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很轻,却有种恋恋不舍的氛围,像极了情人间依依惜别的呢喃。
唐淼脑中瞬间炸开了话,白蒙蒙的一片,她并不喜欢这样突如其来的奇怪感觉。
她故意靠近了他,“如果到时候,那信鸽没被我烤了吃的话,我一定给你写信。”
“你会的,因为唐家小七最耐不住寂寞!”
他忽然转了身,唐淼正抬头,两人的视线迎面而撞,姬若离温润的唇瓣在她的脸颊一擦而过,两人皆是一愣。
“那个,阿离哥哥,我走了,有机会再见。”
唐淼瞬间扭头冲马车跑去,也不管姬若离是个什么情况。
“少主子。”流觞见她跑的快,怕她摔着,伸手接她。
她将手递给流觞,揭了车帘只觉钻了进去,“流觞,启程,立刻马上!”
流觞依言牵动缰绳,流风寻见唐淼急匆匆的样子,心想着主子和小少爷是又吵了?
马车满满往前行进,经过姬若离身边时,他默默退到了一边,流风忍不住看了一眼姬若离。
他虽低着头,可唇角的弧度似乎在上扬。
流流风心中更加奇怪了,看小少爷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怎么主子这么高兴呢?
“怎么,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竟然这么急着要逃跑?”
唐淼心跳的正快,阴庭忽然的发问,惊得她直接跌坐在了薄毯上。
“师傅喂,人吓人吓死人的!”
她轻拍着胸口喘气,阴庭唇角微扬,“这么说,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
“师傅喂,我是您徒弟,能做什么亏心事败坏您的名声么?”
唐淼不满的嗔道,她一手撑开车窗,想要换点新鲜空气脑子清醒一些,别总是绕着刚才的画面别不过去。
郊外的道比盛都城内宽敞,也没有多少的行人,马车的速度渐渐快了起来。
过了桥又走了一段,流觞忽然调转了方向,往西边疾驰而去。
唐淼立刻偏过脸来看向阴庭,“师傅,不用去见太子么?”
“你都要跟我回去了,还见什么太子,你很闲?”
对对对,就您老最牛,最拽!
唐淼努了努嘴,正欲开口,又听得阴庭道,“放心,为师既然能带走你,就已经安排妥当,阴浔为难不了你,自然,也为难不了唐家!”
唐淼闷了声看风景,眼中眸光却不由转深,为什么听便宜师傅的口气,他像是算计好了似得,甚至连阴浔威胁她的事情都清清楚楚的知道?
这其中,总有什么不对劲儿,可她却压根追寻不到源头。
若说便宜师傅利用她,可她一个小娃,他又算计她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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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惊现娃娃脸一枚()
流觞一行人驾着马车往西,一直走了三个多月,期间环环绕绕,他们既走过曲折的山路,也进过繁华的临边小镇,也乘船度过了天麟的第一运河天沆运河。
唐淼打小没出过家门,这三个月走马观花,也算是领略了一把大好河山。
一行四人抵达风冥涧,已经是初夏时节,唐淼前些日子在镇上玩的有些忘我,马车在半山腰停稳之际,她还在与周公论道。
阴庭让流觞揭了车帘,唐淼身上只着了件轻薄长衫,山涧的冷风倒灌进来,寒气袭人,她一个激灵,一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眸,一边做了起来,“师傅,到了么?”
“嗯。”
阴庭率先下了车,他轻笑着看唐淼满满转醒,冲她张开了手,“来师傅抱你下来。”
唐淼迷迷糊糊的挪到了马车边而,阴庭将她抱到了地上,脚下泥土松软,她刚一沾地脚就陷了下去。
刺骨冰凉的感觉浸透了薄袜,十指连心的寒意直达心底,唐淼算是完全清醒了。
她扫了一眼周遭,入目满是白茫茫的一片,灰蒙蒙的山体被皑皑白雪覆盖,高山仰止,一眼望不到顶,显得气势十足。
唐淼算是明白这土地为何松软的不正常了,感情她是在雪山里头。
山中横风不断的吹刮而来,唐淼穿的单薄,红润的小脸瞬间被冻的惨白。
阴庭从流觞手中取了件小巧的紫色狐裘,他一手给唐淼系上。
他拉着她往山内走去,“风冥涧在雪山之中,可能会有些冷,到了里面就好些。”
唐淼乖巧的点头,扑面的寒风让她经不住打了个喷嚏,她伸手去擦,清水般的鼻涕在她手中凝成了冰晶。
她心里不由阴郁下来,这哪里是有些冷,分明是要冻成冰块!
