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铭心中忍不住叹道,“儿啊,虽然你看着你七叔长大,可你到底没你七叔奸诈,你是被你七叔坑了,还乐颠乐颠的拿着好的孝顺她啊!”
“棒,很棒!”他笑着将他放了下来,在开口,脸上多了几分凝重与严肃,“不过鑫儿要记得,除了把好的留出来,更的是要好好练武,不让坏人欺负你七叔,这点也很,知不知道?”
“恩恩。”唐鑫点了点头,眼中多了些急切,“爹爹,我现在可不可以去找七叔玩儿,她说今晚要讲故事给我和六叔听,我上次才听了一半!”
“去吧。”
唐铭笑着放行,安沁直待儿子离开,方才担忧的问道,“相公,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鑫儿这孩子还真的是喜欢七宝。”
“有谁会不喜欢七弟呢?”
安沁见他不想回答,也不追问,她上前环住唐铭的腰,贴着胸膛轻道,“如果是跟七弟有关的,一定不会有事的,那孩子总有逢凶化吉的本事。”
唐铭眼中一片茫然,“或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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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原来真凶在这儿!()
唐淼和唐毅共住在一个院子里,左半边儿是唐毅的,右半边儿是唐淼的,正中央的小厅是两人共用的。
家里人都知道唐淼很讲究,但讲究的又有些古怪,她屋里的东西都只有一件儿,即使是唐毅去她屋里,想要坐着都得自己带个小板凳去,她管这叫专人专用。
唐鑫摸进了梨落院,他熟门熟路的进了唐毅的屋,抱着个有他一半高的椅子往唐淼哪儿挪,“七叔,七叔,七叔我来了。”
红木重工雕花的椅子对唐毅来说有些吃力,他抬着腿慢慢往前,用自己半个身子的力量驱使着椅子往前。
流觞上前接过他手中的椅子,“孙少爷,这种事儿我来就好。”
“不要,七叔说自己的事要自己做。”唐鑫伸手去抢流觞手中的椅子,“你别看不起小孩子,我之前来都是自己搬的椅子。”
唐鑫一脸倔强,流觞只得笑着放了手,跟在唐鑫的身后进了屋,他将手里的糕团搁到了桌上,“少爷,刚才老爷送了糕团过来。”
“哦,那我爹呢?”
无精打采的声音从屋内传了进来,流觞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唐淼,他心里正犯嘀咕,唐淼一人抱着盆象牙树慢慢的挪了出来。
半大个人高的小乔木,流觞忍不住又瞅了瞅唐鑫,这叔侄两个可以啊。
“流觞,手酸。”
唐淼刚露面,便委屈兮兮的喊了声,流觞立刻上前将象牙树接了下来。
“拿去放到桌上去。”唐淼手上一轻,人又往屋里走去,“你接着说啊,我爹怎么没来?”
“好像是关外送了加急文书来。”流觞一边说着,一边将象牙树搁到了桌子上。
唐鑫已经将凳子放好,他一手去扒拉桌上的糕点,一边儿去看唐毅,“六叔,七叔咋了,怎么感觉有些阴阳怪气的?”
“不知道耶。”唐毅摇了摇头,“不过上次淼淼要修树的时候,好像是被太子殿下弄哭的那次。”
“就是七叔放火烧了太子宫的那次?”
“对对对,就是那次!”
唐毅点头如捣蒜,唐鑫伸手拿了块糕团塞进嘴里,又给唐毅递了一块,“六叔,你说七叔这次修树又是什么?”
“不懂呀。”唐毅咬了半口糕团,又去打量了两眼眼前的象牙树,“不过淼淼这树修的可真是漂亮。”
“六叔,你看的懂七叔修的是什么吗?”唐鑫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象牙树,扭曲的好生奇怪,“六叔,七叔就算是把这树全剪了,我看你都会觉得好看。”
唐毅一手握拳咬牙警告他,“要你管,没大没小的,小心我去大哥那儿告你的状去!”
唐毅和唐鑫两叔侄斗嘴斗的热闹,听得流觞的心里一惊一乍的。
半年前太子宫大火,整整烧了一天一夜,阴离下令彻查,可手下官员调查了三个月,最后立成了悬案。
那时,皇后和唐贵妃在宫中矛盾激化,一场大火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风冥涧当年受雇于太子党,前前后后闹得个人仰马翻,也没有摸到一丝一毫的线索出来。
谁能想到当年纵火的元凶,竟然是个六岁大的孩子,听孙少爷和六少爷的口气,只是因为太子曾经将少主子惹哭了?
少主子还真是睚眦必报的性子!这一点和尊主还真是像!
流觞默默的退到了一边儿,唐鑫和唐毅聊得正欢,他忽然间扭过头来,“那个十文钱,你给沏壶茶来!”
