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糕点。开始时,或许做的不太好。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练习次数多了,慢慢地也似模似样了。
包汤圆其实并不难,将糯米粉加开水烫熟揉制成糯米团,然后搓成长条分成均匀等份的小剂子。芝麻馅料最好冷冻半小时到一个小时,如此包馅料的过程中,更容易掌控。
赵清茹目前还没办法像钱奶奶那般,做到每个汤圆皮薄馅多。好在多试几次后,倒也似模似样了,瞧着样子并不比钱奶奶差多少了。
“好香,汝儿你真的做芝麻馅儿的汤圆了?”没多久,赵清山也起床了。习惯性地上后院检查了一下柴火储备情况,顺道又劈了一会儿柴的赵清山顶着寒风,走进了厨房。
“嗯。今儿不是元宵节嘛,要吃汤圆啊。喏,这碗是哥你的,特制的。”赵清茹将一个大海碗端到了自家大哥的面前。赵清山不怎么喜欢吃甜食,所以在拌芝麻馅儿里,白糖放的并不多,而且还额外加了点细盐,变成了咸甜口味。
“怎么了,不好吃?”赵清茹见赵清山微皱了一下眉头。
“下次还是别放盐了。”
“之前你还在姆妈那里告状,说我挑剔。”赵清茹懒得理自家大哥,“其实哥你才是最挑嘴的那个吧。”
赵清山“嘿嘿嘿”地笑了笑,又尝了一个后,发现咸甜口味的芝麻馅儿汤圆那味道其实并不比那纯甜味的难吃。
“钱奶奶,您也吃。”赵清茹见钱奶奶还想继续包,便开口阻止道。
“汝儿丫头,小田……”
“田哥昨晚儿不是已经将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嘛,既然不满意我自作主张很久了,那就没必要吃穿用度都合在一起了,不是么。”
“哎~”钱奶奶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下头。
“钱奶奶,您也别管田小子了。赶紧吃吧,要不然汤圆一会儿就凉了。”
糯米也算是主食,而且不易消化。所以赵清茹跟钱奶奶也只做了十来个而已,赵清山胃口大,分到了八个,赵清茹跟钱奶奶则每人五个。因为担心一会儿肚子饿,赵清茹又拿出了在梁溪火车站买来的方糕,重新蒸了一下。
等到回到自己个儿屋,又睡了个回笼觉的田学家起床时,赵清茹这边不仅已经吃完了早点,还将所有的碗筷都洗干净,收拾好了厨房。
按着原来的习惯,起来就能吃到现成早点田学家没料到,这一次别说吃现成早点了,连灶台都得自己动手先把火烧起来。那个明显更方便的煤油炉子早被赵清茹,实际上是被钱奶奶搬到自己屋去了。
明白赵清茹兄妹俩的心思的钱奶奶,就是那么可爱。
“喂,我的早饭呢?”田学家见赵清茹正在院子里,乘着天气不错,准备晒被子,便直截了当地开口质问道。
“什么早饭?”抱着被子的赵清茹回头看了田学家一眼,浅笑道,“昨个儿晚上,田哥你不是嫌我总是自作主张,胡乱安排决定事儿嘛。”
“这,这不是……”本想说自己不过是酒后胡说八道的田学家一时语顿。酒后容易胡说八道,但酒后更容易吐真言。
“昨个儿晚上,我也已经说了,我能管好自己,照顾好钱奶奶就不错了。就连我哥,我现在都懒得管了。”更何况你这个外人!虽然最后半句赵清茹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田学家还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赵清茹的意思。
“这么说,赵清茹你是打算拆伙了?”田学家半眯着眼睛,左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心底的那丝怒意与憎恨又开始噌噌噌冒了头。
“不是我想拆伙。是田哥你昨个儿自己个儿说的,不愿意我这么自作主张。”赵清茹不紧不慢地回复道。
“拆伙就拆伙,你当老子愿意跟你这……一起搭伙过日子?!”酒醉尚未完全恢复的田学家顿时火了,本想骂赵清茹粗话的田学家许是想到了什么,本能地避开了那句脏话。
“这又是咋的了?”听到动静,正在屋里收拾屋子的钱奶奶闻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钱奶奶,没事。外头冷,您先回屋吧。”赵清茹见自家大哥赵清山也闻声也走了出来,便悄悄地朝钱奶奶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先回屋。这事,本就跟钱奶奶没多大关联。而且瞧着昨个儿晚上,田学家那架势,弄不好回头又发神经将火烧到钱奶奶这边。损失些钱物还没什么大不了的,万一将钱奶奶给气坏了,岂不得不偿失?
