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间面对多日未见的好兄弟。沈寿崇亦是有些高兴。其实这一路而來。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与庄子固一醉方休。只不过因为肩负重任而來。这喝酒的事。那也只能缓缓。
“小弟也是才会登莱前线。就遭遇此等大事。本是闻听兄长此间。却是连夜赶來。本想与兄长一醉方休。怎奈何军令在此。小弟却是望兄长谅解才是。”
“无妨。你我弟兄。以后有的是时间。不过兄弟。闻听你之言。却是何事。”
“大哥。小弟奉督师将领。节制登莱诸将。此乃督师调令。”
言罢。沈寿崇却是欲要将之前袁可立调令取过给庄子固一观。只不过却是被庄子固给拦住了。
“贤弟。此间军士來报。为兄已是心中有所计较。调令为兄就不看了。你也知晓为兄啊。不识字。嘿嘿。不过你这腰间的督师大人的令箭。为兄还是知晓的。何况你这一來。却是解了为兄一大难事啊。”
“还请兄长将此间情况告知小弟。”
“贤弟客气了。你此番前來。为兄定当听从调派。贤弟还请不要有所顾虑。”
说罢。庄子固却是将此间的一切悉数告知于沈寿崇。
。。。。。。
却是说沈寿崇连夜带兵前來。此间的莱州城里。俞咨皋已然将府邸清理干净。随从大军更是陆续进城。上了城头。架起火炮。若是庄子固一伙稍有动静。便准备一阵炮轰。
“报。大人。城下有信使到來。说是袁督师派人到了。”
闻听此言。俞咨皋明显一愣。心中却是有些直犯咕噜。
难不成袁督师这般快就知晓莱州之事呢。
心中虽有计较。但是此间袁可立派人前來。他不得不引起重视。
“督师大人所派之人现在何处。”
“回禀大人。据信使所言。督师大人所派之人正率兵屯驻城外那。。。。。那。”
“那什么那。”
面对斥候的支吾。俞咨皋却是有些恼怒不已。
“回大人。他们是在城外乱军营寨之中。”
“什么。。”
第四十八章 惨烈!耀州之战(二十七)()
闻听军士所言。俞咨皋差点惊出了一个趔趄。
要说军士口中的叛军。是他俞咨皋给起的名。可是现如今袁督师派遣而來的人马竟是驻扎进了他所谓‘叛军’中的营寨。
那么如果真就是是袁督师派人前來。那么。。。。。那么。后果他不敢想象。因为听闻对方主将脾气不是太好。
但是此间。俞咨皋心中仍是怀有一丝侥幸。
“來人可是有何手令。”
“回禀大人。有督师大人令。”
闻听此言。俞咨皋却是面色一怔。半响过后。当接过亲军递过來的调令书稿。细细读过之后。俞咨皋已然起身。
“快。吩咐下去。打开城门。迎接督师大人特使。”
。。。。。。
却说莱州海防一线。耿仲明一炷香的时间内已然是组织了三次骑兵冲锋。面对着來自莱州海防上不停喷射出來的火舌。数百骑兵却是倒在血泊之中。
不过在这有如潮涌一般的骑兵冲击下。莱州海防一线所布置的三道防线。却是已然被突破一道。
骑兵过处。有如蝗虫过境。
第一道战壕之中的莱州军卒还未端起手中插着刺刀的火铳。已然血溅四起。魂洒此间。
“将军。贼人已然攻破我第一道防线。正逼我第二道防线而來。”
“啊呸。贼人猖獗如斯。”
面对斥候所报。刘肇基却是一脸沉默。颈间已然青筋骤起。
另外一旁。乙邦木却是猛地拍了面前的椅案。破口大骂起來。
“大人。与其坐以待毙。不若让末将率兵冲锋。”
“是啊。大人。乙都司所言极是。此般却是有些窝囊啊。弟兄们面对贼人骑兵上前。竟是连起身的机会都洠в小>筒宜涝羧说断掳 !
