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骁猛然盯着他:“你调查我们?”
克鸿耸肩:“这可不是我查出来的。”
江云骁眉头慢慢锁紧,手指慢慢攥紧:“太子。”除了段祈煜,再没有人能有能力查出这件事。
克鸿点点头:“我的人费了很大力气才打探到,为了这个消息我还损失了一个死士,你们的太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久你们的皇帝就会知道了,还不打算给我吗?”
江云骁后背冒出一层冷汗,目光落到文锦绣帐篷的方向,渐渐变得阴狠,他们做的隐蔽,太子怎么会好好的查这个?之前永明侯夫人曾给过文锦绣一个账本,这些盐仓的位置极有可能就算从中推断出来的,文锦绣太过聪明,账本中一两分的消息她都能挖出七八分,这样的人留不得!
“好!不过我要你一定杀了文锦绣。”江云骁一字一字道。
克鸿一笑:“好说。”
江云骁冷哼一声:“那我就恭候佳音了。”他说完便甩袖离去,克鸿看着他的背影,却是慢慢笑了起来。
主帐中,扎图跟皇帝一左一右坐在床上,中间放着一张矮腿红木小桌,皇帝一只手臂靠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把玩着一枚玉佩,扎图手中拿着一把弯刀,刀鞘上镶着许多宝石珠翠,十分华丽,他一把拔出刀,左右看了看:“这次你可给我找了个麻烦啊。”
皇帝笑了笑,恍若不知:“哦?”
“知子莫若父,你想要你儿子继承皇位,自己不敢动手的事却要我动手,还说不是麻烦么?”扎图嗤笑一声,心中却在考虑这件事的可行性。
“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你没自信在他手下办成这件事?”皇帝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若是斗不过他,等他继承了朕的位子,你这大漠迟早也是保不住的。”
扎图拿刀的手顿了顿,皇帝又继续道:“那小丫头跟江家有仇,就算你不动手也会有人帮你,再说,朕只要她回不去大月,又没说一定让你杀了她,你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朕便可以挥师大漠了。”
扎图面色一僵,皇帝的话说的十分直白,事实也就是如此,他一个大漠的汗王,居然没有能力对付一个小小女子,传出去不知多少人会说他宝刀已老,到时候不止大月,恐怕南离等国也会对大漠不利。
他手上动作只是僵住一瞬便恢复如常,淡淡笑了笑:“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不能被你看低了,你的儿子聪明,凌厉,是个人物,可惜终究太年轻了些,若是再过个三五载,或许我真的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可不一定,我也正想跟他比试一番。”
皇帝微微勾唇:“你有主意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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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天生丽质,与众不同的在校大学生。
从小到大与妈妈相依为命,突然有一天麻雀变凤凰,被爆出是某豪门的私生女,更意想不到的是,竟然还附带一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夫。
他是万众瞩目,高不可攀的皇族天团队长。
传说他冷漠无比,对所有事情都不屑一顾,身份更是娱乐圈中许多人望尘莫及的,却唯独对她上了心。
初遇,被误会是花痴女,再遇,被夺走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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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扶鸾郡主()
大漠人对于大月到访并不意外,每年这个时候,大月狩猎结束都会到大漠小住几日,这一次扎图也早就提前准备了,文锦绣走进帐篷的时候,帐篷收拾的很干净,两个女奴正跪在门前迎接,态度极其恭敬。
这两个女奴年纪不大,大约在二十多岁左右,皮肤都是小麦色,其中一个生的额头宽大,耳垂上带着硕大的银环,身上穿着一身棕红色长袍,不像大月的做工,这样的长袍将手臂,脖颈都遮的很严实,腰间没有束带,宽松地罩在身上,头上多了一件风帽,拉下来几乎可以遮住整张脸。
另一个跟她穿着一样的衣服,额头上戴了一条细细的银链子,长发编成无数条小辫,自然地垂在耳边,一头黑发没有装饰,黑亮水滑。
文锦绣挑眉,这次来的女眷不多,除了云妃,兰妃,她是女眷之中地位最高者,但大月往年来大漠的时候,可从没听说大漠还会安排婢女给大月人,尤其二位娘娘都没有,偏偏她有两个女奴,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了。
如幻看了她一眼,上前一步道:“你们是什么人,谁让你们来嘉宁郡主的帐篷的?”