阴庭拉着她一直往里走,一行人绕过一处小山,往西行了百八十步,山中再无路可走。
他停下步子,摸到山崖上的一处机关,抱起唐淼,纵身一跃,踏上隐藏的山路,一路踏着轻功,不断往山巅攀附。
唐淼一路趴在阴庭的肩上看风景,山外看着巍峨,山内却是曲径通幽,小路、连环岔路不断,山内石崖更是勾连不断,加上山间浓重的雾气,更显得地势诡谲。
若无人带路,怕是要迷失在这云播诡谲的自然中。
几人一路轻功上山,攀到崖顶,再次无路可走。
山顶地处极寒,雪山又高耸入云,白茫一片中,阴浔一身明黄色的狐裘和头上的紫玉金冠显得格外的碍眼。
娃娃脸说的师傅,不会是便宜师傅吧!
唐淼瞬间直了眼,她抬头扯了扯阴庭的衣袖,委屈的指着阴浔,“哦,师傅,你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阴浔闻言转身,他缓缓冲阴庭走来,“师尊,你让我把唐淼带出盛都,我做到了。”
“哦,哦,师傅,你来真的!”
唐淼一手撒开阴庭的手,她转而扯着流风的胳膊,在看流觞时,眼中都带上了几分的怨毒,“流觞,你个帮凶!”
“你们竟然欺骗一个纯真善良的孩子,你们这是变相的拐带儿童,我要回家!”
她捏着小拳头抗议,流觞头疼的看了一眼阴庭,他却不为所动,只抬手示意他让人开路。
流觞理亏,也不敢看唐淼,他闷着声上前,将袖中一枚蝴蝶形的飞镖射向了一团白雾中。
不多时,只听得沉重的锁链声,一座铁桥缓慢的被放下,连起山顶与对岸不知名的深处。
流觞率先迈步,阴庭见唐淼不见动静,不由转过身看她,“还不进去?”
“哼!”她别扭的偏过头去,一副委屈样儿。
阴庭眉间一拧,看的流风不由替唐淼担心,他早就听闻风冥涧在天麟的江湖地位,刚才从山底上来,两处机关,换了两座山,期间不乏奇门五行之术。
风冥涧的隐匿和鬼斧神工的实力,实在不容小觑。
唐淼如今明着跟阴庭唱反调,这能行么?
流风正想开口劝唐淼,阴庭却折向了阴浔的跟前,他瞧了他一眼,淡淡道,“太子可还记得,本尊当日说过什么?”
阴庭完全不似刚才在唐淼面前的温和,他眸中高深莫测,言谈中自有一番不怒自威,阴浔在他面前,瞬间没了气势,“我若让唐淼出城,你便收我为徒。”
“错,你若办到,我便让你入风冥涧,两者是有差别的。”
他忽扯出一抹笑,转身看向唐淼,“你听见了,师傅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过?”
他玩笑似的责怪,听着更像是打趣,前后态度的反差阴浔忽然间有些嫉妒。
“阴庭,你凭什么不收本宫,本宫哪里及不上唐淼!”
“怪只怪,你不合我的眼缘,而且你运势不够,比唐淼晚了一步。”
阴浔声音一冷,他冲唐淼伸了手,“还不进去,真的要在门口挨冻?”
唐淼笑眯眯的上前抓住阴庭的手,得了便宜卖乖的不说话,只安静的跟在阴庭的身侧。
“就知道装!”
阴庭拉着她上桥,阴浔看着师徒二人远去的背影,不由急了,“敢问尊主,如何才可答应收我为徒?”
“太子这是懂得礼貌了?”阴庭侧身看他,阴浔似看到了希望,眼中希冀更甚,却不料阴庭冷漠的开口,“如何都不能够!”
他一丝一顿,寒风将他的话冻成了利刃,一字一字砸着阴浔的耳膜。
他隐在袖中的手不由捏成了拳,对上阴庭淡漠的眼神,他竟缓缓的跪了下来,眼中满是倔强,“若是尊主不答应,我便长跪不起!”
“随你!”阴庭毫不动容,转身离去。
唐淼和阴浔认识时间不长,可却知道这娃娃脸跪天跪地跪父母,却不像旁人服软过,像他这种身份的人,竟然做到这一步。
她忍不住瞟了眼阴庭,便宜师傅还真是个难得的人才!
“师傅,你放着娃娃脸那样好么?”她终是不忍的问出了声。
“娃娃脸?”
阴庭经不住回头一瞧,他转瞬一笑,“外起的不错,不过,他要跪是他的事,我不拦他,他若是冻死了,也是自己想不开,怪不得旁人。”
他声音中都泛着无情的淡漠,唐淼一瞬间不说话了,阴庭觉出她忽然低了的情绪,朗声道,“放心,师傅对自己人可不狠心。”
“师傅最好!”
