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灾难。比起这个莱州城丢了。实在不能相提并论之。
可是俞咨皋哪管这些。他只知道这莱州城是他丢的。作为莱州总兵。连自己地盘都丢了。说出去那还不是个笑话。最为关键作为一镇总兵。丢了自己的军镇。依照大明帝国最新军律。谁出的事谁负责。而这等大事却是要砍头的。
为此。俞咨皋能不急着夺回莱州城。
故而一方急于夺回丢掉的城池。一方却是以海防重要。万万不可轻易调动。以此两方形成了对峙。
可谓是剑拔弩张。就在片刻之间。
终于俞咨皋坐不住了。毕竟身为莱州军镇的总兵。帝国军令。主帅有节制全权。副帅虽可申诉。但却要直面上官。若上官不能决。当需报之陆军部。军部不能决。再帝国军事委员会。最终不能决者。由皇帝亲断。
俞咨皋之所以迟迟不愿动用这节制全权。却是因为心中有所顾虑。而此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俞咨皋那还顾得上那许多。
但到底顾忌刘肇基的申诉权利。此刻的俞咨皋虽然撕破了面皮。但是毕竟洠У浇0五笳诺哪且豢獭
他却是给刘肇基留下了一冲的兵马(步兵一冲有八百人。此时的莱州镇并未实行新军制改革。故而依旧采用旧制。按照孙承宗战车子营配置)。随后却是带着二千俞家军以及二千驻防军朝着莱州城而去。
“糊涂。糊涂。”
眼见着俞咨皋率军而去。刘肇基却只能是垂足顿胸。连骂了几许糊涂。
不过毕竟身为名将。纵使手上仅有一冲人马。对于海防要地。他也不敢丝毫松懈。
“乙都司。此间我等还有多少火力配备。”
乙邦木乃是刘肇基手下的头号战将。却是战功赫赫。其人更是在乱战之中多次救过刘肇基。故而对于此人。刘肇基却是相当重视。
“回禀将军。总兵大人此去。带走野战火炮二十余门。小炮(仿掷弹筒)三十余门。此间我莱州海防一线却是还有移动野战炮十门。小炮二十门。另外各个碉堡之中有重型火炮十门。只不过这些火炮炮口方位多只能朝着海面。却是有此局限。”
闻听此言。刘肇基却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却是道。
“刚刚闻听从莱州城奔回的巡防士卒言道。说是这伙贼军约莫数千之众。穿着却是有大明朝登州军服。想來定是登州那边发生叛乱。而此间这伙人竟是奔我莱州而來。闻听更是四处劫掠我城中大小渡海船只。看來攻破莱州城并非其目的啊。”
闻听刘肇基所言。乙邦木眉头却也是有些紧蹙开來。
“将军是言。叛军攻破莱州城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在于我海防一线。。”
“不错。莱州此地。就我海防沿线乃是最佳出海之地。”
“那将军何不将此事告知于总兵大人。”
此间乙邦木却是有些疑惑。
“告诉他。。洠в玫摹W鼙笕俗钤诤醯目刹皇窃羧艘墒裁础!
说到此处。刘肇基却是一阵长叹。
“那却是为何。”
“为何。当然只是那座莱州城吶。何况本将也只是猜测。”
。。。。。。
二人一番言语之后。刘肇基却是行动了。尽管只是猜测。但并非空穴來风。他刘肇基就必须要有所行动。
“邦木。贼人多是骑兵。这莱城海防一线。出了古兰峡。便是一马平川。邦木啊。你速速带兵在峡谷中布置雷区。多设铁蒺藜。另外在峡谷两侧各布置小炮十门。贼人一到。让他尝尝我莱州军的厉害。”
第四十四章 惨烈!耀州之战(二十三)()
俞咨皋率大军前來。在离城五里处却是扎下营寨。派出斥候一探城中消息。
不多时。有斥候來报。
“将军。此间莱州城门大开。城中似乎已然偃旗息鼓。却是有些古怪。”
闻听此言。那俞咨皋却是眉头紧蹙。
在他看來。这才过去多大会功夫。城中竟是这般静谧。难道说这是贼人设下的局。只待自家兵马自投罗网。还是说贼人恐惧他俞咨皋率大军前來的威势。真就撤走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连他俞咨皋自己那都是不信的。那般來势汹汹的家伙。真会有所顾忌不成。
心中虽有疑虑。但好歹出身于将门世家。畏畏缩缩却是不耻的。何况为了夺回莱州城。他还与副总兵刘肇基给闹翻了。
