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上面画的黑线,再是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她才猛然惊觉原来这一横竟是这个意思,那么底下那不断上升的红线就应该是
“那天你不由分说的拉着我站在这里,搬着凳子比着我的个头不由分说就在上面画了一横,然后再是用尺子量了量,在这里画了一条黄线,然后就是每回来都要我比着你当时的身高画上一条红线。”肖志宇摩挲着墙壁上的红线,尤其是在那根离下面的红线差不多十厘米距离的黄线处停留了很久,“你说,你二十四那年一定要长到这里,为了这个目标你一定要多喝牛奶,当时我问你为什么,你怎么也不肯说。后来我才明白是为什么?”
“为什么?”
肖志宇低笑一声,记得当时他也是这么问的,他的小蝴蝶则是一脸神秘兮兮的模样就是吊着不肯说,直到后来被自己追问地烦了,才低着头少见的女儿态轻声说黑线与黄线的距离是男女情侣间最佳的身高比列差。他听了哈哈大笑,被遭了她几天的冷战,直到说尽好话买了各种玩偶来才又哄得见笑颜。
陶然看着满目笑意的肖志宇,知道他准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也不出声打扰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墙上的线条想象着当时以前的那个她怀着自己的小秘密,一笔一画的划下这些线条。这应该是他与她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不过就是占据了一副空壳的自己当然不应强求知道。正当陶然以为肖志宇不会说的时候,却听到耳边传来一声。
“当时,你说二十四岁那一年你一定会到黄线这里了,然后你就要做我的新娘!”
肖志宇的声音低沉温柔,满是浓情。陶然心下一紧,刹那间满面红晕,不知为何脸上竟觉火辣辣的,似已红透半边天的晚霞,不敢抬眸去看他。幸而肖志宇就跟没注意到陶然的异样似的,过了一会就往屋外走去。
陶然微一定神,跟着他的脚步出去,进了隔壁的房间。刚一入屋,一眼就瞧见了书房内突兀的一张淡粉色沙发,形状与她认知中的沙发不同,不是之前见到过的方方正正却跟个凹陷进去的大馅饼似得,放在靠窗的一角很是显眼。
从陶然进屋第一眼就盯着沙发看,肖志宇就凝视着她目光半刻没有移开。可惜的是并没有在她的脸上见到自己所希望的神情,没有似曾相识的惊讶,更是没有旧物重现的莫名恍惚,不过就是诧异的一眼就转移视线看向别处。
肖志宇终是挂不住脸上的笑意,再也无法淡然也对,深深地看着陶然,略微有些失神问道:“你连这个也不记得了吗?你竟然连这张沙发也不记得了?!”
陶然蹙眉不语。
肖志宇定定地看向陶然,黯然一笑:“果然是不记得了”
“我不是以前的那个陶然。”陶然直视肖志宇的眼睛,纵是无奈可她终究不是她,而他爱上的也不是她,“以前的那个我早就已经不知去往何方了,站在你面前的陶然不过就是我而已。既然不是之前的那个她,记得和不记得又有什么区别吗?”
肖志宇脸色一变,眼中满是触痛之色,全身的骨骼都似在轻微的颤抖。陶然这不动声色的几句,似一簇火苗,顷刻间把他全身努力抑制的热情和想念尽数熊熊燃烧,七年后再见的相思如有潮水般倾泻而出,如何也抵挡不住。
肖志宇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拳,似与在内心做激烈的抗争,最后一声低吼,上前一步拥着陶然入怀,把她压倒到那张布艺沙发上。红唇似菱,眉眼如画,惊怔间的陶然似仓皇间误入屋舍的精灵,长长睫毛扑扇,真就如一只栖留在花间草丛的小蝴蝶。
“我现在就让你想起来!”就似一句攻城略地的号角声,肖志宇俯身含住陶然的双唇,一声似是满足又似是无限的怀想从喉间溢出
096这是个什么节奏上()
温香软玉在怀,激烈的长吻渐渐夺去了肖志宇的意志力,原本不过就是凭着一腔的忿恨想要浅尝辄止而已,结果双唇间美好的味道足足够瓦解他心中最为顽固的堡垒。肖志宇的喘息渐重,揽着陶然腰身的双手渐渐往衣衫里探,双唇渐至脖颈,在她颈项耳鬓,撩拨缓摩
突然,耳边一阵疾风飘过,肖志宇侧身一闪,堪堪躲过陶然朝着他脖颈处劈手而来的一掌,呆愣半晌后惊怒地看向陶然。谁知怀里的人冷冷睨了他一眼随即身手极快的又是一腿扫过来,要不是之前的一掌已经早有准备,这一腿他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
骤然起身往旁闪身站定的肖志宇异常惊讶地看向陶然,像是今天才第一次见到她似的,表情风云变化,纷乱思绪片刻间理清,不可思议地瞪住眼前的这个女人,大声惊问:“你不是小蝴蝶!”