唐淼抬头回了笑,却总觉得便宜师傅话里有话。
过了桥,头顶忽然暗了一片,她的心跟着一暗。
虽然便宜师傅很多金,可这雪山里头山高皇帝远的,买个东西都难吧!
她瞬间将心中对阴浔那少的可怜的同情心抛弃,转而担心起了自己未来的米虫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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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唐淼跟着阴庭过了桥,便是一处幽长曲折的通道,高大的圆弧形通道足有十来米高,一行人走在当中,更加显得生命的渺小。
通道古朴而绵长,脚下步子再轻,都会变成沉闷的回音,混合着冷风一起传递回来。
唐淼跟在阴庭的身后,她圆溜溜的眼睛不断在通道两端的石壁上,划拉来又划拉去。
她寻思着,自己这次是不小心着了便宜师傅的道了,这哪里是风冥涧,分明就是与世隔绝的牢笼!
她的心情就好比那黑不溜秋的石壁,黑的见不到底了。
唐淼憋屈的出了通道,明晃的阳光斜射到她的眼中,迫得她有些睁不开眼。
“属下等恭迎尊主、少尊主!”
她再次睁开眼,面前已乌泱泱跪了一群人,唐淼这才发现,通道的另一端别有洞天。
这里触目是满眼的绿,空气中都混合着青草和百花的清香气,微风暖暖的,吹得人很舒服人完全不敢相信,这里地处雪山群中。
阴庭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他侧身冲唐淼淡淡道,“师傅还有事流觞陪你在风冥涧转转,过会儿一起用晚膳。”
“师傅你去吧。”
唐淼欢喜的冲他挥了挥小手,她才不要和这个中二病严重的师傅呆一起。
她将身上狐裘解下递给流风,流觞已经替她清出一条道路,侧着身等她。
唐淼跟着流觞进了风冥涧,方才明白“别有洞天”的深刻意义。
风冥涧远比她在门口看到的要更大、更有规模。
风冥涧整个体系以正中央的议事殿和阴庭的住处为中心,以同心圆的结构,按照五行八卦整齐的排列其坐下十六阁、三十二堂、六十四舵。
唐淼只走了风冥涧十六阁,娇小的身板已经开始向她抗议,她直接将风冥涧一日游的想法作废。
流觞将唐淼送到她休憩的院中,一手打开主屋的大门,“少主子,这便是您的房间,您先休息,晚膳的时候,我再来接您。”
十六阁听着不多,实际却是一个又一个独立运行的小体系,唐淼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大概每一家都至少占地千坪。
她跑了至少半个下午,手脚早就已经软的不听使唤,她点了头,拖着沉重的步伐直接跨了门槛进门。
流风见唐淼疲累的样子,想跟着进去帮她打理床褥。
他前脚刚抬,右手就被流觞扼住,他当即拧了眉。
流觞擒着他的手,腾开的另一只手卷了袖,用内力将大门猛地阖上。
“嘭”的一声。
唐淼的心都跟着一跳,她警惕的转过身去,身后空无一物,哪里还有她刚才进来的那扇大门。
她立刻又扫了一眼四周,除了墙角的书柜,空荡荡的一片,在不是她刚才看到的那番光景。
她不由朝着屋内唯一的书柜靠近,一式三层的上,清一色的码放着各类奇门五行八卦的书籍。
她瞬间明白了,这压根就是个圈套。
“流觞,你丫跟便宜师傅一起算计我!”
她生平最讨厌人骗她,当即就怒了,“流觞,你要嘛放我出去,不然等小爷我出去,一定让你知道你主子到底姓什么!”
流风在外面也跟着着急,“流觞,你还不赶紧放小少爷出来!”
流觞见识过唐淼下毒的功夫,只她有那个威胁的本事,他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少主子,这门只进不出,属下也没有办法!”
“而且,咱这是在尊主的地界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是,再说了,尊主这也是希望您学好不是?”
“你意思是小爷不学好?”
唐淼阴测测的回了一句,手却伸向了中的一本玄学入门典籍。
流觞有句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还是小瞧了中二病严重的便宜师傅,竟然可以用这种方法逼着她学习。
她抱着书席地而坐,一手揭开书页,一边冲着屋外冷道,“流觞,你跟流风在屋外等我,要是我出门没看见你们,信不信,我丢你到雪山下喂狼去!”
她自己没好日子过,没道理让流觞这帮凶好过,至少得让他陪在外面跟流风两个干瞪眼!
唐淼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流觞转身面向门扉,识趣的回道,“少主子,您放心,您出门第一个见得肯定是我!”
屋内没有回话,他悻悻的转了身,对上流风幸灾乐祸的眼神。
他知道他在嘲笑自己,立刻抱着剑倚在了另一根柱子上,和流风隔了十米远的距离。
唐淼在屋内呆了两天两夜都不见动静,两人也跟着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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