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列为大人!杨某感于陛下信任,既然陛下提及何为‘党’字一说,杨某当是来个抛砖引玉,还望诸位大人畅所欲言!”
闻听杨嗣昌此般说,场上众人皆是出声赞道。
“大善!杨阁老请!”
“<;广雅>;所言,党者,善也,美也。<;荀子>;有言,元而致实,博而党正,是士君子之辩者也。”
闻听杨嗣昌所言,朱建心中却是不无叹道这杨嗣昌那是七窍玲珑心。
所言其‘党’不过其先秦来源,就是汉以后的意思已然都是发生了变化。
要说这杨嗣昌一言既出,这在场的诸人,那皆是会其心意,说什么‘法先王,顺礼义,党学者。【党:知晓、解悟】、‘五族为党。’【乡党】、‘辨说得其党。’【朋辈】。。。。。。
面对众人此般云云,朱建虽说犯不上恼怒,却是也心平气和,只不过此时的朱建却是期待着异样的声音响起。
就在此时,有一人高声唱道。
“吾闻君子不党!【偏袒之意】况乎小人者,个于其党!”
此人却正是武英殿大学士,钱龙锡。
“稚文,你。”
闻听钱龙锡所言,一旁的杨嗣昌忙是拉了拉他的衣袍。
而迎来的却是钱龙锡的怒目而视。
此刻,这发生的一切已然被朱建全部尽收眼底,此时的朱建却是一脸凝重道。
“稚文,你也欲要学李阁老乎?”
闻听皇帝所言,那钱龙锡却是猛地起了身。
“陛下在稚文心中,当是圣君,陛下感于时势,心忧天下黎民,欲要行变法之事,臣也是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只不过党者,国之祸患,陛下在那锦缎之上书写此二字时,臣已然准备劝谏,如今这满堂的大臣们竟是争先称赞此‘党群’所在,微臣实在不敢苟同,若是陛下觉得臣有违圣意,臣宁愿去了这冠冕!”
面对钱龙锡此番举动,朱建却是暗自有些好笑,不过钱龙锡的耿直与忠心,朱建自然是明白的,只不过他却是也明白,当年处理阉党之事,于那群党一说,这钱龙锡心中已然有些后怕。
“哈哈哈~~~”
心中思及此处,朱建却是一阵爽朗大笑,进而起身,拍了拍钱龙锡道。
“君子不党?!稚文,此言差矣!”
“稚文,你要辞官,可否听朕一言,再做决断乎?”
对于皇帝此言,尽管心中有些愤慨,当面对皇帝此般,钱龙锡自然不好推脱。
见钱龙锡回到座位之上,朱建却是再次出声道。
“党者,本是真善真美之意,之前文弱已然说的清楚,只不过后世一来,朋党之说兴起,什么阉、后之党,层出不穷,历朝历代皆有,不过却尽是些祸国殃民之辈,却是因为朋党好利!脱不了一个利字,天下熙攘,皆为利来,皆为利往!当今天下,东林党、浙党、楚党,皆是号称朋党,岂不是皆是由一个‘利’字而起!”
闻听皇帝此言,一时间整个议事房皆是一片沉寂。
朋党之道,皆是一个‘利’字当头!
众人却是不得不感慨皇帝的这番一针见血之言。
眼见众人沉默,朱建却是继续道。
“东林党起于东林书院,乃是前朝阉党祸患,东林党人倒也是铁骨铮铮之良臣,左光斗、杨涟之辈,皆是忠良,只不过诸位,这东林党之后,难道真就只为反对阉党而起,若只为此般,如今阉党已被朕尽数除去,缘何这东林党人势力却是日渐庞大,这手伸的也越来越长了!”
说道此处,朱建却是将手中茶盏直接给掷碎一地。
“陛下,还望熄雷霆之怒!”
面对皇帝这般,朝臣们皆是上前道。
“无妨,一时有些愤慨,让诸位见笑了!不过诸位,朕之所言绝非空穴来潮,洪大人此番江南之行,替朕为陕西百姓捐募,一切朕那都是知道的,可是如今满朝风雨,说什么洪大人横征暴敛,欺压百姓,此等流言四起吗,当真是以为朕不知道是谁干的么!亨九,去,将你此行所募捐而来的银两都给抬上来,让诸位大人们见见!”
不多时,在几位身强力壮的龙虎军大汉的一番搬运过后,几大箱银两已然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八百万两,都是从那些大商人手里来的!何来欺压百姓之说,朕不轻易出手,但朕也绝非软弱可欺之辈!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人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就当朕是个仍人揉捏的傻子不成?!你们都是朕之心腹,朕之肱骨,朕明人不说暗话,不要说整个帝国,就是这京中一些个苟且之事,能瞒的过锦衣卫,可是能瞒得过他们否?!”