“田学家,你发什么酒疯?!”赵清山之前也曾见过那些个喝醉酒的人那丑态,瞧着田学家的那样,也猜到了这家伙估摸着酒还没有醒。
“哥,田哥说要跟我们拆伙,以后分开过日子。整好乘着今天没什么事儿,你就跟田哥将口粮这些分一下。公平些,别让谁吃亏被占了便宜去。”赵清茹朝着自家大哥眨了眨眼,交代完后,便转身去了后院晾晒被子。
“啊,行。”赵清山楞了一下,随即明白了自家宝贝妹妹的意思。
所以的口粮分一下,其实根本就没什么可分的。赵清茹、吕迎春跟田学家三个来沈家洼村时,已经是十月份的。也就是赶上了最后一次收割晚稻,赚了几天双倍的工分。知青上山下乡第一年是有补贴粮食的。本就不多的工分,加上补贴粮食精打细算着点,估摸着能坚持到下一次分粮。
吕迎春跟田学家打从一开始时,便是跟赵清茹兄妹俩一道搭伙过日子,赵清山这两年日子过着不错,尤其从之前那个位于晒谷场仓库的知青点搬出来后。再加上赵清茹这个手宽的明里暗里地贴补。吕迎春倒是将知青那点贴补粮食领了,跟赵清山这边的口粮混着一道吃。但家里兄弟姐妹不少的田学家已将半年份的贴补,以粮票的形式寄回了老家。
所以,所谓的分口粮,其实家里现有的粮食,根本就没田学家什么事儿。
田学家虽说酒醉后遗症并没有完全消退,但擅长理科的他脑子相当好使。沉默了片刻后,便想起了自己已将自己个儿整整半年的知青贴补粮给寄回老家了。现在口袋里,就只剩下年底时本就不多的工分兑换出来的几块钱而已。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吕迎春信里还给他的,之前从村委会借来的一百块钱。
赵清茹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主,所以来到沈家洼村后,家底还算硬实的她,伙食一直很不错。连带着吕迎春跟田学家也跟着沾了光。如此一来,真要细算账的话,即便有吕迎春的那份知青填补粮,也没剩下多少。
这次拆伙时,赵清山还是大方地将吕迎春留下的那份口粮,又稍稍添加了一些,如数给了田学家。
“省着点,应该能坚持到四月。”赵清山一边将两边的口粮分开,一边道。
明面上已经占了便宜的田学家阴沉着脸,看向另一边明显多了一大半的麻袋,眸色一暗:“还有钱呢?”
“什么钱?”赵清山不解地看向田学家。
“老,我之前跟村委会借了一百块,给了迎春。这笔钱,别告诉我,还让我还!”
“你的意思,是让我跟我哥还了?”赵清茹怒极反笑,之前瞧着田学家闷声不响的,相处几个月觉着人虽说沉闷了些,瞧着并不坏。谁曾想,还真的又刷新了一下底线。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么?
“这钱,你敢说你没拿?当初迎春坚持不肯收,可是你收下的。”田学家咬死了这一点。田学家当然记得钱是赵清茹收下的,但转手这钱便交到了吕迎春的手里,最后吕迎春也确实收下,装进了自己个儿口袋里。说白了,赵清茹只是转接了一下而已。
事实上,吕迎春已经将这笔钱还给了田学家,在那封赵清茹转交给田学家的信里,就夹着十张天安门,不算太厚的一叠。
“田哥,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虽然迎春已经走了,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幸好她没看上你。”赵清茹看向田学家,一字一顿地开口道。
田学家的脸顿时红了,完全是被赵清茹的话给恼怒的。
“反正,赵清茹你必须把这一百块钱给我!要,要不然,这事没完!”
“没完?好啊,你想怎么个没完法?”赵清茹无畏地对上眼睛有些微红的田学家,“要不要将村长他们都叫来,我们把所有的事儿都摊到桌面上,好好算算这几个月的帐?!”
