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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啊怎么不挑。臣妾打算挑两个先留在储秀宫学规矩，等老四家的生了之后再说。今年若是不挑又得是等三年了，虽然小选的宫女也不错，但既然能挑大选的又何必是去挑小选的呢。娘娘您说是不是。”
常妃出身满族大婚，自有八旗贵女的骄傲，自然看不上包衣宫女。不过常妃也没特别跟娴贵人解释，这特地解释才更显得刻意呢。
娴贵人是包衣宫女出身，而且还是汉包衣。不过娴贵人听常妃这些倒不在意，因为娴贵人也是打这个注意。
今年除了给十五阿哥赐两个包衣宫女之外，挑嫡福晋之外，娴贵人还打算给十五阿哥挑两个八旗出身的格格，这也蕴纯叫娴贵人一起出来的原因。
“那你可有人选了？”
“臣妾已经看中几个，太后娘娘过目之后已经定了。”
常妃毫不隐瞒，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动作倒是快。”
蕴纯冲常妃笑道，随后又扭头看问娴贵人：“娴贵人可是有看中的？”
“娘娘您之前说的几都不错，嫔妾也挑了两个。”娴贵人将看好的秀女姓氏旗籍说出来。
常妃也有印象，知道娴贵人挑的秀女后忍不住称赞蕴纯好眼光。
“还是贵妃娘娘眼光好，挑中的秀女可是都是这届秀女中品性俱佳的秀女。只可怜出身差些，除了出身其他的与别的出身高的秀女比也不差。”
“听说娘娘您给十三阿哥挑嫡福晋还没定下？还有毅郡王和七贝勒那也得挑人，此届大选娘娘您可是有得忙啊。”
“胤禟的嫡福晋已经定下了，前儿个胤禟跑到永寿宫问本宫相中谁，本宫告诉他，他自己去相看了一下，相中了镶黄旗的舒舒觉罗氏。”
蕴纯也没隐瞒，这会只有她们三个主子，跟在身边伺候的宫人都是心腹，不用担心会被传出去。
“那娘娘今天可想要给几个阿哥挑格格？”
常妃对蕴纯突然邀她出来赏花心有不解。
“本宫可是一向利落的。这人早就挑定了，今天只是听说惠妃和良贵人要直郡王挑侧福晋，给十二阿哥挑嫡福晋，本宫想来凑凑热闹。”
后几句蕴纯压低声音说。
她今天来的确是有看热闹的意思，当然这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份原因她可不打算说。
“惠妃要直郡王挑侧福晋！不会吧！直郡王和大福晋那可是伉俪情深，直郡王为大福晋可是拒绝过惠妃多回了。早几年惠妃就想给直郡王挑侧福晋了，可一直没成呢。”
“现在大福晋病殃殃，听说好几次都快行了。直郡王可是一心扑在大福晋身上，听说沐休时还亲自照顾大福晋呢。怎么可能这时候纳侧福晋，这不是要大福晋的命吗？直郡王不会同意的。”
对直郡王夫妻的感情显然常妃也很了解。
“直郡王对大福晋情深义重，直郡王府上的五个孩子可都是大福晋所出，大福晋遇上直郡王这般重情的男子是她的福气，可真是让人羡慕。”
娴贵人感慨。
“谁说不是呢。”常妃语气中也不掩饰的羡慕。
“可这也是大福晋的劫啊。”
若非直郡王这般情义，大福晋也不会为了直郡王拼命想生儿子将身体能生了垮了。说来了也是伊尔根觉罗氏目光太过短浅，害人害己，最后还会害了自己的孩子。
“这倒也是。说来说去，都是福气不够啊。”
“哪是什么福气，都是年轻人不懂事罢了。”
二十年大婚时，大阿哥和大福晋不过十四五岁的孩子，就算是再成熟又能成熟到哪去，到底是不懂事才了自己。
当然蕴纯也觉得这其中必有惠妃的原因。
三人感慨着直郡王夫妻的事，站在亭外的宫人看到惠妃和卫贵人赶紧禀报。
“娘娘，惠妃娘娘和良贵人正朝这边来呢。”
“还真来了。”
常妃眼光一亮，娴贵人更关注卫贵人。
“也不知道良贵人挑中哪家秀女？”
说来娴贵人和良贵人两人还真是孽缘。娴贵人因为良贵人才得进入后宫成为嫔妃，可也因为良贵人遭尽后宫嫔妃白眠。若非她是在永寿宫得蕴纯庇护，只怕早和其他六人一样了。
十九年从乾清宫进后宫的六位庶妃，如今也就只剩娴贵人苏氏了，其他五人早几年殁了。因为只是没有位份的庶妃，就算是得恩典，也不过是妃妃园寝角落的一个小土堆罢了。
可以说娴贵人的命是蕴纯给的，蕴纯不仅给她一条命，还给了她一个儿子。
