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夫有道之邪医萌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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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夫有道之邪医萌妻-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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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唐淼提起了阴庭,靳方言忍不住就要问,一开始知道唐淼是风冥涧少尊主的时候,他并没有到少的惊讶,但相处久了之后,他总也是觉得,阴庭和唐淼这一对师徒,在本质上,就不是一个路子的,或者说,对于唐淼而言,阴庭的路子委实是太野了一些。

    “现在啊?”

    耳边响起唐淼的声音,似是在自问,他转眼去看她,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手边又多出了一壶新酒,茶盏中的茶叶,在她抬手间,全数落在了一边儿的地上,一茶盏的酒,虽说比之前她提壶而饮来的好些,但这场景,不论怎么看,还是太过豪迈不羁了一些。

    “或许我现在应该找了个地方开我的医馆,杀人这档子事儿,虽说干的多了,就麻木了,但我总是做的不太顺手。”

    她自说着,将茶盏中的酒一饮而尽,等不及靳方言劝阻,又给自己添了满满的一茶盏酒。

    酒这东西,于她而言,不过是带着些辛辣的水,但是喝的对了,倒也越发的容易想起很多年前的事情,那些仿佛还发生在昨日的事情。

    “或许,没有我师父的话,当年我应该死在了天麟的山上,当年我还是那么瘦小的孩童,被人扔下万蛇窟,还搭上病秧子姬若离,我哥哥姐姐找到我们的时候,天都快亮了,若是没有被便宜师傅捞起来的话,我们两个,应该都葬生在那里了吧。”

    唐淼极少谈及她儿时的事情,对于姬若离他倒是知道当年他在外当过一段时间的质子,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两个还有这种打小的缘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我估摸着,都没有你们这些人的什么事儿了。”

    “这倒是真的,所以说这世上还真没有那些假设的事情,这些还是不说了,说了也没意思。”

    靳方言一面说道,一面看着唐淼,这人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放下酒壶的意思,看样子,她今儿喝酒的决心相当的强烈啊。

    他从一边儿取了壶酒给自己满上,碰了碰唐淼手边的茶盏,“不过我说你啊,可还真是不像那种多愁善感的人,你不一直都是得过且过,随随便便过日子的人么,这么没心没肺的人,怎么忽然间就多愁善感起来了?”

    唐淼闻言,只是喝了茶盏中的酒,并没有作答,靳方言却是道,“你不说,那我猜猜?”

    唐淼并不言语,靳方言却已经不再劝阻唐淼喝酒,反而是主动给她倒了一杯,“要我说,你家里有那一班哥哥姐姐顶着,肯定不是继承家业的事情,不然你早被唐将军绑回去了,肯定不是这个,但也肯定不是因为钱,不管是唐家还是风冥涧,都够你潇洒一世的了,再者,肯定不是权,你干不来那些也不屑那些,这些都不是,那只能是情了。”

    唐淼握着筷箸的手猛地一顿,遂又夹住一块牛肉,靳方言看着十分的清楚,“还真是,换言之,是因为我们的太子殿下了?”

    “我的唐小姐,太子殿下还能没见过杀戮不成,就算你的另一面在怎么骇人,我估摸着,你们都半斤八两,你不嫌弃他就不错了,他还能嫌弃你啊,他要是敢,我第一个帮你揍他。”

    说到这里,他看到唐淼正用一种可以称为质疑的眼神看着他,他被她眼神中的不信任深深的伤害到了,“我跟你说,你别不信啊,我靳方言说到做到。”

    唐淼凉凉道,“那你在大夏的声音还要不要做了,他可是一国太子。”

    “我说,你就这么小看你兄弟我啊,我靳家好歹也是树大根深的大家族。”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还是别了。”

    “为什么啊,感情你受委屈了,我做兄弟的还不能给你出头了?”

    “不是,是我吧……我这个比较记仇。”

    “我说,我揍他,跟你记仇有什么关系?”

    靳方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话说完,忽然间就明白了,遂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唐淼,“我说,搞半天是因为你会心疼他呀,你丫就是个见色忘义的小人!”

    靳方言忽然便觉得自己的心中有一腔怒火蹭蹭蹭往上冒,这叫个什么人,他这么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到了最后,被她反过来给了一刀,差点没有内伤憋死他!

    “你个没出息的,这酒我都快喝不下去了,你这么心疼人家,还躲着人家,人家不都到了跟你求亲的地步了么,你一个人得这儿矫情什么呢?”

