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吹灭,这是苏母安排的,怕刘薇心中害怕。
守夜的有两个小丫环一个婆子,两个小丫环坐在脚踏上,婆子是在外室。
苏母回到屋中并没有休息,而紫柳只是面色苍白,并没有像是刚刚紫苏所说晕了过去,“我们是在去刘姑娘院子的路上看见摔在地上的灯笼,侍卫大哥也说小林子里有血腥味,因为离刘姑娘的院子很近,我们怕有口难辨,就叫了刘府的人一同过去,现了允儿和兰瓷的……她们已经死了,满地都是血。”说着就掏出一个帕子,“这是我在那林子里现的,奴婢当时吓得什么也想不出来,等反应过来,奴婢已经把这个帕子藏了起来。”紫柳直接跪在地上,眼睛都红了,“奴婢给夫人添麻烦了。”
苏母接过帕子,眉头皱了皱并没有说什么,这也怪不得紫柳,说到底她也正是个小姑娘,那种情况下,还能自己站着就不错了,“可有人看见?”
“没有。”紫柳开口道,“奴婢直接装晕了。”
“起来吧。”苏母看了看帕子,“下不为例知道吗?”
“是。”紫柳这才松了口气。
紫苏说道,“夫人,想来是允儿和兰瓷拿了帕子,正准备来这边的时候,被人害死了。”
苏母点了点头,她注意到这个帕子也染上了血,而且右下角有滴血所在的地方明显比别的地方要突出来一些,她伸手摸了摸,现那个地方被刘薇用与帕子同色的线绣了个东西,“拿印泥来。”
“是。”张嬷嬷拿了盒印泥,苏母小心翼翼地在那个绣东西的位置涂了起来。
只见帕子右下角,用了寥寥数针就绣了一朵花出来,仔细一看,竟是一朵简笔的蔷薇。
18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刚过卯时刘府的人就赶到了,因为是快马加鞭过来的,所以刘夫人并没有来,来的是刘薇的刘殷。
刘薇换上了那身水红色的长裙,头松松挽起,苏玉莞先去了苏母房中,毕竟刘殷是外人,她不好去见,而且刘殷刘薇两兄妹怕也有话要说。
苏母见到苏玉莞就招了招手,张嬷嬷端了一碗小米粥、几个素包子一小碟的腌菜,“凑乎用些。”
“母亲可用了?”苏玉莞先去净手,问道。
“用过了。”苏母笑着说道,等苏玉莞坐下用了几勺小米粥后,才夹了一个包子放到苏玉莞面前的盘子里,“这个庙里的包子味道不错,尝尝吧,怕是以后都吃不到了。”
苏玉莞点点头,心知这次回去后,母亲是不会再来这个寺庙了,尝了一口包子,里面是青菜鸡蛋的,味道很不错。
包子并不大,苏玉莞吃了三个又喝了一碗小米粥才停了手,用帕子擦了擦嘴,紫苏刚把东西收拾了,紫柳就进来通报,刘殷和刘薇来了。
因为有苏母在,苏玉莞倒是不用再避嫌了,刘殷大概二十五上下,脸上还有些疲惫,倒是很知理,先是赔罪,毕竟苏母是长辈又帮了刘薇,按理说刘殷一来就该给苏母请安的,只是他担心妹妹先去看了刘薇。
苏母只是让人上了茶水,说道,“人之常情而已。”
刘殷一路赶着过来,又和妹妹说了许久的话,也真的渴了,端着茶直接喝了,丫环又给他换了一杯,才好些了说道,“若是没有苏伯母,妹妹……”话并没有说完,“改日母亲定会带着妹妹登门道谢。”
“因为昨日事出匆忙,我就命令人把贵府的下人看管起来,既然你来了,就交给你了。”苏母的声音柔和。
刘殷站起身,恭恭敬敬行礼道,“殷先在此谢过刘伯母。”
“不必客气。”其实苏母言下之意,以后这件事苏府怎么处理,她都不会再去管了,想来刘殷一来就是感谢,也有要与苏母划开界限的意思,毕竟这种事情要是报官了,对刘薇的声誉也有影响。
“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膳食,你们二人去用一些吧。”苏母开口道,“我们也要准备收拾东西回去了。”
“是。”刘殷开口道。
苏母手指摸了下茶杯,“昨日倒是我这边的下人先现碎掉的灯笼,我会叫人在外面等着,你有事可以询问。”
“我已经听妹妹说了,贵府下人叫了我们府中的一同过去的,情况也是清楚的。”刘殷说道,“并不需要再问贵府的下人了。”
“嗯。”苏母也没有再说,只是端起了茶杯,刘殷和刘薇也告辞了。
“母亲,看来刘府并不想把事情闹大。”苏玉莞开口道,其实苏母刚刚提自己府中的下人,也是一种试探他们的意思,若是想彻底查下去,肯定是要提问紫柳他们的。
苏母点点头,“总归是订了亲的人。”顿了顿说道,“独自来这寺庙,就有些不合适了,再出这样的事情,怕是王家也要不满了。”
“嗯。”
苏府的东西本就收拾了大部分,剩下的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而刘府因为刘殷带了不少人,而且这次的东西,怕是刘薇不会再要,只需要把东西装起来,并不用太仔细,所以也很快。
