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坑了我。”秦蓁当即便将怀中的玉佩直接丢在了他的面前。
徐大夫低头瞧了一眼,“当初可是你眼巴巴地要从我这处淘换的,我给了你,你反倒觉得是我坑了你。”
秦蓁耍无赖道,“本就是师父坑了我。”
“哎。”徐大夫重重地叹气,“罢了,你若是不想要,我收回来就是了。”
“看在师父还记得徒儿的份儿上,我便勉为其难地收下了。”秦蓁连忙抓住玉佩便又放入了袖中。
徐大夫挑眉,盯着她,“这性子当真一点都没有变。”
“师父,您让徒儿到这云国,又是为了什么?”秦蓁盯着徐大夫,她知晓,她之所以从大召一步步地被逼到了云国,这里头必定有师父的算计。
徐大夫盯着她,“你本就是云国的人,又何必待在大召呢?”
“可大召的秦家也是……”秦蓁敛眸道。
“大召的秦家气数已尽,仅凭你一己之力,是无法挽回的。”徐大夫继续道,“更何况,那个秦家,对你的全然都是算计与利用,不要也罢。”
“师父,我母亲是谁?”秦蓁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母亲?”徐大夫眼神闪烁,而后看向端木衢,“臭小子,你还不滚。”
“臭老头,我将人给你带回来,我容易吗?你不能过河产桥啊。”端木衢随即坐下,盯着徐大夫道,“她的母亲是谁?”
“与你何干?”徐大夫踹向端木衢。
端木衢并未躲闪,硬生生地被踹了一脚,皱着眉头道,“腿脚还不错。”
秦蓁嘴角一撇,只觉得这二人素日待在一处,若是没人盯着,指不定能将房顶掀了。
她无奈地摇头,而后说道,“师父,说正经的。”
“我怎么知道?”徐大夫睁大双眸,回道。
秦蓁冷哼了一声,“师父,你到底是谁?”
“你师父啊。”徐大夫理所当然道。
“我说……”秦蓁继续道,“为何大召的太后与皇帝待您不同?”
“难道他们想找死不成?”徐大夫摇头,“你啊,学艺不精,反倒来攀扯我了?”
秦蓁觉得在徐大夫这处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索性便不逼问了。
而是岔开了话题,“那师父要待多久?”
“我待会便走了。”徐大夫继续道,“我不过是来瞧瞧你有没有丢为师的脸。”
秦蓁一愣,盯着他,“这么快就走?”
“嗯。”徐大夫重重地叹气,“你只要记得,待你重新回大召的时候,便是你真正扬眉吐气之日。”
“师父,我……”秦蓁还要说什么,却被徐大夫拦住了。
他起身,拎着端木衢出去了。
没一会,只剩端木衢独自回来。
二人四目相对,他讪讪一笑,“你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就知道你一问三不知,懒得理你。”秦蓁说罢,便直接走了。
端木衢盯着秦蓁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头。
秦蓁离开了这宅子,独自走在街上。
知茉与知棋小心地跟着,瞧着她心事重重的模样,担忧不已。
不远处,便瞧见一人突然朝着秦蓁冲了过来。
知茉连忙挡在了秦蓁的面前。
“我要杀了你!”眼前的人攥着手中的簪子朝着秦蓁刺了过来。
秦蓁适才便察觉到了,等瞧见眼前的女子时,她明显一怔,“你是谁?”
“我要替我姐姐报仇。”那女子愤恨地看着她。
秦蓁不解,“你姐姐又是谁?”
“芍药。”女子扬声道,“她与你有何仇怨,你为何要杀了她?”
秦蓁挑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女子冷声道,“你是秦家的大小姐。”
“是了。”秦蓁慢悠悠道,“你可知道芍药是怎么死的?”
“她们说是你为了立威,将她逼死的。”那女子说道。
“你之前可见过我?”秦蓁继续道。
“没有。”女子如实道。
秦蓁看着她道,“你既然没有见过我,为何远远地便知道我是谁?更何况,我若是真的要对一个丫头动手,何必做成那样?”
秦蓁冷笑了一声,“芍药并非是我跟前的丫头,更何况,她的死,本就与我无关。”
她继续道,“你若是不信,大可去官府告发,不过,芍药是签了卖身契的。”
女子突然哭了起来,“我姐姐当真不是你杀的?”