耳朵上戴银环的那个女奴连忙磕了个头:“奴婢名叫巴依,是大王子担心郡主不知的大漠的风土人情,命奴婢前来服侍郡主的。”
她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女奴:“她叫巴晨,是个哑巴,也是大王子吩咐来服侍郡主的。”
她说完,巴晨也忙磕了个头,她生的清秀,皮肤虽然是小麦色,但看起来比巴依的皮肤不知好了多少倍。
文锦绣眼眸微动,她之前跟克丹并无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刚刚说的那几句话了,但这些人却像是提前安排好的,她没说话,如幻皱眉看着那两个女奴:“大王子为何命你们前来服侍?”
巴依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奴婢不知。”
如幻还想再说些什么,文锦绣摆手止住了她:“既然是大王子好心,那便留下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们安安分分,我不会为难你们,可若是起了什么坏心思……”她冷笑一声,继续道:“我也不会手软。”
两个女奴都是一颤,低下头去:“奴婢明白了。”
如幻看着她们:“出去吧,叫你们再进来。”
两个女奴不敢说什么,忙低着头走了出去。
连着赶路了几日,文锦绣也十分疲惫了,如幻服侍着她睡下,暗中却命人时刻关心那两个女奴的动向,她跟在文锦绣身边久了,看事情也深了几分,有些事不必她吩咐她也知道如何去做。
一夜无事。
第二日一早,文锦绣刚刚醒来便听到外面吵吵闹闹,她不由蹙眉,如幻向外看了一眼,发现好多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做什么,看起来情绪高涨的样子,将看到的情况禀报给文锦绣,她微微扬眉,想起大漠人信奉大漠之神,每当有贵客前来的时候都会举办篝火宴会,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今晚怕是有篝火宴会了。
“听说这个帐子里住着的是大月最高贵的郡主,不知长着什么模样?”
外面响起一道少女的声音,文锦绣眼眸动了动,随即只见一身穿长袍的少女闯了进来,她身上穿着火红色的长袍,长袍几乎将裸露在外的皮肤都遮住,腰间没有束缚,却是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绣工精致的腰带,一头黑发编成无数细小的辫子,只留几许垂在耳侧,其余都在背后束起,成为一根粗粗的辫子,她耳上戴着一对硕大的明珠,额上垂着一颗火红的玛瑙石,十分张扬。
文锦绣打量她的时候,她也在打量着突然闯入的少女,面容平静,不言不语。
“你是大月的郡主?”少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顿了顿,又补充道:“姓文的那个?”
文锦绣没有回答她,淡淡看了她一眼,便继续由如幻伺候着梳妆,碧雨碧晴不在身边,这些事情都得如幻做。
少女见她不理会自己,不由恼道:“我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说话?”
文锦绣依旧不理她。
少女突然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如幻梳妆的手,如幻手腕微微一动,使了个巧劲儿便将她逼出好几丈远,而她像是起了兴趣,一次不成又再次上前,三番五次去夺如幻手中的梳子,如幻招招巧妙躲开,少女却不放弃,二人便在狭小的帐篷里过起招来。
一个处处相逼,誓要夺下如幻手里的梳子,一个眉目冷清,时不时躲避少女的攻击,手上的功夫却是一下没乱,少女显然是极有地位之人,帐篷中桌椅器具等都被打翻,但她却不管不顾,两个女奴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巴依刚准备去禀报大汗,少女带来的人就立刻挡住了她的去路,巴晨不会说话,急得直摆手。
不理会众人如何做,文锦绣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淡然地由如幻梳妆,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少女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眼眸转了转,不再去扯如幻的手,而是骤然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朝着文锦绣刺去,如幻猛然皱眉,手中的梳子骤然出手打在了她的手腕上,少女忽然吃痛,捂住手腕痛呼起来。
“公主!”
门外的人听到里面的痛呼声,连忙闯了进来,狭小的帐篷顿时闯进十几个侍卫,文锦绣面色微沉,如幻冷了脸色,怒道:“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敢随便闯吗!大漠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
她这一声说完,众人似乎才意识道什么,看了少女一眼,少女则是不服地挑起下巴:“这里是大漠,是本公主的地盘,本公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闯哪里就闯哪里!”
文锦绣淡淡看了她一眼,慢悠悠起身:“既然如此,公主殿下自便吧,我的帐篷被你毁了,你的侍卫闯了我的帐篷,这里我是不敢再待下去了,还是去回了陛下,请他做主,让大汗另外准备一顶帐篷给我吧。”
她说着便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忽然回身:“不过,卓丽公主就要小心你身边的侍卫了。”
少女猛然被她叫出名讳,不由大吃一惊:“你怎么认识我的?”
文锦绣没有回答她,不紧不慢朝前走去,卓丽一惊,挥手道:“拦住她!”
