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莲娜,是不是你在哭?”留在家里,并没有去外头的叶甫根尼听到动静后,慌忙上了楼。
周文涛哪里敢让叶甫根尼进屋,只好硬着头皮一把捂住了叶莲娜的嘴,阴沉着脸,怒道:“不准哭!要不然……我,我就把你的皮扒下来,做成洋娃娃。”
也亏得周文涛起了急智,竟然还想到了威胁个五岁小娃娃。事后,赵清茹知道这事儿后,也只能抱着因为这件事受了明显惊吓的叶莲娜,然后狠狠鄙视一下自家呆子。
周文涛将叶莲娜从床上抱下了床,随后动作利索地放下了床帘子。
“周大叔,发生什么事儿了?”叶甫根尼站在走廊上,见叶莲娜竟然在屋里,生怕叶莲娜调皮闯了什么祸后,赶忙开口道,“周大叔,叶莲娜几个小的,其实平日里还是挺乖巧安静的……”
“也没什么,就是掀开了床帘子,被我阻止了一下。叶甫根尼,你也知道,清汝因为过敏的关系,脸上不能吹风。要不然也不会放下床帘子不是。哎,也亏着最近连着下雨,天气不怎么闷热,要不然非得悟出痱子不可。”周文涛轻叹了口气,两只眼睛始终盯着在一旁小声抽泣着的叶莲娜。
“是这样吗,叶莲娜?”叶甫根尼并不是很相信周文涛这般说,便侧过头问了叶莲娜。毕竟,叶莲娜据叶甫根尼所知,是家里几个小家伙里最坚强的一个,轻易并不会哭。更何况瞧着叶莲娜那样子,身体甚至还在微微颤抖着,要说里面没问题,打死叶甫根尼也是不相信的。
“是,是的。”叶莲娜抿了抿嘴,到底还是点了点头,甚至还主动跟周文涛赔礼道歉,“对,对不起,周大叔。”
“没事。让我们忘记这一段好不好,可爱的小叶莲娜。”周文涛蹲下了身,眯着眼,甚是温柔的伸手摸了摸叶莲娜的头。
叶甫根尼本能地侧过头看了一眼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床帘子,心底越发肯定这里头绝对有问题。但叶甫根尼并没有吭声,而是选择了沉默,一切只因为孤儿院里还有十几张嘴需要解决温饱。
周文涛显然也注意到了叶甫根尼的神色变化,甚至前两日提议就住进孤儿院这边时,就考虑到了这一层,万一被人识别了将如何。可以说,周文涛下了一步险棋。甚至并没有太大的把握。不过住进这条件甚是简陋的孤儿院后,周文涛倒是多了几分信心。
当然,目前的局面,并没见好转。除非他那让人很不放心的媳妇能及时出现,要不然这潜在危险依旧存在。
小余没多久便悄悄地回来了。既然回来了,那个躺在床上的替身娃娃暂且就不需要了。
“下午的时候,几个小家伙调皮,偷偷地溜了进来。”见到小余后,周文涛便将情况大致的跟小余提了一下。
“难道……”小余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嗯,被那个叫叶莲娜地看到了。我稍稍威胁了一下,短时间里应该不会说出来。不过这事儿也不好说。”周文涛轻叹了口气,“你那边如何?”
“我已经按着周大哥你想到的,跟徐立礼提了一下。不过我瞧着他还是想让我们想法子,去弄来酒跟土豆这些,偏偏就是不提钱。还说什么这事儿会跟清汝姐亲自说的。”
“嗯,看来又想着空手套白狼了。那徐苒苒你见到没?”
“见是见到了,不过瞧着好像不是很高兴。而且还跟我说,不准备回国了,打算在老毛子这边上初中。”小余对徐苒苒谈不上喜欢或者讨厌,只不过站在一个外人的角度,徐苒苒这般的反应更像是之前被人威胁过,并不是真实的自己的想法。
小余跟在赵清茹身边,说起来好歹也有些日子了。所以对于赵清茹的一些想法,倒也能揣摩出几分了。让徐苒苒住进四合院什么的基本没可能,可若是她当真不愿意跟自家亲老子徐立礼住在一起,想来赵清茹也不会放任当真不管,最坏估摸着安排住宿制的学校。不管怎样,也比跟在徐立礼这个不负责的老子身边强。
“暂时也管不到她了。”周文涛低头捏了捏两眼间的穴道,暗叹了口气,“清汝有消息没?”
小余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低落地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说了出来:“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实在不行,只能我单独先过去?”