“是说我?”流觞有些反应不过来。
唐鑫一本正经的点头,“对啊,就你啊,你不是七叔十文钱捡的吗?”
流觞艰难的露出一个笑容,“我知道,孙少爷喝什么?”
“这个还用问,当然是云山牙尖!”唐鑫忍不住白了一眼流觞,“所以说是十文钱捡的呢,便宜是便宜,但是用着没有贵的好!”
“唐鑫,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怎么说都是淼淼的人。”
“切,不就十文钱吗,我那儿又十两银子的,一定比他好用!”唐鑫忍不住又道,“六叔,你要是不信,我明儿就给七叔送个来,保证比他好!”
流觞额头的青筋忍不住突了突,他第一发现,唐家这些个小鬼的嘴一个比一个毒。
他堂堂风冥涧的大护法竟然赶不上一个十两银子的下人!
流觞觉得,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在孙少爷说出更加惊人的话之前,他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流觞皮笑肉不笑的往屋外退去,“孙少爷,属下这就去。”
“嗯。”唐鑫不以为意,桌上糕团用了一半,唐淼还不见出来,他立刻喊道,“七叔,七叔,你到底在干嘛!”
里间传来唐淼不耐烦的声音,“这不是找剪子吗?”
不多时,她操了把剪子从屋内走了出来,一咕噜爬上椅子,她冲着唐鑫笑的阴测测的,“唐鑫,听说你那十两银子的货比我十文钱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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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被小鬼收买了?()
流觞端着茶盘走了进来,一听唐淼这话,手上的动作不由的一僵,他猫着耳朵听着唐淼接下来的话。
“对啊,七叔,你上次讲了一半的故事接着讲呗?”唐鑫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拖了茶盏给唐淼倒了一杯递过去,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在里面。
唐淼一听“故事”二字,就想起自己今天去姬若离那里听故事的时候,自己都抽了些什么风。
她抄起手里的剪子,无精打采道,“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
唐鑫一听,立刻不满的嚷道,“七叔,七叔,不是这个故事!”
“不是这个是哪个?”
她闷着声问了句,手上动作略见伶俐,只听“咔哒”一声,象牙树旁逸斜出的一根枝桠被唐淼利落的减掉。
房中很静,以至于这一声响在了每个人的心头,唐鑫瞟了一眼唐淼,她说话虽蔫蔫的,但眼中的神采却有些可怖的犀利。
唐鑫心中暗叫一句不好,七叔今儿心情不好!
七叔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无理取闹,除了六叔,旁人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错什么。
“七叔啊,我忽然想起来,前两天先生布置的课业还没有完成,我改天再来啊!”
唐鑫麻溜的从椅子上划拉了下来,小身板只朝着门外扑。
“站着,你急什么啊,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唐淼不紧不慢的又落了几剪子,唐鑫背上忍不住一凉,他僵硬的侧过身子,在唐淼人畜无害的面孔前,理智的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唐鑫之前还生龙活虎,如今连话都不敢说了,流觞瞧着,忍不住看向了唐淼,“少爷,天色不早了,您让孙少爷回去吧。”
“嗯。”唐淼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蹂躏着手上的盆栽,“鑫儿啊,我跟你说,流觞确实是我用十文钱捡的,不过是十文钱大小的黄金捡的,记得了吗?”
“恩恩!”唐鑫点头如捣蒜,“七叔,您是讲究人,用的自然是我们院里最贵最好的!”
他十分激动的给唐淼表决心,见唐淼没在说话,腿一抬,飞也似的跑出了梨落院。
唐毅叹了口气,小大人似得责备道,“淼淼,你没事吓他干嘛,人家还是个孩子呢!”
流觞的眼角不自然的抽了抽,说到孩子,貌似这兄弟俩比唐鑫还小吧!
“嗯,六哥你说的很有道理。”唐淼点了点头,她搁下手里的剪子,把桌上的糕团给唐毅全都推了过去,“六哥,我晚上在阿离哥哥那里吃多了,你拿回去宵夜。”
“淼淼,还是你最好!”唐毅闻言,立刻将糕团揣进怀里,“鑫儿就是不懂事,大晚上听什么故事啊,我先走了,你早点睡啊!”
唐毅扒拉开糕团外面的油纸,低着头满足的清点了糕团的数目,数到一十的时候,他乐颠乐颠的往嘴里送了一个,一边吃一边往自己屋里走去。
流觞的眼角再一次抽了抽,他算是明白老人家那句“六月的天,娃娃的脸”了,这六月天变得都没有六少爷的脸快。
虽然他只来了唐家一天,但唐家各个性子都带些乖张,流觞只觉得他眼睛抽搐的次数都快赶上自己一年的次数了。
或许也正是因为唐家这样的环境,才造就了唐淼这个神奇的存在。
流觞的视线忍不住往唐淼身上转,她依旧摆弄着手中的盆栽,扭曲的形状被她渐渐修成了个奇异的弓形。
修完最后一根枝桠,她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不远处的矮桌跟前,一番倒腾找到了一根细绳,她再次爬上椅子,流觞还站在一边,不由轻道,“有事?”