而那两个死了的丫环,并没有人再过问,也不知道刘殷怎么处理她们的尸体了。
刘薇穿着水红色的长裙,头上戴着帷帽,那纤细的腰身仿佛稍稍用些力道就会折断一般,她在路过苏玉莞的时候,主动伸手握住苏玉莞的手,捏了捏,其中感谢的意味不言而喻。
苏玉莞也戴着帷帽,看不清刘薇的表情,毕竟隔着两层帷帽,甚至连刘薇的样子都看不太清,只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蔷薇香气,比昨晚的时候还要浓些,反握了刘薇手一下,点了点头。
刘薇这才离开,扶着刘殷的手上了马车。
刘殷又朝着苏母行礼道谢后,才离开,只是他们并没有马上走,而是等着苏家的马车先行。
苏母倒是没有多说,只是与苏玉莞一同上了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离开了。
到了马车里,苏玉莞就摘下了帷帽,说道,“母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母沉思了一下说道,“怎么偏偏死的是那两个丫环,一个是刘夫人派到刘薇身边的,一个是刘薇贴身伺候的。”
“刘薇说那个允儿是她专门要来的,因为允儿和她身段看起来相似,倒是可以用来试衣物。”苏玉莞轻声说道,“莫不是凶手把允儿当做刘薇了?毕竟天色昏暗,身边又有兰瓷。”
“试衣物。”苏母口气里带着几许讽刺,“我看到是不一样。”
苏玉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苏母的意思,“莫不是刘薇知道有人要害自己,所以专门要了允儿来?”
苏母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刘府的水太深,以后还是少来往些比较好。”
“嗯。”
忽然外面传来惊闹声,苏府的马车也停了下来,苏玉莞心中一慌,还是苏母把帷帽给她戴上。
侍卫在车窗边说道,“夫人,姑娘有贼人攻击刘府的人。”
“没人来我们这边?”苏母打开车窗沉声问道。
“有,府中的侍卫足以应对。”侍卫沉声道,“只是山路不好走,请夫人、姑娘下车,我安排人骑马带着你们先走。”
侍卫这是怕有人惊了拉车的马,到时候给她们带来危险,毕竟马车要是翻了,不是闹着玩的,而苏母和苏玉莞下了马车,有骑术好的侍卫,周围由其他人护着,不仅走得快,还更安全一些。
苏母点了点头,就拉着苏玉莞下了马车,外面不时传来惨叫声和兵器互相碰触的声音,苏玉莞整个手都是冰凉的。
苏府是先走的,而刘府是靠后,两队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紫柳她们已经跑到了苏母和苏玉莞的身边,张嬷嬷也被人护着过来了,“夫人、姑娘快走。”
那些贼人主要攻击的是刘府的人,只有小部分来苏府这边,再说苏府这些侍卫都是上过战场的,所以苏府的情况倒是比刘府好了不少,只不过还是有人受伤。
两个侍卫牵着马已经到了苏母和苏玉莞身边,紫柳扶着苏母上马,紫苏扶着苏玉莞上马,苏母开口道,“留下一部分人护着府中下人离开,若是刘府不开口,就不用管。”
“是。”侍卫长很快安排好了,让两个侍卫上马,大部分侍卫护在两个人周围,快马往山下跑去。
苏玉莞扭头看了一眼张嬷嬷她们,只见她们已经拿起了东西,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抽了挑东西的担子,几个人围着一个贼人打,给侍卫减轻了不少负担,那些贼人更没有办法来追苏玉莞她们。
侍卫长神色冷漠虽快马跑着,还是戒备着四周,怕别的地方还有埋伏,这也是他带走大部分人手的原因。
苏玉莞不知道刘府会怎么样,甚至不知道张嬷嬷她们还会不会活着,只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根本没有精神想这些。
苏玉莞也是会骑马的,但是根本没有骑这么快过,头上的帷帽早已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咬着下唇,什么时候马停下来了都不知道。
苏母比苏玉莞好多了,一下马就赶紧到女儿身边,说道,“籽禄,先下来,安全了。”
苏玉莞这才反应过来,周围的侍卫已经背着身子把她们二人围在中间,只剩下牵着马的,她翻身下来,苏母一把她搂在怀里,“没事了。”
“怎么了?”这明显不是城中,苏玉莞不知道为什么苏母会说安全了。
