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小心地跟在太后的身旁。
远处,有一宫婢突然跪在了太后的面前,扬声道,“还请太后、皇上、皇后娘娘给贵妃娘娘做主啊。”
“做主?”皇上率先开口。
“正是。”那宫婢突然手指着秦蓁,“原先,贵妃娘娘凤体无恙,只是这秦小姐给贵妃搭脉之后,贵妃才会见红。”
皇上一听,这才注意到太后身旁的秦蓁来。
他一愣,那锐利的眸子直射向秦蓁。
皇后适才便瞧见了,却也知晓这便是秦蓁。
素日前去太后寝宫请安,与秦蓁总是碰不到面,如今仔细地一瞧,倒是个标致的人儿。
“你便是太后挂在嘴边的秦家丫头?”皇上沉声道。
“臣女秦蓁参见皇上。”秦蓁上前,恭敬地行礼。
“起来吧。”皇上低声道。
秦蓁谢恩起身,也只是垂眸立着。
那宫婢道,“皇上,便是这秦小姐,倘若不是她,贵妃也不会……”
“蓁丫头,你无端端的,怎会来季贵妃这处?”太后却在此刻发话了。
“回太后、皇上、皇后的话,乃是贵妃娘娘召见,否则,就是给臣女天大的胆子,臣女也不敢。”秦蓁温声道。
“贵妃得知秦小姐精通医术,好心请秦小姐前来搭脉,不曾想,秦小姐敷衍了事,这便是秦小姐当时搭脉时落下的帕子。”那宫女说着,便将那手帕呈上。
秦蓁瞧着,的确是当时留下的,不过这手帕本就是贵妃的,她自然不能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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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季贵妃为何要算计小蓁蓁呢?啦啦啦……
073 委屈了你()
“让张御医进来。”皇上冷声道。
“是。”一旁的管事低声道。
没一会,便瞧见张御医恭敬地入内。
还不等行礼,皇上便抬手,“瞧瞧,这手帕有何异样?”
“是。”张御医双手接过,仔细地辨别之后,低声道,“回皇上,这手帕并无异样,不过对贵妃娘娘来说,却是致命的。”
“致命?”皇上双眸一沉,龙颜不悦。
“回皇上,这手帕乃是用冰蚕丝所制,本就属寒性,与贵妃所服用的安胎药内的药物相冲,故而才导致见红。”张御医如实禀报。
“这手帕瞧着倒不像是贵妃寝宫的。”太后跟前的嬷嬷看了一眼,低声道。
“是秦小姐带来的。”宫婢一口咬定。
秦蓁无奈一笑,“若是我带来的,为何不拿走,毕竟,这可是罪证。”
“嬷嬷都说了,并非出自贵妃的寝宫,当时给贵妃诊脉时,秦小姐便用的是这手帕,难道是奴婢冤枉了秦小姐不成?”那宫婢仰头看着秦蓁质问道。
秦蓁也只是淡淡一笑,显然,这宫婢是有备而来,否则,也不可能言之凿凿。
她接着道,“臣女入宫时,随身之物也都是要检查的,带入宫中之物,都会逐一登记在册。”
宫婢一愣,接着道,“许是疏漏了呢?”
“你不过是贵妃跟前的一个宫婢,为何一口咬定是我所为呢?”秦蓁无奈地摇头,“当初,我便与贵妃娘娘说了,我学医尚浅,而贵妃娘娘偏要我搭脉,我自不能违抗,这手帕若正是我所带,我何必这么傻,将这手帕留在这处,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再者,贵妃娘娘遇喜之事,皇上是何时知晓的?更何况我呢?”秦蓁盯着那宫婢,继续道,“我不过是一个外臣之女,素日入宫,也都是向太后、贤妃娘娘请安,若非贵妃娘娘召见,我何必来这一趟?更何况,我有何缘故谋害贵妃娘娘?还做的这般明显?”
宫婢被问的哑口无言,也只是流泪道,“即便如此,那秦小姐又如何解释这一切?”
秦蓁低声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又何须解释?”
秦蓁随即跪在太后的跟前,“回太后、皇上,臣女虽师从徐大夫,学医尚浅,素日学的也不过是采草药,辨别药性罢了,贵妃娘娘既然遇喜,理应请御医好生伺候着,却偏偏让臣女搭脉,如今出了事儿,便要赖在臣女身上,这又是何缘故?”
