己血液的味道,它在吸引着那个渴血的恶魔更深地吸走他的血液。
那人带走他的血液,连同他的灵魂也要一起吸。食殆尽。
周怀净不再犹豫,控制意念迅速从游戏里退出去。
藤蔓空荡荡地落在水晶棺上,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陆抑怀中突然一空,脑中被鲜血的滋味刺激得有一瞬间的麻痹,过了片刻才回味过来面前的人已经消失。
******
周怀净出了游戏,抱着被子坐在床上。
他摸着自己的脖子,没有伤口,没有疼痛,没有鲜血。
光洁无暇。
可是令人战栗的恐惧是那样不容置疑,甚至直到现在,他的身体还有一丝害怕的瑟缩。这是生理性的,来自于生命受到威胁的自我保护。
球球听到响动,跳上床挤进他怀中。他失魂落魄地抱着小狗,摸摸它的脑袋,诧异地想,为什么那人总想要吃掉他?
虽然他也想满足那人的胃口,可是,他还是会害怕地闪躲。
要是能有两全其美的方法就好了。
他从柜子里取出自己的小本子,突然想起来,刚刚出来太急,忘记问那人的名字了。
看着头盔,他踌躇许久,实在没勇气进入游戏里看看那人还在不在。
不过,他想,坐陆常家的车回来时听到的声音不是错觉。想必,那人和陆常有关系。
周怀净看看时间,凌晨两点。他决定第二天就打电话问问陆常。现在,他得偷偷把头盔放回书房。
低头和正兴奋吐舌头摇尾巴的球球对视一眼,周怀净难得感觉到一丝头疼。
早上,云叔敲门许久没得到回应而打开门时,陆二爷就穿着单薄的真丝睡袍,倚在轮椅里似乎还在沉睡。
映着朦胧透进的晨光,他的背影显出几分萧索孤独。
云叔鼻子一酸,记忆一下被击醒。
陆抑刚被陆老爷打断腿,奄奄一息从黑屋里让人救出来时,身体又瘦又小一团,十几岁的孩子瘦骨嶙峋营养不良,谁能想到这是陆家的二少爷?
那段时间,陆抑的右腿不能动,他就整天坐在轮椅上,自己动手将轮椅推到阳台边,看着家中的佣人里里外外地走。
陆抑有时会盯着在草地上玩耍的陆常,陆英和他的夫人陪着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一家人笑声不断。陆二爷眼中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云叔照顾他多年,见过他最落魄时的光景,每当看着陆抑孤孤单单坐在轮椅里,安安静静望着陆英一家的样子,他就难掩心中的酸涩。
当然,云叔见多识广却不是心狠手辣,根本不知道那时候的陆抑心中想的就只有“碍眼”两个字,而许多年后,他成功地将一家四口拆散在太平洋两岸。
当陆二爷转过头来看着他时,云叔第一次见到十六岁之后的陆抑这样落魄的神情,眼底浓黑的青影显示他一夜未眠,衣服穿得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头发倒是齐齐整整地竖着,可见面无表情之下的内心活动还是波涛起伏的。
云叔装作什么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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