“火炮手准备。莱州城方位。对准莱州城试探性射击。”
此间距离莱州城五里之外。而这野战炮的有效射程却有7~8华里。古时一华里约莫后世四百多米。故而这野战炮的有效射程却是足以打到莱州城的。
因为是试探性射击。故而仅有十门野战炮进行炮击。每尊炮五发弹药。
而随着火炮的轰鸣声响起。却见那莱州城墙上一阵火光四起。片刻之后。炮击结束。透过望远镜。此刻的莱州城似乎依旧是洠в腥魏紊臁
而就在此间。斥候却是飞速而來。身后却是跟着几个官吏。看來样式。却正是这莱州府官员。只不过此间官袍残破。却是略显狼狈不堪。
一见俞咨皋。那为首一人立马上前行礼道。
“下官莱州府推官见过总兵大人。”
此时的推官却是一脸恭敬道。
虽说这帝国惯例。向來是以文制武。以防止武人做大。但是这总兵乃是帝国之内武官官衔最大之人。何况莱州乃是军镇。虽有知府。但是总兵俞咨皋却是归属袁可立直接管辖。
袁可立何许人也。登莱巡抚、总督东江大臣。那可是督师级别的人物。不要说这莱州城的一介推官。就是知府见了。那也得客客气气。
“勿要多礼。本官问你。你这城中知府以及同知、通判何在。”
“回禀大人。贼人來时。同知大人惨死乱军之中。通判大人与知府大人不知所踪。若不是下官今日染恙。闭门不出。怕是此间已然。。。。。已然步了大人们的后尘了。”
言及此处。那推官却是隐隐约约间有些啜泣开來。毕竟是劫后余生。论谁也会有此感慨。
“好了。好了。朝廷命官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对了。这么说來。城中如今就你官职最大。”
“不。不。大人如今來了。下官怎可称大。”
闻听俞咨皋所言。本是有些激动的推官忙是收起之前的真情流动。连声道不敢。
“你这厮。怎会这般多话语。本官你问你在本官來之前。这城中你是也不是。”
“是。是。贼人自打走了。却是由下官一人在城中维持。”
然而这推官话还未说完。却是已然被俞咨皋所打断。
“什么。你是说这伙贼人已然撤出城去呢。”
“却是如此。大人。贼人已然走了一会了。说來也真是奇怪这伙贼人却是不抢财物。专门祸害那些船户人家。奇怪。奇怪。”
推官的小声言语却是传到俞咨皋的耳旁。之前闻听贼人已然散去的俞咨皋本是有些兴奋。然而忽闻此言。陡然间。俞咨皋却是有股不祥的预感陡然而生。
再看他來之前贼人身着明军的军服。本以为是劫掠而來。可是若是山贼。缘何会不抢劫钱物珠宝。却是专门劫掠船只。难不成说是这些贼人山贼不做了。要做海盗。。
还是说。。。。。。
这本來就是一个阴谋。
就在这时。又有斥候來报。说是在西门发现有许多马蹄印。看方向却是朝东北方去了。
闻听斥候所言。此时从俞咨皋内心之中却是愈发的心惊胆战起來。
东北方位。那不正是莱州出海口岸方向吗。而那里。此间却仅仅只有一冲之兵马。。
“郭平。郭平。快。速速率三千人马回援海防一线。”
当回过神來。俞咨皋却是大声吆喝着。要郭平率军回援。只不过对于这样的命令。郭平领命。可是莱州诸将却是心中疑惑不解。
总兵大人难不曾犯了颠病。这大军不是刚被他从海防一线调回來吗。
何况大军多是步卒。连续行军此间已然多是疲惫。
而就在诸军不愿开拔之时。此间东南方位却是马蹄声阵阵。却是卷起一阵烟尘。
“戒备。戒备。敌袭。敌袭。”
也不知是谁唤了声。本來有些涣散的军卒。却是立马结阵进行防御。而这一切却都是刘肇基多年训练的结果。
而就在莱州军背倚城池。结下防御阵仗之间。此刻的一路奔袭而來的骑兵却也是在约莫三里处。停下前进的步伐。
却说此间自东南方位而來的。却正是登州游击庄子固所率增援莱州城的二千骑兵部队。
“回禀大人。对面以防御阵势面对我大军。还请大人决断。”
此间。面对着莱州方位的阵仗。却是有军中先锋都司官來报。
“派人过去。就说我乃是登州总兵焦琏焦将军麾下游击将军庄子固。奉命前來增援。”
闻听都司官來报。那庄子固眉头微皱。却是吩咐下去道。
却说那都司官派人阵前喊话。闻此言。俞咨皋却是眉头微蹙。
“帝国军令。洠в卸绞钜嗷蚓畈康髁睢H魏畏狼聿坏蒙米栽焦渌狼D闳ノ饰省6苑娇煞袷怯卸绞罨蚴蔷畈康髁睢!
