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跳水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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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跳水王座-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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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什锦,元宝菜,红白丸子,涮肉片

    一件件一样样充满年味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从门缝窗缝中传出,穿到邻居家,丝丝缠绕带着别人家灶台里的烟火香味儿,打着旋儿又窜回来编织起姚爱军遥远记忆中最美丽的画面。

    原来,曾经站在灯光下,站在领奖台上,孤独闪耀的那个世界冠军,最最深埋在灵魂深处的,是这样一股家的味道

    “军儿啊,莫要傻站着啦,快些去你李爷爷那求幅春联儿!”姥姥一边在灶上忙活,一边唤姚爱军去帮忙。

    李爷爷是退下来的老政委,大院里公认的文化人,写了一笔好字。平日里就好个写写画画,这种过年的时候,自是责无旁贷的帮大伙儿写春联。这已经是每年的保留项目了,去的晚了还要排队。

    “好嘞!”姚爱军换了件外套大衣就打算出去。

    “哎!军儿啊,等下!”姥姥系着围裙从厨房间出来,“把你爸爸上次丢家里的那坛子酒带上,记得跟人家恭贺新年,知道不!”

    这年头,讲究走礼不空手,哪能晃着膀子就这么大过年的上人家里去呢!

    带着一坛子没贴商标的酒,晃晃悠悠的往李老政委家走去。大院里一片过节的气氛,小孩大人都热情的见人就招呼,吉祥话说的一串串的。

    好不容易到了李爷爷家里,不大的小厅里放了张大桌,已经有好几个人聚在桌前等着了。

    “和顺满门添百福,平安二字值千金。好!好字啊!谢谢老政委!”这位家里今年刚添了奶娃娃,拿着春联笑的合不拢嘴。

    “国运昌隆逢盛世家庭和睦乐天伦。这个我要了啊,甭跟我抢!”这位今年刚准备外放驻边,讨个口彩。

    屋里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有人眼尖,见姚爱军进来了。招呼道:“爱军来了,快进来别站门口吹风啊。”

    姚爱军给各位叔叔伯伯道了“新年好”,将酒坛子递到李爷爷爱人手里,“来讨爷爷春联儿啦!祝新年二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李政委的爱人秦淑华也是部队的,专业后进了军区医院,现在也退休了。老人都喜欢孩子,秦淑华接过酒坛子放进储藏柜,笑着埋怨了两句,拉着姚爱军揽到自己身边,低声聊着天,一边看着爱人写春联。

    不一会儿,洒金的红纸条就消下去不小一叠,轮到姚爱军这儿,李老爷子先是打量了一番,眯着眼睛笑道:“爱军这孩子真给咱们大院儿争气。是不是拿了冠军呀,给爷爷说说!”

    姚爱军当着一屋子人面前,被这位八十多岁高龄的老爷子夸,不禁老脸一红:“正常发挥,谢谢李爷爷关心。”

    “小子不要谦虚嘛!赛场如战场,出去比赛就要勇夺第一!再接再厉,咱们大院要出世界冠军!大伙儿说对不对!”自然四下一片大笑附和。

    有人接着说,“我家小子和爱军同个学校,爱军文化成绩也很好呢!今年还跳级是是吧?过了年可就是要考初中的人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姚爱军听的亚历山大,这下回去后不知道多少大院孩子要被耳提面命“向别人家孩子学习”了,这靶子可不好当。

    一群男人侃起来也是没边没际,姚爱军被夸的自己都受不了了,最后只好窝在秦淑华边上不吭声,装作乖宝宝一只的模样。

    秦淑华摸着他的头笑道:“你爸妈今年回来过年,你知道不?”

    姚爱军一震,他父母一直在部队上,一年难得见上几次。本就亲子关系比较淡,加上后来的一系列事情,最终变得难得一见的尴尬。

    重生后到现在,大半年时间,姚爱军也都没见过父母,甚至消息都没有。

    现在,要回来了?

第五十二章 新年之前() 
“姥!我爸他们今年回来过年!”姚爱军拿了春联往家走,一进家门,就迫不及待的叫了出来。叫出来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对父母的期盼和思念远比自己想象中急切的多的多。

    姥姥笑吟吟的看着他:“嗯,是啊。军儿快去把春联儿贴了。他们估计要初一初二才得空回来呢!”

    “原来姥姥你知道啊!”看着姥姥的反应,姚爱军也明白了,让他去李爷爷家求春联,估计是特意的,就为了让他开心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忙年,姚爱军经常走神,拿着煤球点炉子吧,差点还把没烧的扔出去。姥姥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打发他回屋自己玩去。

    姚爱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得空从家跑了出来,跑到大院后边的大操场上。

    这里平日人就不多,过年这会儿就更没人了。空空荡荡的很适合整理自己的情绪。

    姚爱军绕着跑到慢跑了几圈,随着规律的运动,大脑渐渐冷却下来。是的,他太激动了。这么多年的隔阂,他甚至不知道见面后要和父母说什么!