正是因为如此，娴贵人才对蕴纯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与其说娴贵人关注良贵人，倒不是如说是关注良贵人所出的十二阿哥，关注十二阿哥的嫡福晋。
两人位份相当，又因当年纠葛，两人一直在暗中较量。
比起儿子，苏麻喇姑养的十五阿哥比惠妃养的十二阿哥还是略输一筹。十二阿哥已经随驾出征过，而且如今已经是贝勒了，十五阿哥在宫中存在感不强，如今还是个光头阿哥呢。
因为儿子那输了一筹，娴贵人才想在儿媳妇这事上搬回一局。
蕴纯已经跟娴贵人说过，十五阿哥的嫡福晋定了董鄂氏，如今就看十二阿哥福晋是谁了。
对个‘八爷’真爱嫡福晋蕴纯还是知道一些的，似乎是姓郭络罗氏，跟瑾妃有些关系，又关宫外的安郡王有些关系。再多就不知道了。
“等会你问良贵人不就知道了，瞧惠妃和良贵人过来了。”
常妃抬下巴意示娴贵朝外看，就见惠妃领着良贵人走来。娴贵人已经起身，蕴纯和常妃还继续坐着。惠妃和良贵人在亭外台阶下请安。
“臣妾/嫔妾给懿贵妃娘娘请安。”
第562章 ！（）
“都坐吧。”
等惠妃常妃等人都见过礼之后蕴纯发话叫坐下。惠妃领着良贵人道了谢便坐下。
说来能到今天有儿子将大婚那都是在宫里熬了多年的老人了； 且不论恩怨，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
“贵妃娘娘今儿怎么有闲来赏花？”
惠妃坐在蕴纯对面笑到。
“如今日子好了； 本宫哪日不得闲？如今这御花园里鲜花娇花美不胜收，本宫又岂能错过这般美景。”
“贵妃娘娘说的倒是； 如今日子的确是好过了。”
惠妃也感慨。
蕴纯和惠妃进宫比其他三人早； 在仁孝皇后手底下艰难熬过，蕴纯感慨； 惠妃立即就明白了蕴纯的意思。甚至良贵人也懂。
常妃和娴贵人都是在仁孝皇后崩逝之后才进宫的，自然没受过蕴纯和惠妃受过的苦。
“如今这御花园景色也与当年不同了。本宫可是记得当年在万春亭那可是专门开辟了一处用来种魏紫姚黄，那的花； 别人是赏不得的。”
因为魏紫姚黄是花中之王的牡丹； 是专门给仁孝皇后赏的花； 别的嫔妃可没有资格赏。
“可不是； 那里种了十年的牡丹，整整十年本宫都未曾靠近过那里。”
那片牡丹是仁孝皇后的荣耀； 也是她们这些早年进宫的嫔妃的耻辱。
“可是现在不同了； 如今这御花园各色牡丹不少； 百花齐放； 鲜花娇花； 任由你我恣意欣赏，然而当年独赏魏紫姚黄之人却没福气欣赏如今这满园百花争艳。”
“是啊。如今御花园百花绽放任由你我欣赏，不知贵妃娘娘看中了哪支娇鲜花。”
惠妃轻松叹息，笑问蕴纯。
“本宫自然是折娇花的，惠妃你不也有这种想法。惠妃可是看中了？”
“臣妾倒是看中； 臣妾觉得正黄旗的舒穆禄氏和镶黄族的瓜尔佳氏不错，身份也够给胤禔当侧福晋。”
惠妃毫不隐瞒的说。
宫里嫔妃都会互通消息，免得给儿子挑妾侍时出现挑中同一个秀女的尴尬场面。当然若是真看中也会争上争。
惠妃提的两个，却没说确定是哪个。
蕴纯听惠妃说起两人时不挑了一下眉头。
惠妃野心倒是不小，给直郡王挑侧福晋竟挑了一个正三品护军参领之女，一个从三品协领之女，都是实权武官之女，惠妃也不怕咽着。
就算是她惠妃想要，那也得康熙答应才行。
蕴纯心里对惠妃的想法嗤之以鼻，不过却没表现出来，反而称赞惠妃眼光好。
“你眼光倒是不错，舒穆禄氏和瓜尔佳氏在这一届秀女中也算是极出挑的。”
“那是当然。”
惠妃很得意。
不过很快她又起起她那个病殃殃的儿媳妇，当初她挑儿媳妇的最看中的可不是伊尔根觉罗氏，可惜她看中的皇上不同意，非将这个伊尔根觉罗氏指给胤禔。当然她看中的那几个秀女可都生了好几个儿子。偏偏她的胤禔摊上伊尔根觉罗氏这么病秧子。
虽然心中对儿媳妇不满，不过惠妃却没表现出来。
“不知贵妃娘娘看中哪家秀女呢。”
“本宫倒不太在意家世，重要是秀女品性……”
蕴纯也没隐瞒，将她看中的秀女说了出来，蕴纯和二妃就着秀女的事聊了起业，位份太低的娴贵人和良贵人插不上话，两人也小声的聊着自己的话题。
蕴纯等人坐在千秋亭品茗赏花聊天，秀女们在御花园赏花交钎，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赏花之人。太子和一众阿哥们也到御花园赏花。
