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弓宜心头突地一跳,抬头平静地与他对视。
墨恒直直地盯着他,眼中不知翻滚着什么情绪,只低哑狠狠地问着:“梁弓宜,梁弓宜……当真是你梁弓宜!你怎么又想来跟我了?不是对我视而不见,还对我暗下偷袭吗?”
梁弓宜张了张口,刚要说话,却忽然一怔,看着墨恒这般质问他的神情,听着墨恒如此质问他的话语,他突然觉得,好像墨恒本就应该狠狠地质问他,问他:“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骗我?我对你情深如海,挖心掏肺,你到头来却害我死无葬身之地!为什么,为什么?”
梁弓宜胸中突然酸痛憋闷,直直地看着墨恒漆黑深沉的双眼,勉强冷静地张口道:“恒少爷,我们有些误会,那次我被幽冥王的残魂制住,那秘境也是幽冥王……”
“住嘴!”
墨恒突然低喝,转头望向方向,神情中明显闪过一丝压抑的深沉痛苦。
然后回头,声音有些沙哑:“你我能有什么误会!我算看清楚了,你梁弓宜就是一个势利小人!你看我以前不为父亲所喜,任我对你一见钟情,百般讨好,仍是对我冷冷淡淡,若即若离;现在见父亲宠我,你能从我身上得到好处了,便又巴巴地送上门来想要与我成婚!”
说着一把将梁弓宜推开,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身体,咬牙道,“你这厚颜无耻,卑劣贱人,也妄想让我娶你?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让我干你,然后给你点卖身利益?本少现在就成全你!”
话未落音,突然法力一震,猛地将梁弓宜全身衣物震成齑粉,露出梁弓宜高拔精壮的身体。
梁弓宜脸色铁青,却没有躲闪。他身材高大,肢体精壮却白皙干净,宽阔的双肩,结实的胸肌,沟壑般没有一丝赘肉的腹肌,还有双臂和双腿流畅的块状肌肉,无不显出凝实的力量美感。这般骤然袒露出来,让墨恒当真一怔,想到前世……
但念头只是一闪,便完全收回,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今生他已有虎叔。
墨恒心里莫名一笑,表面上却又浮现出纠结。这等好戏,他前世只是看过,现在却玩得拿手!
心念动处,当即伸手,一把抓住梁弓宜匀称的胸肌,却突然用力,狠狠地一拧!梁弓宜胸肌紧绷结实,虽然宽厚,却不容易抓住,墨恒手下一滑便不由松开,眼眸一厉,反手将梁弓宜翻过来压到桌子上,对准他结实的臀部用膝盖猛地一顶!
梁弓宜再怎么强健,也承受不住他连番巨力折磨,痛得闷哼,暗道:“果然要受些苦。”
墨恒逐渐呼吸粗重下来,声音似乎动情般暗哑:“我以前还说对你似曾相识,不受控制地对你倾心。现在看来,是我大错特错!你梁弓宜也就这副身子还能入眼!”
说着话,一把将梁弓宜修长结实的双腿分开,反方向抓住梁弓宜那根物事用力一扯,心中却皱眉想着:“待会儿回去,得仔细洗洗双手。”
“墨恒!”
梁弓宜肌肉绷紧,被摆成如此耻辱姿态,他面色涨得更红,发出一声忍无可忍地低呼。
本来做好了受苦的心理准备,却因为深入骨髓的前世记忆而无法忍耐。
三生石的画面中,他被墨恒珍若至宝,宠溺温存都来不及,哪会对他稍下重手?而此时,他不止被墨恒肆意侮辱,他那根宝物物事也被墨恒肆意抓着向后拉拽,疼得他难以忍受,却又因墨恒的法力刺激而不受控制地兴奋狰狞,粗硬无疑地被墨恒掌控折磨。
他前世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但他瞬即就止了声,仍旧毫无抵抗,甚至强自沉静下来,闭目承受着墨恒对他的羞辱和折磨,只自将肌肉绷得更紧,结实匀称的肌肉覆盖着强壮的肩胛,宽厚的脊背显得修长健壮,脊柱在中间形成一道性感的沟壑……若是对前世的墨恒而言,这必定是无法抵抗的诱惑和冲击!
墨恒果然微微一顿,但随即一声不吭,将他那物松开,将他双臂向后一拉,以法力狠狠捆住。
梁弓宜被他捆得更加贴住桌面,面向桌面的面上一时有些恍惚,眼中也闪过恍如隔世的痛苦和挣扎,然后突地想起一事,忙转头,也不看墨恒,只低声道:“你想必还没回过梨花小院,杨婆婆受了伤,我去看过,很严重……”
墨恒正狠狠蹂…躏这具曾经挚爱珍惜的精壮身体,以前的不舍化为现在的畅快,突听这句话,脸色一变,二话也不多说,直接一掌将这具性感精壮的男儿身体击飞,然后转身就往梨花小院电射而去。
本来,就算梁弓宜不拿话头引开他,他也没打算和梁弓宜苟合。否则他会觉得脏,脏得对不起虎玄青的一腔情意。但他要报仇,就不得不用双手。
用手肆意报复,已是他的最大容忍限度。
梁弓宜冷不防被他一掌打得撞到后墙,砸得鼻子剧痛,流得满脸是血,又砰的一声弹到地上,浑身像要散架似的,一时索性不起来,只自想着今生每次见到墨恒,要么被毒打一顿,要么被捆绑蹂…躏,好像命该如此一般。
又想起墨恒与他初见时,的确对他说过“我对你似曾相识”之类的话,不由深深喘息一声。
“前世罪孽,今生偿还?”