    跑到身体微热,他又来到双杠区,两手一撑,轻轻松松的翻身上杠,将腿挂在一侧的杠上,用脚背勾住另一根缸子,反身倒挂,将自己吊在双杠上,脑袋朝下。

    上一世的一幕幕从脑海深处翻上来。

    年幼时的训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同训的孩子们一次次在压腿拉筋时哭的满面泪流,只有他板着小脸咬牙屏息将脸憋得血红。就为了那句“虎父无犬子,男孩子流血流汗不流泪。”

    学校里鲜红的成绩单,一次次的家长会。几乎都只有花发斑驳的姥姥坐在一堆年轻的父母中间,一次次听着老师抱怨他的文化课,一次次的在老师面前请求,多给孩子点鼓励。

    那年,当他决定考体校的时候,他和父亲的电话。具体说了什么已然不那么清晰,但他记得父亲的遗憾,记得父亲的叹息。只因为,遗憾在儿子人生路上的重要路口,没能亲自参与。

    然后,他又想起了第一次站在全国青运会的讲台上。那会儿他已经不太住在家里了。常住点在队里宿舍,集训时天南海北到处跑。那次青运会的奖牌,让他获得了去世锦赛的门票,他成了跳水台上冉冉升起的新星。

    那会儿的他意气风发,他迫不及待的将喜悦去分享。他捂着电话机,给启蒙的恩师,家中的姥姥,以前省队的老教练一个个都打了电话报喜,但他没有想到给父母说。

    其实,真的没想到吗?当记忆从脑海深处翻上来,他才发现,那份渴望从来没有忘记没有磨灭,他只是距离太远太远,小心翼翼的衡量着,不知道自己的成功是否值得拿去对方案头求关注

    他一次次对自己更加严格的要求和训练,期盼拿到更好的成绩,甚至过年过节也经常不再回家。

    再然后他收到了姥姥意外去世的消息那么突然,突然到无法赶得上见最后一面。是了,那时他在封闭训练。

    因为家里没人,姥姥被延误了治疗时机。葬礼上他狠狠的和父亲打了一架,红着眼睛,像失孤的小兽般嘶吼。那时的父亲是怎样的?他想不起来了,那会儿他在迁怒,将失去至亲的惶恐和悲痛全盘发泄在那个请假奔丧的男人身上。

    打那起,他不再和家里联系。他机械的追求自己职业生涯的一个个高峰。

    世锦赛、世界杯赛、奥运会他一次次对奖牌发起冲击,拿到了人们口中的大满贯。站在奖台上的他迷失在那片灯光下,盛事喧嚣,却无人分享

    最后的最后记忆定格在他北上去俄罗斯的前夜。巅峰坠落的他一次次在现实面前碰壁,无情的被昔日荣光所弃,变的偏激又多疑,不在相信任何人,也不再接受任何人的关心帮助。他记得他在最后的电话里,讥诮尖酸的发泄着,那边只是沉默,随后幽幽的叹息,说永远等着你回来。但,在那场火车事故中,回程已经成为永远

    一幕幕的记忆碎片,那么模糊又那么清晰。原来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哪怕经历了时空的穿梭,不可磨灭的竟然是这些,不甘和懊悔,以及,期盼。

    从恍惚的记忆里出来,姚爱军看见身边蹲了个粉红色的小坨子,安安静静的靠在双杠腿部坐着。“哟嗬,吓我一跳,小囡你怎么蹲在这不吱声?”

    被棉袄蓬松裹着的小团子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我叫了你好久,你都不理我唉”

    小团子今天情绪很低落啊,平日里都是元气十足的模样。

    姚爱军忙从杠子上跳下来,蹲在她面前安抚道:“是哥哥不好,哥哥在想事情没听见。不要生气啦,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小团子还是一动不动的窝着。半晌又幽幽的叹了口气:“唉”

    姚爱军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孩子今天怎么了。想了想,从兜里翻出张两块钱的纸币,折了个常见的“东西南北”套在手指上,口里念念有词的逗她:“东十八,西十八,有个小孩要吃瓜。”

    顾小囡看着他手指套在纸套里开开合合的装神弄鬼,也不禁嗔笑:“姚哥哥讨厌,这个里面都没写字,人家才不吃瓜。”

    从他手指上把纸套拿下来,套在自己手指上,一边玩着纸套,一边低着头不说话。

    好半天才幽幽的叹了口气:“姚哥哥,我要走啦。小囡以后都看不到你啦。”

    姚爱军一愣,反应过来,怪不得自己印象中没有这个小萝莉,原来这时候就已经要离开大院了吗?

    开了个头,顾小囡说的就顺畅多了:“小囡要跟着爸爸去很远的地方了。爸爸说以后不一定会回来了。姚哥哥会记得囡囡吗?”