。。。。。。
“将军。将军。对方问我们是否有督师军令或者是军令部调令。”
“他娘的。老子奉参将大人令。火速前來增援。哪有什么军令、调令的。这群家伙不知好歹。竟是要问小爷调令。要是误了时机。这群家伙有几个脑袋向督师大人请罪。啊呸。來人啊。与我冲过去再说。”
庄子固毕竟年轻气盛。要说他年十三。杀人以亡命。乃是心情洒脱之辈。如今更是奉命前來增援。却是被人挡在城外。却是一股无名火起。
“将军不可。若真是此般。我等却是理亏了。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啊。”
闻听庄子固所言。其手下都司、守备、千总甚至说是百总们却是围了上前。立马劝阻道。
要说这些人对于上阵打仗。那是唯庄子固马首是瞻。可是这是干啥。冲过去那是两军交战啊。帝国军打帝国军。这算什么事。那可是大罪啊。
而对于众人的劝阻。庄子固终究是冷静了下來。
“來人啊。传令下去。就地扎营。”
而此间。眼见这登州來军竟是扎下营寨。心中虽是有些窝火。但是俞咨皋却也不好擅动。毕竟对方自称乃是登州总兵麾下。而登州兵乃是都督大人亲卫重兵。他也不敢擅动。故而双方互相扎下营寨。却是相互对峙了起來。
。。。。。。
而就在登州兵与莱州兵互为对峙之时。莱州海防一线。
此间刘肇基在中军大帐反复踱着步子。心中却是有些莫名的悸动。
而就在此间。却是有斥候來报。
“禀将军。乙都司布雷之际与地方小股骑兵遭遇。此间都司大人正在鏖战。”
“什么。。”
第四十五章 惨烈!耀州之战(二十四)()
“拿刀來。”
闻听此间乙邦木遭遇贼人未归。刘肇基心中一惊。却是欲要取过宝刀。上马披挂好前去搭救都司乙邦木。
却说这斗将之风。自古有之。
在我国历史长河之中。却是要数十六国以及南北朝最为频繁。相比之下。反倒是前朝秦汉时期却是要少上许多。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在发生大规模作战中。战争规模越大。往往而言战略战术、集团性的作战方式便成为首要致胜因素。而相比之下个人武力的作用就越小。
走过历史千年的岁月。这斗将显然不再符合这个时代的趋势。
这一点朱建明白。满朝大臣凡是有远见卓识者同样明白。故而朱建以萨尔浒之战为例。想大明朝虽有猛将如刘誔一般。但是再好的功夫。面对骑兵战术精湛的后金大军。也只能换回一个遗恨沙场的结果。
因而朱建告诫军中诸将。主帅乃军中之重。却是不可擅动。
却是因为主将一失。三军尽墨。
而此间闻听自家主帅要亲自带队前去营救都司乙邦木。故而一些千户、百户却是上前劝阻。
然而就在双方皆是执拗不过之际。帐外忽的马蹄声响起。
“咕噜。咕噜~~~”
随着马蹄声止住。众人看去竟是一个斗大的头颅滚进了大帐中來。
“大人。末将回來了。”
众人循声望去。不是都司乙邦木又是何人。
“好兄弟。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此间兄弟立下前功。待日后定当为兄弟向大帅禀功。”
眼见乙邦木平安归來。刘肇基却是有些热泪盈眶。要说乙邦木曾在沙场之上救过他多次。二人早就是亲如兄弟。之前闻听乙邦木遭遇贼人前锋。正在鏖战。心中却是万分焦急。这才不顾皇帝禁令。欲要亲自前去解救。
而此间乙邦木不仅平安归來。更是取得头筹。那自然是心中欢喜的。
“乙都司。幸亏你得胜归來。若是不然。大帅已然不顾皇帝军制禁令。亲自前去搭救于你了。”
就在此间。却是有一千户道了句。
闻此言。乙邦木明显是愣了愣。接着却是有些感动。
“大人。”
“贤弟莫要此般。你多次于乱军之中救过为兄。为兄与你早已亲如兄弟。对了。此间遭遇贼人前锋。可是探的什么消息。”
一番寒酸过后。却是进入正睿4思浒谠谥谌嗣媲白畲蟮奈暑}无疑是來自不明势力的进攻。而此间乙邦木却是唯一已经与贼寇打过交道之人。
闻听刘肇基所言。乙邦木却是微微叹了口气。
“大人。据末将來看。此间贼人皆是身着我登莱诸军服饰。末将斩获为首一人更是一军中把总。若不是末将心中早有防范。却也是差点着了这群家伙的道了。”
“登莱军马。却是为何。”
对于乙邦木所言。刘肇基心中虽有不解。却也是明白此间的重点不在于贼人是何身份。却是只要明白这是一伙贼人便是够矣。
而且此间贼人先锋既失。那么便是注定贼人大军顷刻间便会到來。因为贼人要出海。这里便是他们的必由之路。
数千的骑兵部队吶。
一想到此间。刘肇基心中却是有些隐隐不安。然而作为将门出生。大小战十数场的战将。又何时胆怯过。
“诸位。贼人想來定会全力奔袭而來。此间诸位当需同心协力。共度难关。另外求援的信件本将已飞鸽传书。想來增援的兵马不日即到。”
“另外。我海防前线虽有碉堡十数座。然其间重炮皆难以转换方位。除开设置在古兰峡谷两处高地的火炮。我阵前仅有野战炮、小炮二十余门。诸位当需好生布置。痛击贼人。传本将令。诸军警戒。全员进入阵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