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间他黄龙心里憋屈啊!
一则,身为靖海军主帅,帝国东江地区有头有脸的人物,军事处罚传令帝国境内大小三军吶!
二来,五百亲卫营乃是他黄龙悉心**而来,那都是他黄龙在以前旧部的基础上精心挑选的班底,个个那都是身经百战,如今竟是在耀州城外损失如此严重,对于黄龙而言,却是有如刀割一般,心头滴血啊!
“将军吶,丘某有愧啊,有愧啊,这些日子每每想起弟兄们一个个倒下,却是心如绞痛,痛不欲生啊!”
此时此刻,丘名仰却是捶胸顿足,一行清泪缓缓流出。
“莫要此般,丘兄,这仇。。。。。。迟早要让鞑子血债血偿!”
当胸中的愤慨之气澎涌而出,此时此刻对于黄龙而言却是心中似乎舒缓了一些。
而就在此间,却是有军尉来报。
“将军,张大人回来了!”
闻听此言,黄龙却是一惊,继而面露喜色,却是急切问道。
“先生现在何处?”
黄龙这话一刚落,却是一阵爽朗声响起。
“黄将军,好雅致,此间却是还在这秉烛夜游啊!”
此人不是别人,却正是靖海军皇党党务委员,张慎言。此前张慎言奉旨入京,得圣上面授机宜,后在京中蒙友人相邀,停歇了几日,期间耀州之事传入京师,张慎言却是才匆匆赶回东江。
“先生吶,您回来了,学生这心里却是才有底啊!”
张慎言乃是三朝老臣,且又是博学刚正之人,其以天命之年前来靖海军中,却是深的将士爱戴,而主将黄龙更是对其推崇之至,故而唤其为‘先生’,以示尊崇。
“幸甚,幸甚哉!”
此间张慎言却是好生安慰道。
“黄将军,前世老朽在京中已然闻听,对于此事黄将军却也莫要太多心生责备,老朽此间回到辽东之时,陛下却是夤夜召见,却是托老朽给将军你带来一封亲笔书信。”
“书信?!”
闻此言,黄龙却是一愣,而此刻,张慎言却是从袖中取出一用黄色绸缎包裹之物,唱和道。
“靖海军军帅黄龙接旨!”
“臣黄龙接旨!”
当接过旨意,捧在手中,黄龙却是迟迟未曾打开,皇帝通令三军,予以惩处,而此刻又由张慎言带回一封信件,其中到底是为何道理?
黄龙有些不解。
“黄将军,陛下口谕,即可拆开便是,且需细细研读。”
闻听张慎言所言,黄龙却是层层剥开那绸缎,取过其中的一纸信件,缓缓拆开,而就在下一秒,黄龙却是怔住了。
信上只有短短一句话。
‘好生备战,勿要他想。汝乃朕之爱将,朕等你凯旋!’
不多时,只闻得‘扑通’一声,却是黄龙早已是双膝跪倒在地,双眼通红。
“陛下吶!末将有愧啊!”
眼见这一幕,一旁的丘名仰却是不觉出声道。
“将军。”
话未说完却是被一旁的张慎言所止住,此刻的张慎言却是一脸凝重道。
“莫要管他,让他独处一会。对了,长白啊,你重伤尚未痊愈,且需好生休养,来人啊,带丘大人回军医院疗养。”
面对张慎言所言,丘名仰却是微微叹了口气,却也无可奈何,却是由军士推着,在数名军士的护送至下,朝着军医院的方向而去,缓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当丘名仰离去,此刻张慎言望了望还沉浸在自我思绪之中的黄龙,却是吩咐军士好生照料,之后却是朝着自己府邸而去。
。。。。。。
翌日,东方初白。
人上了年纪,往往不像年轻人那般嗜睡,此间张慎言早已醒来,准备一天的事宜安排,就在此刻,却是有府中小厮前来禀告。
“老爷,黄将军已在前院等候老爷多时。”
“哦,何不早早禀报。”
闻此言,张慎言却是故作嗔怒道,此刻他却是明白,黄龙定是心中已然有了计较,若是不然,断也不会这般清早便来自家府上。
而面对自己老爷所言,那小厮却是道。
“回禀老爷,黄将军说,他不便叨扰老爷您的休息。”
“好了,好了,快去告诉黄将军,叫他稍待片刻,老朽这就前去。”
不多时,张慎言洗漱完毕,却是出现在了前院之中。
“黄将军一夜可曾安睡好?”
当看到黄龙那略显臃肿的眼袋,张慎言却是笑了笑道。
“先生说笑了,学生可是一夜未眠吶!”
