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重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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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重生路-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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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爸。”姐姐更大声了,“我爸才不会打我。”

    “你再喊你再喊,”奶奶站了起来,“再喊,不用你爸,我一会儿就打你。”

    姐姐委屈地嘟起了嘴,隐隐有点要哭的感觉。

    文照溪看着奶奶,想看奶奶如何处理。

    谁知道奶奶直接走了过来,把手扬了起来,喝斥道,“你还敢哭?憋着!听到没有?你不憋着我一会儿打得劲你,让你哭个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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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记忆中的玫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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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夕。”姐姐一时有点改不过来,说话时总是顿一下再改口喊名字。

    文照溪看着姐姐,姐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向她介绍家里的一切。

    刚刚姐姐哭闹了一场,奶奶的脾气不好,虽说姐姐也是娇宠着长大的,可是那个年代的孩子比较多,毕竟不像后世一样独苗一个,特别在农村,尤其是文照溪他们家,几代单传的男丁,更是看重男孩儿一些。

    但是姐姐也不是吃亏的人,叽叽喳喳满院子的跑着跳着,哭闹着。不一会儿就引来了左邻右舍的人伸头看,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说,奶奶又唠叨了一通小孩子不听话,母亲多么的不懂事,什么都不管抬脚就走了,她多么的辛苦,怎么怎么的。不过姐姐才不管呢,她只知道自己没有挨打,就是好事情。

    “夕,你看你看,”姐姐指着家中院子靠西墙的地方,兴冲冲地说道,“那是咱家的羊,一头绵羊一头山羊。”

    文照溪看着姐姐奶声奶气却又吐字清晰地向她介绍家里的一切,心里一片柔软。姐姐的这个性格其实挺好,比较讨人喜欢。父母亲包括其他亲人也都说,姐姐性格好,怎么说都不会生气,转眼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不像文照溪,还没说几句呢,就扭在那里了,几天不理人。

    其实文照溪不是扭,也不是想不理人,只是她从小就笨,不知道被人训过后要怎么再去开口和人说话,有限的几次鼓起勇气去了,可是父母亲或者奶奶又奚落她一场,弄得她心里很有怯意不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打破僵局。每次看姐姐弟弟轻松地讨父母欢心,轻易就能让亲人大笑。她有样学样却每每都是冷脸相对。时间久了,她也就不再上前,其实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办,也就什么都不做了。

    “夕,你知道不?”姐姐略带骄傲地说道,“等羊毛长长了,咱们就把它给剪下来做羊皮袄,可暖和了。下大雪都不会冷了。”说着又看看自己的小袄,又对文照溪说道,“你看你看,我的小花袄,里面填的就是羊毛。”

    文照溪惊讶地看着姐姐的小袄:是这个年代很普遍的花色,红色小碎花的布做的小棉袄,同色的棉裤。外面并没有穿上外套,或者用后世的话说是罩衣,袖口磨得油光发亮。这个在这时候很常见,文照溪就记得小时候被说过很多次,袖子都可以划洋火了(指火柴,听父母说以前穷,这些东西都是从外国进来的,所以叫洋火。同样的还有,自行车称为洋车等等)。文照溪又低头看一下自己的:同样的小袄棉裤,只是是蓝色的小碎花。只是这绝对不是羊毛的内芯,肯定是大人哄着姐姐玩的。

    姐姐看文照溪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了,说得更有劲儿了:“夕,你看,你也有哦,只是你的不是羊毛做的,是棉花做的。你摸摸,是不是不一样?”

    文照溪满头黑线,小孩子啊,咋说呢,幸好自己现在是一个成年人啊。不过,不是成年人也没事,现在这身板,正是什么都听不懂的年纪啊,真是天真没牙的幸福岁月啊。

    “你摸摸啊,夕,来,”姐姐看文照溪无动于衷,伸手拉着她的手让她摸,“你摸,是不是可软?”

    “你干啥?”奶奶刚好又看到了,马上喝斥姐姐,“别拽她,拽她她又该哭了。”

    文照溪觉得奶奶并不是多紧张她,只是喜欢喝斥人的感觉。因为这样一次次的训人,估计是她她也不会多喜欢小孩子,极有可能还会离得远远的。

    果然,文照溪看到姐姐微微撇了一下嘴,但是估计受影响不大,因为姐姐马上又安慰她道:“不过夕,咱爸妈说棉花的也很暖和。”

    文照溪不自觉的又笑了起来,姐姐果然讨人喜欢,从小就知道打一棒子给一把甜枣了。这不,既显出了自己的独一无二,又不得罪人。

    “夕,这是咱妈种的玫瑰花,咱妈说到天热时它就开花了,开得可好看了。”

