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是,这隔了两个月皇上这会儿只怕正新鲜着。”
王佳氏得宠竟然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
“让人传出去吧,尤其是翊坤宫那。叫人盯着佟妃,回头告诉本宫。”
若是皇上的表姐得知皇上如此宠幸王佳氏,想必更加嫉妒,一想到佟妃的难看的脸色,皇后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比起钮祜禄氏那个碍眼的,她更看不顺眼是汉军旗出身却仗着孝康皇后侄女皇上表姐的身份进宫还处处端着架子的佟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中宫皇后呢,哼,就算是居妃位那又如何,还不照样是妾妃。
后宫低位嫔妃除了侍寝时来往可以坐敬事房遣的肩舆或暖桥外,其他时候只能靠自己双脚走路。这会儿蕴纯坐着敬事房那遣来的暖轿往乾清宫去,却不想在经过翊坤宫时遇到阻拦。
“站住。”
蕴纯坐在轿内突然听到轿外一声娇喝紧接着轿子停了下来,便听到外头下绿珠的声音。
“不知是哪位小主,奴才咸福绿珠给小主请安。”
这冬日里飘雪天天黑得早,侍寝的嫔妃要提早去梳洗,这会儿不过才酉时天色已渐暗下来,人站得远看得并不清楚,也不怪绿珠没认出谁来。
“这轿里可是王佳氏。王佳妹妹这架子大连身边的奴才架势也不小,怎么,听不出本小主的声音。”
听到声音越来越近蕴纯听出了是谁的声音,绿珠亦也看清楚了是谁。
这话里话外都在说蕴纯主仆俩是故意为之。
太医是之前皇后吩咐给她请脉的李太医,她只是庶妃,还没资格传太医,同样也没资格每日到坤宁宫请安,她们这些没有品级位分的嫔妃除了侍寝第二日和初一十五外,根本没有资格去请安。
所以出了月子后蕴纯就去过坤宁宫两回,其他时间她都窝在咸福宫侧殿修炼异能,美其名调养身体。
蕴纯从在暖榻上,手搁在小几子上,太医在她手腕处搁了一极薄的丝帕,然后手隔着丝帕搭在她的腕上。蕴纯基实很好——不仅是对中医好奇,更好奇隔着丝帕这太医能诊出脉相来吗?
蕴纯一直盯着太医,绿珠屏着呼吸盯着太医,双重目光下,太医被盯得只觉得压力巨大,大冬于都冒出了冷汗,
“太医,怎么样,我家小主身体好了吗。”
太医还没收手绿珠已经急切的问了,蕴纯也希冀的看着太医。虽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没事,但还有要太医开口说她好了才行。
“恭喜小主,小主的玉体已经痊愈。”
“太好了,小主身体好了,就可以……”就可以侍寝了。
绿珠欣喜不已,不过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刹住了嘴,没将侍寝两个字说出来,不过除了蕴纯知道绿珠的意思,想来太医也是知道的。不过太医怕是只多了,早就不动声色了。
后宫争宠,在太医看来宫妃想侍寝根本不算什么稀奇事,不想争宠侍寝那才是怪事呢。
“皇后娘娘那还劳烦太医走一趟。”
“小主客气,这是臣职责所在。”
“绿珠,你送太医出去。”
像蕴纯这样的情况,若要恢复侍寝就需要太医诊断身体健康,然后禀报给皇后,再由皇后通知敬事房将蕴纯的牌子放上去。当然太医除禀报皇后之外,还会将脉案送到敬事房,以防皇上突然问起。
一般没有什么特殊性况皇后不会将嫔妃的绿头牌摘下来,否则皇上也会过问的。当然这还是你有圣宠有情况下,如果皇上连你是谁都不知道,那就你就在这后宫守活寡吧。当然现在的蕴纯还不属于这种情况。
“小主,您的牌子今天可能就会放上去了,敬事房那您是不是要打点一下。”
绿珠进来就迫不及待的说。
所谓打点就是拿银子贿赂敬房事的太监,然后放绿头牌的太监就会将你的绿头牌放到稍显眼皇上容易看到的地方。一般的妃嫔都会这贿赂敬事房的太监。当然,如果你足够得宠的话就不用,只要你足够得宠根本不用你贿赂,自有太监赶上来巴结你。
现在蕴纯已经有近四个月没侍寝了,在外面人看来或许她就已经失宠了。蕴纯可不想失宠,她向来就是个有野心的人。
“绿珠,你拿一百两去,和敬事房的公公好好聊聊。”
蕴纯看过自己的家底,她不缺银子,娘家每季都会送足万两的银子让她在宫中打点。打点敬事房的太监可是其中最花钱的一项。最好今天就将她的绿头牌搁到显眼处,只要康熙今晚翻她的牌子,外面关于她失宠的传言就会不攻自破。她原本是得宠的,加上她时任护军参领的阿玛在御前行走,想来康熙是不会忘了她的。
“小主放心,奴婢一点办妥。”
见自家小主也有心争宠,绿珠自是高兴。
他们当奴才的向来主贵奴荣,只有主子得宠他们的日子才会好过,好她们最盼的是主子得宠有争宠之心,最怕的是主子失宠失了争宠之心。
送走了太医,香桂听皇后吩咐小太监去敬事房传话,香桂不解的问。
“主子,您为何这么快就将王佳庶妃的绿头牌放上去?”
