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急什么?
不过也不用急,昨儿夜里不是收到信了吗?殿下要来了,等殿下来了,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第一四九章 福兮祸兮()
,。
天渐渐亮了,蝶熙的手也渐渐的沉了,想要休息片刻,又或者调皮的心气起来了半分。她甩着手转过身去,靠着身后的木桩对着前头的一个方向扬声唤了一声,“看了这么久,手不痒吗”
“您果然不是寻常女子。”飞尘插着手走了出去,“不过也是,寻常女子见了轻衣卫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凑上去呢。”
有些事不必要多做解释,多做了解释也没有用。蝶熙笑了笑,“是呢,可在不寻常的人也是人。”
飞尘眯着眼顿了顿,这才问道:“您究竟是谁”
你不是白少熙,这幅皮囊里的,究竟是谁
蝶熙却笑不答,像是一尊好看的塑像,静静的站在桩前。
天色透亮,泻下的金光铺洒在大地上,金色的,慢慢褪成了白光。
飞尘有些不悦,有些憋屈,静默了许久,抬脚走到一根桩前,稳稳的扎下马步,抬手起势,一套动作结束,干错利落。
见着他甩手走开的背影,蝶熙嘴角的笑意慢慢拢去。
是要做的再隐蔽些吗这里真的安全吗如果这么外显,会不会又害了师父
重新回到屋里,小若已经备好了水,在一边静静候着,却不多言一句。这却让蝶熙有些不习惯了,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一瞬,见她也稍稍抬起了些头来,对视上的刹那,她的眼中却是无波平静。
一个晚上,就长大了吗真是个好孩子。
收回视线,独自走进净房里,擦拭了身子又换回了常服,出来时,小若已经准备好了汤品。
蝶熙舀了一勺,不烫不冷,刚刚好。
“你有心了。”
小若腼腆的笑了笑,“奴婢应该的。”
蝶熙点了点,小若又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向她问道:“主子。那二人好像要走了,我们还要去吗”
蝶熙专心的喝着汤,没有抬头,淡淡的摇了摇头。“不用。”
不用,为何不用
小若没有出声,眼中却没有藏住了情绪。
蝶熙咽下了口中的汤,抬头看向她,“最初相互不认识的时候。救了,是礼。如今知了底,再去,就是不知礼数了,这样不好。”
小若有所悟一般的点了点头,“奴婢知道了。”
蝶熙轻轻“恩”了一声算是回应,便不再管她了。
不去,他们也要进京,当下的京城可真是热闹。
蝶熙不知道,只是转瞬间。很多事情都变了。只是她不需要知道,变或者不变,都已经和她再也没有了关系。
几天之后,蝶熙半倚在窗下小憩,身后忽然传来的动静让她警觉的一下醒了过来。
转过身去,立即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裹。
天气转暖,凤修筠也褪去了厚厚的冬衣,锦衣勾勒的身形精壮,他微微弯起的嘴角画出一道好看的弧线,是因为怀里的人儿。
身边是他熟悉的气息。让蝶熙刚才还有些紧张的情绪缓和了下来,“你怎么来了”
“可还想我”凤修筠稍稍松开她一些,伸手探上她的小脸,“小若伺候的你很好。”
“喜欢”
“喜欢。”健健康康的人儿难道不是比什么都好吗摩挲着她有了血色的小脸。原先的苍白样子也不是不好,只是这样的她难道不是
他的眼底写满的都是欣喜,真心实意的流露,让蝶熙的嘴角也不自禁的弯起,“喜欢就好。”拉着他坐下,想要出声让小若伺候了茶水。却被凤修筠给拦了下来。
他端起她喝过的杯子小口的喝了一口,“这个可以。”
“只是白水。”蝶熙虽是这么说着,却又执起茶壶替他添满了去。
白水,是啊,为什么是白水呢
见着凤修筠一闪而过的疑惑,蝶熙笑着放下了茶壶,“乌龙很好,只是现在不喜欢了。”
不喜欢了,果然是因为自己离开她久了,连她的喜好都摸不到了吗
“你喜欢喝什么,让飞尘去采办了来便是。”他不想委屈了她,在这里,一个穷乡僻壤里,她出不去,就像是在一个天然的牢笼里,所以他只能在物质上弥补了她。
“现在这样很好。”蝶熙压了压他的手,“真的,我不委屈。”
怎么会呢,凤修筠不以为意,想让她安心一般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对了,前几天,村里来了个陌生人。”蝶熙动了动身子,“哦,不对,是两个。”
“是谁”自己过来也没有先去问了飞尘,她会提,那就是这两个人一定有提了的价值了。
蝶熙神神秘秘的冲他一笑,“你一定猜不到。”
“哦”他配合的做了个思索的表情,“是京中的人”
“恩。”蝶熙取来他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神色悠悠的看着他,“你也应该认识呢。”