看着那一箱箱银两,再联想到之前的那些个谣言,朱建却是几近咆哮道。
而闻听皇帝所言,众人心中却是五味繁杂,而当皇帝指向身旁的那一个个黑衣人时,但凡是接触过的大臣们,此刻的心中无不是浮现一丝寒意。
“陛下,是臣等失责!”
“诸位,快快起身,朕何曾埋怨过诸位!朕只想告诉诸位,那谣言四起的背后是谁?”
“来人啊!将人给带上来!”
第四章 谋变法,皇党立!(四)()
当龙虎军将人带上来的时候,洪承畴却是愣了愣,进而却是忍不住惊呼道。
“是他!”
“怎么?洪大人识的此人?”
对与洪承畴异于常人的表情,众人却是上前问道。
对于同僚的问及,洪承畴略微平复心境之后,却是道。
“此乃江南沈家公子,沈英容。”
“哦,这。”
闻听洪承畴的话,众人皆是面面相觑,江南巨富沈家的嫡系公子沈英容为何会出现在京师?又为何会被龙虎军给五花大绑?
面对着一个个疑惑,众人却是有些犯迷糊。
而此刻,对于洪承畴所言,朱建却是一阵哂笑。
“亨九所言丝毫不差,此人正是那沈家公子,想来诸位卿家心中定是心存疑惑,这堂堂富家公子又为何会出现此处?不过这个问题,诸位还是来问一问这沈家公子才是。”
说罢,朱建却是吩咐下去道。
“来人啊,给朕弄醒了在带进来!”
不多时,被浑身淋了湿透的沈家公子却是被再次拖进议事房中。
此刻正值数九寒冬,这一瓢冷水下去,此时的沈英容却是宛若掉进了冰窟窿中一般,嘴巴冻得却是直打哆嗦。
“哎,怎能此般对待人家堂堂江南首富的公子爷,来,沈公子,别冻着了,披好。”
见被冷水淋了个透的沈英容在那直打哆嗦,朱建心中却是暗自有些好笑。
而此时朱建上前将自己的虎皮大氅为沈家公子给披上的动作,在这众大臣看来,怎么说都是一种无言的嘲弄。
“谢。。。。。。谢,谢谢。”
沈英容是悲剧的,自打从钱府中出来,本想是在这帝都好好逛上一圈,去这京师第一花楼怡红院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哪曾想这刚一踏出大门就被人给打昏。
而这一醒来,便是如同堕入冰窟窿一般,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只不过实在是太冷,这沈英容却是也顾不上对四周进行观察,而当朱建那件大氅披上去的时候,终于是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哦,对了,前往不要说‘谢谢’,这大氅是朕卖给你的,也不贵,白银十万两。”
然而沈英容那句‘谢谢’还未落音,朱建接下来的这一句话,却是差点让他吐血。
只不过,这沈英容终究是豪门出身,崇祯元年中过举,算起来,也是半吊子官场中人,故而,面对朱建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并未暴怒,何况当意识逐渐恢复过来,这满屋子的梁冠,赤罗衣,更为甚者,这梁冠多是七道【注:大明官制,七道为侯伯以及一品大员】,最低者那都是配有五道梁冠,也就是最低的那都是三品大员!
而刚刚给自个披大氅之人,盘领窄袖、黄袍、玉带、皮靴,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此人那是谁?
思及此处,那沈家公子却是暗自到了声‘不妙!’
可是现如今,那已是‘人为刀俎,他为鱼肉!’,走,是不可能的,那么为今之计,在看来最妙不过,卖傻装疯!
“啊!”
随着一声怪叫,却见那沈英容忽的白眼突起,径直倒在地上,却是口吐白沫,不能言语。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幕,众人皆是面色大惊。
不过在朱建看在,却是不觉叹道。
“果真装的一手好逼!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好莱坞让他驰骋一番!”
只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萧何梯!
却见此刻朱建却是做出一阵无可奈何状,叹息道。
“本还想给公子一个表现的机会,哪曾想竟是这般英年早逝,万幸的事,这白字黑字沈公子已是签字画押,既然这般,却是无妨,对了,前些日子骠国敬献的那头狮子好像最近有点厌食,听说是要人血供养,不过我大明都是朕的子民,岂可为这畜生!只不过如今这沈公子既然已是这般,不妨却是为朕做一做贡献可好。。。。。。”
言及此处,朱建却是一脸可惜,忽的面色却是一紧。
“来人啊,给朕丢到御马监,喂狮子去!”
“喂狮子?”