流觞犹豫着开口,“少主子,刚才谢谢您了。”
“别误会,小爷我只是心情不好想吓人,不是给你长脸!”
唐淼摇了摇头,她拿着一根绣花针将绳子的一边钉在了土里,另一端绑在了枝桠的顶端,用剪子剪去多余的线后,她转过身一脸自豪的指了指自己的成品,“怎么样,小爷的盆栽是不是很写意?”
“呃……”
流觞安静的眨了眨眼,他大退了几步,他面对唐淼,于沉默中行了个礼,“少主子,谢谢您了。”
“没眼光,我睡了!”唐淼冷哼了一声,急急的冲着里间走去,“记得帮我熄了灯再走。”
流觞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脑中又倒映出唐淼前一刻傲娇的小脸,他眼中泛起了笑意,“少主子,原来这便是你关心人的方式吗,还真是个笨拙的孩子。”
他信步踏入院中,袖袍一番,合上门扉的同时,熄了屋内的烛火,“少主子,做个好梦。”
舒冀从繁花深处探出头来,看戏的脸上带上几分的嘲弄,“怎么,这么快就被那个小鬼收买了?”
流觞不紧不慢的走到舒冀的跟前,笑着抬头看他,“您老这么晚还没睡?”
“人老睡眠自然少。”舒冀纵身一跃,侧身站在流觞的跟前,他一手压在他的肩上,轻声道,“回去一趟吧,你主子找你。”
“难道是钱庄出事了?”流觞小声的嘀咕。
“呵,那两个小鬼,一个恐吓的过瘾,一个唱戏唱的爽快,剩下一个烂摊子谁收拾?”
想起阴庭皱眉的样子,舒冀舒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让你家主子跟我争徒弟,现世报了吧!”
这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情吗?
流觞心里泛着嘀咕,舒冀已经转身走了老远,他立刻追了上去,“您老不跟我一起去吗?”
“去什么去,比起那个我有更的事情做。”
舒冀眼眸透亮透亮的,字里行间都忍不住笑意,流觞只觉得这样的舒冀十分的怪异。
不等流觞开口,他就忍不住道:“呵呵,我啊,去找我徒弟去。”
“徒弟?”
流觞只觉奇怪,舒冀什么时候收徒弟了?
“啧!你什么口气,我就不能有个徒弟吗?”
舒冀冲流觞翻了个白眼,道:“陪着小鬼头闹了张府的那小子,我瞧着就很不错,有资质,好好教导教导,一定比阴庭的徒弟出息!”
流觞一脸顿悟,“闹了半天,您老还是要跟尊上争个高低啊!”
“哼,这怎么叫争高低呢,我徒弟本来就比你主子的优秀,就像我本来就比你主子优秀一样!”
流觞面色古怪的盯着舒冀看,心里忍不住道,您呐,也就岁数比尊上优秀,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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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一起住?()
暖风徐徐,携着梨花白的香气吹开了窗扉,给暖热耀眼的阳光打开了一个通道,洒在浅蓝色的床幔上,晕上了一层暖色。
唐淼一手就着薄被,连人带被滚进了床的内侧,她白嫩的小脸美美的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准备在睡个回笼觉。
枝头的雀儿已经唱上了晨曲,透过窗扉传了进来,不多时,又多了两三人的脚步声,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夹杂着男人的吆喝声和婢子的打俏声。
唐淼不由皱了眉,她喜静,梨落院里除了流觞外,只有一个她和唐毅共用的下人,今儿是发的什么疯,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她坐起了身子,想着要不要招流觞来问问,可转念想想又觉得没必要,她院子的走廊可以直通主院,往日从她院子穿行而过的下人也不是没有,大抵今儿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罢。
她复又一头栽了下去,卷了薄被,阖上了眼帘,哪知周遭下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还伴随着物品挪动的声音,偶尔摩擦着地面,发出不太美妙的声音。
唐淼翻了几圈身子后,一咕噜站了起来,她从架上取了件外袍穿好,连头发都没有打理,直接一脚踹开了门站着。
院中的声音戛然而止,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动作,唯有枝头的雀儿依旧欢闹个不停。
唐淼那一脚虽用了力,可被人吵醒的后遗症还在,她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她眼睛半睁着,两只手扒拉着门框,侧着脸枕在自己的双手上。
她今日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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