王佳庶妃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之前娘娘都会拖两三天才叫敬事房挂上绿头牌,这回娘娘竟当天就放上去,实在让人疑惑。
“既然王佳氏想承宠,本宫何不卖她个好呢。”
“娘娘,您可是主子娘娘,哪里用得着去讨好一个没名没分的庶妃。”
“讨好,有吗?本宫不觉得。”
“哼,那王佳氏原就是个得宠的,就算本宫不这么做皇上也不会忘了她。”
她可是记得那天在殿内皇上看王佳氏那感兴趣的眼神,她与皇上夫妻十年,岂会不知道皇上的心思。
“现在宫中佟妃最得宠,每次见了本宫都一副粉面含春得意洋洋的模样实在碍眼,也是时候该有人分分佟妃的宠爱了。”
“可不,不是还有李庶妃,董庶妃和郭络罗庶妃吗?娘娘又何必再抬王佳庶妃。”
“你懂什么?李庶妃的身份本宫倒是不担心,董氏和郭络罗氏可都不是省没的灯,为了不让她们怀上,本宫可花费了不少精力,但王佳氏就不一样了。”
“王佳庶妃小产伤了身子,怕是难于再孕。”香桂想起太医的诊断。
“不错!所以即使她再得宠也不过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这可省事多了。”
“还是娘娘英明。那要不要奴婢再叫人去敬事房传,将王佳庶妃的绿头牌往前搁搁。”
“不用。”
“娘娘?”
香桂又不解了。
“本宫只需要给王佳氏搭个桥,若是王佳氏有心争宠她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办。”
依王佳氏之前的性子,此次复出必定会使尽手段争宠的,她根本不需要做什么。而且她一个主子娘娘,事情做得太明显就太掉价了。
“主子,奴婢还是担心。”
“有什么好担心的。”
“娘娘,那王佳庶妃看起来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香桂想到半月前王佳庶妃来请安的情景,王佳庶妃表现得与以往显然大为不同。
“哪里不一样,不过想学人家佟妃,却不知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江山易改秉性难移,就王佳氏那性子八百年也改不了。”
皇后脸上语气中毫不掩饰的轻蔑。
“娘娘说的是。”
香桂也觉得她原先是高看王佳庶妃了。
“本宫累了,扶本宫去休息。”
太医才从坤宁宫出来,皇后吩咐敬事房将蕴纯的绿头牌挂上去的消息已经传遍后宫了。
蕴纯也算宫中的老人了,许多妃嫔对于蕴纯复出和她们争宠只是心里嘴上酸言几句,但于对近来更加得宠的几个嫔妃来说,对蕴纯的复出心里愤恨。毕竟蕴纯复出后必定会分走她们的恩宠,如何让她们不着急。
例如与蕴纯同在咸福宫的李庶妃,储秀宫的董庶妃,翊坤宫的郭络罗庶妃,此时三位是除了佟妃外最得宠的,对于即将分走她们恩宠的蕴纯是愤恨不已。
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佟妃。
“娘娘,您怎么不担心?”
佟妃的侍女静书将下头打探来的消息禀报给佟妃,却见佟妃没有半点着急担心的意思,心里不由替自家主子着急。
“担心,本宫有什么好担心的。”
佟妃不以为意。
“娘娘,皇后娘娘已经通知敬事房将王佳庶妃的绿头牌给挂上去了,皇后娘娘这么着急将王佳庶妃的绿头牌挂上去定是嫉妒娘娘您近来盛宠,想让王佳庶妃分您的恩宠呢。”
静书真是着急啊,自主子怎么不着急,不赶紧想想办法,就算不能阻止王佳庶妃承宠也得想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恩宠才是。
“你这话倒是说对了,赫舍里氏就是想让王佳氏分分本宫的恩宠。”
“那娘娘您……”
“就算不有王佳氏还有别人,赫舍里氏总会推别的人出来的,与其是别人还不如王佳氏。”
“为什么?”
“因为王佳氏不能生啊,推别人出来她们有可能会怀孕上龙嗣,但王佳氏却不能。”
当初太医的诊断她可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王佳氏怕是以后再也难于怀上龙嗣了。当然不止皇后不想别人怀上皇上的子嗣,她也不愿别人怀上皇帝表弟的孩子。
“原来是这样啊。”
“你以为呢,咱们这皇后可是真贤惠!”