太后轻咳了一声,淡淡道,“这丫头的性子哀家是知道的,适才一直在哀家的寝宫,不曾离开过。”
“既然太后发话了,想来也与这丫头无关。”皇上也听出了个大概,想来,是有人借此事儿,来陷害秦蓁。
只不过,这丫头过于机敏,知晓如何自保,那人,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后瞧着秦蓁,忍不住地笑了,“怪不得太后偏疼她呢,臣妾瞧着也甚是喜欢呢。”
秦蓁恭敬地朝着皇后行礼,“臣女多谢皇后抬爱。”
皇后乐不可支,反倒有些喜欢起她来了。
皇上也被逗乐了。
张御医瞧着,却是满头大汗。
秦蓁这才开口说道,“敢问张御医,据贵妃娘娘所言,贵妃娘娘今儿个搭脉,才知遇喜,那安胎药可是张御医所开?”
“正是。”张御医如实道。
“张御医可还探出贵妃娘娘凤体有何不妥?”秦蓁低声问道。
张御医一怔,略显慌张道,“这……”
“事到如今,你还不如实招来。”太后沉声道。
张御医连忙匍匐在地,“回皇上,贵妃娘娘体寒,素日都用汤药温补着,如今得以有孕,实属难得,只是……”
“只是什么?”皇上也冷冷地开口。
“不过,贵妃娘娘用药不当,即便好生养胎,怕是也很难诞下皇嗣。”张御医如实回道。
皇上面色越发地阴沉,只是淡淡道,“如今呢?”
“已见红,皇嗣不保。”张御医低头回道。
皇上用力地拍着圈椅扶手,双眸眯起,而后缓缓地起身,“季贵妃这处便交由皇后处理吧。”
“臣妾遵旨。”皇后起身,福身道。
太后被嬷嬷扶着起身,叹了口气,“今儿个,这丫头当真是受惊了。”
“多谢太后、皇上、皇后还臣女清白。”秦蓁连忙回道。
皇上爽朗一笑,倒也不计较什么了,只是宽慰了太后几句,便扶着太后离去了。
皇后目送着太后与皇上离去,转眸看向还跪在地上的秦蓁。
“起来吧。”皇后温声道。
“谢皇后娘娘恩典。”秦蓁乖顺地起身。
皇后缓缓地坐下,“着实是委屈你了。”
“敢问皇后娘娘,这宫婢该如何处置?”秦蓁看向那口口声声说是她谋害了季贵妃的宫婢。
“拉出去仗责三十,贬入辛者库。”皇后沉声道。
那宫婢一愣,连忙求饶道,“皇后娘娘饶命啊。”
皇后并未理会,只是任由着两名太监将那宫婢拖了下去。
秦蓁当然知晓,这无疑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毕竟,她也不过是个臣子之女,皇后能给她出头,那已是天大的恩赐了。
“送秦小姐出宫,好生歇息。”皇后低声道。
“臣女告退。”秦蓁再次行礼,便离开了季贵妃的寝宫。
皇后斜睨了一眼秦蓁离去的背影,勾唇一笑,转身进了偏殿。
季贵妃因刚滑胎,脸色苍白,虚弱无力。
她缓缓地上前,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接着道,“好生伺候着贵妃娘娘。”
“是。”一旁伺候的宫婢恭敬地应道。
皇后便带着人离去了,到底是没有责罚。
此事儿若是传出去,也不好看,故而,到此为止,也无损皇家颜面。
秦蓁出了宫,也是暗暗地松了口气。
只是她刚要上马车,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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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猜猜季贵妃为何要陷害小蓁蓁呢?
074 秦大小姐脾气大()
“请问可是秦大小姐?”那人一身侍从的装扮,恭敬不失肃冷。
“正是。”秦蓁愣了愣,看向来人。
“我家公子有请。”那侍从低声道。
“不知是哪位公子?”秦蓁淡淡地问道。
“请秦大小姐移步,便知。”侍从不曾想,秦蓁竟拒绝了。
秦蓁冷然道,“倒是不巧,我还有事儿,若是这位公子想见我,大可先行下帖。”
她说罢,漠然转身便上了马车。
寄香微微福身,便也跟着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车。
秦蓁感觉得到,眼前的侍从身手不凡,不过见她直接走了,并未再次阻拦。
那侍从呆愣片刻,转身行至马车旁。
“主子,当真如您所料,那秦大小姐好大的脾气。”侍从不满地嘟囔。
“罢了,她既然不想见,便待日后吧。”那人的声音极轻,若非听力极好,怕是不会听到。
寄香好奇地看了一眼,那马车看似寻常,却又透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让人不敢直视。
她放下车帘,看向秦蓁,“大小姐,您说那位公子是何人?”
“不论是谁,反正招惹不起。”秦蓁直觉很准。
寄香一听,便笑了,“大小姐,您如今还会算命了?”