“遇到了谦王爷,来与我一同去和王爷道谢。”苏母温言道,“不怕了。”
“嗯。”苏玉莞应了一声。
说来也巧,谦王爷带着两个儿子出来打猎,猎场也是要经过这条路的,苏府的侍卫远远看见谦王府的旗帜,就请示了一下苏母后,众人降低了马,侍卫长先去禀明了事情经过。
谦王爷已经派大公子带人去营救刘府的人了,而谦王爷和二公子则等在原地,苏母自然是要带着女儿去道谢的。
谦王爷四十上下,穿着一身骑装,倒是显得英武,他正与侍卫吩咐事情,听到下人禀报,就点了点头,那下人才过来带着苏母与苏玉莞过去。
苏玉莞随着苏母给谦王爷行礼后,就低着头站在母亲身后,这种情况她并不适合戴上帷帽,也多亏了王府中人守规矩,只是守在四周并没有多看她一眼,才让她觉得自在些。
“谢王爷搭救。”苏母并没有过多客套的话,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昨晚的事情只是简单提了一下,只说庙里死了人,今日才一大早就与刘府的人准备离开。
谦王爷点点头也不再问,只是说道,“苏夫人放心,我让人护送夫人先回府,府中的下人物件,我晚些再派人送过去。”
“不用劳烦王爷专门护送了,臣妇身边的侍卫还够。”苏母退却道,要知道谦王爷只是带人来打猎,身边也没带太多侍卫,分了大部分去上面营救,身边剩下来的也不多,“如今离城门并不远,臣妇身边的侍卫没多大本事,希望能留在王爷身边跑跑腿。”
“好。”谦王爷一口应了下来,“我让下人给苏夫人找了马车,只是有些简陋,请苏夫人见谅。”
“谢王爷。”苏母也松了一口气,刚刚被人带着骑马也是情况所迫,如今有了马车,倒是好了不少。
两个人都有默契,并没有提苏玉莞。
19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这是苏玉莞第一次见到谦王爷,说不好奇是假的,手指绞了下裙带,到底没有偷偷去看,毕竟她不是真的孩子了,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马车是谦王爷的侍卫从附近富裕人家直接买来的,虽没办法和苏府的马车相比,却也不算很差。
苏母只选了六个侍卫护送她们,而其他人都留在了谦王爷那里,“籽禄好些了吗?”
苏玉莞摇摇头说道,“母亲,我觉得太凑巧了。”
苏母如何不知道这些,此时只是拍了拍女儿的手,什么也没多说。
苏玉莞抿了抿唇,不再吭声,而是轻轻靠在了苏母的怀里,苏母揽着苏玉莞的肩,想了下唱起了小时候哄女儿睡觉的童谣,“江北杨花作雪飞,江南李树玉团枝。李花结子可怜在,不似杨花无了期。”
“月亮光光,孥来望娘。娘看见,‘心头肉。’爹爹看见,‘百花香。’哥哥看见,‘亲姐妹。’嫂嫂看见,‘嬲家娘。’”
“才不会呢。”听完这一,苏玉莞鼓了鼓腮帮子,“哥哥才不会允许嫂嫂那样说我。”
苏母敲了敲女儿的头,“还听吗?”
“听的。”苏玉莞撒娇道,“母亲我还想听。”
“张打铁,李打铁,打把剪刀送姐姐;姐姐留我歇,我不歇,我要回去学打铁。打铁打到正月正,正月十五玩花灯;打铁打到二月二,二月老鼠吹笛子儿;打铁打到三月三,三月喜雀闹牡丹;打铁打到四月四,一个铜钱四个字;打铁打到五月五,划破龙船打破鼓;打铁打到六月六,六月蚊子吃人肉;打铁打到七月七,七月亡人讨饭吃;打铁打到八月八,八十公公弹棉花;打铁打到九月九,九月菊花家家有;打铁打到十月十,十字街头卖梨子;打铁打到十一月,关起房门落大雪;打铁打到十二月,杀猪宰羊过大节……”
苏玉莞手紧紧拉着苏母的衣服,许久才说道,“母亲,我害怕。”
“嗯。”苏母的手拍着女儿的后背,“没事了。”
“母亲,张嬷嬷她们会没事吧。”苏玉莞只是想要个保证,她总觉得是张嬷嬷她们是被抛弃的……
苏母并没有因为想要安慰苏玉莞而骗她,只是说道,“你知道若是我们不在了,张嬷嬷她们会怎么样吗?”
“不知道。”苏玉莞看向苏母。
苏母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如果做下人的没事,而做主子的出事了,那么这些下人,被卖是轻的,更多的是杖毙。”
苏玉莞咬了下唇,并没有吭声。
“他们签了卖身契在我们府上做事,那么我们府上就有给他们提供吃住,提供庇护的责任。”苏母犹豫了一下,有些事情她并不想这么早与女儿说,只是今日的事情怕只是一个开始,以后的日子……“你可知并不是哪里都如陇安这般安生,外面有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