面对张慎言的一番打趣,黄龙却也不恼,却是无奈道。
二人一番客套自是不提,此间张慎言抿了抿一杯热茶,却是轻声道了句。
“想通了?”
“是的,先生,学生之前却是有些小家子气了,让先生见笑了。”
“非也,非也。黄将军吶,你还年轻,却是可堪大造啊,切不可心生瑕疵才是。”
“先生教育的是,学生记下了,以后还望先生教导学生才是。”
“不敢当,不敢当。老朽老矣,老矣啊。不过黄将军啊,此前临行之时,陛下金口玉言,耀州之战,迫在眉睫啊!”
第七十一章 终战,耀州之殇(六)()
清晨时分,却说黄龙一夜未眠,直奔张慎言府上,却是与张慎言推心置腹一番。
而面对张慎言所带来的皇帝期许,黄龙却是明白,此时此刻摆在自己面前的那份责任却是愈发的重了。
“先生宽心且是,此番黄某心中已然有了一番计较,何况陛下派遣陷阵军军帅曹文诏将军至此,此战更是如虎添翼,不过先生,此处学生却还有一事相托。”
“黄将军客气,你我本就同僚,岂有相托之理?”
闻听张慎言所言,黄龙却是笑了笑,不做推辞,却是直接开门见山道。
“此间大军调度,粮草一事就托付先生周旋了。”
“此事本就老朽职责之内,当是义不容辞!”
“如此这般,学生却是放心了,今日午时,诸军议事盖州军府衙门,还望先生到时多多帮衬学生。”
说道此间,黄龙却是拱了拱手。
“将军客气,你我共事多年,当是你主外,老朽主内,军政大事,皆有主帅全权处置,老朽岂可越俎代庖。”
闻此言,黄龙却是笑了笑,不作多辩,拱了拱手就此告辞。
“将军慢走,老朽就不送了!”
。。。。。。。
出了张府,此间阳光明媚,太阳的光辉却正洒在黄龙面庞之上。此时此刻,黄龙大步流星,却是一扫之前的阴霾,倍感温馨。
尽管对于张慎言,他黄龙是相当的尊重,但是大战来临,有些事情那便不是尊重不尊重所能够解决的了的。
每逢大战,主帅若要破釜一战,必要无甚掣肘,方可挥洒自如,而这一刻,与张慎言的一番话语,黄龙却是明白。
耀州之战,注定会是他洗去耻辱的一战!
而此时此刻,面对着黄龙离去之时的洒脱自如,张慎言却是抚掌而笑,他却是明白,这一战,黄龙定会再造辉煌与奇迹。
。。。。。。
盖州军府外。
此间黄龙正从李府回来,刚一到府门外却是有军尉来报,说是府中有一人求见他黄龙,已等候多时。
闻听此言,黄龙先是一愣,继而却是问道。
“来人可是说何处前来?”
“回禀将军,听此人说是从耀州前来。”
“耀州?!”
闻听此言,黄龙却是不觉有些惊讶万分,此间是谁从耀州来,还要见自己,对于黄龙而言,心中却是一个大大的问好。
“走,去看看。”
不多时,当出现在前院之时,眼前的那人却是让黄龙一惊。
“白文选?!是你!”
“是的,将军,正是末将。”
见黄龙到来,白文选却是拱了拱手行礼道。
话说这白文选虽是铁血中人,却是在靖海军情报处充任中尉联络官,故而黄龙却是识的此人的。
而当白文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下一秒,黄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对于白文选此人虽是靖海军中的中尉联络官,但是他却是明白此人直属于王征南,而此前王征南率部失踪在耀州城中,杳无音讯,此间白文选此人竟会是出现此处,其中意味着什么,却是不言而喻。
那便是王征南还活着,而且就在耀州城里。
只不过斥候来报,说是耀州城自从不久前经历西城粮仓被焚烧之事以后,却是全城戒严,此间这白文选却是为何出现在了此处,又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难道说是降了贼人?
一想到此间,黄龙的话语却是有些骤然变化。
“白中尉,闻听此前你与王大人出去执行任务,此间又为何会出现我府上?”
对于黄龙突如起来的这番话,白文选却是明显一愣。
此时此刻,他白文选又如何听不出这话语之中的含义,他白文选并未不通事理之辈,若是不然也入不得军校,进不的铁血。
此间对于黄龙的质疑,他白文选闻之虽是有些恼怒,但是他白文选毕竟是个熟知大体之人,此间大战在即,不久前又出现那般突发状况将谁置于这样一个位置上都会心生疑虑,更不要说一个全军主帅。
因为作为主帅,凡是的疏忽,所断送的不单单是自己的前程,更有可能是整支军队,更有可能会是帝国的兴衰与转折。
故而此刻白文选却是一脸正色道。
“将军,可否一旁讲话?”