“那就是当官的人呢。”凤修筠的嘴边微微勾了勾,有些不屑的样子,“不会又是轻衣卫的人吧。”
蝶熙在听着轻衣卫三个字时,心里猛地一颤,有些心虚的掩饰着,“怎么就总是轻衣卫的了呢,这世上的官人可是很多的。”
凤修筠的眼眸沉了沉,轻衣卫,她和轻衣卫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瓜葛。
“我猜不到,还是夫人说吧。”凤修筠做了个投降的样子,心思却走了神。
外显了,所以又出了事。既然瞒不了了,那就如实说了吧。
“你想知道空的事吗”
“我想知道那两个人的事。”凤修筠不急,老九能知道的事情,他也一定能知道,能知道的事情就不需要急。
蝶熙有些感激,心里暖暖的,一扫方才的阴霾,笑着对他说:“说是倪姓的大儒,夺情期满,要回京任职。”
“倪姓”朝中姓倪的还真的是不多,凤修筠只觉得脑中猛的闪过一个念头,自己也吓了一跳,“是太子少师”
蝶熙点了点头,“染了虫害,说是途径此地,想要寻个大夫给治病。”
“你给治的”凤修筠虽是问话,却是肯定。就像当时太后的病一样,就连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偏偏她却认得,认得,还知道怎么治,所以才惹出了风波。
这场风波的结局蔓延到了现在,今天,她又告诉自己
,她治了太子少师,福兮祸兮哟。。
第一五零章 找回来了()
“他们不知道我是谁。”蝶熙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却有些无奈。
真是自己之前是过的有多蠢。
“现在呢”
“说是走了。”
那就是没有进了村子虽说窥视了别人不是文人做派,但是文人又不是菩萨,谁还没有了好奇心呢。
蝶熙抿嘴笑出了声,“你还真是谨慎,这里这么多守着的人,且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有没有偷偷进来。”
“不用。”凤修筠捻起一缕她的秀发无意的玩弄着,“还能不信了你”
“倒也是奇怪,辞了官的人为什么说是要归朝呢”
这是蝶熙唯一不解的,这么多年了,他重新回来,目标直指朝堂,只说是奇怪已经是客气了,这实在太可疑了。
“也没说是归了哪朝啊。”凤修筠想起忽然出现在了自己府里的靳师父,当下又是倪师父,难道
他这么一说,让蝶熙的笑容立即僵在了脸上。
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这群文人入了京又能做些什么。
凤修筠的脸上渐渐严肃了起来,声音中也带着几分严峻,“你也不用管,京师中的事情我自有处置。”
“好。”蝶熙点点头。
本也不用管,他这么说,自己也就放心了。
“方才去了后头见着那些梅花桩了,用的还顺手”
“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立这个”蝶熙不解,不解就有些害怕,害怕了就戒备了。
凤修筠不回她,却拿出一个包裹仔细的绢帕递给了蝶熙。
她愣了愣,收了过来一点点的解开。见着绢帕里的东西,连手都有些微微的发着抖了。
是空的匕首,他真的找回来了。
“这是哪里找到的”
凤修筠只觉得心里一声钝痛,空的匕首,能让她这么激动。
“神机营中有人拾到了,问了些时候才寻回来的。”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答应了你会带给你的。”
“就因为答应的吗”蝶熙撑着桌子慢慢的站起身来。浑身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这间屋子里的陈设相当的简洁,柜子里大都是空着的,却有一只的抽屉里头。装着一个皮套。
蝶熙走去立柜打开,深吸了口气取出那只皮套,将匕首缓缓的插进去。终于,刀身和刀鞘重新又在一起了。
在苍兰县外。自己就知道再也不会回去了那边。师父不在苍兰县,还有个更重要的理由。苍兰县是被抛弃的,就和她一样,是一枚弃子。
因为是弃子,所以不足以为提。所以自己只是这么说,想要找回来。
其实是没有希望的,自己丢了师父的匕首。刚开始心里还会很痛,可是渐渐的心伤结了痂。慢慢的不去触碰的时候也不那么痛了。
可是再次见到的时候,是惊喜,为什么还有抹心痛。
“空没找到。”凤修筠从身后拥住了蝶熙,俯身在她耳畔柔声宽慰着,“但我会在你身边。”
蝶熙慢慢的平静下来,嗓着鼻音”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你想要知道的消息,够了吗”
“嗯。”蝶熙咽了口口水,强忍下想要哭的冲动。
“别这样,我会心疼。”凤修筠扳过她的身子,紧紧的拥在怀里,似要借着这股力量想要给她些安慰。
他知道,这些都是枉然,从那一天在京师的小巷里,她泪眼婆娑的挡在空的面前求了自己放手开始,自己就知道这些都是枉然。