陶然怡怡然起身,淡淡一笑:“不错,还不算太笨。”余光中却见一旁书柜玻璃上反照出来的自己,左边脖子上居然多了一个红印,细细一看不是唇印是什么,顿时脸色骤变,怒极攻心,上前又是劈手一张,出手极快,掌风凌厉。肖志宇就算先前堪堪躲过,可没想原本还笑靥浅浅的人居然没来风就下雨,就算他闪的再快,左脸颊处也被划了一道红痕。
一丝轻微的疼痛传来,肖志宇伸手摸了下,刚才还在怀疑,现在就更是确定了。再也顾不得所谓的从容风度,反手挥出,将陶然反身揽入自己怀中,手上用劲巧妙,既不会让人感动疼痛也不能挣脱出去。
这还是她头回到这个地方出手后反被人给制住的,惊异片刻的陶然果断横腿扫去,却不料抵着自己后背的肖志宇早有防备,迅速一个闪身往旁边躲去,反剪陶然的手却是没有放开,连带着两人一同往旁边的粉色沙发上倒去。“嘭”的一声响,只不过这下可真是女上男下的重口味了
肖志宇一声闷哼,却是顾不得自己撞到沙发的后背,放开钳制陶然的双手就问:“有没有撞到哪里?”陶然正恨自己身小力骄,挣脱不开肖志宇的双手,就在这一分神之际,正愁没有机会的她迅速一个反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之势抓着肖志宇的手,倒是把他双手反剪制服在沙发上,那架势就如女侠制服了一个地痞流氓。
“你干什么?!”肖志宇气急败坏地斥骂,怒极反笑,就连他也觉得自己是被视为一个无赖流氓给就地正义处决了。陶然“扑哧”一声笑,手劲一松,往后退了两步,让他起身。肖志宇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站起身,不说话也不怒目而视,只是静静地看了陶然半晌,最后总结了一句:“你不是陶然!”
“早就跟你说过,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陶然。但是”陶然弱声喘息道:“我就是陶然,名副其实。”这个身体真不是一般的娇弱,就这么几下就已经气喘吁吁了,看样子以后是要加强锻炼不能赖床了。
肖志宇敛眉细观,完全不复刚才暴怒的面容,只是一脸探究地看着陶然,似乎是在考量刚才她所说的真实性,过了会一脸戏谑道:“你在开玩笑吧,小蝴蝶?就算你把之前的都忘记了,可容貌和声音我绝对不会记错。”
陶然白了一眼肖志宇,看他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还以为至少会得出与众不同的答案,原来还是当她是在讲笑话。陶然轻咳了一声,很是一副谈判架势的朝着旁边的沙发一指,示意肖志宇坐下,随后自己也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极富此现代风格的手势还是她在看猫和老鼠时学来的,觉得很有钟毓口中的“范儿”,可一直没有机会用到。此刻这么一来,心情很是畅快。
“我本是萧府二小姐,只因一些不足为人道的缘由,出嫁当晚命丧黄泉,一朝醒来就成了陶家小女儿陶然。我本不欲再世为人在走一遭,奈何老天爷给我这次机会,遂以陶然之名获得重生。”陶然看了一眼窗外晚霞似锦的天空,感概万千地叹道,“如若不是事出有因,我也不会在此地出现,我想这是老天爷命中所安排的命数,一切皆于冥冥中自有安排。”
除了一副看见外星人的表情,肖志宇实在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饶是他这几年定性怡情,从不轻易泄露自己内心的触动,此刻却是如亲眼见着绿巨侠站在他面前还要震惊万分。尤其是在陶然疑似赏了一记鄙夷白眼后,肖志宇更是震惊万分。
原本陶然还在怀疑总是一副纨绔子弟样的肖志青怎么会是肖志宇的弟弟,现在她知道了,瞪大了那双漂亮的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自己的肖志宇明明就是一副呆萌呆萌样,别说正肖志青还真有些相像,初见时的老成内敛气都少了。
“你笑什么?不相信我说的?!”
肖志宇定睛看向陶然,再也不是刚才的戏谑,没好气地反问:“你是要我相信你是穿越而来,还是重生而来?”
