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乐前后纠结了好些日子到底还是上了钩。顺利回到城,跟司甜领了结婚证后,也可算拿到了上大学的那个名额。
只是谢文乐做梦都没想到,他前脚才被燕京大学地理系录取,后脚国家就宣布恢复高考,而且连时间都确定了,就在十二月份。
知道这个消息后的谢文乐可以说整个人都懵了,算算时间前后也就相差了大半年的时间。可对于谢文乐而言,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知道国家恢复高考的谢文乐自然是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不能再忍一忍,甚至还想起了之前赵清茹曾跟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因为有提到国家不可能允许目前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谢文乐便怀疑赵清茹是不是已经提前知道了一些内幕,甚至开始埋怨赵清茹当初为什么不多跟他说清楚些。若是多说一些,说得更清楚些,他极有可能就不会为了能上大学,去选择跟自己不喜欢的司甜结婚。
赵清茹不知道谢文乐的这些个心思,或许应该说知道却不在意他是怎么想的,但做为喜欢谢文乐已经好些年的司甜,知道国家恢复高考后,一直就在一旁留意着谢文乐的这点点心思变化,瞧着谢文乐整日不着家,不是窝在宿舍里就是在教室里,要不然就是图书馆。学习忙课业重是一方面原因,更重要的一点还是不愿意回家。
这些司甜都知道。
甚至,就连司甜本身也开始后悔,开始想起赵清茹曾跟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尤其是那次走前特意去找这小妮子后,赵清茹反问她值不值得。那时的司甜不能理解,可现在的司甜却多了些新的想法。
现在瞧着谢文乐确定赵清茹也考上了燕京大学,就在隔壁外国语学院后,那欣喜又纠结的样子,司甜可以说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滴,还想破镜重圆不成?
谢文乐到底还只有那贼心,却没那贼胆。纠结了好些天,等到大一新生都军训完毕,连正式上课都上了一个多礼拜了,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去隔壁外国语专业找人。
相对而言,司甜就直接多了。找了一天没课的时候,直接将赵清茹给堵在了教室门口。
“赵清汝,好久不见。”司甜回城后,许是已经结婚的关系,打扮上更成熟了一些。当然,司甜本身年纪就比赵清茹要大几岁。
“好久不见。”赵清茹乍然见到司甜后,明显一愣,随后微笑着跟司甜打招呼。赵清茹跟司甜的关系其实并不算好,或许这里跟牵扯到谢文乐谢师兄多少有点儿关系。再加上司甜打从火车上时,便总喜欢拿着自己的鼻孔对着赵清茹,瞧着赵清茹也不怎么顺眼,想要和平相处维系表面客气其实也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过赵清茹还是挺钦佩司甜一点的,主动追求自己喜欢的男孩子。这一点在未来几十年后都不太容易,即便俗话总说什么女追男隔层纱,到底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更何况是民风相对保守,还未改革开放的七十年代中期。
“你最近如何?”
“你最近还好吧?”司甜跟赵清茹几乎异口同声道,结果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突然笑出了声。
“清汝,这人是谁啊?介绍一下呗。”钱沂南很是顺手地将胳膊搭在赵清茹的肩膀上,瞧着莫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司甜多少带着几分敌意。
“司甜,我一道上山下乡的知青。不过司甜运气比我好,拿到了上大学的指标,提前回了城不说,还上了大学。只是没想到,司甜你也在燕京大学。”
面对钱沂南探究的目光,司甜礼貌性地朝着钱沂南以及陶悠然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你们好,我叫司甜。在中文系,今年大二了。”
“原来是学姐啊。”
“学姐好。”
“你们还是叫我司甜吧。叫学姐什么的总觉着怪怪的。”司甜只当没留意到钱沂南跟陶悠然这俩人叫自己学姐时,有些怪的语气。司甜侧转过了头,看向赵清茹,继续道,“赵清汝,我请你吃饭,赏光不?”
“好啊。去食堂吃么?”
“大锅饭有什么好吃的。走,我请你去外头的馆子吃。”司甜其实也是个挑剔的主,在某些方面跟赵清茹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原本以为只是去食堂的赵清茹挑了下眉,二话不说便转身将课本以及饭盒交给了钱沂南。司甜这架势,摆明了就是想借着请她吃饭的间隙,有话想跟自己说。至于谈话的内容,赵清茹隐隐的也能猜测到几分。
之前赵清茹也只是知道谢文乐跟司甜回城上大学,至于具体上哪家大学,还真没打听过。且不说她跟谢文乐谢师兄本就没什么,就算真的有什么,那也都是过去的事儿了。难不成还能藕断丝连,再来个再续前缘不成?