“他教过我很多东西。”蝶熙稍稍离开了些他的怀抱,勉强的笑了笑,“所以,我叫他师父。”
“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蝶熙摇了摇头,不能说,如果告诉他自己是重生的话,上一世自己死在他手里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自己不介意,可他会心生芥蒂,以后两个人之间就有了隔阂了。
看着蝶熙皱着眉的小脸,矛盾又犹豫,心里闷生出一股气来。
只是气还没生起来,唇上忽然一阵温热,怀中的人踮起了脚尖对着自己唇偷袭了。
是邀请吧。
凤修筠笑了笑,反身接下主动权接下了她的好意,唇间的厮磨化开了心结,崩住的心也慢慢的柔软了下来。
他们之间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小时候那般的单纯了,这是长大的代价,原本他应该紧紧的牵着她的手,好好的把她守在身边,现在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所以才会想要弥补,即使是在现在这样严峻的形式底下,自己也想要弥补她。
天色还早,可他却熬不了日落。
一室的温存,他不去多问她过往的那些事,问了,之后让彼此之间的鸿沟更加的无法跨越,所以才会全身心的投入。
她在自己的心里,这就足够了。
看着怀里瘫软的人儿,凤修筠送上深深的一吻。这一吻之后,不知还要等了多久。
“今天要走”蝶熙枕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擂鼓一般的心跳,此刻她的心伏在他的心上,离的那么近,跳的都是一样。
“明天要上朝。”他无奈的替她顺过青丝三千。
蝶熙往他身上又钻了钻,“朝事要紧。”也是无奈,所以他们到底还是完全不同的。
“父皇让我代他行祭祀大典。”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些,“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皇上还是要杀父亲是吗”蝶熙抬起身子叹了口气,重新躺去了他的身边,“那你又是顾虑了什么我吗”
“蝶熙”
她还带着自己的脚环,方才的激烈伴着叮叮当当的脆响让自己沉迷。可是如果真的懂了丞相,那他们之间就真的破碎了。
可蝶熙却打断了他的继续,“不用顾忌了我,也不用这样”她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才轻声说道:“白少熙早就死了。”
“你知道丞相的书房里有些什么吗”凤修筠的声音中似乎蒙上了一层怒气。
蝶熙不解的看向他,却是莞尔一笑,“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所以你早就知道”凤修筠不解,猛的回头看向她。
见着她微微点头,那层隐隐的怒火忽然烧的更旺了许多,“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进睿王府之前。”
进睿王府前,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彻底激怒了凤修筠,他一下弹坐起来,死死的瞪着蝶熙,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刻他隐忍着的怒火是有多难。。
第一五一章 早就和你说过()
被欺瞒,被愚弄,看了这么久的白眼,这么多的委屈,结果她却是什么都知道,却是什么都不说。
凤修筠不高兴,他却也知道,这也怪不到她的头上。父与夫之间要人取舍,的确太过为难。
“你当时问我丞相与神威之间是否有所牵连,我却没有直接答你。”蝶熙依旧睡着,平静的看着他怒气满面,却好似并不关心,“那个时候你不深追下去,是因为深追了没有意义,当时没有意义,现在更是没有意义,不是吗”
凤修筠侧目看着她,眼神中的质疑好不掩藏。
并不是质疑她说的话,正是因为她说的不错,才让他觉得奇怪。
奇怪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好像对丞相毫不关心一般,之前不是连想要她命的人都不忍下杀手吗
“修筠,我不是白少熙了。”蝶熙终于从被窝里钻出了一些,消弱的身形渐显,让人生怜。
这是想让自己安心吗凤修筠依旧这么看着她,片刻才叹了口气,“累了,就歇下吧。”
“好。”
蝶熙说着,想要重新躺下,手臂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紧紧的握着,凤修筠像是被愚弄之后的盛怒,狂狷席卷了他整颗心。
“你在赌什么气我知道现在这样是委屈了你,我也是尽力的在弥补了你