闻听此言,本已是倒地装疯卖傻的沈英容心中却是一阵恐慌,而此刻,随着不远处‘咚咚~’的脚步声响起,沈英容的心理防线却是彻底崩溃了。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对于此时,这戏剧性的一幕,众人却是也看出了门道,却是心中不觉为皇帝那份睿智所钦佩。
“哦,沈公子,刚刚还以为你已经不行了,哎,只可惜那头骠国来的畜生了!对了,沈公子,你要朕饶恕你,不知是要饶恕你什么呢?”
此刻的朱建似乎还未进行一般,却是依旧有如猫捉老鼠般戏谑道。
“这。”
闻听皇帝此言,那沈英容却是一阵迟疑。
而就是这一阵迟疑,却是引来一阵雷霆咆哮。
“当真是将朕当傻子不成,此般遮遮掩掩,你以为你那般勾当,朕真就一无所知吗?朕实话告诉你,有些事你瞒的过任何人,也瞒不过朕!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此时此刻,对于这般雷霆咆哮,那沈英容哪还敢有其它念想,虽说此人精于商道,但来自帝王的愤怒,可绝非商场之中的那种尔虑我诈可以比拟的。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因为那是至高的权利!
“说,我说,我都说。。。。。。”
沈英容交代的一切,全然被众人听的真切,而闻听此言之后,众人无不皆是愤慨万分,尤其是洪承畴,却是恨不得立刻将这沈家公子剥皮敲髓。
“好了,亨九,先歇歇火,建斗啊,你亲自去,将这沈公子带回转交给骆养性,与他说,他自个丢了不要紧,要是这沈公子丢了,叫他提头来见!”
沈家公子带走之后,朱建却是将心境平复一番后道。
“诸位卿家,朕却是说的有些远了,一来是为证明亨九之清白,另外,则是要与诸位说,这东林党的‘利’之所在,不错,东林党人的‘利’便是这江南的大商人阶层!”
言及此处,朱建却也是掷地有声,闻听皇帝此言,众人虽是有些交头接耳,却是也无可置疑。
而接下来朱建的话,却是让钱龙锡为之一怔。
“稚文,你言君子不党,东林人多有君子,却结而为党,为的多是利,便是‘私利’!朕自诩成不了君子,却也欲结党,为的也是一个‘利’字,当这‘利’不是私利,是天下之利,百姓之利,大明江山之利!”
“朕欲变法,拯救危亡,不求拯救我大明万世基业,却是只为我大明帝国那千千万万在苦难中苦苦挣扎的黎庶!然朕,纵有凌云志,奈何一人尔,朕欲借尔等之臂膀,与朕共举大事,成其党,行其事,只愿一日天下大同,黎庶安康!”
言及此处,朱建眼眸深处却是流露出丝丝期许,那是遥远的未来,天下大同,世间再无战乱!
第五章 党规立,定官制!(一)()
“朕之党,谓之皇党。皇者,朕也!党者,当是朕与诸位齐心协力,拯救黎庶,挽救危亡,成就我大明盛世皇朝哉!”
这是朱建说的最为慨慷激昂的一句话,至少朱建自己是这般认为的。
“陛下之志,堪比天高!是臣糊涂!”
闻听朱建这席话,钱龙锡却是上前,面有愧色道。
此刻,杨嗣昌却是同样上前道。
“陛下,臣惭愧,惭愧也,今日闻听陛下此言,却是方知其中真意,臣愧不敢当也。”
杨嗣昌的话,朱建却是明白。
之前朱建提出建立皇党,而杨嗣昌不做否辞,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同意朱建的观点,却是在于皇帝于他有知遇之恩。
“诸位,即是此般,你我君臣定当齐心协力,共筑盛世辉煌!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立皇党于世。当是需有当是需有党法,便是朕有违背之处,定是也当遭受责罚!”
开党派,自然当需立党规。
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对于前世的年轻总裁而言,这一点朱建那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我等谨遵陛下旨意!”
闻听皇帝所言,众人却皆是上前道,毕竟这立党乃是新鲜玩意,没人知道这党规却是何玩意,自然得唯朱建马首之瞻。
对于大臣们的说辞,朱建也不含糊,却是正色道。
“此第一点,当凡是皇党成员者,需忠君爱国,若有违之,天必诛之!”
言及此处,朱建却是顿了顿,环顾四周。
所谓忠君爱国为其首要,在朱建看来这是必要的前提,组建皇党就连朱建自己都说了,皇者,朕也。
当然这不是朱建太过专制,只不过此等危亡之际,若是连一个绝对的核心都无法保证,那变法却是从何谈起,也即是说,不以忠君为首要,那皇党立与不立便也没了两样。
虽然这是封建王朝,忠君是为是大夫之首要,这是伦理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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