拉倒吧。
只是让赵清茹觉着诧异的是,应该已经结了婚的司甜,对燕京大学附近的餐馆好像很熟悉。跟在司甜东拐西转,竟然走进了一个小弄套里,随后豁然开朗,来到了一间规模不算大却也不小的饭馆。
当然,饭馆还是国营的,这会儿可没什么个人的饭馆。
司甜点了两个蔬菜,一个荤菜,赵清茹只要了一个炒地三鲜。
“别客气,尽管点。我带够钱了。”司甜见赵清茹这般客气,还以为这是怕她没带够钱跟粮票来着。
“够了,我们就俩人,吃不了那么多。”
“谁告诉你只有俩人来着?”(未完待续。)
V097遇到白莲花儿()
司甜那话音才落下,便听到另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小甜,你今天怎么又想着下馆子了?”
赵清茹因为是背对着人坐着,以至于谢文乐没有在第一时间留意在她。不过听到谢文乐那声音后,赵清茹还是从座位上站起了身,朝着谢文乐挥手打招呼。
“谢师兄,好久不见。”
“清,清汝,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赵清茹的谢文乐很是震惊,等到回过神后,这脸上的喜悦之色是怎么也掩饰不了。
“是司甜过来找我,说是请我吃饭。”
“是我叫赵清汝过来……”司甜几乎是跟赵清茹同时开口,原本还没想说些酸话的司甜瞧见谢文乐那惊喜得就差没直接从地上蹦起来,话到了嘴边就给生生换了另外说辞,“让你早点儿见见你的老情人,免得日思夜想的总惦记着。”
“……”赵清茹在心里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原以为已经一年多没见,司甜多多少少会有所改变。谁曾想只要牵扯到谢文乐谢师兄,那不就不笨的脑袋又开始出各种纰漏。由此可见,这谢文乐谢师兄对于司甜而言,就是个逆鳞的存在。何苦来哉。
“什么老情人,司甜你若再这样无理取闹,我……”
“你什么?!”司甜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说话音量,“谢文乐,我知道你心里一直还惦记着……”
“司甜,你跟谢师兄应该已经扯了证结婚了吧。”赵清茹见小饭馆里,司甜的声音已经引来了周边一道用餐的那些人侧目,便打断了司甜继续说下去,“你今儿特意过来找我,非拉着我出来吃饭,其实我原本是不打算跟你一道吃这顿饭的。毕竟当年上山下乡,你跟我只是恰巧在同一个乡镇里当知青,平日里也没什么交情往来。之所以答应跟你出来吃,只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跟你……”赵清茹稍稍停顿了一下,侧过头看了一眼谢文乐,继续道,“当然现在还有谢师兄,再道一声‘恭喜’。仅此而已!”
“现在……我想,这饭也没有再吃的必要了。”说完,赵清茹便抬脚往外走。
其实赵清茹并不知道,司甜跟谢文乐只是领了结婚证,俩人并没有举办什么婚礼。也亏着这会儿用的还是五十年代初制定的《婚姻法》。关于结婚年龄只要求男的年满二十周岁,而女生则是年满十八周岁。要不然,司甜未必能登记结婚。
“现在你满意了?”谢文乐望着赵清茹离去的背影,虽然很想开口阻拦,可到底还是没动一步,只是插在左边裤袋里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过了许久,谢文乐才黑着脸,看向司甜,无奈中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
“这下你满意了?”
司甜抿着嘴没回应谢文乐。
至于满意什么的,只怕司甜心里永远都不会真正的满意。就像红玫瑰跟白玫瑰一般,即使知道赵清茹对自己男人并没有像自己想象中那般在意,只要谢文乐心口还存在着这一颗朱砂痣,就像一根刺,****夜夜地在那里膈应着司甜。
。
另一边,没有留下来吃饭的赵清汝离开小饭馆后,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发现时间有点点晚了。即便这会儿赶去食堂,只怕也吃不到什么好菜。不得已,赵清茹只好趁着周边没什么人的间隙,偷偷从自己那秘密仓库里翻出一些之前早早准备下的吃食。
浅浅的一饭盒卤鸡爪,大约七八只的样子,三只鸡翅膀,外加两个白面大馒头。
赵清茹回到宿舍时,钱沂南跟陶悠然刚刚吃完中饭,都还没来得及将赵清茹的课本放到她的床上,可以说前后脚进宿舍。
见到赵清茹这么早回来,手上还拿着吃食,陶悠然很是吃惊。
“清汝,你不是到外头吃饭去了嘛。”
至于钱沂南已经第一时间闻到了赵清茹手里拿着的食物清香,很是“好心”地接过饭盒不说,还顺道将饭盒给打开了。
“哇,竟然是鸡爪跟鸡翅膀?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咧,话说这东西都没啥肉。”钱沂南一边嫌弃着,一边顺手抓了只翅膀,啃了起来,顺道还将饭盒往陶悠然那边挪了挪,示意陶悠然也来一只尝尝味道。
“别提了,一言难尽啊。”赵清茹转身去拿自己的热水瓶。光是卤菜跟淡馒头会有点点干,赵清茹便想着泡点儿“桔子粉”“麦乳精”什么的。谁曾想,本该满满的两壶热水瓶,竟然全空了,而且瞧着架势应该是才被倒完没多久。
毫无疑问,热水瓶的水又让人给不问自取地用掉了。
“不好意思啊清汝。我刚刚洗头发现热水不够了,就顺手用了。你不会介意的哈。”杨洁见赵清茹看向自己,便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这会儿宿舍里,除了独来独往惯了的娄飞没在外,金卫红趁着外头太阳好,正在洗漱间洗床单,郭箐箐则去了隔壁宿舍。
“清汝,要不你先用我的吧。”刘巧见赵清茹没啃声,便主动打圆场。
“不用。”赵清茹将自己那两个热水瓶往桌上一放,“既然用了,那就麻烦你再打满它!记得我只要开水!”