“穿越?重生?!”陶然一脸狐疑,表示十分不解这两词是何含义。难道是最近新兴流行的词汇,可是钟毓与文秀并未整天挂在口头上啊?看样子,自己有必要明日去学校与两人好好交流一番,走到此地流行风尚前线,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在她说出某些词汇,秦魏的眼神总是不经意的一变,那种自得意满总是十分舒心的。
一想到秦魏,陶然再次看向窗外,显见落日以下,天色将晚,不知道秦魏是不是已经忙好回家。定了定心神,陶然打定主意,往事既已成往事,那旧情也应成云烟,未防届时再生事端,两人还是讲清楚的好。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我查了多本书籍,深以为这是灵魂异体的缘故。”陶然看向肖志宇,脸上满是遗憾和惋惜,“我想你记忆中的那个陶然已经在我入驻此具身体时,香消玉损抑或是也如同我似的,进了别人的躯体。所以,我不是你说的那个陶然,身份抱歉。”
“哈哈哈哈”肖志宇朗声大笑,随即重重哼了一声,“还说自己不是陶然。小蝴蝶,你别想骗我,打从认识你开始,你往我这里搬的乱七八糟了,多是一些穿越重生文,还老是在我耳边唠叨说自己要穿去哪个朝代做妃子,你觉得这些鬼话我会信马?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失忆,不过就是来骗我而已。”
妃子?陶然脸色骤变,起身冷冷接了一句:“我不管此生还是往世从来不愿入宫为妃。天色已晚,要说的我已说完,该听的我也听够,我要回去了。”说着,转身就要往书房外走。只是刚跨出一步,手臂就被肖志宇抓住,耳边传来亦是清冷冷的一句:“不准走,我还有话要说!”
陶然转过身看向肖志宇:“我已无话可说。”
“是吗?”肖志宇望住陶然的眼睛,突然笑起来,“那小蝴蝶,你是不是要跟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你一见到我就全身戒备,眼神中满是情意?”
陶然叹了一口气,悠悠然正想开口,却听到肖志宇讥讽的话语冲出:“不要来跟我说,前辈子的情人是个长得与我一模一样的,所以你乍一见我就完全被勾起旧日情怀了?”
陶然一愣冲口而出:“是啊,事实本就是如此,可是你怎生知晓?”
肖志宇只觉得滑稽的可笑:“这样老套的早就已经过时。小蝴蝶,就算你不在我身边七年之久,我的书房里也从来都是备好你爱看的爱吃的点心,你爱喝的果饮这样,你还要我说嘛?”
“我不是小蝴蝶。”陶然只觉得肖志宇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完全不似刚才的人,让她招架不得,情急之中在秦魏宠溺下的倔强死硬到底,语气亦是很冲;“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实就是如此,我现在要回家了,要不然秦魏等急了要担心。”
陶然不提秦魏还好一提,肖志宇满身的狼王血性一冲而上,原来编了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搪塞他,不过就是为了回去见秦魏。自己这七年的相思竟然还抵不过出现才短短几个月的人,肖志宇风度全无,原本在陶然面前就是真性情的他,此刻更是暴躁态尽显,再也不是人前那个仪表堂堂风度俱佳无暇可击的肖家大少。
“那么,我倒要看看你还走不走得成!”肖志宇语怒意,抓着陶然的手就把人往自己怀里带,双唇更是毫无章法的吻上陶然。所谓吃一堑长一智,陶然时刻记得兄长教授的,绝不能在同一处摔倒两次,肖志宇倾身过来之际,陶然同时起腿,横扫一记,偏偏盛怒中的肖志宇竟是毫无防范,一个踉跄就往地上倒去,陶然瞅准时间,下身微沉,俯身于肖志宇面前:“那你倒是说说,你的小蝴蝶会不会武?!”
肖志宇骤然间清醒,人却是被陶然制住,又是女上男下的姿势,好不暧昧。
“大大少,你你们干什么呢?!”钱伯在一楼听到一声响,随即迈着老腿一路急速地跑上二楼,一下推开书房门,立时目瞪口呆,大张的嘴里都能塞进一个馒头,驻足原地不知该作何感想。半晌,才哆嗦着手指着两人,话语中满是痛心疾首:“大少,就算你再是宠着陶小姐,总不能连连”支支吾吾了半晌,像是极其不忍心似的双眼一闭再是一睁,“连这种事都让她在你上面吧?!”以后大少你的威严何在,更何况钱伯气的脸红脖子粗,都说了这个丫头是祸水,果然就是!
陶然看了眼一门进来的钱伯,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俯首看了眼肖志宇:“我想你应该是相信了,派人送我回家!”说完,径直穿过钱伯往书房外走去。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钱伯看着还躺在地上傻笑的大少,呆愣愣地问了句:“大少?”见肖志宇挥挥手示意他去准车,钱伯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去。片刻间书房内唯只剩下肖志宇一人,被摔在地的他索性往地上一趟,偏头望向一旁的粉色布艺沙发,再是伸手摸了摸脸颊上的红痕,眼中讳莫如深。
钱伯匆匆叫了家里的司机送陶然回家,随即又奔向二楼书房,只见原本还躺在地上的大少站在阳台边。钱伯走过去,朝着大少的视线望去,显然是汽车开远的方向。钱伯满脸急切神色,却半是提醒半是安慰道:“大少,应该让它过去的就要让它过去,她已经嫁人了,而且还是前夫人的弟媳,您应该知道不该啊!”
钱伯半晌不见大少回答,走进一步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