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做出此般决定。朱建的用意也很是明显。
杀一儆百。以震国威。
然而就在王征南率着下属将范氏兄弟以及之前所缴获的火器全都押解回盖州之后。此间的芦苇荡深处竟是又泛出一阵阵水波。
一只只小船竟是缓缓了相继从芦荡深处划了出來。
“大人。果然不出您的所料。”
此间。却见吶船头赫然立着一人。走近看去。竟是那后金耀州新任职守塔袭。
此时。对于塔袭來说。嘴里虽未说些什么。脸上却是一股子兴奋。
“大人暗度陈仓之计实在是妙。”
见自家大人面露喜色。那身旁之人却是接着恭维道。
“好了。好了。就你嘴甜。赫琅。本将自不会忘了提携你的。对了。船上那人可是宝贝。一定要与本将安全带回耀州去。”
“嗻。”
当身旁的赫琅转身离去之后。那塔袭却是一阵冷笑。心中暗暗道。
“若不是大汗之威。范先生之谋。还真差点栽了这群南蛮子的跟。”
原來。此事一开始就是谋划已久的。其目的自然是后金为获取红衣火炮这等利器。自从己巳之变以來。皇太极无不暗自对那红衣炮垂涎三尺。在经过长时间的谋划之后。皇太极终究是在大明军中搭上了线。
依靠那人从登州军械所中绑去了一名熟练的火炮工人。而至于之前所谓的接取红衣火炮。那不过只是掩人耳目。当然这些火炮若真是能够运到耀州。那对于塔袭而言却是再好不过的了。
而若是除了岔子。那也无关乎大局。毕竟重点还在于这造炮的工匠。
。。。。。。
盖州城中。
此刻。王征南却是一脸抑郁之色。因为來自内线的情报。是说登州军械所有一火器设计师傅被人绑架到了辽东之地。随之失窃的还有几门红衣炮。另外军中出现内鬼。
而现如今。丢失的火炮是找到了。军中内奸也差不多揪出來了。但是那所谓的丢失工匠却是洠в兴亢料ⅰ
而军中丢弃火炮制造工匠之事。却是关系重大。王征南自然明白其中的厉害。
“大人。黄龙大人已在前厅等候大人。”
“哦。我这就去。”
就在王征南还有些大感伤脑筋之时。有人來报。却是镇海军军长黄龙到了。
却说。对于王征南而言。虽说他是帝国‘铁血’在东江地区最高负责人。但是其在明面上的身份却是东江军情报处长官。故而黄龙却是他的直属上司。
“王大人。情况如何。”
一见王征南。黄龙却是略显有些急切道。
作为帝国东江地区。最为重要的指挥官。可以说黄龙深受国恩。对于皇帝。黄龙那是忠心耿耿。于此同时。对于这样一支直属于皇家的军队。朱建表现的那也是极为大度。甚至将‘铁血’在东江的部分调度权让与黄龙。
当然作为臣子。黄龙在知晓皇恩浩荡的同时。却是也明白。皇帝虽说让自己可以指挥调度‘铁血’。但是到底该是如何。他黄龙心中却是自有分寸。
“黄大人。情况有些不妙。末将总是觉得似乎是少了些什么。”
说道此处。王征南却是不再言语。眼睛却是转向一旁的黄龙。
“王大人若有需要。黄某定当竭力为之。”
黄龙知晓王征南的地位。这面子那自然是要给的。何况在黄龙看來。给王征南面子。那便是上报了皇恩。
对于黄龙所言。王征南却是笑了笑道。
“那就多谢黄将军了。王某也不多做推辞。我等都是为了帝国效力。为了陛下之圣恩。王某想來贼人此去最近的就是耀州。还请黄龙将军能够派出一队斥候沿途查巡。”
“王大人所言甚是。黄某这就前去安排。”
说罢。黄龙便欲转身离去。而就在此刻。王征南却是将其唤住。
“王大人。这是。”
此刻。摆在黄龙面前的竟是些金灿灿的饰物。珍珠玛瑙足足几大箱。
“黄大人。您可能知道我们的规矩。三分留存。七分上缴。以供上面运营和国库开支。不过皇帝陛下由旨。此间四分却是留给镇海军开支。黄大人。陛下却是对我镇海军看重得很啊。”
第二十九章 惨烈!耀州之战(八)()
京师。
乾清宫书房之内。此间。朱建却是微微有些眉头紧蹙。
当日登州來报。说是登州军械所丢失一名熟练造炮技师。虽说并不似京中军械所这般掌握核心火器研制的专家。但是火器乃是国之重本。若是让后金人掌握了红衣大炮。虽然对于如今的大明帝国够不上太多的威胁。但是仍然却是一处不稳定的因素。
或多或少。那都会为帝国战局起到一定影响。至少会为帝国军士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但是此间东江來报。虽说查获了丢失的火炮。并彻底瓦解了一起阴谋。但是对于丢失的那名技师。却是丝毫洠в邢ⅰU馊词侨弥旖ㄓ行┠栈稹
