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玲英道:“那当然不能来,如果动了胎气就麻烦了,我这个伯母应该上去照顾小然,她没有母亲,我这个伯母以前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现在希望还有机会弥补。”
苏信笑笑没接话,问道:“大伯怎么不在家?”
“哦,他去教育局参加一个会议了,我打电话叫他回来。”说着,赵玲英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拨通了安以权的电话,将苏信来家里的事情告知了安以权。
事实上昨晚苏信老妈谢小芬就说了这事,只是安以权没想到苏信这么早就来了,再加上他上午还有一个关于新学期新生招生的重要会议,便出去了,接到妻子的电话之后,他说中午会赶回来。
赵玲英挂了电话,告知了苏信,然后聊起了家事:“苏信,你和小然的婚事什么是好办?”
苏信笑道:“快了吧,具体日子得由伯母伯父还有我爸妈做主。”
“成呀,到时候等你大伯回来,我们在合计合计,我建议尽早办婚礼,毕竟拖下去,小然挺着个大肚子也不方便,如果再往后就要生孩子了。”赵玲英心想苏信来家里可能就为了这事儿的,她心里挺高兴,一方面是真的高兴,另一方面呢,她作为女方家长,礼金是少不了的,苏信这么有钱,数目自然是不菲,她笑呵呵的道:“哎哟,我奶奶还没有当上,倒是先当外婆了。”
苏信笑笑,也不说话。
他和赵玲英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除了代沟之外,还有便是赵玲英太势利眼,不过他也不会放在心上,都是一些小事而已。
赵玲英又笑呵呵的道:“苏信,我听说你在北京那边开了一家大公司呀?”
她知道苏信身家好多好多亿,知道苏信创办了一家大名鼎鼎的互联网公司。
具体的赵玲英不清楚。
这些东西都是从街坊邻居嘴里听来的,毫无疑问,现在的苏信是里津市一中百年来最杰出的学生,里津市学生都知道这么一个优秀的学长,老师们自然也知道,每次的开学典礼,家长会议,很多学校领导人和老师们都拿苏信当例子,虎的新生们一愣一愣的。
旁边的教职工们都知道她家的闺女安然和苏信在一起,因而没少向赵玲英提及,赵玲英是满面春光,得意非凡,教职工们之间的攀比心理可不少,尤其是自己的前途事业已经定型,顶了天也只是一名待遇好点的特级老师,因而大多数把希望寄托于下一代。
“大是挺大的。”苏信到是一点不谦虚,笑道:“公司名字叫做华信集团。”以前他的公司叫做华信信息有限公司,但现在今非昔比,华信信息已经依托于社交平台,朝各个行业领域辐射,甚至是已经进军实体业,资本市场。
苏信笑道:“伯母如果有空,去北京玩玩。”
“那是肯定的,等你和小然结婚了,我和你大伯一定要北京好好玩玩,自家女婿这么又出息,我们去了也有面子呀。”赵玲英呵呵笑着,又问道:“苏信,你年纪这么小,又要上学,还管理这么大一家公司,压力大吧?要注意身体呀,你还年轻,钱是赚不够的。”
“哦,伯母,我现在已经辍学了。”苏信道:“工作方面倒是还好,最近这段日子我在忙着结婚的事情,公司有人打理。”
“那就好那就好。”赵玲英呵呵笑了几声,她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她的儿子安珏在美国留学,在麻省理工学院念书,本来以安珏的能力和本事,在美国自然能混得风生水起的,只是赵玲英年纪大了,就这么一个儿子,二十七岁还没有谈女朋友,她实在是不想让安珏在国外发展。
赵玲英心里琢磨着让安珏回国发展,以安珏的文凭,再加上自己和丈夫安以权在南召省的人脉关系,找工作不是问题,找好工作也不是问题,但是找那种一步登天的工作就是问题了。
现在家里的女婿这么有出息,身家上百亿,掌控一家大型互联网公司,随便给他的大舅子安珏安排一个职务,什么总经理总监的,月薪多少多少万的,还不是轻轻松松一句话的事情。
不过赵玲英并不急着把这事儿说出来,等到中午吃饭再说也不迟。
赵玲英和苏信家长里短聊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起身说道:“哟,时间不早了,苏信,我去菜市场买菜,你来之前没打电话,家里也没准备。”
苏信笑道:“伯母,随便弄点就好了,不用忙活了。”
“那怎么行,你现在工作忙碌,好几年才来伯母家一次,不说吃山珍海味,一些家常小菜总得有吧。”赵玲英道:“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个人闷得慌的话,去你大伯的书房玩电脑也行,安然的卧室在左边,她走了后我还没动过,平时就打扫下卫生,你可以去看看。”