“你可瞧见那前来的侍从的气势,不亚于皇上跟前的侍卫,可见他口中的公子,地位不凡,我何必去招惹?”秦蓁淡淡道,“如今我也不过是在夹缝中求生罢了,在没有羽翼丰满之前,还是莫要招惹不必招惹的人,以免招惹祸端。”
“大小姐,是奴婢短视了。”寄香敛眸道。
“日后谨慎一些就好。”秦蓁低声道。
她随即拿过一旁还未看完的医书看了起来,而后道,“直接回医馆就是了。”
“那府上的庶务呢?”寄香轻声询问。
“依旧让二夫人管着,想来这次她是不敢再乱来了。”秦蓁慢悠悠道。
“奴婢是担心那江姨娘。”寄香蹙眉道。
“只要她敢折腾,我便有法子收拾她。”秦蓁倒是不担心江氏会闹腾出什么来。
只不过,她如今放着江氏,也不过是想要知晓,她背后之人是谁?
“奴婢不懂,季贵妃为何会针对您?”寄香看着她。
“你当真以为是季贵妃所为?”秦蓁勾唇冷笑,“那宫婢不简单,皇后并未直接将她杖毙,留了一口气,不过是想要钓大鱼罢了。”
“皇后?”寄香愣了愣,“奴婢瞧着她端庄温和,怎会如此?”
“能成为后宫之首,母仪天下,这手段……”秦蓁看向寄香,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寄香无奈,原本以为秦家便一团乱了,不曾想,这后宫之中,才是更大的深渊,深不见底。
秦蓁接着道,“所以,如今我只管顾好自己,不该招惹的便不要主动招惹,尤其是这宫里头的。”
“可是今儿个您险些被算计了,更何况,季贵妃怕是不会放过您。”寄香低声道。
“季贵妃醒来之后,怕是也会知晓自个被当靶子使了,更何况,皇后也有了处置她的由头,她如今怕是自顾不暇,毕竟,她腹中的皇嗣不保,往日的圣宠怕是也会冷淡。”秦蓁无奈道,“怕是无暇顾及我。”
“大小姐,幸而您机智,去搬了太后。”寄香低声道。
秦蓁叹气,“如今我也不过是个外臣之女,无权无势,能有依仗着的也不过是太后的抬举,即便是姑婆,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为了自保,也会见死不救的。”
“贤妃娘娘当真会如此?”寄香想着,贤妃娘娘还未出阁时,夫人待她可是极好的,难道一点旧情都不会顾念吗?
“比起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孰轻孰重?”秦蓁眼睛始终盯着手中的医书,似是在叙述最寻常不过的事儿。
“是奴婢思虑不周。”寄香也只能暗自感慨了。
秦蓁便也不说什么,只是静心看书。
一个时辰之后,才到了医馆。
徐大夫并不在,秦蓁则是先回了屋子,换了衣裳,便又做着寻常的事儿。
晚些的时候,徐大夫从外头回来。
身上还背着药箱,待放下之后,行至秦蓁的跟前。
“丫头,明儿个开始,你便随我出去。”徐大夫看着她道。
“哦。”秦蓁低声道。
“怎的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徐大夫负手而立,歪着头盯着她。
秦蓁嘴角一撇,“徒弟差点回不来了。”
“这是怎么了?”徐大夫一听,当即道,“你不是入宫去了吗?”
“是啊。”秦蓁叹气道,“就是入宫了,才差点没有回来。”
“你这机灵劲,就算是招人不待见,也能全身而退的。”徐大夫倒是不担心。
不过瞧着她这副模样,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还是干咳了几声,问道,“可是谁欺负你了?”
秦蓁仰头看向徐大夫,欲言又止,“师父医术高明,却也顾不到宫里头。”
她说罢,转身便走了。
“小丫头,你说说。”徐大夫扭头,便瞧见刚从屋子里头的寄香。
“啊?”寄香一愣,当下便明白了,便将宫里头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给徐大夫。
徐大夫听过之后,眉头一皱,“往后,你入宫,莫要拘着,若是真的出事了,太后自然会保你,你放心就是了。”
“太后也不过是因徒弟逗趣,才会多疼爱一些,关乎到后宫之事,怕是也不会真的……”秦蓁低头,慢悠悠道。
“莫要在我跟前装可怜了。”徐大夫说着,自怀中拿出一块玉佩直接丢给了她。
“这是什么?”秦蓁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只瞧着这是一整块暖玉雕刻的,不过上头的纹饰却很特别,瞧着像麒麟,却又像盘踞的龙,她抬眸不解地看向徐大夫。
“你拿着就是,哪里那么多废话。”徐大夫冷哼一声,“若是有人敢对你不敬,你便将此物拿出。”
------题外话------
小a:咳咳,那公子是只冒过一次头的男主咩?
作者君:不告诉你。
小a:那玉佩又是怎么回事?
作者君:你猜。
小a:作者君,我手痒。
作者君:咋了?
小a:想抽你!
作者君:嘤嘤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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