脑中浮现这八个字,梁弓宜忽然胸中一堵,窒息般闷疼。
他想着,勉强爬起身来,先运转法力暂时止血,然后急忙转头张口,连吐了两口淤血才舒畅了些。他抬起手臂擦了擦嘴角,低着头,施法摄来一团清水洗净身体,缓缓取出新的衣物穿好。
顿了顿,有些失神地取出灵丹服下,片刻才坐到床榻上运功疗伤。
闭目时,他心里重又冷硬坚定下来,默默想着:“我是对不起你,我也愧疚痛苦,但形势逼人之下,我别无选择,我渴望长生,我修行大道还刚开始,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成为我大道阻路之石!今生或许的确要还你的债,也好,还完了,再与你重新开始。有我今生早早谋划,日后必不会再落到那般痛苦抉择的境地……”
但若万一还是必须面对类似的选择呢?他神情越发冷峻沉静。早有决意,何必再想。
作者有话要说:这回标题没有夸张吧,么么^_^
110第一百零九章()
… …
墨恒惊怒于杨婆婆的伤势和原因;瞬息之间飞出梁弓宜的客居院落,庞大浩渺的神识肆无忌惮地向梨花小院扫去,顺带着凶猛地扫过小半个墨府,让这小半个墨府刹那间刮起一阵冷得几乎要飘雪的寒风!
这一切在“某人”看来,分明是墨恒在向他暗示自己那“一怒未平一怒又起”的狂暴心情。
“到底是个孩子,忒也胡闹了些。你是我亲生骨肉;流着我的血脉;为父岂不知你的心思?”
楼窗台之前;眼眸更深沉了些;威严的面庞上有一丝久久不去的淡笑。
与此同时;墨恒心底却暗暗存着一丝冷静的疑惑;对梁弓宜刚才那番表现的疑惑。
“梁弓宜看似一如既往,但不仅对我的折磨十分配合;而且顺从得异常自然,甚至知道怎么才能在不动声色间诱惑我使我心软。脾气也大了不少,以他的谨慎性格,竟敢直呼我的名字。”
“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
“他短短两年多不见,居然修行到了炼气大圆满的境界!他何时拥有了这等绝世天资?我以神识仔细审视他的法力气息,那分明是修炼《伐折罗经》小成后,依照《伐折罗经》上的法门将自身气息掩饰内敛的模样!”
“《伐折罗经》是一心汉的独门功法,我前世费劲千辛万苦才让一心汉将《伐折罗经》传授给我,梁弓宜绝无可能轻易从一心汉那里得到!甚至以他如今的修为,连一心汉那危机四伏的落魄湖都进不去!那么,他的功法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还有,他看我的眼神,虽然隐忍,不易察觉,却丝毫瞒不过我,分明是——”
墨恒眼眸蓦地一厉,“分明是愧疚,痛苦,思念,渴望,还有冷硬坚决!”
墨恒知道梁弓宜的求道之心坚不可摧,但梁弓宜又愧疚什么?思念什么?又痛苦什么?难道仅仅因为他梁弓宜在仁圣尊王洞天中,偷袭了他墨恒一回,就因此而情愫勃发?那才是笑话!
“只有一个可能,梁弓宜也有了前世记忆!”
想到这个缘故,墨恒心头猛地一跳!脸色也刷的恨怒铁青,梁弓宜怎会知悉前世?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三生仙石!”
墨恒一顿,喉结动了动,想起以前虎玄青对他普及的修行界传闻。
“传言中那幽冥地域深处有一块三生仙石,看一眼就能知道前生后世。但无论是谁,都只能看一眼,一眼看过,不论看了多少,三生仙石都会飞遁而去,与以前一样无处可寻,只等下一位有缘人与之相遇……三生仙石传得神乎其神,别人不信,我却是信的。”
“难不成梁弓宜在幽冥地域深处的那方领域中,有机缘看了一眼三生石?”
“不过,似乎他知道的前世之事并不算多,否则以他的性子和野心,这时候必定在外面道貌岸然地谋算各方宝物和人才,绝对不会这么快就来寻我……”
“好,你知道前世更好!这样,我报仇起来,才能更加冤有头债有主!”
提到报仇,墨恒本因红莲圣印而重获新生,一腔情怀都被业火红莲焚烧成灰灰,本以为自己再不会爱上谁,只一心寻求长生大道,除此之外便是彻底决绝的报复,报复墨云书,报复梁弓宜,报复一切害过他的人!