    靳方言一口喝了酒,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唐淼,“你倒是给我说说看,你一人在这儿喝闷酒,到底是为的哪门子的事情,要说姬若离吧,我看人家挺好的,你躲着,还这样,到底是怎样,总不是那小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要真是这样,就算你记仇,我都去揍他一顿,总也好过你现在这副模样,要死不死的,我都不知道你郁闷个什么劲儿,你还没好呢,就要把我给抑郁死了!”

    他大为光火的放下酒杯,这酒还真就喝不下去了,他就是见不得这副要死不活、莫名其妙的唐淼,要说女孩子多愁善感很常见,但对方是唐淼啊,剽悍的跟他做了这么久兄弟的人,这个人忽然忧愁起来,就是让人看着十分的不正常、十分的不爽!

    “靳大爷,你真不愧是我兄弟!”

    唐淼伸手抓着靳方言的手,两个眼睛眼泪汪汪的,看着靳方言心中十分的不是滋味,“所以我说,你到底怎么了,好死不死给我句话啊,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我靳方言摆不平的事情,要是不行,加上你个混小子,也够了!”

    “噗……”

    唐淼禁不住笑出声来,眼泪却是怎么都没有忍住,在靳方言看到前,她选择了直接扑进这个知己的怀里。

    “唐淼,你这是干嘛,你别这样,我害怕,我跟你说,我……”

    说话间,似乎有一滴温良的水滴滑落在他脖颈的肌肤上,从来脸上只有笑容的唐七少,风冥涧的少尊主,竟然哭了。

    “没事了,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他轻轻的将手放在唐淼的背上,满满的拍着,如同哄一个孩子般的耐心。

    他心中清楚,唐淼这是不想让他看见她哭了,他善解人意的选择了没有察觉,心中却想着,究竟唐淼的心里压抑了什么,压抑了这么久,才能让他在瞬间觉得,她压抑了太久,久到或许会到发疯的边缘。

    “靳大爷,不是人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

    意外的是,在他不逼迫唐淼的时候,她竟然主动的开口了,靳方言只小声的应了一声,他觉着现在的唐淼比的时候都要脆弱,他甚至不敢大声的跟她说话,只静静的倾听着,听着这些,或许她从未跟人提及的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事情。

    “姬若离很早以前就说我是个矛盾的人,你也看出来了,君非白也看出来了,我身边好多人都看出来了,或许你们都知道,我是个极度没有信任感的人,哪怕是你们,我也花了好久好久,才能去信任。”

    “唐淼?”

    “这就是我的问题所在,靳大爷,我是和很难相信别人的人,但我信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可以说我偏执,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在风冥涧这许多年,我原本矛盾的性子,变得更加的矛盾,甚至,因为风冥涧的性质,我变成了一个让我自己都十分陌生的人,我不断的杀人,又不断的救人,一面天使一面魔鬼,甚至在我内心的深处,我就明白,我病了,病的太过严重,除了我身边的身下,甚少有人见过我杀戮的那一面,即使是君非白也只以为,我是个站在高处,安排手下做事的人呢。”

    “唐淼……”

    “靳大爷,我不是个不懂得感恩的人,当年便宜师傅收下我的动机,我想过,但救下我的是他,所以作为他的徒弟,他的接班人,对很多的事情,我没有办法拒绝,但他第一次让我杀人的时候,我是拒绝的,我本能的抗拒,作为一个大夫,那是让我觉得无比恶心的事情,都最后我还是这么做了呢,一而再再而三,到了最后,我甚至……”

    说到这里,靳方言本能的感受到唐淼的身子在颤抖,他经不住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唐淼,不要再说了,你乖,好好睡一觉,醒了就没事了,好不好?”

    他耐性的哄着她,可唐淼的情绪却收不住,她道,“靳大爷,你不是问我,问什么我变得这么奇怪么,因为姬若离啊,他逼得我太紧了,你知道么,我无比的恐惧婚姻,我没有自信让他认识另一个我,另一个连我自己都害怕和厌恶的自己啊。”(8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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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260 酒馆夜() 
对于靳方言来说,今晚的唐淼无意是反常的,可这大抵是多日来,或者是多年来,这个表面上直爽开朗的少女第一次将的情绪释放出来,这么想着,靳方言竟然也不劝了。

    他什么都不说了,只是默默的听着,时不时的给唐淼应一声,这个时候,或许她最需要的,只是一个听她说话的人。

    这些话,她既不能说给身边关心她的亲人听,也不能说给她最姬若离听,所以,他这狐朋狗友倒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唐淼今天晚上无疑是放纵的,放纵的连时间久远到她自己都快要想不起来的上一世都再一次想了起来,那是她恐惧的源头之一。

    人们常说,童年对一个人的影响是深远的,对一个人性格的形成有着巨大的影响,唐淼对这一句话深以为然,毕竟,这话在她的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证,以至于,到了这一世,她依旧有着对婚姻的恐惧,对旁人的不信任。