    姚爱军看着面前的小萝莉一脸离愁别绪的样子,也有点伤感,今天一天情绪反复真是太严重了。伸手搓了搓皱在一起的小脸,“当然会记得囡囡,不要愁眉苦脸的,本来就不是小美女,再皱更丑啦。”

    顾小囡生气了,再小的小美女都不允许质疑自己的美貌的:“讨厌!人家才不丑!”

    姚爱军支起一条腿,贴着她在边上坐下:“什么时候走啊?”

    小丫头刚鼓起的脸颊又泄气了,蔫蔫的说:“过完年吧。”

    “这么快啊。那你念书怎么办?”

    “爸爸说去那边也有学校的。”

    “哦。”

    “唉囡囡走了,以后没人给姚哥哥念书啦。”小家伙还惦记着自己的“工作职责”。

    姚爱军故意逗她:“没事,回头我找别人念啊,比如小胖啊,二虎子啊”

    “不可以!”小萝莉果然愤怒了,两眼圆圆的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不可以!”

    “就小胖那样,认识字吗?不许他们念!”

    “好。”

    “小囡走了,姚哥哥要想我。”

    “好。”

    “写信!”

    “好。”

第五十三章 热闹的晚上() 
顾小囡没能留到过完年。除夕前,一辆军绿色的小货车,接走了住在大院里的顾小囡和她爷爷奶奶。小丫头跟着爷爷在熟悉的邻居家一家家拜别,小丫头红着鼻头,倔强的不肯流一滴眼泪。到姚爱军家的时候,顾小囡掏出一个小包包塞给他,打开一看,是一堆分币毛票,还有几粒水果形状的橡皮,都是顾小囡平时特别宝贝的。

    “姚哥哥,这是给你的压岁包,以后,都没有了”说着,鼻子一酸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将头扭向一边。

    姚爱军从房里拿出套新编小学生十万个为什么,这套新编版纸张是新型的轻型纸,很贵,小城市的新华书店都很难买到,他之前去邮局订报刊的时候顺便邮购的,本想着等过年的时候送给这个小学霸,没想到却成了分别礼物。

    “小囡带着看吧,就是有点重。这个书还是挺好看的,去了新学校多交新朋友,祝学业有成!”

    重生来的这段时间,顾小囡的陪伴成了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不仅仅是个学习上的助手,更是这样一个简单纯洁的小影子,安抚了他重生初期那段紧张无措的时光。

    在顾小囡的离别影响下,姚爱军对父母归来的激动心情也平复了几分,回归了正常的生活步调。

    每天自己的训练都没落下,节日里少年宫闭馆一周,他就在大院里跑跑跳跳压压腿,做做常规训练。除了这些,还开始着手整理自己上辈子学过的系统理论,想在下半年结合王教练这里的科学训练法实际教学成果,冲一冲学科上的影响力。

    现在还没有后世那样的便捷通讯,互联网在国内尚处于初生阶段,姚爱军只能抱着笔记本去图书馆查资料。但南城地处内陆,又不是省会城市,图书馆的配置虽然不算旧,却也离前沿有很大的距离。从图书馆的期刊区查询了下信息黄册,姚爱军抄了一批的高校出版社联系方式以及期刊编码,挑挑拣拣,凭记忆里模糊的印象,圈出几样在当时自己念运动医科时的参考资料和权威期刊。

    然后拿着这些信息又跑了趟市邮政所,在工作人员的震惊下,噼里啪啦填写了一堆的订购单,将之前到手的代言费花了个七七八八。

    这年头几千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碎了一地的眼镜片,对着姚爱军留的订购单摇了摇头,心道别是熊孩子拿了家里的钱乱糟。

    忙忙碌碌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没几日便到了除夕。

    忙年忙的就是过年前,真正到了除夕这天,家家户户都拾掇完了,只等全家聚一起吃个团圆饭。部队是个纪律至上的地方,每到过年,大院里的人家难得有能聚的齐的,也都习惯在邻居间走动拜访,凑个年的味道。

    以往姚爱军家就祖孙两人,老的老小的小范围拜访一圈也就是了。但今年不同,不仅女儿女婿要回来,更兼着姚爱军拿了个全国比赛冠军,还小小年纪跳级,实在是成了大院里的新闻人物。家里有孩子的,不管什么辈分,都领来姚爱军家走动走动,沾沾神童的喜气,求个来年学习进步。

    这么一闹,就闹到了晚上,眼看来的人还源源不断,姥姥干脆大手一挥,让姚爱军抬着家里的大桌摆在了院子里。大桌别看四四方方不太大,但每个边上都带个小半片的月牙状板子,撑开便是一张大圆桌。

    支起铜火锅,粗粗的铜管中间烧着木炭,时不时溅出火星,热乎乎的放在院子外边倒也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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