墨恒是个心狠手辣的,他心狠起来能让人毛骨悚然。
其他人不说,对于墨云书和梁弓宜,墨恒的本意是将自身隐忍到极点,始终或温情或霸道地陪着他们二人,既是磨炼道心,也是一点点用情感和行动去毒害、侵蚀、蚕吞、□他们的身心,一点点在近处微笑着亲眼看着他们沦陷、痛苦、绝望、不甘、恨怒!
等墨云书和梁弓宜完完全全尝过他前世那般绝望滋味,他才能痛快,才能释怀,才能撒手放开。他从不高看自己,也从不瞧轻自己,重生一次,他更明确了自己的优势和分量。所以他确信自己有能力将墨云书和梁弓宜拉扯得堕落到那步田地,却始终保持自我的冷静清醒。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墨恒没想到,自己在报仇之间,偏偏和虎玄青有了那番幻境纠缠。让他那寂灭之心,在幻境的单纯、真如经历中死灰复燃,且越烧越旺,回到现实之后也难以浇灭。而后索性和虎玄青坦白,一直到现在,两人爱深如海,以至于他对报仇的计划都有了不小的改变。
他不愿再从头到尾都陪着墨云书和梁弓宜一起“堕落”,他想退后一步,冷眼旁观。
因为同样是玩弄墨云书和梁弓宜两人的情感,后者只是洞若观火地看戏,前者却要以他自己的情感为工具,不免有对虎玄青不忠的嫌疑。
还好,事到如今,墨云书和梁弓宜对他的感情变化,比他预料得还要快,甚至梁弓宜在今天还给了他如此大一个“惊喜”,墨恒更加无须将自身情感做工具了。
“虎叔对我真挚,我也需对虎叔忠贞,日后报复墨云书和梁弓宜,我只需维持以前的基本态度就可,将自身情感置身事外,时不时用手去轻轻推一把,就能继续看着他们二人沉沦……”
墨恒眼眸深沉莫测,心思变动快比电光,仅仅瞬息之间,念头思绪便已来回千万转。
倏然飞到梨花小院,他的内心已经完全冷静下来,面上始终没有泄露丝毫心理情绪。
“啊,主,主子!”
后峰规矩警惕地守在杨婆婆门外,第一个看到墨恒的到来,脸上蓦地浮起异样的红晕,直直怔怔地看着墨恒,有些傻气,等墨恒看也没看他一眼就急匆匆地进屋后,他才猛然反应过来,慌忙跟随进去,拜倒在地。
墨恒闪身来到杨婆婆床边,看着杨婆婆瘦削惨白的面庞,心底一揪,脸色铁青。
“婆婆。”
墨恒轻声唤了一句,心里有些愧疚,随后默然无声,为杨婆婆探察伤势后,取出一枚五蕴灵品的疗伤灵丹,捏碎了以法力融化成气,以神识包裹着,精微至极地融入杨婆婆身体伤处。
溪玉娃娃本来坐在杨婆婆枕边,没精打采地抽噎着,一见墨恒回来,泪汪汪的双眼登时一亮,模糊地呜咽一声,小眼泪刷刷地流出来,顾不上自己的骄傲面皮和以前与墨恒之间的别扭,嗖的飞到墨恒肩头,小脸含怒,咿咿呀呀地比划着,向墨恒控诉凶手的恶毒。
墨恒冷眼看了看它:“若非是你顽劣,杨婆婆哪有今日之灾?”
溪玉娃娃一噎,被他看得一个激灵,顿时惊慌,下意识地往地上一窜,没入土中,瞬间又在床的另一边冒出头来,小心翼翼地凑到杨婆婆枕边,小脸通红,焉焉地抱着杨婆婆的头发,不敢再看墨恒。
杨婆婆的伤谈不上致命,但她年已老迈,又没有修炼根基,内腑的重创若没有佳品灵丹或强者为她疗伤,单纯靠杨彪那些灵药只能延续几分生机,绝难疗养恢复。还好墨恒及时归来,再晚一些日子,只怕就再也见不到这位照顾他长大,对他忠心耿耿,全心为他着想的老人了。
墨恒一念及此,双眸陡然森寒。行功运法为杨婆婆将药力化开,又施展《莲花法咒》中的疗伤秘术,眼看杨婆婆的伤势在他暗中施法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他才安静地收手转身。
石启楼带着夜图等人楼外迎候他,还没来得及返回。屋内只有恭敬站着的杨彪,屏气凝声的溪玉娃娃,以及规规整整地拜服行礼的后峰。
“起吧。”
墨恒冷着脸扫了后峰一眼,便没再理他。后峰微微一僵,怅然失落。
墨恒知道后峰对他有一腔单纯朴实的懵懂情意,这出乎他的预料,本来若是没有虎玄青,他自会后峰收入房中,闲来调戏些情趣也是好的。但是现在,他是绝无可能再收谁入房的,自然就不能给后峰好脸,以便让后峰及时回头,免得还抱有什么希望,最后难免受到更深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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