佟妃精致温婉的面容勾起嘴角讽刺。
蕴纯的绿头牌挂上去了,知道皇后将王佳庶妃推上去,整个后宫此时都在等着乾清宫那消息。
此时敬事房的太监已经将后宫嫔妃的绿头牌呈到康熙面前。
依着康熙翻牌的习惯,庶妃王佳氏·蕴纯的绿头牌放到最显眼的地方,在这前一天放在这个位置上的庶妃郭络罗氏。
敬事房的奉着绿头牌在龙案下奉了约摸一刻钟,康熙却还在批折子,敬事房的太监抬头看了总管太监梁九功,两人眼神交流,梁九功趁着康熙批完一本折子的间歇提醒康熙。
“皇上,该翻牌子了。”
康熙顿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朱笔。
“嗯。”
“端上来吧。”
与敬事房太监所料想的不同,康熙今天心情不错,并没和往常一样习惯性的伸手入往一个方向牌子,而是叫敬事房的太监端上来给他看。
当然,还是习惯性的第一个看到蕴纯的绿头牌。
康熙拿起蕴纯的绿头牌不过不知想到什么又放了回去。
“王佳氏已经痊愈了?”
“回皇上,今日李太医已经给王佳小主子复诊,王佳小主已经痊愈,皇后娘娘吩咐让奴才将王佳小主的绿头牌挂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看了一遍公益广告《交易》,泪点底的我,哭得稀里哗啦的。
第50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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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庶妃到!”
唰一下; 殿内嫔妃齐转头看向殿门后,蕴纯顶着一众庶妃嫉妒羡慕恨的目光踏进正殿; 往前看; 凤座下钮祜禄妃和佟妃分左右首座,与一众庶妃不同; 两人看蕴纯的目光那是高高在上的轻蔑。蕴纯对此不以为意,不过是目光罢了,在末世混过的什么没见过没遇到过; 什么羡慕嫉妒恨轻蔑厌恶的目光对她来说那就是毛毛雨; 伤不到她分毫。
虽说蕴纯早上补了眠; 但一夜**情浓她脸上的娇媚春意还未退尽; 眉梢上带的浓浓春意余韵极惹人眼,让一众独守一夜空闺的嫔妃们嫉妒不已。
“王佳妹妹怎么这么晚才来; 莫不是昨晚侍候皇上累着了。”
一向以性子直爽示人的郭络罗庶妃最先忍不住; 在蕴纯才踏入正殿未行礼便出言针对; 她却不见众妃听她言时脸上闪过鄙视眼神; 眼观八方的蕴纯自然将众人神情览在眼中; 郭络罗氏这番表现落在众人眼中只怕将她这直爽当做没脑子呢,原主便是这么认为的,却不知都被郭络罗氏给蒙蔽了,若真的没脑子又怎么会得康熙的宠爱。
“伺候皇上乃后宫嫔妃之本分,既然是本分之事又何来劳累之说。”蕴纯冲着郭络罗庶妃柔柔一笑说道; 见郭络罗庶妃轻蔑下掩不住的嫉妒面容,蕴纯话锋一转:“莫不是郭络罗姐姐觉得往日里伺候皇上累着了,若是姐姐觉得累着了,想来后宫众多姐妹都是乐意替姐姐分担的。”
一众嫔妃听这话,看着郭络罗庶妃的眼睛铮亮,郭络罗庶妃在后宫还是很得宠的,分个月都有三四天,多时有五六天,这些天若分出来说不定她们能得分一杯羹,一时间众人看郭络罗庶妃的目光炽热。
郭络罗庶妃顿时气煞了,蕴纯一番话让她中进退维谷,若是说不累那她之前问话便是故意刁难蕴纯给人留下刻薄印象,若是她敢说侍候皇上累那她必定失宠无疑,哪一样都不是她想要的;只是如今后宫那贱人如虎似狼的盯着她,她更不能避而答,若是不答便有有万万种说法出来。
比起皇上恩宠,得罪王佳氏留下不好印象那就微不足道,于是郭络罗庶妃青着脸道:“王佳妹妹说笑了,既然妹妹都说伺候皇上是嫔妃本分,我又怎么会觉得累呢。”
听郭络罗庶妃这话其他人是失望不已。
“原来姐姐也不觉得累啊,我还以为是姐姐己度人呢。”
蕴纯似笑非笑的看郭络罗庶妃讥讽道,又将郭络罗庶妃气得咬牙切齿。她王蕴纯可从来都不是任人欺压的人,虽说在后宫不轻易与人结怨,可也不意为着处处忍让。况且在后宫她的恩宠与郭络罗氏不相上下,在争宠时早就对上了。
“半个月未见,王佳庶妃这张嘴倒是伶俐许多,可见休养数月增进不少。听说你近来苦于学书,如今看来倒是真用功了。你们平日里无事该多学学王佳庶妃,少不得和王佳庶妃一样伶俐。”
佟妃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明赞暗讽。即使她不喜欢郭络罗氏,可郭络罗氏怎么说也是她翊坤宫的人,若不护着岂不让人心寒。听佟妃这番话不少嫔妃脸色闪过不愉,王佳氏可是小产休养了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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