    上辈子,直到父母出了车祸,自己被爷爷带回去之前,唐淼每天都生活在父母无休无止的争吵中,旁人眼中的神仙眷侣,不过就是带着假面的夫妻,在她的面前,他们争吵过、扭打过,但可笑而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曾经真心相爱过,这是唐淼最为惧怕的地方,她害怕自己和姬若离什么时候,也会变成曾经的父母。

    曾经他们是互相最信任的人,到了最后,互相背叛,无休无止的相互折磨,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放手,似乎看到对方比自己痛苦一些,自己得到的快感就会多一些。

    在他们争吵最为严重的两年里,忘记了是谁的好友背叛出走,唐淼只记得那一年里,父母的公司因为那个人的出走被逼到了绝境,出事的那一天,在车上,他们依旧在争吵。

    有记忆开始,他们真的幸福过,唐淼是父母爱情的见证者,从最浓烈的牵绊到最后的情感崩塌,她全都看在眼里,父母对她的影响是巨大的,以至于,在此后的人生中,她从未走出过曾经的阴影,的欢笑,只是不让爱着她的爷爷担心,所以,她才说,她是个能很好的把自己掩藏起来的高手,只要她不说,就没有知道,她原来把最真实的自己藏在了心里最不见光的角落里。

    时间长了,陌生的连自己都不认识那个自己了,但最近,姬若离似乎十分热衷于暗示她和她执手白头,被她藏起来的那个隐藏在阴影下的自己,似乎在渐渐的被拉扯出来。

    当年被她藏起来的小女孩,似乎拼命的朝她挥手,想要融入她,使她变得完整,可她却害怕那个在车祸现场颤抖哭泣的小女孩,仿佛只要轻轻的触碰到她,她就会再一次回到黑暗中,再也走不出来。

    唐淼的语序有些混乱,童年时候的记忆在她脑子里胡乱的晃荡,一段唐淼最想要忘记最怎么都忘不掉,又如何都不能何人分享的回忆,如同是被洪水冲毁的堤坝,碎石一般在脑海中胡乱的碰撞着她头痛的厉害,到了最后,千斤顶般的黑色压得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肩膀上方沉重的力量压了下来,靳方言的肩膀没敢马上松下来,他静默着做了一会儿,直到耳畔传来唐淼均匀的呼吸声,方才松了口气,他小心的伸手,就着自己起身的动作,拉着唐淼半靠在自己的身上。

    “你说的是不错,酒是不能解愁,但是能助眠。”

    他轻轻的摇头,无奈的将唐淼抱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到屏风后的软榻上,找了薄被替她盖上。

    抬头的时候,他起了一眼身侧的窗子,那圆亮的月亮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蓝黑色的天空,似乎就要现出光亮来了。

    不知不觉,他竟然听唐淼讲了一晚上的浑话么,他低眉瞧了一眼谁的香甜的唐淼,忍不住蹙眉,这人说她是喝不醉的体质,这话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但至少她的酒量是真的好,说了一晚上不是很有逻辑的话,可话里透着的话却是一点儿没有给提示。

    端详着自己的这位红颜好友,靳方言忍不住挠头,瞧瞧这年轻朝气的皮相,这姑娘这才多大,心思就这么重,心里藏着不知道多少的事情,真是一点儿不像这年纪的姑娘,到底能坐上江湖第一大帮头把交椅的人,都有那么些变态的过人之处么?

    靳方言静静的站在软榻边儿守了唐淼一会儿,确定她睡得踏实了,方才关了窗子,朝门外走去。

    吩咐了值夜的小儿不要打扰后,他瞧了一眼站在门廊上的姬若离,陪了唐淼一宿,他身子都酸了,如今身子朝后靠在看赶上,便觉得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他脸上露出个满足的神情,“太子站的这么辛苦,今晚的墙角该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姬若离来的时候,唐淼正好因为不想让人瞧见她哭了,强行扒拉在他身上,说来也巧,今天她还真就没有在转过身来,就那么趴在他的身上说了一宿的话,这位太子殿下,便也这么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廊上听了一宿。

    靳方言听着唐淼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朝姬若离那儿瞥一眼,还真就没有瞧见这人有挪动的趋势。

    如今他出来了,姬若离还是这般,站在他来时的位置,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夜里有些微凉的风,将他的头发吹的有些散乱,他的脸也有些白,手指的关节都见着白,委实有些狼狈,有些……

    不客气的说他有些想笑。

    良久,在靳方言以为姬若离要在这里站到天明,甚至根本不会开口的情况下,他听到了那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是我……逼她逼的有些紧了。”

    靳方言不客气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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