。。。。。。
一时间。却是群情奋起。面对此刻情景。刘肇基却是也不再沉默。他却是明白。众人请战乃是好事。但是此间的情况。对于莱州海防军而言。在多步卒少骑兵的情况下。怎能与贼人骑兵短兵相接。
而唯有固守方是上策。却是因为此间。他们手中的火器方是他们的长处。因为在火器连番的射击下。贼人骑兵却也是损失惨重。
而若真主动迎击。乃是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却不是刘肇基所愿。
故而此时此刻。刘肇基一脸沉重。却也是痛心疾首。
“诸位。非刘某不愿。想我刘肇基自幼跟随家父从军。大小征战数十年。何曾有过今日之屈辱。肇基又何尝不想与诸位一道。短刃相接。杀个痛快。
可是诸位吶。你们可是知晓我等守卫这莱州海防意义所在。当日督师前來。曾是带來陛下口谕。人在阵地在。人亡阵地也不能丢啊。诸位。如今贼人來势虽是凶猛。但诸位想來也是知晓。贼人却也是死伤惨重。
诸位此间请战。以对贼人。恐怕却会入了贼人彀中。为贼人欣喜。肇基不才。却是愿随同诸位。以死守卫。纵使粉身碎骨。却也能为后代博取忠勇之名。惠及子孙后代。”
刘肇基所言。却是并非空穴來风。
帝国新令。凡是为帝国百年大业。杀身成仁者。皆授勋章。
为官者。赠勋官升三品。一二品大员。可由朝廷廷议。封爵。
普通士卒。依照家庭情况。免税赋一~三年。子孙后代可获帝国军事学院入学资格。
。。。。。。
而此间。对于刘肇基一番言辞。众人却也是逐渐冷静下來。不再一个个嚷嚷要出去拼杀一场。
“大人。是末将糊涂。”
乙邦木拱了拱。却是叹了口气道。
闻此言。刘肇基拍了拍乙邦木的肩臂。却是好言安慰。
“兄弟一腔热血。忠心护国。为兄岂能不知。此间。。。。。。。却是忍忍吧。”
“诸位。此间贼人已然放缓攻势。想來此间贼人已是陷入疲态。短暂时间定是无法再次进行有效的骑兵冲锋。借此机会。我们当是需要调整战备。如今我海防第一道防线既破。军力收缩。却也是一大好事。本官之前观贼人冲锋。我等将士多是仓促间。被贼军骑兵斩于马下。不知诸位对此有何看法。还望诸位畅所欲言。”
对于刘肇基所言。众人皆是一番迟疑。不过此间已然到了存亡之机。众人自然是心知肚明。
故而。片刻之后。却是有一王姓千户出声道。
“大人。末将麾下有一把总。听闻却是出自京营。参加过当年的京师之战。”
闻听此言。刘肇基却是不觉一喜。当日后金入关。出喜峰口。直逼京师。也正是那场载入史册的战争。这才奠定了今日帝国的格局。
当然此间刘肇基最为关键不在此战之后战争格局。而是因为面对后金铁骑。帝国竟能一战胜之。
而后金骑兵以善战著称。帝国士兵能够一战胜之。定是有可取之良策。
不多时。那把总却是到來。
“大人。”
“勿要多礼。李把总。闻听王千户说你出自京营。参加当年京师一战。此间对于贼人骑兵猖獗。却是不知有何见地。”
面对自家副总兵大人所言。那把总却是有些诚惶诚恐。
“大人所言。末将不敢当。末将却是出自于京营。大人所言抗拒骑兵之事。末将却是知之一二。当日京营。。。。。。。”
时间紧迫。李把总却是概而言之。不过言语之间。刘肇基却也是听的真切。
“邦木。将此间剩下的六百弟兄。布置为一线。府库之中。有为來往船只修补所用之木料。你速速安排下去。命人在战壕一侧形成盾牌阵。另外择取两百兄弟编练战刀队。余下弟兄。刺刀上铳。在盾牌阵后寻求射击点。以待贼人再次进攻。”
从李把总嘴中所言。刘肇基却是知晓当日京师一战。帝国军队是如何抗拒精锐的后金骑兵的。先是布上盾牌阵。阵后安排刀斧手。期间杂以火铳手、掷弹手、火炮手。
面对此法。刘肇基却是立马安排下去。此间。对于贼人他却是要破釜沉舟。一决胜负。
。。。。。。
耿仲明军中。面对接连数次进攻。尸身累累。他耿仲明心中却是痛啊。这都是他手中的资本。资本折了。怎能不心痛。
“大人。明军已然集结。我等是否再次进攻。”
对于下属所言。耿仲明眉目微蹙。他却是明白。此间与他。亦或是对手。都已然是到了一战生死的地步。
“吩咐下去。全军丢弃一切备用器物。备刀。上马。”
“弟兄们。此间明军已然疲惫。再无一战之力。弟兄们。此战本帅与你们同在。杀。”
第四十九章 惨烈!耀州之战(二十八)()
“杀。”
随着马蹄声阵阵。却是喊杀声震天。
耿仲明一马当先。却是策马驰骋。眼见主帅用命。一时间叛军却是气势如虹。
“嗖。嗖~”
耿仲明军队出自辽东。民风本是彪悍。故而擅射。
只不过之前突破第一道防线之间。因为莱州军深挖壕沟。弓箭多是偏落。只不过在连番射击之后。叛军却是发现。唯有当掌握一定角度。仰射方有一定效果。
故而此间叛军全体出动。在一定范围之内。却是纷纷仰角射击。射出的纷纷箭雨却是直奔莱州防线而去。
而就在这一刻。层层木盾却是恍若平地而生。