不过东江捕获不久前潜逃的范永斗兄弟。却是稍微让朱建心中有些欢喜。另外拿人捉赃。加上贼人的口中。一条隐藏于帝国军队之中的‘暗线’却是也才是逐渐浮现水面。
潜藏军中的叛逆。正是以前东江总兵毛文龙手下耿忠民、孔友德为首。而此间二人却正在东江督师兼登州巡抚袁可立麾下任职。
“袁督师此事却是失于察觉啊。不过这毛文龙之事怕是也应该有个说法了。毕竟东江之地。毛文龙还是有些声望的。”
想及此间。朱建却是微微叹了口气道。
“來人。传旨内阁首辅杨嗣昌杨大人、政务局大臣洪承畴、皇党党务大臣李岩等三位大人速速进宫。朕在这乾清宫等他们。”
。。。。。。
在内侍传旨不久之后。杨嗣昌等人却是相继而來。
“诸位爱卿一路辛苦。赐座。”
“诸位。可知朕为何此间召集尔等。”
当诸臣到來。朱建却也不多做客套。却是直接开门见山道。
而此间。面对皇帝突如其來的这番话。那杨嗣昌等人却是有些倍感疑惑。就是连以智囊著称的李岩。却都是有些不明所以。也只能诺诺道了句。
“陛下莫非又要事相商。”
而见众人一脸惑色。朱建却是接着道。
“不瞒诸位。朕今日召集诸位相商。却是心有疑虑。还望诸位能够替朕解开这心中的疑惑。”
“臣等当尽力为之。”
闻听皇帝所言。三人皆是拱手道。
“此般甚好。诸位可是知晓前不久登州走失以为火炮技师。”
“臣有所耳闻。听闻乃是登州军械所一位年长的老工。却是极为擅长红衣火炮的铸造。”
对于皇帝的问话。洪承畴却是率先开口道。要说洪承畴在军部多日。而登州军械所归陆军部管辖。故而对于此事洪承畴自然那是要消息灵通一些。
“洪大人所言甚是。只是列为臣工可是知道。这丢失一案背后所隐藏着的一起巨大叛逆乎。”
“这。”
对于皇帝这席话。三人莫不有些惊讶。要知道登州乃是皇帝亲自任命老臣袁可立督师。那可是前朝响当当的老臣。在他的治下又怎会有谋叛之事而不觉呢。
“不知陛下所指何人。”
一番惊讶之后。杨嗣昌却是问道。
“都是些小人物。不过却都是东江毛文龙的亲兵旧属。”
“这。”
尽管朱建一席话说的那是轻描淡写。但是牵扯到毛文龙。众人却是比之先前更为的惊讶。因为一关乎毛文龙。必将会是提到袁崇焕。
如今这登州一事。竟会是同时牵扯到现如今帝国两大老臣。袁崇焕与那袁可立。闻听此言三人又岂是不惊讶万分。
皇帝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时此刻。三人却是有些不解。
“自打毛文龙死后。袁督师虽说多做打算。但是这些年來。其旧属却是多有离去之意。背弃大明。投奔后金人。诸位。此事却是作何感想。对了。另外有一事却是要告知诸位。当日后金围城。袁督师千里奔袭。护卫京师。朕曾与之盟誓。毛文龙之事。当是朕一力担承。当年却是时间紧急。此事朕却全力压制。但是时至今日。朕怕是该有个了断了。”
“陛下。臣以为此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亦是不难。”
就在朱建话一刚落音。一旁的李岩却是开口了。
“哦。李大人此话何意。”
“陛下。臣以为此事全凭陛下心意。臣听闻陛下当日与袁督师盟誓。对于袁督师擅杀毛文龙一事一力担承。虽有事情缓急之意。但微臣以为。陛下定是心中有了定断。”
对于李岩所言。朱建不作言语。却是点了点头要李岩继续。
“陛下。那臣就直言其事了。”
“但说无妨。”
“陛下。臣以为毛文龙虽有功绩。然实在是有些桀骜不驯。此般之人虽可用。但难以驾驭。若是让此等之人做大。怕是不仅不为国效力。更是会有拥兵自重之嫌。袁督师杀文龙。虽属擅杀。但却有被迫之意。另外毛文龙已是死去多年。而袁督师如今却是帝国肱骨之臣。故而臣以为。陛下若要以毛文龙之事。用以安稳人心。却是当需考虑袁督师的周全。”
李岩所言。不可谓不一针见血。朱建心中又何尝不明白。
思忖片刻之后。朱建却是道。
“诸位。今日之言。朕心中已有定断。对于毛文龙之事。朕还是以为该有个定论了。李岩。待会你立刻起草一片文章。就以论毛文龙功过一事为主体。当然文章之轻重。朕想來你等会知晓。文章待成之后。先给朕递上來。明日交予帝国日报广为重之。做好舆论宣传。”
。。。。。。
“今日之事。就到此间。散吧。”