“也……只能这样了。”能拖延近一个礼拜,其实已经相当不容易了。毕竟列车劫案这事儿闹得还真心不小,都盼着早点破案,结果也算是受害一番的,几次推脱瞧着架势根本就不想早点结案。这就很有问题了。
周文涛跟小余因为担心,可以说又是一夜没能睡个安稳觉。结果,小余在段小子陪同下,去了处理列车劫案的警署,准备录第一份口供时,竟然见到了好些日子没见踪迹的赵清茹,正坐在那里,抱着杯热乎乎的奶茶时,差点当场尖叫起来。
“小余,你昨个儿做贼去了?好浓的黑眼圈啊。”赵清茹看起来那样子并不比小余好多少,至少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没有多少血色。
“没办法,水土不服,换了地方我根本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缓过气来的小余配合着赵清茹,应声道。
“那就赶紧把该做的事儿做了,我们也好回家去。这次过来,原本就是来玩的,顺便把我那表侄女送到她那老子那儿。谁能想到,坐个火车路上还能遇到坏人。您说是不是,漂亮的姐姐。”
“你们的运气确实有点差。”负责给赵清茹录笔录的是位英姿飒爽的女警,据说还是警花来着。
之后赵清茹在有使馆人员见证的情况下,将那天在列车上发生的事简单地叙述了一遍,并回答了漂亮警花那一系列问题后,非常好心地提供了新的证据。
只怕谁也不会想到,尤其那位还想着翻身的不作为乘警,赵清茹手里竟然还有录音磁带。虽然没有画面,可将赵清茹还有小余向某位乘警求助,在拍门无果的情况下,敲了门,随后三人对话,动手这一系列的声音都给记录了下来。
虽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想来作为佐证是可以的。最主要的一点,某人自己亲口承认了一些事。而除了赵清茹跟小余外,还有这次案子的受害妹子曾向某人求助过。结果被直接无视了……
呵呵,事已至此,就算回头不吃花生米,这牢狱之灾想来是免不了了。就是不晓得在里面需不需要捡肥皂……
v267()
浪费了不少的时间用来录笔录,等到事儿告一段落了,都过了正午了。小余其实很早就注意到了赵清茹那脸色不太不对劲。怎么说咧,按着小余对赵清茹的了解,多数时候是不化妆,充其量也就是个淡妆。而这一次,竟然浓妆艳抹,当然不是说不好看。所谓的美女,尤其新世纪以后,化妆能化腐朽为生气,让一个普通妹子变成个美人儿,更何况赵清茹这样底子甚是不错的氧气美人。
所以乍然见到浓妆艳抹的赵清茹后,小余很是惊艳,可随后便隐约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不才出了警署,原本笑盈盈环着小余胳膊的赵清茹便将自己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了小余身上。
“清……”
“稍稍走快些。”不等小余将话说完,赵清茹便压低了嗓门,道。
回过神来的小余立马加快了步子,径直走向那辆看上去下一秒就有可能散架的破车,上了车后,赵清茹几乎是瘫在了后座位上,微喘着气。
“清汝姐你……”
“我没事。”赵清茹摆了摆手,“这几天没怎么好好休息而已。”
“那下面……”小余三言两语便将赵清茹不在期间发生的事儿简单地跟赵清茹提了一下,最主要的也是防着回头露馅儿不好,“清汝姐,周姐夫说那个叶甫根尼已经起了疑心了。我也好几次发现叶甫根尼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发现便发现吧。床上有个人偶娃娃,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倒是文涛,我原以为他书呆子一个,竟然也会学着威胁小孩子。”
“这不是没办法嘛。我瞧着周姐夫,好像有点生气了。”
“生气?”赵清茹楞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后,便隐约猜到了缘由。为此,赵清茹不由地苦笑,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还真那么回事。原本,这次北上任务要说还真没太大的难度,毕竟所有的事宜前期都已经打理好了。赵清茹就是个移动仓库,将那些个“破铜烂铁”偷偷装回去,就这么简单。
谁曾想,对方收了好处却言而无信,最关键的核心零部件给偷工减料了,真好东西假破铜烂铁变成了真的破铜烂铁。要说赵清茹还是可以理解对方的,毕竟是自己个儿的国家,偷偷倒卖国家核心的东西,等同于叛国啊。
最终对方悬崖勒马了不要紧,买卖不成仁义在嘛。问题你倒是将前期那些个好处都给吐出来呀,要不然不就真成了花了大价钱却什么都没得到的冤大头了嘛。但凡有点么血性的华夏儿女都不会愿意吃这个暗亏的不是。
所以赵清茹花了两天时间,像个背后灵似的,暗搓搓的跟在对方后面。可算老天有眼,让赵清茹给抓住了机会,不仅拿回了本该拿到的东西,还额外弄了点利息。
就为了这点额外的利息,赵清茹付出了不小的代价。赵清茹那头到现在都是涨疼涨疼的。说起来也已经有好些年没出现过类似情况的。追溯一下,也就是当年收那五大箱子古玩字画时,头疼过一次,后来养了好几天才缓过神来。