说着,赵玲英起身离开了房子。
苏信伸手端起茶杯喝完,起身在客厅里转悠了一会儿,又满了一杯茶,端着茶杯转身来到赵玲英指的那间安然的卧室。
他伸手推开,走了进去。
安然的卧室挺小了,也没有什么装饰,大部分的东西早被安然带回星沙市的家了,一张白色的大床,一个书桌,墙壁上贴着三张海报,是安然最喜欢的钢枪与玫瑰乐队的海报,不过胜在窗明几净,看来赵玲英也经常打扫。
苏信反身关了门,来到床上坐了一会儿,那时阳光正浓,光线洒入房间内,书桌上镀上了一层金边,他走了过去,坐在书桌上,放下茶杯,伸手拉了拉左侧书桌下的柜子,拉开了。
里面有几本书,苏信随手翻了翻,有《霍乱时期的爱情》,《平凡的世界》,《麦田的守望者》,《出麦田记》,《简爱》等等。
安然不。
苏信在书柜地下翻到了一本日记本,挺老旧的,黑色封面,大概就是几块钱一本的那种小学生初中生用的本子,想来是十多年前的老东西了,上面充满了一种浓浓的怀旧感。
苏信磨砂着日志本,心想陷入一种纠结当中。
看别人*日记好像挺不合适的,但反过头来说,安然是他老婆了,不算别人呀,而且这日子里面的内容多半不重要,要不然安然早就拿走了,怎么可能遗落在这里?
苏信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冠冕堂皇偷窥*的借口。
于是他打开了。
于是他笑了起来。
笑他老婆的字太丑太蹩脚了。
笑他老婆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也不能免俗,在日记本里偷偷的写一些长大看来无关痛痒啼笑皆非,那个时候却无比重要的孩子事,并且说的一本正经,好像在记录一场中/美领/导/人会议内容似的。
那时阳光正浓,清风微漾。
苏信端着一杯雨前龙井,慢慢的翻着老婆十多年前写的日记。
翻着翻着,他嘴角的笑容忽然变得有点感伤。
……
ps:和还在看我的书的朋友们说上一句,我的老书差不多要完本了,顶多还有一个月,我在构思最后的大结局,虽说这本书已经被我写烂了,但是走到这一步,我还是想做到我能够做到的不完美中的完美。
另外,我的新书也在写了,还是都市小说。
这本《大赢家》我是童子鸡,经过第一次的磨砺,我终于破处了,嗯……第二次应该能够坚挺很多,也有了底子,我也有信心写好一个全新的都市小说,至于风格和剧情,还是有一些改变,但是风格这玩意儿就像小时候暗恋的邻家女孩一样,喜欢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即便追不到,也会留在心里,并且永远爱着。
所以喜欢我的这本《大赢家》的书友,一定会喜欢我的新书的。
大家等着吧,新书我会全力以赴的。
……
第657章 他的名字很好听()
“我是一个孤儿,生活在大伯家,大伯对我很好,但他是校长,工作很忙很忙,没时间管我;伯母就是《哈利波特》里的那个佩妮姨母,小气,还凶巴巴的,但我不是哈利波特,不会用魔法抓弄她,也没有慈祥的邓布利多带我去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有一次,佩妮阿姨带着我和安珏堂哥去步行街买衣服,她给安珏堂哥在耐克专卖店买了一件七百多的蓝色运动服,我看见了一件白色裙子,不知道什么牌子的,才298块钱,不过好漂亮,我很喜欢,但是佩妮阿姨就是不给我买,我在店门口哭着喊着要那件白色裙子,旁边的店员都围了上来看热闹,对佩妮阿姨指指点点,佩妮阿姨面子上过不去,她是一个又小气,还要面子老太婆,最后给我买了那条白色裙子,只是回家之后,凶神恶煞的佩妮阿姨打了我一巴掌,把那条白色裙子扔进垃圾桶里;从那以后,我再也不哭了,再也不要穿裙子了。”
“今天我和同桌的小胖子打架了,他下课的时候,偷看我的日子,还和其他男孩子一起嘲笑我没有爸爸妈妈,被佩妮阿姨欺负,然后我把他的课本撕了,打了他一巴掌,小胖子哭着流着鼻涕告诉老师说我欺负他,老师把我带到办公室说为什么欺负小胖子。我没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说,明明心里很难过很委屈,就是咬牙不说,老师就打电话把大伯叫来了,大伯什么也没说,大伯从来不会骂我打我的,但是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很难过,一定很失望。我总是让他失望,我也很难过,但我不想跟他说,我只能在日志里对他说对不起。”
“大伯老是说,我的爸爸妈妈在国外工作,过几年就来见我了,买好多礼物和漂亮衣服来见我,但我明明知道是假的,却笑得很开心。我偷看过大伯藏起来的爸爸妈妈的照片,我的妈妈好漂亮,比佩妮阿姨漂亮一百倍,不对!一千一万倍!我的爸爸也好帅的,只是照片是黑白色的,他们都以为我是小孩子不懂事,黑白色不就是遗照吗?我只是不想说而已。”