因为太子等人来的方向不同，并没有经过千秋亭。
在太子等人进入御花园时，看到跟太子身后的一众阿哥们，不仅有皇子阿哥还是宗室的阿哥，蕴纯顿时心情大好。
边跟惠妃荣妃等人聊天，边用精神力关注着御花园中的秀女和阿哥们。
太子等人进御花园不一会，立即就有宫人来禀报。
“娘娘，太子殿和众王爷贝勒爷和阿哥们到御花园赏花……”
“哟，太子殿下都来了，咱们再呆在这怕是不适合了。”
惠妃最先笑道。
太子殿下等人来做什么，几人都知道，她们太子的庶母们的确不适合继续呆在御花园。
“出来也有些时辰，是该回去了。”
“那就散了吧。”
蕴纯和常妃先后起身，没有发言权的娴贵人和良贵人自然也就跟着蕴纯和惠妃。
蕴纯等人离开，其他东西自有奴才收拾。
就在蕴纯等人离开不久，太子等一众阿哥遇上了几个容貌出众清丽脱谷俗的秀女。
蕴纯在半道上就遇上匆匆来寻她的永寿宫的太监。
“何事如此匆忙？”
“娘娘，慈宁宫的人来传旨，太后娘娘召您去慈宁宫。”
太后这时候找她做什么？
“本宫知道了。”
蕴纯也不会永寿宫直接就往慈宁宫去。
到了慈宁宫给太后娘娘行礼请安之后坐下。
“皇额娘您急召过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太后看着蕴纯说道，脸上神情却叫蕴纯看不出什么来，蕴纯不由心里忐忑起来。太后娘娘如此严肃莫不是什么大事不成。
“皇额娘您请说。”
“皇帝今儿过来跟哀家商量一下，皇帝打算给富灵阿指婚，哀家特地叫你过来告诉你一声。”
蕴纯没想到竟听到这么个消息，她愣了一下随后紧张担心起来，急切的问太后。
“皇上要给富灵阿指婚？什么时候？皇上选的额驸是谁？”
康熙要给富灵阿指婚，康熙怎么没跟她说呢。
去年去五公主恪靖公主指婚时，她当时可是跟康熙说过，若是要给富灵阿指婚求康熙先告诉她的，当时康熙也是答应了的。康熙怎么可能不先跟她说一声，他怎么能食言呢。
蕴纯不由心里有怨气。
“指婚倒不急，哀家跟皇帝说了，皇帝已经答应今年指婚等明年再大婚工。至于是额驸，皇帝的意思是相中了佟家……”
“什么啊？佟家！”
蕴纯一听是佟家，当即反应激烈的站了起来。
“怎么会，怎么会是佟家呢？！”
“皇额娘您别误会，倒不是臣妾嫌弃佟家。皇额娘，臣妾原以为您会在科尔沁替富阿哥挑个额驸，臣妾一直以为富灵阿去抚蒙的。怎么能是佟家呢。臣妾和元皇贵妃之间的恩怨，您是知道的啊。富灵阿是臣妾的女儿，臣妾的女儿可不能嫁到佟家呀。娘娘……”
“娘娘，宫中公主不少，其他公主必定有愿留在京中的，臣妾情愿富灵阿抚蒙，哪怕不是科尔沁。娘娘，求您跟皇上说说，和佟家，换别的公主吧。”
蕴纯是千不愿万不愿让女儿嫁到佟家的。
不管是佟国纲家还是佟国维家，蕴纯都不愿意的。
佟国维是元皇贵妃生父，当然她跟元皇贵妃斗了多年，斗得你死我活的。甚至元皇贵妃的死还是她的手笔，她怎么可能让女儿嫁到佟国维家。若是她的女儿嫁到佟国维家岂不会被佟国维一家子虐待。
而且佟国维祖孙三代，都是宠妾灭妻的主。佟国维宠爱悫嫔生母，隆科多抢了岳父的小妾李四儿，独宠李四儿任由李四儿虐待嫡妻嫡子，这事在京中可不是什么秘密。佟国维的几个儿子也是宠妾灭妻的主。
她的女儿金枝玉叶，金尊玉贵，怎么能嫁到那般不成规矩不成体统污秽的人家。
佟国维家不行，佟国纲家也不行。
当年胤祾救了佟国纲，佟国纲夫妇不知感恩，竟以钱财买断恩情。而且佟国纲父子不合，府上总是闹腾不休。这父子不合，教养出来的孙子会如何谁又知道的。
“娘娘，富灵阿可是在您身边长大的，您得帮帮呀。”
蕴纯再求皇太后。
“贵妃，不是哀家不想帮，而是哀家帮不了啊。哀家比你更想让富灵阿嫁到科尔沁去。可是这事皇帝已经决定了。”
懿贵妃和元皇贵妃之间的恩怨她当然知道，当然懿贵妃和元皇贵妃斗得那个惨烈那个狠，她也都看在眼里，她也知道懿贵妃担心什么。
可是她根本帮不了孙女。她只是皇帝的嫡母，而不是皇帝的生母，她的话根本改变不了皇帝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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