所以……这次,估摸着至少得修养个十天八天。
但赵清茹觉着,代价跟收益的性价比而言,还是不吃亏的。就是不晓得回头自家呆子拿怒火该如何消。
事实上,周文涛在只见到赵清茹安然无恙地回来后,也只是稍稍松了口气而已。若不是夫妻那么多年,只怕都没办法从微表情里捕捉到不对劲。但周文涛并没有发火,兴许是留意到了赵清茹的状态不是很好。
花了三天时间,帮着赵清茹解决掉了后续问题,然后搭乘飞机平平安安地回到了燕京四合院,进了家门,将家里的长辈跟三个孩子都安排(打发)了,最主要等赵清茹休息够了(养好了身体),这才关上房门,开始算总账。
开始清算时,距离赵清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周文涛面前,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中间周文涛都回他那实验室消了假期,还上了好几天的班。
用赵清茹的话讲,谁跟他家呆子比耐心,一准郁闷死,尤其赶上急性子的。
“这次的事儿,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可算决定清算的周文涛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有。”赵清茹放下了手里泡着参茶的杯子,“但是我不想多说什么,下一次若发生类似的情况,我依然会这么做。”
“你!”
“因为我也是个军人!”赵清茹用着非常平和,甚至用“今儿中午吃了什么”的平淡语气,慢悠悠地开口道,“文涛你知道为了这次的这批好东西,我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么?且不说前期,钱财没了大不了再赚便是了。为了将那些个明知道就是堆垃圾的‘破铜烂铁’运回来,包括小高在内的六个精英牺牲了,老高残了……这些人,别说没办法入土为安,就算可以最多也是个衣冠冢外加无名字碑一块。可那又怎样,谁让我们的国家暂且没有那些技术,还很落后,落后就要挨打被人欺负!”
“清汝……那你想过三个孩子没有?!”周文涛的右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过了许久才深吸了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才道,“若是有一天,你暴露了,小原原,小一还有小安怎么办?”
赵清茹笑了,反问了一句:“呆子,难道你就没察觉到了。”
“什么?”
赵清茹见周文涛这般回答,便知道自家呆子是真没留意到一些事儿。于是赵清茹起身拿出了一张地图,随后指着自家四合院所在的这一片区域,解释道:“这里,因为环境不错,早在前两年就改成老干部疗养院了。也就是说,现在左邻右舍都是退了休,住在市/政/军/区大院不太适合的老人家们,都搬到了这附近。”
“……”周文涛其实之前也有疑惑,想着好像确实也许久没见到隔壁梁家婶子一家了,感情……
“这么说隔壁梁婶子租住的那院子,你也给买下来了?”周文涛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儿。为了友好地请隔壁那位梁家嫂子别将主意打到小原原身上,将那破了相,最主要性子还不怎么好的女儿跟小原原凑对,可是做了不少事儿。
“没有,你家夫人我穷得很,还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最主要的院子主人本意就没想过卖掉他那房子。所以现在隔壁那院子,还在原来的主人手里,而且据我所知已经立下了遗嘱,将来房子归他那大哥的几个孩子所有。”
“这般,汝儿你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周文涛起身一边帮着赵清茹往茶杯里倒了些开水,一边开了句玩笑。
“怎么会是白忙活呢,至少我将来不用有个像梁家嫂子那样的亲家。”
“那倒是。”虽然知道这会儿提什么亲家为时过早,不过还别说,自打小一跟二小子生下来后,周文涛还真想过自家的娃将来会找怎样的另一半,尤其小一这件贴身小棉袄。最主要的一点,在家里,前头的大嫂,就是钱沂南很早就开始物色未来儿媳妇了,饶是周文涛这个整日窝在实验室里的宅男,也知道了,可见钱沂南有多“认真”了。
“对了文涛,叶莲娜来信了,你有兴趣看看不?”赵清茹见周文涛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便将话题给扯到了在老毛子那边遇到的那些个孤儿身上。
在列车上发生的那次劫案,几个劫匪是华夏这边的,案子便移交到了国内审理。但是并不影响那位不作为的列车乘警兼列车长在审判。为了消除恶劣的国际影响,赵清茹这边经过几番协商,老毛子那边同意给予一定的补偿。
其他几位受害者那头如何补偿,暂且不提,赵清茹这边并没有要求什么补偿,只是提了个要求。就是多维几个孤儿能得到妥善的安排,也算是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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