“好了,田老弟。你家里不宽裕,兄弟姊妹多。你把知青补贴粮寄回家的事,我跟汝儿又不是不知道。有些事,谁都不是傻子。”赵清山在一旁适时地点拨了田学家一句。
吕迎春托赵清茹转交田学家信的事,赵清山也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甚至见过了那封有点厚的信,这会儿也明白了田学家在打的什么算盘。
说白了,一个字“穷”闹的。只是赵清山没想到,田学家竟然会为了区区一百块钱,就变了节。要说不失望,那绝对是骗人的。
田学家下午的时候,便将自己屋里的东西,稍稍整理了一下,从家庙这边搬了出去,搬到了竹林那边,最开始住过的那间屋子。
赵小花显然不怎么乐意。哪能想搬走就搬走,想回来住就回来住。当她这边是什么?这不比旅馆儿还旅馆儿嘛。
不过,对于赵清茹跟田学家拆伙,赵小花还是乐见其成的。尤其从田学家那里知道吕迎春竟然出了意外,他跟赵清茹兄妹俩闹崩后,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原则,还是勉为其难地同意田学家搬回来住。(未完待续。)
V006一起去看电影()
赵小花自然也是有私心的。之前因为不知道这酒酿鸡蛋的事,因为一时贪嘴着了隔壁徐婶子的道儿。后来,为了摆脱徐婶子,不嫁给徐婶子那有问题的老儿子,赵小花将主意打到了沈家洼村几家家境硬实的人家头上,率先看中的便是村里辈分年纪最大的沈老祖那孙儿沈枫。
结果,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那个在赵小花眼里,瞧着聪明实则榆木脑袋的沈枫,见着赵小花,就跟老鼠见着猫儿似的。倒追没追到人也就罢了,村里渐渐的也传出了一些不好的风声。赵小花压根就没想过要嫁给沈枫,老死在沈家洼村这样的穷乡僻壤里,不过是打着暂且找个冤大头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些,并借此机会打消隔壁徐婶子的念头罢了。
事情发展成这样,为了自身名声,赵小花也不得不暂且偃旗息鼓。只可惜急着抱孙子的徐婶子可没就此作罢。
现在田学家因为跟赵清茹那边闹翻了,又重新搬回了竹林这边的小屋,对赵小花而言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最起码,晚上不用再担心就住在不远的徐婶子,再隔三差五地过来串门子了。
元宵节的晚上,饶是地处山区的沈家洼村也是有节目的。村里早早地请来了放映队,放电影。这会儿七七年,平日里娱乐性节目太少的。电视机根本就没普及,看电影成了非常时髦且受欢迎的大众节目。
除了大城市里可以上电影院看电影外,乡村基本靠放映队,搬着所有的反映设备,上山下乡往返于各个乡村之间。出行不怎么方便的沈家洼村也只有在每年元宵节跟中秋节,才有可能请到放映队,来村里放电影。
知道赵清茹回来的兰婶子家的俩小妞,第一时间便过来串门子,顺道还将晚上看电影的事儿告诉了赵清茹兄妹俩跟钱奶奶。
“清山哥哥,小汝姐姐新年好。”兰花跟荷花手拉着手齐刷刷地给赵清茹兄妹俩拜年。
“新年好。来,这是我跟你们清山哥哥给你们准备的红包,一人一个。”赵清茹很早便准备好了一张红纸,裁成四四方方后,用来包红包整好,“这个是你们迎春姐姐给你们的。小石头的,回头你们也带回去。”
说完,赵清茹将提前准备好的六个红包分给了兰花姐妹俩。
“谢谢清山哥哥,小汝姐姐,还有迎春姐姐。”兰花跟荷花没想到除了有好吃的水果糖跟大白兔奶糖外,竟然还额外拿到红包,脸色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小汝姐姐,迎春姐姐人呢?”将红包小心翼翼地藏好的荷花眨着清澈的大眼睛,看向赵清茹。
“迎春姐姐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暂时没办法回来了。”赵清茹想起自己小时候,好像长辈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要不然就是说什么在天上看着你什么的,都不会换个说法。现在想想,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迎春姐姐之前还答应我,等我生日了,就给我做个漂亮的小背包呢。”荷花低着头,有些沮丧地嘀咕道。
“是哦,再过半个月,荷花又该长大一岁了。”赵清茹轻揉着荷花的头,笑道,“如果荷花乖乖的,说不定那天真的能收到迎春姐姐做的小背包哦。”
“真的?”荷花的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赵清茹。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吃午饭了哦。”赵清茹抬头看了眼外头的天空。
“小汝姐姐,那你晚上一定要去电影啊。”兰花临出门前,不放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知道了。”赵清茹将兰花跟荷花送出门后,脸上的笑容稍许有些收敛。
之前那次,在清水湖村播放露天电影,兰花跟荷花特意跑来叫赵清茹一起去看电影。赵清茹嫌大晚上来回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就没去看。吕迎春倒是挺有兴趣想去看的,结果因为赵清茹没去便也没去成。
这一次,兰花跟荷花又上门来找赵清茹。虽说喜欢热闹的小孩子大多喜欢看电影,但整件事,也不晓得是不是赵清茹多心,总觉着透着几分怪异。
“汝儿,不想去就别去了。大冷天的。”赵清山见自家宝贝妹妹眉头紧锁,似有为难之色,便直截了当地开口道。看电影什么的,赵清山刚来沈家洼村时,也挺有兴趣的。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让赵清山对看露天电影没了什么大兴趣。
“钱奶奶,晚上我们也去热闹一下?”
“好啊,说起来老婆子也是许多年没瞧电影了。不过大晚上的,可得多穿点。”钱奶奶一直瞧着赵清茹穿得太少,挺担心的。若不是赵清茹的手一直很暖和,只怕钱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