“啪。啪~~”
随着一阵‘啪啪声’响起。一时间明军阵地竖起的盾牌阵却是被扎成了刺猬一般。
而此间。面对着明军阵地突然竖起的盾牌。耿仲明却是眉头微皱。随即下令停止射箭。
“弟兄们。冲。”
收起弓箭。擎起战刀。叛军犹如狂风卷过。呼呼间。却是跃马向前。朝着莱州防线而去。
三百步、二百步。。。。。。。
当清晰能够看清对面明军面颊之时。那一刻。耿仲明恍惚间却是看到了希望。希望的那一头。是大海。是逃出升天。是无尽的财富、女人和土地。
无论如何。要冲出去。
而就在叛军距离防线近在咫尺间时。无数的黑乎乎的物事样却是从盾牌之后掷了出來。却正是帝国所研制的木柄制填装黑火药式手榴弹。
此间。莱州海防军却是依然将全部存货取了出來。一战决生死。
一时间漫天袭來的手榴弹纷纷坠地。
‘轰隆声’不断。却是人仰马翻。时运不济者。有被击中头部。却是红白混起。惨不忍睹;稍有幸运者。却也是弹屑四起。流血不止。
不出半柱香的时间。冲锋的叛军却也是人人带伤。就连耿仲明却也是手臂被袭來的碎铁皮擦伤。
“大帅。”
面对着自己主帅受伤。耿仲明身旁亲军却是立马围了上前。
“无妨。”
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恙之后。耿仲明却是横刀立马于有些慌乱的叛军面前。大声疾呼道。
“兄弟们。明军想來已是弹尽。我等只需冲过去。明军于我却是有如切菜一般。兄弟们。冲过去。无尽的财富、女人都是弟兄们的。兄弟们。杀过去。”
此间。在莱州军面前。耿仲明却是已然顾不上那太多的顾虑之所在。此时此刻的耿仲明面对近在眼前的胜利。却是恍若癫狂一般。
他需要杀戮。渴望杀戮。因为只有杀戮才能洗去他这一路而來的惨败。只有杀戮。才有那无尽的财富和女人。
而就在耿仲明立于叛军之前。大声疾呼之时。莱州防线。此时此刻。耿仲明的一切举动。却是尽收刘肇基望远镜之下。
“邦木。你來看看。”
此间突如其來出现的这一幕。却是引起了刘肇基的兴趣。此间大战。本是生死存亡。主将更应保持克制。以避免主帅亡。诸军墨。
可是眼前那人打扮。明显便是这伙叛军之贼首。
而接过刘肇基所递过來的望远镜。乙邦木明显是面色一喜。却是道。
“大人。末将不才。且看末将百步之外。为大人取下贼人首级。”
说罢。却是转过身來吩咐下去。
“來人。与本将取过局里新來的击发火铳。”
不多时。却是有兵士取过一支火铳起了上來。却正是帝国所最新研发的以雷汞为发射药的撞针式火铳。只不过因为技术不是太过成熟。且产量过低。此间莱州海防军却也只是运來了百多枝新式火铳。
接过火铳。调整雷帽。对好校准。冰冷冷的枪口已然在百步之外对准了刚好百步外的耿仲明。而此间对于此。耿仲明却还是一无所知。
“嘣。”
随着一阵白烟冒起。弹药出膛。却是直奔着不远处准备再次冲锋的耿仲明而去。
“啊。”
霎时间。随着一声惨烈的声音响起。耿仲明猛地捂紧腹部。只不过强烈的疼痛感一刹那却是让他无比的清醒。
他不能倒下。
自幼熟读楚汉争霸的故事。刘邦荥阳之事。他耿仲明却是深深的明白。
“大帅。”
“本帅无事。胜利近在咫尺。本帅绝不能半途而废。”
尽管有些面色苍白。耿仲明却是依旧立于马上。不曾跌落下來。
叛军并未因为主帅之事而动乱。此间通过远望镜。乙邦木却是唾骂了句。
“该死。”
却是再次举铳。将铳口对准耿仲明。然而似乎是天命不绝耿仲明。这一次扣动击发枪。火铳竟是哑火了。按理说这新式的火铳一般要二百次左右才可能出现哑火的状况。或许是因为技术不成熟的原因。此间火铳精神哑火了。
“他娘的。”
面对火铳突然哑火。乙邦木却是不觉有些恼怒。
“去燧发枪來。”
只不过当取过燧发枪时。此间的耿仲明却是已然消失在了贼人骑兵洪流之中。
贼人已然近前。此刻却已是到了短兵相接之时。
“出枪。”
而随着一声令下。木盾间隙之间。却是有无数把木柄长枪有如蛟龙出海。对准上前而來的贼兵马肚上而來。
“哗啦啦。”
随着一阵声响。一时间无数來不及停下來的军马却是直接与长枪迎了上去。军马被刺了个窟窿。贼军却是被颠了下來。而被跌下來的耿军骑兵却是还未來得及应对这一突如其來的状况。却已是被赶过來的莱州海防军士刺刀直下。转眼间已是命丧黄泉。
当然面对众多的骑兵跃马前來。却也是由幸运儿直接跃了过去。进入莱州军后方。与手持利刃的莱州军杀之一处。
一时间。短兵相接。却是异常激烈。
。。。。。。
“大帅。已然有数百弟兄们冲入明军防线。正与明军厮杀。”
却说耿仲明中弹之后。虽是未曾当众跌下马來。却也是因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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