闻此言,黄龙先是一愣,继而却是有些眉头微蹙,不过白文选一脸的赤诚之意,他却是摆了摆手,吩咐一旁的军尉道。
“你且先行下去,本将有事再行传唤。”
“是,将军。”
当那军尉下去之后,白文选却是笑了笑道。
“将军不担心自个的安危?”
面对白文选所言,黄龙却是摇了摇头道。
“没有必要。”
“为何?”
“这点我还是相信你的。”
“这不是理由。”
“第二嘛。。。。。。。你没有这个机会。”
说罢,黄龙却是指了指一旁墙上的一个黑色物事,而此间望着此物的白文选却是沉默了,不再言语,因为此物他是识的。
西洋有一物名为自鸣钟,而经由帝国科技局改进,却是发明了五百米之内可以传达讯号的军队自鸣器。
而此物,正是触发自鸣器的开关。
望着自鸣器许久,白文选却是终究是叹了口气,却是缓缓褪去上身的衣衫,背上露出一个巨大的血色狼头。
“你这是?!”
面对白文选这一举动,黄龙先是一惊,而当看到那个巨大的血色狼头之时,却是不觉一愣。
传说中,有着血色狼头标示的战士,是皇朝最为精锐,最为忠心的将士,黄龙虽未到过帝都,却是亦曾有所耳闻。
“你。。。。。。你们是。”
“不错,将军,我乃铁血众,直属皇帝陛下管辖,于我铁血而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知将军可否打消之前的疑虑否。”
白文选的话却是让黄龙沉默许久,片刻之后,黄龙终究是开了口。
“说罢,此间前来可是带来王大人的消息。”
“不错,将军,此前王大人率我等出去执行来自皇朝的绝密任务,只因王大人不停末将劝阻,入了鞑子彀中,幸得之前王大人命末将留守,闻听大人被困,末将带着弟兄们将王大人等人拼死抢出,只因出城被封,这才重新回到城中据点,潜伏下来,以待时机。此后,待到城中戒备稍缓,王大人命末将出城,末将乔装打扮,夤夜出城,却是来见将军,以报平安,另外此间有王大人亲笔书信一封,以呈递将军。”
第七十二章 终战,耀州之殇(七)()
王征南的信,黄龙是一字一句读的,生怕漏过半点来自耀州城的消息。
信中,王征南将之前的前因后果却是与黄龙详加介绍,当然因为自己的轻敌而误入后金人的圈套一事,却是被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只是说这鞑子狡猾。
片刻之后,当黄龙读过信件,却是舒缓了一口气。
一来,王征南却还活着,毕懋良也被营救了出来,哪怕此间正陷入耀州城中,但至少是相对安全的,比起之前的杳无音讯,这无疑是莫大的安心丸。
二来,关于此间耀州城防情况,心中却是详加阐述,其中更是有一张精准的最新布防图。
“王大人此间功劳甚大,黄某定当禀告圣上,为王大人与尔等表功!”
对于黄龙这席话,白文选却是面露一丝尴尬。
“将军,我等已然与宫里联系上了。”
对于白文选这么一句话,黄龙先是一愣,继而却是笑了笑。
“只因王大人书信所写,让本将着实有些惊喜,却是有些失言,失言。”
对于黄龙一手持信,双目紧盯着信件不放,一手做摆手状,白文选却是不觉摇了摇头,至少对于他而言,一向面色严肃的黄大将军竟还有此般状态,他却是头一遭看到。
“对了,将军,末将还有一事禀告。”
“哦,何事?”
对于白文选此刻言语,黄龙却是抬起头来,双眼盯着白文选,那眼神仿佛是等待着让他更为出乎意料的消息一般。
黄龙那**裸的眼神虽是让白文选有些头皮发麻,但是此事却是事关重大,容不得丝毫懈怠。
“回禀将军,末将此前却是探听的城中消息,闻听此前我大军被弃的所有火炮被后金人视为珍藏。”
白文选话说到此处,黄龙却是沉默了。
而面对黄龙的沉默,白文选却是继续道。
“只因当日靖海军的弟兄们将那炮火悉数用尽,故而这些火炮并无一发炮弹留给鞑子,也便是说此间鞑子们得到的不过是一蹲蹲空炮。”
当闻听到此处,黄龙那张肃重的脸,这才舒缓了一些,略微露出一丝喜色,而黄龙的表情似乎并未影响到白文选。
“将军,这些天来,城中各处收缴铁器、铜器,就连耀州城中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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