那些侍卫顿时领命,气势汹汹围在了文锦绣身边,卓丽皱起眉头:“我问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见那些侍卫围了上来,如幻刚准备动手,文锦绣却止住了她,默然不语地看着卓丽。
卓丽被她看得有些恼,见她不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执着于问到底,走到她面前上下看了她一眼:“你刚刚说要我小心我的侍卫,这是什么意思?”
文锦绣眼眸微微扬起,却是不回答她的话,卓丽被她气的快要跳脚,手中的匕首一下子抵在她脖子上:“喂,你要是不说,我就杀了你!”
文锦绣依然不为所动。
卓丽猛然皱眉,手刚准备往前送,背后却响起了一道威严的声音:“卓丽,你在干什么!”
卓丽的手顿时顿住了,一转身正巧看到扎图和皇帝的身影,她手中的匕首顿时吓得掉到了地上,慌忙跪了下来:“父王,陛下。”
扎图却没有打算让她起来,怒道:“你在做什么?一大早就来闹事?这位郡主第一次来大漠,跟你无冤无仇,你就是这么待客的?”
文锦绣淡淡看了他一眼,目光扫向来人,除了扎图和皇帝,段祈煜,二王子克鸿也在,见此情况他仿佛十分生气一般,冷眼看着地上的卓丽公主,那眼神中带着担忧关切,以及淡淡的责问,卓丽抬头看了他一眼,面色顿时委屈起来。
克鸿皱眉:“到底怎么回事?”
他说着看向巴依,巴依忙上前将事情的经过说了,扎图一听,面色顿时染了怒气,气冲冲训了卓丽两句,又看向文锦绣,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刚刚卓丽的刀抵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这份气度着实难得,他露出一抹担忧的笑:“小女被我宠坏了,嘉宁郡主可有受惊?”
文锦绣看了她一眼,面色忽而带出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若不是陛下赶到,嘉宁恐怕就要殒命在此了,怎么能不受惊呢?请恕嘉宁不敬,敢问大汗一句,难道是因为嘉宁孤身在此没有依靠,所以什么人都可以随便闯进我的帐篷了吗?我毕竟是大月的郡主,这样置我大月国威于何地?”
她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一句话将这件事上升到国威的层面,扎图面色微微一变,克鸿也是讶异地看了文锦绣一眼,他以为,作为大漠的客人,她怎么也要维持自己大家闺秀的风度,会将这件事由大化小,由小化没,不想她竟然反其道而行之,将这件事闹大了。
“嘉宁郡主言重了,这件事是小女做的不对,不如这样,罚她向郡主赔礼道歉好了。”扎图笑了笑,如同一个长辈一般道:“她自小失去母妃,性子难免乖张些,今天的事是鲁莽了,她昨日一听说有一位大月的郡主来了,又听闻你颇得众人喜欢,想看看你究竟什么模样,这才鲁莽闯了你的帐篷,你年纪略长她一些,不如就原谅了妹妹的过失吧。”三两句话,又将此事归结到女儿家小性子上面。
文锦绣余光看了皇帝一眼,见他面色淡然,丝毫没有要为自己出头的意思,不由暗骂一声老狐狸,面上却委屈不已:“大汗这么说,嘉宁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毕竟我一个女儿家,父兄不在身边,出了事自然是听长辈的。”
这话就是说扎图故意偏向卓丽,可惜她孤身来此,没有父兄做依仗,所以才任人欺凌。
扎图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她这话却没说多么严重,便笑了笑,刚准备说话,只听文锦绣继续道:“不过嘉宁的帐篷已经毁了,不知大汗能不能允许嘉宁跟别的小姐合住一顶?”
扎图面色又是一变,当着众人的面,她的帐篷毁了,却不要求他安排一顶新的,反而要他做主跟别的小姐合住,按理说这事是大月内部的事情,应该过问大月的皇帝,可她偏偏问了他,这就是告诉他,她是大月人,要做主也应当是皇帝做主,可是他连问都没有问皇帝的意思就做主了她的事,既然要管,那就管到底吧。
皇帝唇角这才微微翘了翘,沉声道:“嘉宁,你是大月的郡主,岂有跟别人合住的道理,受了这样的委屈你哥哥和父亲都不在身边,朕自当为你做主才是,扎图啊,不是朕不给你面子,嘉宁郡主是朕要带着来的,她受了委屈朕自然应该过问,这件事不如交给大月处理吧。”
扎图顿了顿,随即哈哈一笑:“那就陛下来处理吧。”横竖不过是女儿家的事情,损失不了什么。
文锦绣心头冷笑,她的身份摆在那里,皇帝原本就不会将这件事轻轻揭过,可是偏偏要自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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