“是谁与你说是我逼死芍药的?”秦蓁冷声道。
“是送我姐姐回来的人。”女子突然收起不中的簪子,跪在了秦蓁的跟前,“我只想让姐姐走得安宁。”
秦蓁看得出来,有人想要利用此事儿毁了她的名声。
“此事儿我会查清楚。”秦蓁淡淡道,“你若相信我,便回去,你若是不信,也与我无关。”
她说罢,便让知茉将她松开,往前走去。
知茉站在她的身旁,“大小姐,这女子到底何意?”
“凶手等不及了。”秦蓁勾唇道。
“奴婢明白了。”知茉当即反应过来。
秦蓁回了秦家,不过是走着回去的。
对于这座城镇,她也只是在密林的幻觉中看见过,而后便跟着端木衢回了云国,紧接着坐着马车进了秦家,并未仔细地看过这个城镇,如今仔细地走了一回,秦蓁才明白,这城池远比自个想象的还要大。
老夫人特意将她叫了过去。
“祖母。”秦蓁恭敬地行礼道。
“这城里头热闹的很,你是该多出去走走。”老夫人淡淡地开口。
“祖母,孙女想要外出几日。”秦蓁接着道。
“去哪?”老夫人低声道。
“最近也不知怎的,有些心神不宁,听说城外有一处寺庙,孙女想去静静心。”秦蓁看着老夫人。
“如此也好。”老夫人并未阻拦。
秦蓁当日便收拾妥当,坐着马车离开了。
应氏得知秦蓁出府了,难免有些好奇,便让人暗中盯着。
这厢,秦蓁坐在马车内,刚出了城门,一个人影便直接钻进了马车。
她愣了愣,看向眼前的人,双眸闪过一抹冷意。
“怎么?”沛骆坐在她的对面,他何时如此被嫌弃过了?
秦蓁觉得他有些烦人,毕竟,他如今乃是有婚约在身的人,为何总是要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
沛骆也不想,当真是有事儿。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沛骆看着她道。
“不去。”秦蓁断然拒绝。
“事关你的终身,难道你也不想去?”沛骆无奈,只能脱口而出。
秦蓁盯着他,“那与你有何干系?”
“去不去?”沛骆没了耐心。
“不去。”秦蓁还有旁的事情做,可不想陪着他玩。
沛骆挠头,随即便朝着秦蓁动起手来。
秦蓁早有防备,在他要出手的时候,直接抬脚,踹向他的要害处。
沛骆大惊,连忙向后一退,后背撞在车壁上,他睁大双眸看着她,“你当真是女子?”
“如假包换。”秦蓁如实道,“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沛骆扶额,似是下了决心,要赖着他,故而索性坐在马车内,不言不语。
秦蓁也不理会他,而是拿过一旁的书看着,直等到马车停下,知茉低声道,“大小姐,到了。”
“嗯。”秦蓁这才收起书,下了马车。
沛骆也跟着下去。
他抬头一看,正是大玄寺。
“巧了。”沛骆笑着开口。
秦蓁斜睨了他一眼,便一步步地进了寺庙。
主持听闻她前来,连忙迎了过去。
待瞧见还有沛骆时,说道,“二位施主请。”
秦蓁轻轻点头,还礼道,“敢问主持,这处可有清静之地?”
“后院正好有一处。”主持连忙道。
秦蓁便随着那主持去了后院。
沛骆只是跟着秦蓁,一副死缠烂打的架势。
知茉不解地看着他,接着道,“沛世子,三小姐如今禁足呢,您若是觉得无趣,去寻其他的女子就是了,何必要缠着大小姐呢?”
“你跟前的丫头也是这般伶牙俐齿的?”沛骆看着秦蓁道。
秦蓁并未理会她,而是直接进了厢房,将他拒之门外。
沛骆盯着眼前合起的门,嘴角一撇,而后便进了隔壁的厢房。
知茉看着她道,“大小姐,沛世子难道也是要带着您来这?”
秦蓁挑眉,并未开口。
毕竟,这只是一墙之隔,而沛骆武功深厚,自然能听得到。
知茉连忙点头,便再不多言了。
沛骆在一侧的厢房内闷闷不乐。
端木衢从他身后出现,盯着他,“都说了,你在她那处只会吃闭门羹。”
“罢了。”沛骆如今也不是计较此事儿的时候。
“你确定,你家老夫人会在这里动手?”端木衢看着沛骆道。
“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沛骆继续道,“我虽然对她感兴趣,却也不是那等卑劣之人,祖母看重的也不过是她的身份罢了。”
“你倒是不傻。”端木衢挑眉,而后道,“不过,这丫头跑来这里做什么?”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沛骆狐疑地皱眉。
端木衢无奈道,“罢了,你只管等着就是了。”
“等着?”沛骆随即坐下,“祖母这两日便会动手。”
“如今秦家死了个丫头,适才她出府的时候,你丫头的家人当街行凶。”端木衢可是一直看在眼里头的。
沛骆盯着他,“你为何这般关心她?”