    玫瑰花?文照溪抬头看向院子的西北角。看到了两株在桶里种植的一尺来高的玫瑰花。她记得这两株花,这两株长到了她上高中时,也就是长了十多年。那时长得很高很大,装着的铁桶都腐烂了,它们的根系延伸到了地下,它们的枝桠从上面攀到了房顶上,夏日里开着层层叠叠的红红的花儿,半掩着西屋的窗子,落下斑驳的影子,透出一种令人舒心的静谧清凉。那时候,文照溪放学回来还没走进院子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只是后来,母亲不知道怎么看它不顺眼了,在文照溪高中毕业时把它给砍掉了。

    当然目前她只看到了两棵光秃秃的枝桠,干干的很不好看。谁也没有想到,后来它们会长得那么繁盛,开得那么荣光。文照溪觉得它们可以当之无愧地称为玫瑰树,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这样称呼的。

    只是没想到姐姐在如此小的年龄就能记住这两株光秃秃的枝子,准确地说出它们的名字。

    “夕,你不能摸它喔,它上面有刺,会扎你手的,扎了就会出血的,流血很疼喔。”姐姐在耳边叮嘱道。

    文照溪会心一笑,估计这些事姐姐都干过的。所以才会如此说。文照溪又看向那两株玫瑰花,默默地给自己下了个决定,这一世一定要好好的看着它,不让它再重复上一世的命运了。

    重生到现在,浑浑噩噩了几个月,这几个月她过着猪一样的日子,吃过睡,睡完吃,当然,这个时候谁也不指望她干什么。但是文照溪在心里也确实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说句不好听的,她就像是植物人一样没有了思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来,也不知道回来后要如何重新生活。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文照溪才找到一点真实的感觉。感觉到自己是真真的重生了,又生活在了这个土坯墙的年代。

    这个年代物质贫乏,但是人性纯朴。还有很多的传承估计也还在,比如奶奶的绣活儿手艺。只要用心去看,估计能走出与前世完全不同的,最起码不再是要死不活的麻木的人生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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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旧时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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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的手艺并不是说是什么失传的绝活,而是在文照溪长大后,回忆起奶奶给她做的书包、沙包等等一些细碎的东西,那针脚什么的比母亲专门给人做衣服的都要平整,并且那时母亲用的是缝纫机,而奶奶全部用的都是手工。

    母亲偶尔会给文照溪他们看她小心地收藏着的东西,有姥姥留下的玉石等小物件。其中母亲常说的是一个巴掌大的绣品,用彩色的丝线绣的。母亲说那是她母亲也就是文照溪的姥姥七岁时绣的。文照溪虽然不喜欢那个花色,可是不得不说那确实是栩栩如生的。

    这个年代的人们干什么都有一种专研精神,不像后世那么浮夸,所以奶奶虽然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其实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但是手艺比后世她看的那些什么手工订制的都要细腻的多。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因素,那些在她看来还不如母亲的手艺呢。

    只是后来,随着她年龄的增大,她想要学时,母亲总是

    说她:值几个钱啊,不会买吗?

    文照溪每次都是无声地走开,因为她不愿意再和母亲,和家人争吵,所以家人以为她没出息她只能默默地承受,在他们看来她也确实是没给家里长脸。她只能努力找寻各种途径学这些在他们看来无用的东西……

    “夕,你看这是啥?”姐姐手里拿着糖块打断了文照溪的沉思,“给,你也吃,可甜了。”

    文照溪抬眼看去,姐姐小小的手心里拿着不大的糖块,应该是爷爷回来时给带的吧。

    “妹妹,你吃啊。”姐姐看她没有反应,有点急了,把手里的糖块向文照溪嘴里塞。

    文照溪皱着眉头躲闪,这一世她都决定了要远离这些对牙齿有伤害的东西,糖肯定是第一位的,因为目前她还不能刷牙,习惯了每天两次刷牙的她真是适应不良……啊啊啊,别塞了……再塞我就哭了啊……

    啊……

    文照溪的哭声还没发出来,她人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给抱了起来:“昭,干啥呢?”

    “爷,我给妹妹糖吃呢。”姐姐不高兴地说道,“可是妹妹都不理我。”

    这是告状了?

    “夕还小呢。”有力的大手稳稳地抱着文照溪,让她心里充满了在后世漂时再也没有过的安全感,她瞬间觉得自己被治愈了,禁不住地把脸埋进宽厚的胸膛,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蹭了蹭。

    “爷,我也要抱。”姐姐举着两只胳膊向着爷爷。

    这是争怀么?

    “不行哦,”爷爷拒绝道,“你抱不动的。”

    哦,原来是要抱自己啊。姐姐小时候也对自己很稀罕吗?