而等到三人离去之后。朱建却是转身朝着书案而去。却是接连写了三封书信。分别八百里加急。递与袁崇焕、袁可立以及孙承宗三人。
几日之后。辽东。蓟辽督师府。
此时的袁崇焕已然是接到了來自京都的信件。在信里。皇帝的心意。袁崇焕却是看得真真切切。
对于毛文龙之事。袁崇焕其实心中却也有些颇为遗憾。但是杀毛文龙。他袁崇焕绝不后悔。
毛文龙桀骜不驯。若让其做大。势必将会是尾大不掉。作为帝国的臣子。袁崇焕是万万不想看到此般的结局。所以他便杀了毛文龙。
那一日。皇帝与他彻夜之谈。让他袁崇焕感动。因为他矫诏杀人。哪怕是为帝国千秋大业。但是矫诏却是大忌。但是皇帝为他顶住了压力。
而今日。因为毛文龙被杀。其旧部却是多有离心者。究其根本。却是因为朝廷一直洠в卸悦牧皇赂鏊捣ā
袁崇焕心中清楚。此间皇帝必然是要用兵后金。东江那是一大战略要地。尽管这些年皇帝亲自操刀东江。以老将袁可立督师东江之地。但是那许许多多的毛文龙旧属仍是一大隐患。而皇帝若要用兵。那就不得不先彻底解决内部之事。
所以皇帝给他袁崇焕写信了。所谓解铃还许系铃人。
当日种下的因。今日得到的果。一切都需要一个说法。袁崇焕心中明白。皇帝是器重自己的。若是不然断也不会亲笔写下这一份书信。
“督师。孙太保到了。”
而就在袁崇焕心中思绪万千之际。门外忽的來报。却是孙承宗來了。
第三十章 惨烈!耀州之战(九)()
“太保大人;何事匆忙;”
见孙承宗一身风尘;袁崇焕却是笑道;
而此刻;见袁崇焕一脸笑意;那孙承宗却是有些眉头微皱;
“我的袁督师啊;此间你却还真是有这份心情;”
对于孙承宗所言;袁崇焕却是故作惊讶道;
“哦;难不成后金此刻入关;打了进來不成;”
“哎;我的袁督师啊;你当真是真不知;还是要与老夫装糊涂啊;”
说罢;却是将手中一份报纸递了上前;
“帝国皇党党报;”
“不错;”
见到那标志性的黄色报纸;袁崇焕那是一言就认了出來;毕竟帝国之中这最为标示性的皇党党报;那可是鲜有人不知;
“怎么;太保大人这般匆忙;就为给下官送來这一份报纸;”
“你啊;自己好生看看吧;”
此刻;孙承宗却是有些烦闷不已;
“下官谢过太保大人惦记;只不过这最新的报纸下官却是已经看过了;”
“什么;;你既然已经看过;那你怎会;”
“太保大人是想说;我袁崇焕怎会这般悠闲;”
面对孙承宗的惊讶之色;袁崇焕却是淡然道;
而此时此刻;经过片刻的惊讶之色之后;孙承宗却亦是冷静了下來;作为老将;这种处大事而临危不乱的气度却还是有的;
只不过对于老将孙承宗而言;一些有这报纸引发的议论声却是让他有些无名之火顿生;
袁崇焕那是他孙承宗所看好的帝国督师;肩负起辽东战局;可谓是劳苦功高;这那些个京师之中整日除了妄自非议他人便无事可为的士人们;竟是对他指指点点;孙承宗却是有些愤慨的;
“太保大人勿要往心里去;何况乎;他们说的只是下官而已;另外这些人所言;不过也只是他们部分人的意见而已;大千世界;众生芸芸;若是我等在乎所有人的口舌之论;那岂能活在今日;”
对于袁崇焕所言;孙承宗却是叹了口气道;
“看來是老夫着了面相了;不过;元素啊;此事看來你当需有心理准备啊;”
同样;孙承宗也收到了來自皇帝的一封信;只不过是要孙承宗写上一封关于如何看待毛文龙事件的信;
但因为皇帝在信中强调;此事可以与袁崇焕商议;故而在孙承宗看來;皇帝对于袁崇焕却是信的过的才是;
故而;孙承宗这才匆匆忙而來;
“太保放心;元素心中却是明白;皇帝对元素有恩;此间陛下有了难处;这做臣子的自然要替陛下排忧解难;”
“那元素却是准备如何去做;”
“上奏请罪;这是唯一能够做的;”
闻听袁崇焕所言;孙承宗却是重重叹了口气;
“哎;也只能这般了;”
。。。。。。
帝都;
乾清宫中;此时的朱建正手握着一封來自蓟辽督师袁崇焕的谢罪书;心中却是有些不由的感慨万分;
在信中;袁崇焕却是提到欲要上京;在朝会之上当面向皇帝谢罪;只不过却是被朱建回信给驳回了;作为皇帝;朱建明白却是不能将自家的臣子给弄得过了;何况乎;对于朱建而言;一纸谢罪书却是足矣;
“來人啊;通知李岩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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