“谁让她是……”端木衢差点脱口而出。
好在最后反应过来,盯着沛骆道,“与你何干?”
“哼。”沛骆道,“你不是已经回京了吗?”
“若是我真的回去了,还能看到这处的热闹?”沛骆反问道。
“当真是哪里有热闹,你便往哪里凑。”沛骆嘴角一撇道。
“彼此彼此。”端木衢接着道。
秦蓁料到端木衢必定会在这处,故而只装作不知。
知茉与知棋二人收拾好厢房之后,便出去了。
秦蓁随即转身,行至书柜前,轻轻地扭开一旁的香炉,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密道。
她快速地进了密道,沿着密道出了寺庙。
“大小姐。”知茉与知棋二人已经在这处等着她了。
秦蓁轻轻地点头,“厢房里头可换好了人?”
“已经换好了。”知茉低声道。
秦蓁深吸了口气,“走吧。”
“大小姐,奴婢不解,您何必这般麻烦呢?”知棋疑惑地看着她。
秦蓁笑了笑,“不过是想瞧瞧到底是谁要置我于死地。”
“难道不是应氏吗?”知茉如今恨不得赶紧收拾了那个惹人厌的应氏。
“母亲的死当真那么简单?”秦蓁挑眉道,“我只是觉得这其中另有隐情,不过,如今也是尽量一试罢了。”
“是。”知茉点头。
秦蓁看了一眼远处的密林,“你说这密林与当初前去南城看见的可是一样的?”
“是。”知茉皱眉道,“大小姐,您当真要去?”
“不去,怎么能解惑?”秦蓁挑眉,随即便朝着那密林走去。
只不过,当秦蓁进去之后,大失所望,因为这处并非如南城的密林那般,这里不过是个寻常的密林罢了。
秦蓁无功而返,等回了厢房,便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写下了。
端木衢看着秦蓁如此,双眸闪过一抹深意。
“她这是?”沛骆看着她。
端木衢继续道,“她终究还是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沛骆反问道。
“罢了。”端木衢无奈地摇头,看向沛骆道,“我先走了。”
“啊?”沛骆一愣,便瞧见端木衢落寞地离去。
沛骆斜靠在窗边,仰头望着窗外的月色,转身合起窗户,便也去睡了。
次日一早,秦蓁起身之后,便去了大殿礼佛,而后便又回来。
“大小姐,沿着这处往西,便是通往京城的捷径。”知茉低声说道。
“嗯。”秦蓁点头,“走吧。”
“大小姐,您当真要独自入京?”知茉看着她问道。
“是。”秦蓁点头。
“你不能去。”端木衢不知何时推门而入。
秦蓁抬眸看着他,“为何不?”
“现在还不是时候。”端木衢继续道,“你难道不想看看故人吗?”
“什么故人?”秦蓁接着道。
“便是你想见的人。”端木衢继续道,“更何况,你连这处的事情都没有办好,你去京城又能做什么?难道还要再次地重蹈覆辙?”
秦蓁皱眉,冷声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清楚?”端木衢反问道。
秦蓁脸色越发地阴沉了,没有想到,自个所想的竟然是真的,原来自己前来云国,也不过是被他们一步步地驱使着往前。
她看了儿一眼眼前的端木衢,冷笑道,“你果然还是说出了真心话。”
端木衢一怔,暗叫不妙,接着道,“你……诓我。”
“若不然呢?”秦蓁接着道,“自我从大召到云国,这一路上,我就在想,你究竟知道多少?看来你知道的远比告诉我的还要多,只可惜,有人不愿意你告诉我。”
“还不是那个臭老头。”端木衢冷声道,“你还是好好待在这里吧,秦家本就需要你,对此,你也是心知肚明的不是吗?”
“大召的秦家被灭,是因为皇帝担心秦家的秘密泄露了?”秦蓁恍然道。
“秦家有什么秘密?”端木衢明知故问。
秦蓁冷笑了一声,她若是知道了,又何必在这里与他费口舌呢?
显然,端木衢是不愿意告诉她的,这一切,还要她自己去寻找。
她深吸了口气,缓缓地坐下,“你还是走吧。”
“走?”端木衢正视着她,“秦蓁,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
秦蓁有时候也在问自己,重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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