    “来,昭,你刚刚在和夕说啥?”爷爷看姐姐微微撅着嘴,岔开话让姐姐转移注意力。怪不得母亲常说爷爷很喜欢孩子。

    “刚刚?”姐姐微微歪着头,在看到院中的大椿树时眼睛猛地一亮,“我在向妹妹说咱家里的东西呢。”

    “哦,都说了啥?”爷爷耐心地和姐姐说话。

    “嗯……妈种的玫瑰,天热的时候会开好看的花。爷,你在院子中间的这两棵大树上绑根绳子吧,这样,我就能和夕一起打悠悠了。”姐姐一和爷爷说着一边来回地跑着。

    “中,回头给你们绑上。”

    这两棵大椿树天热时会有虫子的,小时候?小时候竟然不害怕?记忆里确实无数次的荡秋千了。

    “爷,咱门口的这棵榆钱树,人家说结榆钱时能吃的,是不是真的?”姐姐抱着大门口的榆钱树问爷爷。

    “是啊,你不是吃了么?”爷爷随口说道。

    “我吃了?啥时候?”姐姐瞪大眼睛问道。

    “今年等结了就给弄着吃。”

    “好。”姐姐响亮地回答,“哎,爷,咱院子后面是啥?”

    “那是桐树。”

    “能吃吗?”

    “也能吃……”

    姐姐的爷爷的声音慢慢远去,文照溪的记忆慢慢地地眼前的一切重叠起来。

    这就是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庭院,那矮矮的土坯的墙,低低的房子错落在一起,间隔着几株粗粗的树木。还有在梦里没有出现过的东房屋,这个地方文照溪住得不多吧,因为她有记忆时这里都是租给去县里看病的人的。东房前面有两棵树,应该是槐树吧。正中央就是那两棵大椿树,记忆里这两棵树的时间留的最长,后来什么都被砍完了,这两棵树还留着,不过最后也没躲过命运啊,在她上高中时全部被除完。

    西边靠土墙的地方就是羊圈,里面有两只小羊,文照溪记得有很多时候自己去给小羊割草,因为懒,不愿意天天去,所以就割一大堆,堆在屋角或是墙角那里。时间长了就容易有长虫(小的蛇)。她印象里就记得很多次父亲和爷爷拿竹竿挑着长虫把它丢出去。

    院子四周都种的有树,包括院墙外面也是。其实文照溪觉得这样子挺好的。这些树不但能在夏日时乘凉,还可以当做户与户之间的边界线,不容易发生争吵。这些树被连根砍除了之后,因为这个她们家与周边的邻居吵了好几次。

    这要想个办法啊,避免将来的时候不但吵架生气伤了和气,并且自己家里做出了让步吃了亏,可是还是没落一句好。父母亲这么爱面子且不擅长与人争吵的人只能在心里生闷气。文照溪完全有理由怀疑父母亲的身体就是自己生闷气气坏的。

    唉,可是自己在家里说话是最没分量的啊。这梦里出现无数次的小院儿,难不成今生还是保不住么?

    “夕,叹啥气?”爷爷笑呵呵地摸了摸她的头。

    爷,文照溪在心里无声地喊。心里忽然有点惆怅,爷爷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的,像这庭院一样消失在了时间里。谁还记得爷爷与这个院子,大家都沉浸在时代变革的新鲜中,都在欢喜大变革带来的物质的与生活的享受,都恨不得与过去划上一个深深地沟来表示自己不封建很时髦。谁也没有把这些逝去了放在心上。

    可能老一辈子的人放在心上了吧,可是在时代大潮的冲击下,也都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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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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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修,你说夕为啥老是无缘无故的流泪啊?”

    “是不是想她爹娘了?”

    “她才多大啊,知道啥?两仨月的孩子能看见人吗?”

    “这倒也是。去小杨那里看了么?”

    “看了,小杨还带着去了县里的医院,都看了一遍,都说没事,只是身体有点弱,让注意点。”

    “弱?咋回事?”

    “就是那时候都说那啥子转胎的……”

    “唉,这不是我说你啊,辞岁哥,这些话你也信。”

    “那时……都在折腾……”

    “啥都查了么?全身的。”

    “嗯,都查了,医生都让查了。查了一圈,卖了一个小牛,只说啥的指标都正常……你说会不会……”

    “大哥!”名叫辞修赶紧的打断了另一人未尽的话,又小心地看了看周围,才小声说道,“现在是啥年代了,都在打倒封建,破除迷信,你还敢提这个。”

    “不是,”另一个人长长地叹了口气,停了好久才又说道,“唉,这不是,这不是,这孩子……”

    “大哥,我知道,唉……知道归知道啊。”辞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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