“干嘛这么小气啦,不就是用了你两瓶热水而已。”杨洁抿着嘴,有点点不甘心地接过赵清茹的两个热水瓶,临走前那小声的嘀咕声还是让宿舍里所有的人都听到了。
“什么玩意儿啊。”钱沂南从口袋里翻出一块手绢,一边擦着手一边开口道。
“我突然发现杨洁好像挺怕清汝你的。”陶悠然打开了自己的柜子,给自己倒了杯水,顺道也帮赵清茹跟钱沂南也倒了一杯。
其实寝室里几乎所有的人那热水瓶里的热水都曾被杨洁不问自取过,只不过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太一样。比起刘巧这般(表面上)没太在意,娄飞的反应无疑更直白些。
娄飞知道自己的热水被人用了后,就将热水瓶放到了自己床边不说,也不晓得从哪里弄来了一根细长的铁链子,直接将热水瓶锁了起来。这也多亏了娄飞那热水瓶是一个洞眼儿一个洞眼儿的铁皮外壳,瞧着应该是自制的,外壳很像是钢模厂打圆铁片后用剩下的废料铁板,要不然还真没办法上锁固定。
钱沂南跟陶悠然在发现杨洁喜欢到处占人便宜的性子后,第一时间将自己的东西能放柜子的绝对不露在外头,就连热水瓶也不例外。饶是如此,还是免不了中个枪。不是没明里暗里地开口提醒过,问题有些人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转眼便忘了。若是指责次数多了,反而一脸的委屈模样,好像被欺负了一般。
这会儿的大学是免费的,每月还有生活费,虽然不多,省着一点还是能坚持下去的。可再省也不能总是揩宿舍其他人的油吧。更何况宿舍里,最困难的当属已经结婚的金卫红跟郭箐箐,毕竟她们除了顾自己外,还得顾着家里面。这俩人也没像杨洁这般,处处占人便宜。
“要我说,估摸着还是因为被清汝上次一招就将赵教官撂倒那吓到了。”钱沂南开着玩笑。
“我看不见的,那家伙背地里只怕没少干坏事。”陶悠然的人脉关系显然比赵清茹这个没事就窝在宿舍里的赵清茹要好太多了,之前关于好友赵清茹传言的事儿,陶悠然一点点的追溯源头,隐隐地已经查到了最初使坏的那个人。
“别扯开话题。清汝,你还没回答你怎么这么早回来咧,而且不是说吃饭的嘛,竟然没吃!”钱沂南将已经歪掉的话题又给扭正了回来,“可别说什么一言难尽。赶紧说实话!”
“还能说什么,我跟那个司甜,去了距离学校西大门不远的那个小饭馆,还没点菜,就遇到司甜那老公。”
“就这样?”钱沂南挑眉,显然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司甜跟她老公都是上山下乡的知青,在我下乡的那个村隔壁,每次进出都要路过他们村子……”
“哦哦哦~那家伙的老公不会喜欢你吧。”钱沂南打断了赵清茹的话,要说钱沂南就有这么个本领,永远能在第一时间里敏锐地捕捉到关键所在。
“那你咧,你是不是也喜欢那个司甜她老公?”钱沂南很是关心地询问道,那张雌雄莫辩的脸上就差直接在上面刻着“八卦”俩大字。
“是啊是啊,清汝你不会也喜欢司甜那老公吧。”
“喜欢谈不上,不过谢师兄在我们这些个初来乍到农村当知青时,确实帮了点儿忙。他上山下乡扎根在农村当了十年了知青了。”
“所以那个司甜找你说是吃饭,其实还把她老公,就是那个谢师兄也叫了过去。这是想干嘛?下马威么?”钱沂南一边啃着鸡爪,一边八卦着。
“可能吧。毕竟司甜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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