“下雨了。我讨厌下雨天,因为每次放学之后,我和好朋友们一起撑着伞走在路上的时候,后面就一次次响起汽车喇叭声,然后队伍中的好朋友一个个钻进自家的车绝尘而去,人一个个的少下去,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走在雨中,很孤单,很无助,还会想念不愿想念的爸爸妈妈,有时候想想,其实这样子蛮好的,我可以不用说话,可以脱下坚强的面具。从那以后,放学后我就一个人走了。”
“我读初一了,今天有男生向我表白了,还说我长得好漂亮,那个男生红着脸当着偷偷往我手里塞了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想要和我做朋友,以后会保护我。我才不要别人保护!在我眼里他们都是哈利波特里面的大麻瓜,又笨又幼稚,我就把那张明信片贴在黑板报上,然后那个大麻瓜被班上同学嘲笑了,我没有想伤害他,只是讨厌这种讨好女孩子的方式。”
“有的时候,我会感觉到自己是个很没存在感的人,尽管有很多男孩子讨好我,喜欢我,还说我是里津市一中最漂亮的女孩子,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这是虚伪吗?就像千万富翁说自己不喜欢钱?我不知道,总之很奇怪,从小到大,我不像其他女孩子那么热衷于男生们的恭维和喜欢,也不在乎买什么名牌包包和漂亮衣服,他们都说我很坏很冷漠,或许吧,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对不起,让他们讨厌了。”
“一个人的时候,我不逛商场,不去看电影,不像其他那些女孩子一样给那些在篮球场上的男生们加油,我总是一个人呆在天台上,坐在铁栏杆旁边,瞭望这座城市,直到夕阳西下,夜鸟盘旋。”
“有一天,我坐在天台上,望着教职工楼下的学生,忽然听到学校广播里响起一首歌,沧桑的嗓音中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主持人说那是钢枪与玫瑰的《dontcry》,不要哭!然后我爱上了钢枪与玫瑰,对!不要哭!我永远都不要哭!”
“钢枪与玫瑰的歌里面,我最喜欢的是那首《knockin‘onheaven‘sdoor》
妈妈,摘掉我的徽章
因为我再也用不着它
我正逐渐坠入黑暗,暗的无法视物
我感觉自己好像正在敲响天堂之门
敲响、敲响……敲响天堂之门
“我记得有一个作家说过,人的一生中,总有几次觉得自己看见了天堂之门洞开。我等待了好多好多年,我用令人讨厌的方式倔强的活了好多好多年,直到十四岁的夏天,在篮球场上,我遇到了一个男孩子,那时阳光明媚,清风很暖,他笑起来超好看。”
“他带着我打开了天堂之门。”
“他的名字很好听,叫做苏信,但是我喜欢叫他大笨蛋大笨蛋大笨蛋……”
苏信将安然多年前的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最后合上。
他仰头望向窗外,窗外阳光明亮,略略的有些刺眼,穿越了郁郁葱葱的香樟树,可以看到里津市一中的篮球场,正有几名少年在那里挥洒汗水。
苏信的嘴角渐渐溢出笑容,拉开抽屉,将日记本放了进去。
起身,再次打量了一会儿安然当年的卧室,苏信转身离开,来到客厅里,看到一个中年人正坐在沙发上,年纪约莫五十五六岁,身材高大,两鬓斑白,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却是多年未见的里津市一中校长以及他大伯安以权。
“苏信?”安以权看到苏信的时候,倒是没想到,微笑说道:“我刚才接到你伯母的电话,回来之后又没见到你,还以为你学校里转悠了呢。”
苏信笑着点头,说道:“大伯,我刚才在小然以前的卧室里待了一会儿。”
“嗯,过来坐吧。”安以权招招手,又往茶几上拿了两个茶杯,满上龙井茶,笑笑说道:“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多月前了,”苏信知道安以权问他什么时候从北京回来的。
“嗯,我听你妈妈说小然怀孕了,大概有多久了?”安以权忽然对这种小事关心了起来。
苏信笑笑:“没多久,大概也就是一个半月吧。”心里却琢磨着安然的事情,现在安然的身份之谜他几乎已经有了定论,但是还想从安以权嘴里得到更加确切的答案,另外一方面,这里面还有很多他搞不清的地方,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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